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到成路這邊時,才發現黃倩池帶着邱志堅也在,說是下班後過來的,讓邱志堅觀摩感受一下創作過程。
說起來邱志堅也是可憐,明明白白的一個文字才子,就職峨洋之前在如歌有着相當高的人氣,可自打坐到如歌的辦公桌上後,就在文案的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現在成天研究一些網絡語言,搞一些不倫不類的標題,簡直是屈辱。
不過邱志堅的性格沒啥大變化,客客氣氣坐在那,都不怎麼看別人是怎樣搶老闆帶來的點心,不過等黃倩池遞到面前後,邱志堅也會接過去嘗一嘗。
楊景行問一下邱志堅的感覺,然後就糾正邱志堅的認識:“說話寫字,我們都有二十多年的經驗積累,但是都你比差遠了,所以應該是我們佩服你……”
稍一整頓後,楊景行開始檢查作業。這麼長時間,成路的創作進步程度很有限,但是製作人和老闆也不能再強人所難:“……我幹簡單的,你們挑戰難度。”
楊景行帶來了幾頁譜子,是很早很早之前特地爲付飛蓉的聲線量身定做的旋律。有很多段,有些只有三四句,有些看篇幅差不多已經是完整的一首歌,但是都沒有歌詞。
成路邊聽楊景行說明邊越來越興奮,付飛蓉也的笑容也越來越明顯,有點不好意思又抑制不住歡喜的樣子,有點當初還在端盤子抹桌子時貫通了一些樂理知識後的神采。
楊景行的給大家的任務是填詞並且完善旋律,分派一下,已經挺完整的旋律就交給付飛蓉自己,按照難易順序,最後只有幾句引子的就交給趙古去做。這下大家有明顯沉重有壓力了,孫橋有點懵。
“不要有什麼壓力。”楊景行安撫一下:“第一張專輯,希望你們都充分參與,但是要盡力而爲……行,開始玩吧,盼盼彈。”
顧冠青把鍵盤讓給付飛蓉,單線條旋律,付飛蓉現在是能比較通順地視奏下來的,而且還會感受:“不對,應該這樣……”
聽了兩段後,調音師興趣起來了:“是原創作品嗎?”
黃倩池也是混過製作人助理的了:“對,更好。”
調音師沒什麼時間閒扯,建議立刻開始工作,也帶了專業設備,自信地讓大家放心,今天弄好之後,演出前就只要微調,甚至不調也可以。
王蕊嘿嘿都鬆手了:“換個地方吃吧?”
何沛媛:注意安全,晚安。
可能是意識到楊景行的眼睛定格在自己的裙子上了,何沛媛把寬大的裙襬收藏一下:“你肯定早知道……這麼醜。”
午飯推遲了個把鐘頭,調音師還歉意呢,女生們當然是歡喜感謝的,送走調音師之後還誇獎起來,對方明顯很懂音樂啊,對三零六的欣賞看起來也不像是裝的。
攝製組也很忙,明天才能開拍三零六這邊。下午劉思蔓會去跟攝製組的先遣部隊溝通一下,大概需要一些什麼內容什麼鏡頭。既然能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甚至半集的內容,日常鏡頭必不可少,所以多半會在星期天補拍一些所謂的音樂會的準備內容,需要一點演技,還要犧牲週末。
何沛媛則失望:“好沒人權呀。”
其實大家一起這樣拼拼湊湊扣扣吧吧磕磕碰碰做音樂也挺有意思的,趙古和黃倩池帶好頭,大家就慢慢地不怕四零二看笑話。付飛蓉的創作興致還蠻高的,居然想到結合一點川劇的韻味。
於菲菲傷心了:“老大,你不要我了?”
楊景行大方了:“就對門吧,我請客。”
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女生們給調音師介紹,四零二也就是楊景行嗎,可惜團長忙去了。
楊景行浮誇起來,基本上合作的前輩都讚賞有加,這就充分說明了三零六的方向是正確的,做的音樂是有價值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所以要請我吃飯。”
星期五早上,楊景行舒適了,八點纔出門,到小區外吃了早餐之後再回去開車,走走停停,十來分鐘就到了民族樂團。
劉思蔓明哲保身,纔不這麼無聊。
於菲菲和顧問一條戰線:“我支持加班!”
楊景行當然不能把如歌最需要的東西拒之門外,嚴格點講他也沒這權力,峨洋內部一再強調工作中不能摻雜個人好惡。
楊景行鼓勵邱志堅:“一起來……這樣,你們用他一句詞請他吃頓飯,著作權就算了。”
女生們紛紛躲避顧問賊溜溜的視線,簡直驚慌,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都很得體呀。
都是精力好的年輕人,凌晨三點多,楊景行三人才從成路大本營出來,楊景行還送兩位員工回住處。黃倩池又跟楊景行提起,青兮正在申請如歌的作者認證,可能是要上傳自己的作品了,如歌的原創音樂人隊伍又要迎來一員大將。
三零六畢竟還有點青澀,爲了配合調音師的工作,就一段一段來,楊景行兼職鍵盤手。
所謂才華和天賦,連簡譜都不認識的邱志堅,在聽付飛蓉把最短的那段旋律彈了三遍後,就在本子上開始寫了。
都是窮苦兄弟,不講這個的。
楊文盲問:“什麼寓意?”
不到十二點,齊清諾回來了,並沒被著名調音師的強烈熱情嚇到,和大家一起配合工作。
黃倩池還是維護老闆面子的,給楊景行看本子,然後告訴邱志堅:“很好,非常好,就是差一個字,不然咬不上……”
齊清諾欣慰:“這麼自覺?行,媛媛菲菲讓給你。”
於菲菲着急,用自己空閒的左邊貼住了何沛媛:“獨奏,我的。”
郭菱又不承認自己有男朋友:“我也支持加班……”
劉副團長並沒權利決定放假,不過號召大家:“……我們一起跟老大請願,團結就是力量。”邊說邊笑邊看一下顧問。
蔡菲旋反應好快,一下就緊貼拉住了於菲菲:“lo!”
做過演唱會音樂總監的楊景行也懂點皮毛,負責和調音團隊就行專業溝通,按照節目單的順序進行,不同的曲子可以提不同的要求。
十一點過,何沛媛給楊景行發來短信:你跟瞎子聯繫了沒?
舞蹈那邊的問題很快解決了,何沛媛郭菱歸隊,繼續配合調音師,當然也可以聽一下調音師對音樂的讚賞。
黃倩池瞭解同事,幫邱志堅讀一下:“把尊榮兌換,把逸想煎熬,把愉逸典當……”
楊景行上樓就啊哈哈:“是不是都以爲今天就要拍?都打扮這麼漂亮!”
楊景行才明白過來:“是啊,便宜你們約會了。都不準放假,正常上班。”
“他說你醜。”王蕊先提醒何沛媛,再譴責閨蜜:“媛媛裙子這麼漂亮!”
何沛媛搞不懂了:“和你有關係嗎?”
楊景行觀察了一下何沛媛,問劉思蔓:“你也告訴標杆了?”
舞蹈家也沒有遲到一會,由何沛媛和郭菱接待,去那邊大排練廳實地解決問題,都是爲了精益求精。
楊景行振臂喊口號:“請願,請願!放假,放假!”
郭菱哈:“當然有,放假了才能約。”
齊清諾想起來,問何沛媛:“陳老師那邊怎麼樣?”
九點,著名甚至是首屈一指的調音師帶着團隊準時到達,楊景行去迎接認識,然後給對方介紹了三零六的成員。
黃倩池始終是看好青兮的,覺得如歌網和華年播放器最需要的也正是青兮這種人,定位十分符合。商業點講,如果青兮能從如歌火起來,肯定是雙贏的局面。一個殘酷的現實,如歌網裡,還是那些長得好看一點的更容易受關注。
辛辛苦苦這麼久,除了音樂會的成功,女生們就盼着這星期天呢。大家強烈要求補假,而且下星期一是七夕節,再好不過了。
楊景行回覆:說好了,不着急,明天見面聊,晚安。
站在排練室中間,幾乎閉着眼睛聽了整首《雪城》之後,調音師職責之外地用力鼓掌,積極性更上一層樓,開始興奮地跟楊景行仔細溝通,應該如此這般,神情動作也是充滿藝術感,讓人感覺調音臺也是一個充滿空間的創作環節。
王蕊當仁不讓抓住了何沛媛的另一隻手:“我也有。”她好貪心,又想揪住齊清諾:“我雙保險!”
年晴也厲害了,在這邊比較準確地模仿歌唱家的音域,讓調音師力求完美。
何沛媛完全不在意,繼續想自己的事情。
“過分了!”齊清諾瞥王蕊一眼,申明:“媛媛菲菲都是我的。”
除了齊清諾,其他人都到齊了。劉思蔓真是有責任心,她下午纔跟紀錄片攝製組那邊見面,上午本可以偷懶。
楊景行表示旋律可以爲歌詞讓道,然後請教一下才子,總體是個什麼立意?不過呢,這個歌詞也不太能才華了,還設計押韻什麼的,邱志堅的瞭解還很少……
何沛媛說:“調整得不多,原來兩邊兩對各走三圈,減一圈就差不多了,左邊的步子要小點……下次設計舞臺之前先把舞蹈考慮進去。”
齊清諾點頭:“你和菱子要負起責,指望我呀?”
郭菱質問:“不然指望誰?”
何沛媛也造反:“就是。”
蔡菲旋提議:“我們先指望中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