在祭壇上面,宗教坐在聖座上,聖座是白光的中央。
那個通體漆黑的六芒星祭壇的六個角上,正有符文閃現縈繞。
黑色的六芒星祭壇,白色的強光,蒼老的老人,以及處處透露出神秘氣息的符文,這一切,形成了一副透着詭異的聖潔畫面。
我將索婭輕輕放下,讓她站在一旁,然後擡步朝着臺階上面走去。
“陽,我怕。”索婭忽然拉住我的手,阻止我繼續向前走去。
我回頭看向索婭,朝着她輕輕搖頭:“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現在我已經是天使了。”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背上的翅膀配合着我扇動了一下。
索婭鬆開了抓住我的手,朝着我微微點頭,然後說道:“陽,那你要小心。”
我點了點頭,讓她自己也要注意,然後轉身朝着前面一步步走去。
再次踏上由黑死病異形頜下皮毛製成的地毯,我每一步踏出,都會在地毯上面流下一個白色腳印。
被我踩過的地方,巫蠱之力全部消散無形。
我一邊朝着前面走,一邊緊緊的盯着前方同時心裡也暗暗心驚,難道金蠶蠱的屬性和巫蠱之力完全排斥?如果那樣的話,以後我豈不是有金蠶蠱,就不能有巫蠱之力了?
不過這也不對,因爲之前金蠶蠱一直就在我的身體當中,從來也沒有排斥過巫蠱之力。
再說了,金蠶蠱是蠱蟲當中的王者,而巫蠱之力是蠱力的更高級表現,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是同源的。
但是現在,金蠶蠱進化成光明聖蟲之後,竟然可以吸收“聖光”,並且將自己轉變成現在這種狀態。
但是“聖光”卻可以讓巫蠱之力消融,這簡直太奇怪了。
不過如果只從金蠶蠱進化的角度去看的話,可以發現一個更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金蠶蠱作爲蠱蟲的一種,在進化之後,竟然能夠吸收聖光,那麼這個聖光,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一邊想着這個問題,一邊慢慢到了祭壇之前。
到了這裡,我看得更加清楚了,前面那個巨大的黑色六芒星祭壇上面,教宗大人應該還保持着清醒,因爲他看到出現之後,朝着我伸出了乾枯的雙手,好像是在向我求助一樣。
“能夠進入嗎?”我深吸一口氣,在心裡開口問金蠶蠱。
“沒有問題!”金蠶蠱對我說道。
雖然它那麼說,但實際上我心裡還是比較擔心,但是到了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我能只能硬着頭皮讓金蠶蠱帶着我衝向裡面,我要把教宗從裡面救出來,至於這個見鬼的聖光究竟是怎麼回事,也許教宗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金蠶蠱變化而成的雙翅微微一震,我就朝着祭壇上的強光撞去,說來奇怪,那強光彷彿害怕我一樣,當我剛剛要觸碰到它的時候,忽然直接就消失了、
我一下子到了教宗面前,在教宗的聖座面前停下。
教宗這時候正坐在聖座上面不斷喘息,他的臉色白如薄紙。
我心中有非常多的疑問,但我很清楚,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教宗要活下去,經過上次莫名其妙的幹掉光明會的大佬之後,這次如果教宗再在我面前掛掉的話,我想我真的可能會發瘋。
所以我直接在第一時間讓金蠶蠱脫離我的身體,去給教宗療傷。
我剛對金蠶蠱做出命令,教宗就擡起一隻手,張開五指之後伸向我,示意我不要幫他、
他又喘息了幾口之後,這纔開口:“放心吧,我的孩子,我雖然年紀大,但是還沒到去見上帝的時候。本書最快更新到:”
聽到這老傢伙這麼說,我忍不住吐槽道:“真是見鬼,都到了這個份上,你居然還相信上帝?”
教宗緩緩直起身子,將他佝僂蒼老的後背靠在綴滿寶石的聖座上面,一邊閉着眼睛呼吸,一邊用右手慢慢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上帝住在每個人的心中。”
“抱歉,教宗大人,我對於論道辯論這種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我現在想要確定的事情是,您的身體,是否還支撐得住?”我直接打斷他開口問道。
“支撐得住,我會很快恢復。”教宗說道。
既然這個老傢伙還支撐得住,那就好。
我放心下來,於是回頭看向索婭,但卻發現索婭已經癱倒在冰冷的地上,我心中一緊,背後的翅膀一振,直接就帶着我飛到了索婭的身邊。
“索婭!你怎麼了?”我伸手將她抱起,一邊開口問道,一邊伸手想要檢查她的身體。
“把她帶到我這裡來。”這時候教宗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轉身直接抱着索婭,飛了過去,落在教宗身前,索婭這時候似乎清醒了一些,她微微睜開雙眼,臉上露出痛苦表情,雙眼之中滿是哀傷:“陽...我們的孩子...”
我扭頭看向索婭的小腹,她的手正捂着那裡,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難道傷到索婭腹中的胎兒了?真是該死!
“不要慌張...”這時候教宗開口說道,接着他伸出蒼老而又幹枯的手,並且直起了身子,我趕緊將索婭往前送了一點。
教宗的手終於可以放在索婭的腹部,他閉上了雙眼,口中開始低聲吟唱起來,不一會兒,教宗的手掌上面就發出了乳白色的光芒,將索婭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完全覆蓋。
“這是治療術,不要緊張,我的孩子,你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教宗的聲音非常沉穩,讓我和索婭緊張的心情全都放鬆了不少。
教宗的治療術釋放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索婭慘白的臉色漸漸恢復血色,她臉上的痛苦表情也已經完全消失。
教宗手上發出的白色光明漸漸暗淡,最終完全消失之後,教宗開口看着我說道:“好了,我的孩子們,你們的孩子,沒事了。”
“謝謝。”我抱着索婭,往後退了兩步,誠懇的對他說道,不管他是誰,他的立場是什麼,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會是什麼樣,至少他救了索婭和我們的孩子,那我就應該給他一個誠懇的道謝。
“不用謝,畢竟,你也拯救了我,甚至是拯救了整個教廷。”在我將索婭放下,讓她自己站着的時候,教宗緩緩靠在了他身後的聖座上面,臉上出現了疲憊的神色。
索婭這時候已經完全恢復,她看了看我,然後看向教宗,開口問道:“教宗大人,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教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哈倫被霍利腐蝕了心靈,忘記了教廷的初衷,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事情的過程,就是這樣。”
“教宗大人,您覺得對救命恩人隱瞞真相,真的會得到上帝的寬容嗎?”我直接開口說道。
教宗聽完我的話之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索婭,接着開口說道:“我並沒有對你們有所隱瞞,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爲哈倫早就是霍利的人,而之前索婭帶着你來這裡,和我說的那些,全都被哈倫聽見,但是上帝作證,人心是最難預測的東西,我並不知道哈倫早就傾向了霍利。”
“就在不久前,我還和哈倫商量着要壓制霍利,但是卻沒想到他早就背叛了我們。”教宗說道。
聽到呢他這麼說,我直接問道:“那麼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肯定是同盟關係了?”
教宗聽到我這句話,臉上露出苦笑,他輕輕搖頭:“不,你錯了孩子,哈倫的這次背叛,讓教廷超過三分之二的精銳強者都死亡,現在教廷已經根本遏制不住霍利了,更不是光明會的對手,所以教廷想要繼續存在下去的話,就只有選擇妥協,就像是這麼多年以來一樣。”
我就草!這老頭老糊塗了吧?他孃的玉羅剎把他坑這麼慘,他現在說要和玉羅剎合作?
“我是不是聽錯了?教宗大人?你是說現在你要向霍利投降?兩個小時之前你還是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之一,現在被他害成這樣,你竟然甘願投降?”
“孩子,我是神學家,不是賭徒,一個神學家想要研究神學或者散播信仰,首先得活着、”教宗說道。
我他孃的真是受夠了這羣老不死的,一個個他孃的都超級能算計,超級能隱忍。
忍忍忍,忍毛啊!又不是忍者神龜!
“教宗大人,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我這時候怒從心起,直接冷笑着看着坐在聖座上的教宗說道。
“什麼?”教宗看着我問道。
我伸出雙手,把指骨捏的啪啪作響:“雖然現在霍利的光明會比你的教廷強大,但是真正能夠在第一時間威脅到你性命的人,正站在你身前呢,你這個老烏龜!”
我說完之後直接向前一步踏出,一把就卡主了教宗的脖子。
“哦!天吶!王陽你瘋了嗎?”索婭在我身後發出了驚呼。
我置之不理,教宗這老東西,他孃的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救了他的命,他竟然當着我的面就說要去和玉羅剎合作,簡直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我直接一把將這老東西從聖座上面拽了下來,然後按在地上舉起拳頭就準備給他來一頓,但是我忽然看見了一樣東西,讓我一下子徹底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