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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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章 鼓勵

老師們在前排就坐,女生們就趕忙準備好,挪動椅子或者翻譜子的聲音很快消失,年晴也不敢先來一段solo助興了。

楊景行站在舞臺邊上準備錄像的,被賀宏垂叫了下去,和張楚佳一起坐在第二排的邊上。

過了一會後,音樂廳的錄音師來說準備好了,龔曉玲就對臺上的女生們說:“準備開始吧。

齊清諾在扇形隊伍的中間靠前,也是面對觀衆席的,她擡了一下手,團員們都起立,跟着她一起向臺下鞠躬。除了楊景行拍一下巴掌,其他老師沒反應。臺上有人笑。

幾秒鐘之後,齊清諾再次擡臂,不過是指揮手勢了。然後,靠邊的柴麗甜吹響了她那出自大師之手的d調苦竹笛。音樂廳到底是音樂廳,悠遠清亮而有底氣的音波傳播反'射'得那麼優美有質感。

臺下只有三四個老師是帶了譜子的,柴麗甜的教授是其中之一,老先生戴着老花鏡,看着自己的學生點頭。

半個小時,沒有休息,臺上的女生們一直認認真真演奏,沒出什麼差錯,臺下的老師們也仔仔細細聽看,不交頭接耳。

在樂曲以三絃的主題變奏結束後,最後一個音還在深沉地迴響時,帶邵芳潔和劉思蔓的詹教授帶頭鼓掌了,其他老師們也跟上。

老師們的掌聲比較清淡,表情也有些隨和,但是至少都在拍,有些人還點頭,而且掌聲持續着。

賀宏垂不想讓學生們全聽好話,大聲提醒:“老師們的鼓勵要記住,可是也要認識到你們的不足。”

楊景行點點頭。

喻昕婷說:“馬上,馬上過去!”

喻昕婷搖頭:“沒有,都喜歡。”

喻昕婷連忙解釋:“我還沒取。”

齊清諾有爲難了:“謝謝譚院長,不過我們最近一直在練習,還沒討論這件事。”

喻昕婷終於有了笑容:“真的?”

只過了五分鐘,喻昕婷就氣喘吁吁推門,看着楊景行。

回到李迎珍辦公室,李迎珍叫楊景行和喻昕婷坐着,她不發一言地一頁一頁把二十二張譜子看完,用了十來分鐘,然後盯着喻昕婷:“你不要以爲這上面寫着你的名字就是你來彈了,我不通過就不行。”

看了一分多鐘後,喻昕婷伸手扒拉鼠標,把一個屏幕沒顯示完整的頁面往下拉一點,發現這個文件一共有二十二頁。她又安靜地看了一會,然後點到下一頁。

喻昕婷哭喪臉到扭曲:“我在努力!”

楊景行說:“應該還沒下班,我們去辦公室。”

齊清諾明說:“我想保持現狀。”

龔曉玲說:“這樣也好,有底氣就不怕別人說閒話。”

齊清諾說:“別裝作不認識好不好?”

楊景行說:“這個悄悄玩一玩,別被老師看見了,萬一學三零六就不好了。”

高翩翩的教授把楊景行和齊清諾叫在一起,呵呵笑對哦其他人說:“都是才貌雙全,作曲系出人物了。”

楊景行說:“兩個主題,d大調快板,要求比較全面,八分鐘不到。第三樂章也是升c,很快,有點難。”

喻昕婷安慰:“不會的,我相信你。”

李迎珍看喻昕婷眼眶都溼了,就溫柔一些:“不是說不準你彈,可是你要好好彈,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了!”

齊清諾說:“我們相等五一音樂節結束之後再決定。”

喻昕婷邊下樓邊打電話:“教授……您下班沒……不是,楊景行寫完了……嗯……沒有,我們想去打印……好,謝謝您。”

郭菱說:“一百遍啊一百遍。”

副院長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們是憑實力,不要有壓力。”

楊景行說:“那就聽天由命吧……這首我自己比較滿意。”

副院長呵呵:“不要害羞嘛,這是好事。”

副院長拍手:“來,大家表決一下,希望你們三零六成爲學校團體的,舉一下手。”

楊景行笑:“別拼命。你自己取名字。”

沒人動,齊清諾說:“拜託,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意見不合的時候多了,不也一起走到現在。”

楊景行點頭:“比較滿意。”

這下好,一羣老師都說自己的學生是如何如何不夠好,大部分人都說到了點子上。女生們認真地聽着,感覺混三零六似乎不是不務正業了。

楊景行問:“帶優盤沒?”

大家都支持起邵芳潔來。

終於搶到寶貴的第一張,喻昕婷連忙翻過來看,可李迎珍已經朝她伸手了。喻昕婷只得遞給老師,李迎珍嚇一跳:“就這個名字?”

大家笑,王蕊說:“怪叔叔上。”

李迎珍責怪了楊景行一眼後看紙張,一會後再從喻昕婷手裡接過第二張。

下午近兩點三零六開始練習後,不但賀宏垂和龔曉玲準時到,連笛子馮教授也來了。馮老的教學是溫和型的,他對自己研究了一生的樂器的理解要比柴麗甜和楊景行都高深許多,提出了寶貴意見。更難得的是他尊重楊景行的創作,只是在演繹方法上讓柴麗甜有了提升,加強了表現力。

何沛媛的老師比較年輕,才五十歲不到,和楊景行握手:“賀主任慧眼識珠,李教授也是伯樂啊。”

喻昕婷說:“寢室,洗衣服,馬上洗完了。”

邵芳潔不耐煩了:“你是不是老大?你說了算!”

喻昕婷反應了一下:“啊……奏鳴曲?”

楊景行嘿嘿:“但願她不喜歡。”

柴麗甜呵呵:“我就想要老大。”

喻昕婷點點頭:“我好好取,我要先打印出來。”

女生們互相看看,齊清諾沒動,就都沒動。

喻昕婷嘿嘿壓大腿:“太好了。”

喻昕婷翻包包,只拿出一個蘋果:“別人借走了。”

高翩翩說:“我無所謂,你說的,高興就行。”

年晴說:“滾!”

張楚佳這個外人說:“什麼事都是有得有失,看你們想要的是什麼。”成爲學校團體,最好的一點就是畢業後簡歷上會多很多好看的東西。音樂學院的絕大部分學生和其他高校的學生一樣,也就是爲了有個好工作,沒多少人夢想當明星大家。

王蕊說不咋呼了:“以前我想,現在我猶豫,估計過兩天就不想了。”

在尤其講究尊師重道的浦海音樂學院賀綠汀音樂廳裡,掌聲持續了小半分鐘後,臺上的女生們都站了起來,各樣的靦腆,多彩的笑容。

喻昕婷掛了電話說:“叫我們過去。”

十一點,學生們把老師送走,楊景行從錄音室拿了今天的錄音後再幫三零六把樂器搬回教室,張楚佳也幫把手。

楊景行拿自己的優盤,說:“回去慢慢看,有不喜歡的告訴我。”

喻昕婷問:“好不好聽?”

副院長又想起政治:“學校那麼學生團體,你們是做得最好最積極的,回頭我們就把程序走完,這麼優秀的團體,應該得到學校的支持。”

副院長表揚:“沒有讓我們失望。”

喻昕婷高興:“好,我給李教授打電話。”

喻昕婷說:“這也是學習……我會更拼命。”

快收工了,於菲菲問齊清諾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其實我無所謂。”

柴麗甜的馮教授誇獎:“高風亮節,大度豁達,很好。”

齊清諾笑:“早知道你對我有意見。”

齊清諾說:“就現在決定,贊成走程序的……舉手。”

李迎珍等在辦公室的,見面就問楊景行:“你自己滿不滿意?”

楊景行說:“先騙你一會,好聽。”

楊景行出主意:“你就說不喜歡。”

李迎珍教訓:“不夠!”

喻昕婷好委屈:“我不會,我保證!”

邵芳潔也對楊景行說:“你們決定。”

喻昕婷盯着電腦屏幕上的曲譜第一頁慢慢坐下,顯示名字是《喻昕婷》,高音譜表,第一樂章,慢板,升c小調,四二拍。前兩個小節就是喻昕婷當初自己想的主題之一,不過有些變化。

楊景行謙虛:“是您的學生好。”

楊景行說:“我覺得以你們一直很好。”

劉思蔓說:“是你讓我們走到現在好不好。”

龔曉玲謙虛:“成績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

雖然只指導自己的學生的演奏,但是馮老提醒所有人:“任何一件音樂作品,都是值得挖掘的,要用態度。”

齊清諾看年晴:“學姐,你呢?”

大家哈哈樂,楊景行羞恥無奈。

楊景行說:“嗯,你洗完了來拿。”

星期五下午四點,楊景行打電話給喻昕婷:“在哪?”

楊景行說:“我比你快,已經完成了。”

李迎珍看打印機停了,問:“沒了……再打印兩份,送過來……你們跟我來。”

還好食堂有很多有愛心的人,都發現了蒼蠅的存在。楊景行快速吃完了午飯就先離開,不是去四零二,而是回家。

喻昕婷急:“我信你的。”

李迎珍點頭:“先打印出來。”

齊清諾乾脆點名:“翩翩,你說話。”

女生們還是不動,楊景行說話了:“譚院長,她們其實是靠興趣走到一起,其實在一起吃喝玩樂比較多,現在可能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成爲學校團體,壓力肯定比較大。我覺得大家也是因爲愛這所學校纔不敢輕易決定,比起學校的其他團體,她們現在還太不成熟了。”

楊景行笑:“這個好。先看看,有什麼不喜歡的。”

劉思蔓不怕:“意見大了!”

楊景行提醒:“不過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學習上。”

近六點,三零六解散,楊景行直接回到四零二,一晚上沒人違背門上的牌子。

李迎珍這裡沒打印機,要去隔壁辦公室。三個人守在機器邊,看着第一張a4紙在打印機的噪音中緩緩吐出來。只能看見有些扭曲變形的空白麪,還沒全部出來呢,喻昕婷就伸手準備着了。

副院長不生氣:“該決定了,賀教授龔教授爲你們很'操'心。”

楊景行不好意思:“謝謝您。”

齊清諾說:“我退出。”

女生們再次鞠躬後,掌聲停止了。又是詹教授先回頭,嚴肅地對楊景行連連點頭:“我支持你們,發展纔是傳承,了不起。”

楊景行和齊清諾都笑一下。

一共二十二張,喻昕婷每次都要掃一眼後再遞給李迎珍,不一會就看到最後一張了,發現楊景行也沒什麼贈言。

一點多,女生們陸續來到三零六,發現這裡多了一套小音響設備。是楊景行從家裡搬來的,小雖然小了點,但是質量還是很不錯的。用這套音箱播放上午在音樂廳錄的音,比看在教室裡拍的dv帶效果肯定好多了。雖然都是音樂學院的,可女生們還是有些新奇,有過錄音棚經驗的蔡菲旋也說很不錯。

王蕊問楊景行:“你們一條心了?”

年晴罵:“你上癮了!?”

齊清諾不滿意:“別都無所謂,我很有所謂。王蕊,你一直不發表意見?”

喻昕婷笑一下:“我信好久好久,一直!”

龔曉玲說:“我就說他們是強強聯合。”

兩人就去李迎珍的辦公室,喻昕婷的腳步很快,但是神'色'不輕鬆:“……第二樂章呢?”

賀宏垂和李迎珍謙虛一下,連忙把臺上的女生叫下來,讓大家好好互相誇獎謙虛一陣。

齊清諾說:“好,我決定了你們別反悔,誰想中途退出,輪-'奸'!”

楊景行說:“你們商量,我上去。”

喻昕婷看楊景行:“不行,我喜歡……她要罵我。”

下午還要練習,十幾號人一起殺去食堂吃飯。三零六就像一朵花,從北樓一直開進食堂,不停變化。楊景行就像叮着花的一隻蒼蠅。

喻昕婷爲難:“李教授等着的。”

喻昕婷急說:“我不上家教了,我不回寢室了!主題是我自己想的!”

楊景行笑:“這要你自己判斷。”

楊景行安慰:“沒那麼嚴重,李教授嚇你的。”

李迎珍瞪楊景行一眼,對喻昕婷說:“我知道主題是你自己的,可是你看看……這一頁,雙手琶音,右手非常快……不是你那個什麼寧靜了。”

喻昕婷擦一下眼睛,半站起來說:“我知道,我能行!”像是要去搶李迎珍手中的譜子。

李迎珍說:“我也知道你能行,可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決心。”

喻昕婷像是撒嬌地跺腳:“我有,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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