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東笑呵呵坐下來,端起酒杯還沒喝,突然有人敲門,韓素秋就問:“誰呀?”
唐浩東只好把酒杯放下,心中暗想:“該不是方洪起回來吧?”
門外面是一個男子的聲音,“素秋,我是老趙啊。”
韓素秋聽來人報名是老趙,頓時明白了,這人姓趙,是自己的房東。趙房東剛剛死了老婆,最近一直纏着自己。有心不讓他進來,可是這月的房租,早就該交了。自己一直拖欠着,房東可能是來要房租的,也許沒有其他惡意。
唐浩東見韓素秋臉色不好看,就問:“素秋,怎麼不開門?”
樂樂插言:“媽媽不喜歡那個老趙。”
韓素秋低聲說:“浩東,外面是我的房東,可能是來要房租的。因爲他這人愛嚼舌頭,你跟他見面有點不合適,這樣吧,你先去我的臥室躲一會兒吧。”
唐浩東明白,知道韓素秋是怕房東誤會自己是她的男朋友,然後出去亂說。所以點點頭,帶着樂樂躲進了臥室。
韓素秋整了整理衣服開了門,趙房東嘿嘿笑着走進來,“素秋,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趙房東四十多歲年紀,身上穿着一身灰色西裝。他經營者一個木器加工廠,頗有一些積蓄,家境很不錯。這套房子是他以前的老房子。買了新房之後,就把這套房子租給了唐素秋。
趙房東前些年老婆因爲車禍死了,中年喪偶卻事業得意,他的小工廠這兩年效益很好,他就打算再找個老婆,挑來挑去,趙房東就看上自己的房客韓素秋了。他仔細衡量了一下條件,覺得韓素秋跟自己十分般配。自己帶着一個兒子,她帶着一個女兒。我們倆郎才女貌,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韓素秋最近生活拮据,房租經常欠着,趙房東心裡盤算,自己的機會的來了,於是他暗中透露給韓素秋自己的愛慕之情,誰料,韓素秋對他不冷不熱,這讓找房東很惱火。
今天,忍不住又來韓素秋這兒,藉着要房租的名義,想跟韓素秋再談談婚姻大事,結果進門看到韓素秋餐廳擺着一桌子飯菜,就問:“素秋,怎麼吃飯這樣晚?”
韓素秋說:“今天下班晚了些。趙房東,你有事嗎?”
趙房東嘿嘿一笑說:“素秋,我今天也是挺多的,正好沒吃飯,你看要是不介意,我就在你這兒吃可以嗎?”
韓素秋臉色一沉說:“趙房東,十分抱歉,我不知道你要來,只做了一點點飯菜,應該不夠我們三人吃。要不然,明天我再請你吧。”
趙房東沒想到,韓素秋居然這樣冷漠,自己吃了閉門羹,有點不痛快,也把臉放下來。心中暗想:“韓素秋你有什麼了不起?連房租都交不起,我好心好意想讓你跟我過上好日子,你卻這樣不知道好歹?”
於是,趙房東放下臉,冷冷說道:“是嘛。明天我還有事,就算了。不過,素秋
,我記得這個月的房租,你還沒有交,是吧?”
韓素秋知道,他一定會提這件事,於是拿過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數了兩千塊錢,交給趙房東,“趙房東,我先給你兩千,剩下的兩千過兩天再給你。”
趙房東數數錢,不多不少,正好兩千,自己的房租是每月四千,韓素秋只給了一半,明顯錢不夠。於是他說:“素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按照合同,一號之前必須交房租的。我對你就夠憐憫的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不瞞你說,我的廠子最近效益不好,急需資金週轉,要是拿不到房租,就可能要破產。你想想辦法吧,我今天把錢一塊拿走。”
韓素秋爲難地說:“趙房東,我這個月還不到發薪水的時候,你能不能再寬限些日子?最多一禮拜,我一定給你送過去。”
趙房東冷聲說:“你說這些都沒用,我同情你,誰來同情我?你要是交不出錢,就乾脆搬家吧。”
韓素秋輕嘆一聲,低頭不語,心中暗自嘆息,想不到自己竟然淪落到這步天地。
趙房東見她不說話了,又說道:“素秋,其實我很同情你,我知道你生活拮据。我希望你能務實一些。你要是答應我的求婚,那不是一切都解決了嗎?我不但可以幫你解決生活問題,而且我向你保證,馬上送樂樂去貴族幼兒園。你要知道,貴族幼兒園的學費,每個月五千塊呢。”
樂樂突然從屋裡走出來,“壞房東,不要欺負我媽媽,我也不上貴族學校。將來一樣能考上名牌大學。”唐浩東在屋裡聽的很受感動,“樂樂這個小女孩,實在是太懂事了。”
趙房東被樂樂這幾句話說的臉上有點掛不住,“樂樂,我怎麼是壞房東?你可不要亂說。伯伯答應你,明天帶你去買最貴的布袋熊,一個布袋熊一千多塊錢呢。怎麼樣?伯伯不是壞人吧。”
樂樂噘着小嘴說:“我不要你的樹袋熊,乾爸會給我買的。”
樂樂喜歡樹袋熊,可是她不想要趙房東的樹袋熊,捎帶腳就把唐浩東暴露出來。
趙房東一愣,“什麼乾爸,你親爸爸不是跟你媽離婚了嗎。”
韓素秋也覺得挺納悶,“樂樂哪裡來的乾爸?”
唐浩東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他從屋裡走出來,大聲說道:“樂樂的乾爸就是我。”
唐浩東一語驚人,不但趙房東吃了一驚,就連韓素秋也嚇了一跳,詫異地看着唐浩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成了女兒的乾爸。
唐浩東大搖大擺來到趙房東面前,看了看他手裡的票子,輕蔑一笑說:“趙房東,把你這點臭錢收起來。告訴你,我現在是樂樂的乾爸,將來就是她的親爸爸。你聽懂了吧?識時務的話,以後不要再打素秋的主意了。拿了你的房租,立刻走人。”
說完,唐浩東拿出錢包,“還差你多少錢?”
趙房東被唐浩東的噎的直翻白眼,“你多管閒事,你是誰?”趙房東看到唐浩東年紀輕輕,說話卻軟中帶硬,分明沒有把自己瞧在眼裡。所以,他不服氣。要知道,自己的小木器廠,每年的收入,少說也有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