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裸'奔
第二個節目已經上場了,是管樂系的學生們大號小號長號圓號薩克斯風單雙簧管齊登場,五重奏的曲子被改成了十來個人集體亮相,略顯嘈雜。
三零六沒時間關心舞臺,在對她們自己作總結。兩個月的練習沒有白費,今天的演出毫無疑問是成功的,令人喜悅的,儘管還有些小瑕疵。
雖然大家都滿面笑容,可高翩翩卻嚴格要求自己,她對同伴們和楊景行歉意:“當時真的有點緊張,手有汗,錯了一個音。”
楊景行笑:“我也緊張,沒聽出來。”
邵芳潔安慰:“不光你緊張,我好幾處都不準。”
劉思蔓最瞭解:“特別是後面那個e,你降多了,f又升多了!”
邵芳潔慶幸地連連點頭:“是,對,還好有你!”
於菲菲也高興地對楊景行說:“我就雙顫確實有點失誤,其他還好。”
年晴也反省起來:“最後我底鼓偏重了。”
這下真玩大了,但是都樂了,蔡菲旋開始連忙'插'線開設備,齊清諾熱情幫忙。劉思蔓去把門反鎖,於菲菲她們離楊景行遠點……
……
楊景行又不卑不亢地扯掉了領結扔給齊清諾,齊清諾帶領大家鼓掌喝彩。高翩翩象徵'性'的拍手動作表示她對這個節目完全沒興趣。
看楊景行還想抵賴,劉思蔓急了:“怕什麼?你不吃虧。”
導演來再次恭喜後就建議女生們把設備拉走,楊景行再次要求女生們加衣服褲子,可龔曉玲這次不站他這邊了,說由着她們去。
齊清諾對楊景行笑:“我爲你犧牲了多少'色'相。”
高翩翩急了:“夠了!你們別這樣!”
王蕊對楊景行爆料:“那時候想留住翩翩好不容易,差點解散了。”
老大還是有幾個追隨的,王蕊劉思蔓幾人也助威,開始喊脫。何沛媛也拍手,但是不喊,可能是笑得沒空喊了。
何沛媛挽住了齊清諾的胳膊責怪他:“你不帶頭!”
王蕊可算舉手了,據理力爭:“六比五,七比四了,怎麼沒通過!?”
郭菱似乎在催:“你還要上臺呢。”
楊景行恨:“所以你不讓我如願。”
楊景行笑:“我其坐享其成了。”
王蕊喜歡講實話:“都別謙虛了,好得不能再好了好不好!真的,就算沒這麼轟動,我也無怨無悔,對得起自己了……也對得起怪叔叔。”
柴麗甜和大家一起呵呵:“還個太難了。”
於菲菲簡直幸福:“當時都好高興,我們第一次一起去唱歌喝酒就是那天晚上,都醉了。”
儘管好多學生都在音樂廳裡,可校園的幹道上還是比平日熱鬧。三零六的出現,這熱鬧就變成了繁華。
邵芳潔煞風景地拉起了之前自己沒處理好的那點點內容,被一陣責怪。齊清諾安排一下時間,說今明兩天下午還是要練練《雨中驕陽》和《雲開霧散》。大家都同意,儘管密集練習《就是我們》期間偶爾也會玩玩這兩首。
年晴比在音樂廳有活力得多:“音樂準備!你先來。”
女生們震驚,互相看看,劉思蔓哈哈:“纔有點?!”
邵芳潔說給楊景行聽:“那時候翩翩還沒來,古箏是江紫鴻,畢業了,你不認識。好慘啊,比管理系還冷清!”
齊清諾笑:“還沒習慣吧,這麼肉麻。”
年晴嗤笑:“看得多了。”
楊景行絕望地點頭,對高翩翩說:“好女孩先出去。”
高翩翩又中肯地看柴麗甜:“甜甜,我覺得你今天特別棒,王蕊也是……”
郭菱風輕雲淡地舉手:“八比三。”
形成了統一戰線後,每個姑娘都敢於看楊景行了,看他到底是不是個說到做到的的男人。齊清諾笑得嘲諷,年晴一臉挑釁,劉思蔓壞笑,蔡菲旋簡直期待,何沛媛笑得甜,柴麗甜根本不害羞,高翩翩一臉擔心……
齊清諾舉起自己的手臂:“同意'裸'的舉手。”
年晴申明:“我沒把她當老大,一直是小弟。”
楊景行鬆口氣:“沒通過,換一個。”
郭菱呵呵:“剛開始沒動靜,我當時好怕砸了!”
其實那次根本不算音樂會,只是學校爲了安撫一些沒在音樂節上沒有獲得演出機會的一些學生而臨時組織的雜'亂'表演,好多演出者和部分觀衆甚至不是浦音的,一堆節目也是良莠不齊。
楊景行和大家一起樂,齊清諾取笑王蕊:“你最轟動。”
楊景行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快速套襯衣。女生們似乎有點內疚,都來幫忙。不過齊清諾幫楊景行系領結的時候,王蕊還在擦笑出來的眼淚。
高翩翩笑:“要不然怎麼當老大。”
龔曉玲表揚大家:“都很好,表現都很好!”
柴麗甜也說:“行了,還不滿足!”
劉思蔓說:“這事要是傳出去,你在浦音就混不下去了。”
王蕊指楊景行:“最意外的就是他!噁心!”
劉思蔓也表態:“我無所謂。”
在一片贊同聲中,楊景行嘿嘿:“我也不是光看她的姿'色'。”
就是現在這十一個女生,她們第一次集體感受成功的喜悅也是在前年。那一次她們突擊訓練一個星期齊清諾加班加點完成的《魂斗羅》,然後集體去請求老師,獲得了零五年五一音樂節期間在學校那小小的活動中心上臺一次的機會。
光着上身的楊景行一身結實的肌肉線條,視死如歸的眼睛平視前方。可女生們並沒欣賞,而是被何沛媛帶領着一個一個哈哈大笑起來。尤其是齊清諾叫楊景行轉圈後,蔡菲旋的吉他都彈不下去了,年晴也懶得打鼓了。
楊景行又扯掉了禮物的腰帶,這次換劉思蔓接手了,她還研究一下。再隨着楊景行開始解襯衣釦子,女生們臉上的笑越來越放肆了。
楊景行嘿嘿:“現在知道後悔了?我要傳!”
高翩翩呵呵:“要不是老大那麼熱情,我可能也不會來。”
蔡菲旋看楊景行:“準備怎麼慶祝?”
從音樂廳後門去北樓的距離並不遠,楊景行擡着雙排鍵帶着一羣集體行動的女生,大家都覺得陽光很溫暖。
楊景行有些氣憤:“你們剛剛從藝術的舞臺上走下來,對得起那些掌聲嗎?”
蔡菲旋也說:“又不是剛認識。”
何沛媛折中一下:“就脫個上半身吧。”
年晴說:“那就'裸'吧,不奔。”
在十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注視之下,楊景行坐下,脫了鞋子,然後站到椅子上去了。齊清諾抱手,於菲菲捂嘴,高翩翩別頭,其餘的基本上都睜大了眼睛……
看楊景行解開了禮服外套的那顆釦子,年晴突然站起來提起自己的椅子推過去:“站上面!”然後她居然坐到鼓後面去了!
齊清諾瞪眼問:“還有誰的?”
何沛媛也會反擊:“你別這麼飢渴好不好……”
幾個女生欲動,年晴一聲吼:“這沒好女孩壞女人,團結就是力量。”
劉思蔓說:“急什麼,起碼還要兩個小時才輪到你。”
楊景行傷心:“我發自肺腑就噁心?”
於菲菲說:“主要是你和老大的理念契合,不然可能不會這麼順利。”
柴麗甜呵呵:“正常發揮吧。”
王蕊慷慨激昂:“我們都是三零六!”
何沛媛也笑:“好打擊我們。”
王蕊特立獨行地翻白眼懷疑:“那就你一個人沒多高興。”
劉思蔓說:“你該問你除了美'色'還有什麼。”
楊景行站在椅子上,孤立無援任人宰割的絕望樣子。可能這就是成就感吧,好些女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楊景行笑了一下,說:“今天是我進校後,第一次,有點自豪。”
高翩翩很嚴肅地解釋:“因爲那時候對老大的音樂理念還不瞭解,也需要時間慢慢接受!”
於菲菲樂:“終於不用一人通關了。”
龔曉玲對似乎不好意思自誇的女生們說:“意料之外,但是也是情理之中,你們應得的。”
然後蔡菲旋就開始了,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好搖滾好金屬!年晴馬上跟上,先是一陣密集的軍鼓,然後一陣輪,底鼓踩得十分有力。
楊景行冤枉:“怎麼是爲我?”
楊景行笑:“這對我沒難度,你們敢看?”
劉思蔓問:“開不開心呢?”
蔡菲旋不怕分裂:“我其實是帶着一顆金屬的心入團的,被漂白了。”
劉思蔓擡起往後耷拉的腦袋:“別說,我有點懷戀了,我們剛開始那會才幾個人,到處拉人,邵芳潔你還老不願意!”
邵芳潔安慰:“比今天差得遠……不過確實激動。”
高翩翩繼續說:“其實在這裡習慣了之後,一直都挺開心的。”
就是在那一次,三零六獲得了熱情的掌聲和歡呼。
於菲菲幾乎雀躍:“好捨不得下來呀。”
女生們狂笑歡笑或者嬌笑,注目側目或者斷斷續續或多或少看幾眼。這噁心墮落的情景,讓音樂廳那些人看見,準得氣得吐血。
一句話除了齊清諾之外的人都說正經了,楊景行說:“其實不用你提醒。”
蔡菲旋大笑但是無聲,試了一下音後開始,一個大長度的尖銳滑音,把好多同伴嚇得一個激靈。
年晴呵呵:“那就真噁心了。”
齊清諾又從劉思蔓手裡接過腰帶,雙手環過楊景行的腰圍上。楊景行自己接手:“可以了。”
楊景行看猶豫着的另外三個女生:“就你們是好女孩了。”
看樣子楊景行是想少受屈辱,動作越來越快,幾下就把襯衣解開,脫了下來。
可是壓力是巨大的,柴麗甜在各種威脅中呵呵咯咯着也舉手了,然後於菲菲也埋着腦袋內疚地淪陷了。
柴麗甜警告:“謠言越傳越誇張!”
於菲菲說:“其實沒什麼,朋友開玩笑嘛。”
齊清諾不給楊景行思考時間,保持着微笑說:“我就不要了,不過要不是你在這裡影響氣氛,我們說不定都'裸'奔歡呼了,補償一下。”
現在回憶起來,女生們都還激動興奮,郭菱說:“我當時就知道肯定行,比今天有信心得多!”
年晴舉手,劉思蔓舉手,蔡菲旋舉手。在那五雙眼睛的期盼中,邵芳潔躲着楊景行的目光小小豎了一下手掌。
高翩翩嚴肅:“當然不能說!”
齊清諾去接過了楊景行手中垂下的外套小心拿好,然後示意大家繼續製造氛圍。
何沛媛比年晴還迅速地投支持票:“玩大了吧?”
劉思蔓提醒:“那就該有點表示啊。”
王蕊還喊:“褲子!褲子!”
空調雖然不大,但也不至於冷,何況女生們都興奮着呢。而且等會還有集體謝幕,女生們想保持這樣的美麗上臺。
其他人都在好好醞釀準備的後臺,一羣女生花枝招展地鬧鬧喳喳,估計讓好多人靜不下來,可也沒人好意思來制止這理直氣壯的高興慶祝。
王蕊興奮:“喜上加喜!”
楊景行說:“你們決定,好好慶祝。”
楊景行羨慕:“可惜我錯過了。”
都沒怎麼笑,看着楊景行。
“'裸'奔。”年晴這時候反應比誰都快。
何沛媛問大家:“記不記得第一次?前年!”
楊景行點頭:“謝謝你們。”
楊景行同意:“我也覺得自己破壞氣氛。”
進北樓沒了太陽,女生們說有點冷。來幫忙的門衛仔細觀察了後說這樣的氣溫這樣穿肯定是有些涼的。
王蕊氣憤:“我們是爲了你的形象!”
楊景行搖頭:“合適。”
一陣一陣持續不斷的嬌笑聲無情地肆虐沖刷着楊景行的自尊,不過他好像並沒什麼自尊,不但沒滲出晶瑩的淚水,還死皮賴臉地笑。
楊景行卻完全不配合放縱的音樂,他就像個要用脫衣來挽救戰友生命的戰士一樣,脫下禮服外套的樣子沒有扭扭捏捏,但也絕說不上心甘情願。
劉思蔓表揚楊景行:“刮目相看了。”
齊清諾拍手:“脫,脫……”
十比一,高翩翩實在扛不住,微微擡手,擔心:“別太過分。”
劉思蔓樂有知音:“我也是……感覺整個人有點懵。”
劉思蔓說:“都需要磨合期,我們經受住了考驗。”
王蕊悔恨:“我也是被她勾引的!”
柴麗甜支持:“也好。”
楊景行豁出去了:“這樣,你們提個要求,能做到的我儘量。活躍氣氛爲目的,別故意刁難。”
郭菱來了狀態,醉眼'迷'離地伸出手掌深情訴說:“當'潮'水般的掌聲久久不肯停歇,你,有沒有心'潮'澎湃,熱淚盈眶不能自已?”
齊清諾把領結繫帶拉好,問:“緊不緊?”
楊景行點頭樂:“開心。”
進三零六後,女生們大部分坐下盡情放鬆,郭菱感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
王蕊建議:“讓標杆再給你福利一下。”
蔡菲旋也正經:“誰也別說,不是開玩笑。”
邵芳潔悄悄大聲透'露'秘密:“我是後來才懵。”
“不對不對!聽我說。”蔡菲旋大聲吸引注意力了壞笑,“是老大爲我們犧牲了'色'相。”
楊景行點頭:“也對。”
王蕊提醒楊景行:“鞋子脫了。”
年晴不屑:“這個有成就感得多。”
何沛媛當好人:“穿吧穿吧。”
楊景行倒是擔心:“有點冷吧?把衣服換了。”
被王蕊犀利的眼神點名後,之前謝幕的時候或多或少失態過的女生都收斂了一些笑容,於菲菲不好意思地找藉口:“可能是之前沒想過,有點突然。”
王蕊嘀咕:“又不***。”
齊清諾自嘲:“我比較瞭解他。”
柴麗甜正經地說:“老大看人的眼光確實比較毒。”
劉思蔓關心起楊景行的朋友來,有些遺憾那幾位帥哥美女沒見識到今天的轟動。郭菱則說自己視力好,能看見二樓楊景行的父母很高興的樣子。
蔡菲旋說:“我沒覺得,其實重點還好。”
高翩翩的神情也豪邁起來:“我差點也對他鞠躬……還好沒有。”
看衆人神情,王蕊覺得自己又成了公敵,她齜牙咧嘴跺腳:“哎,你什麼意思?就我啊?別以爲我沒看見……還有沒看見的!”
於菲菲安慰:“沒有,你有你的風格,都瞭解。”
齊清諾點頭:“我同意。”
何沛媛糾正:“不是那個第一次,翩翩來了後,在活動中心!”
楊景行建議:“回去吧。”
高翩翩也建議:“換個稍微簡單點的。”
楊景行這麼不夠意思,女生們也只呵呵一下。郭菱正經說:“楊景行,你最應該謝謝老大,真的。”
憶苦思甜,三零六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曾經不到十個人在教室演出,捧場觀衆連教室也坐不滿。曾經彼此之間也有一些小小懷疑或者摩擦,曾經甚至名存實亡過。不過她們還是走過來了,不光身爲帶頭人的齊清諾付出了各種努力,其實其他人也一樣在朝共同的目標前進。
一團女生一改平日低調的風格,活躍到了有些耀武揚威,好像挺享受遠遠近近的目光。輕鬆的幾位勾肩搭背,擡着揚琴和揹着古箏的也腳步輕快,互相表揚或者嘲笑。
楊景行說:“一輩子的英名。”
女生們樂,王蕊說:“怪叔叔在我心目中的英雄形象一點也沒貶值。”
蔡菲旋說:“更親近了。”
楊景行對年晴說:“我還是恨你。”
年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