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這麼倔呢。”
送着醫生離去之後,餘詩韻不由得有些無奈的望着母親,在母親牀前蹲了下來,“就算你不告訴醫生,告訴一下我們,總沒有什麼關係吧,那個醫生的醫術這麼高明,也許他真的有辦法治好您的病呢。”
餘老師望着牀前的女兒,只是沉默,緊抿着嘴,心中暗道,就算是告訴醫生,也不能告訴你們,就是因爲不能讓你們知道,我纔不願意說的。
在昨天她讓葉少傑施針的時候,便已經是抱着犧牲的精神,去讓葉少傑嘗試的了,她覺得,這個決擇,是自己做出來的,所以不論什麼後果,她都應該自己承受,不能牽累到葉少傑。
在她醒來,第一次聽到醫生向她問誰給她進行了救治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壞事了,可能自己的情況惡化了,葉少傑的那所謂的針法,可能不太好用,她第一時間,便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回答這個問題。
葉少傑現在還是一個學生,肯定是不可能有什麼行醫資格證的,如果被他們追究責任的話,那基本上,這個前途就算是毀了,動輒是要坐牢的,這一點,她就算是不是讀法律的,也多少知道一些。
後來,儘管慢慢的,已經聽他們的話裡的意思,知道好像葉少傑的那一次治療,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壞作用,反而好像有點效果,但是她出於保護葉少傑的目的,還是始終都堅定的拒絕了說出來。
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負作用,但是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葉少傑的那治病手法,真的能夠給自己治什麼病,更不相信,他真的能治好自己什麼的。
要知道,她的這病,可是絕症,世界公認的絕症,遲早都要去的,要是把葉少傑供出來,到時候,女兒和韓曉芸這些關切自己的親人,雖然都是接受過教育的,也算是知書達理的人,但是事關自己這個最親的人,卻還是難保不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來,遷怒葉少傑這個原本心懷善意的無辜的人,給他的人生,帶來巨大的壓力和挫折。
所以,她的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葉少傑給她治病的這個事情,無論如何,她都是要堅決藏在心裡,留到自己進棺材的了,帶到三尺黃土下面去!
不過經過了這個事情,她也決定,如果葉少傑下一次過來的話,要給他點一個醒才行。
雖然她這個老師,半身都已坐進棺材,快入土的老女人,是比較看得開,不會傷害他,但是他也要注意一下,不要以後再次呈這種意氣之事,將來給自己帶來什麼大的麻煩。
要知道,生命是很微妙的,很多的時候,病情的變化,不一定是因爲你的治病的過程中,有什麼不當的措施,或者你的醫術不夠好,很可能是因爲前面的什麼別的原因導致,最後人家卻很有可能會把賬算到你的頭上。
而治病救人這種事情,事關生命,本身也是必須要慎而重之的事情。
他沒有行醫資格證,還是儘量的不要去給人治病的好。
“算了,媽,你不想說就不說吧,我也不逼你了,對了,現在是中午時間,你先休息一會,我出去處理一點事情,順便去外面看看給你買一點營養品回來。”
餘詩韻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想的什麼,見母親的神態,臉上只得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色,不再繼續的追問,看了一下時間,便和母親說了一聲道。
“你去吧,我沒有什麼事的,有什麼需要的話,我會叫護士過來的。”
餘老太聽到女兒不再追問,臉上的神色,一下子便鬆了下來,看着臉上有些疲憊的女兒,臉上露出了一絲愛憐的神色,輕聲地道。
“嗯,媽,那我就先出去一下了,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餘詩韻聽到母親的話,這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東西,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真是奇怪了,母親究竟是爲什麼,這麼固執呢。
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肯定說,難道,那個中醫,是那種類似於武俠小說中那種隱世高人,特意叮囑母親不要說出去的嗎?
走出病房門,一邊向着樓下走去,餘詩韻的腦海裡還是忍不住的想起了母親這兩天的奇怪表現,忍不住的想象起了那個給母親治病的高人的可能的仙風道骨的模樣來。
“咣!”
而就在餘詩韻的腦海裡,剛剛樹立起一個身穿長袍,白髮白鬚飄飄揚揚,仙風道骨的高人形象的時候,卻沒有留意前面的道路,一個不小心,便撞到了旁邊的拐角處的牆上,發出了咣的一聲,腦門也感覺一陣的眼冒金星。
葉少傑剛剛從樓梯上走了出來,還沒有踏進走廊呢,卻沒有想到,一眼便看到了一個身形高挑,身穿長裙,顯得氣質高雅,長相也非常靚麗的女人,從迎面走了過來。
只是一眼,葉少傑便認了出來,這個女人,正是昨天和韓曉芸一起的那個女人,好像昨天還聽韓曉芸喊她什麼韻姐的,應該和餘老師有着什麼關係的親人,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和她打個招呼的時候,卻不想那個女人卻是臉上似乎有些神思不捨的一下子撞到旁邊的牆上,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這位小姐,你沒什麼事吧?”
愣了一下之後,看着那個女子擡起了頭來,摸着額角的模樣,這纔回過了神來,眼裡露出了一絲關切的問了一句道。
“啊,我沒事,沒事,呵呵。”
餘詩韻撞了一下牆,正感覺眼前一陣的眩暈呢,根本就沒有留意周邊,沒有想到,旁邊竟然還有一個人,臉上頓時露出了一陣羞窘的神色,擡起眼,向着葉少傑的方向望了一眼,連聲地道。
“沒事就好,呵呵。”
葉少傑聽到餘詩韻說沒有事情,而且看餘詩韻的神色,也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這才放下了心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和她說什麼,直接轉身離去了,畢竟不相不識,打招呼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