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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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學校還有幾百米距離的時候,邵芳潔就打起了哈欠:“好睏啊,早點睡覺去。”

喻昕婷慶幸:“還好今天一點也不熱。”

奧迪在大門口停下,邵芳潔邊開車門邊說了聲謝謝就下去了。

喻昕婷開了車門,叫邵芳潔等等她,然後跟楊景行確認:“阿姨明天什麼時候走?”

楊景行說:“中午,我下午來接你,中午別吃多了。”

喻昕婷笑着點頭:“拜拜。”

楊景行回到家已經十二點過,睡下的蕭舒夏起牀來精神抖擻地盤問了兒子一陣,然後一無所獲地回去繼續睡。

楊景行洗完澡後回臥室,發現手機有未讀短信,喻昕婷幾分鐘前發來的:睡了嗎?

楊景行打電話過去:“什麼事?”

喻昕婷小聲但是有點焦急:“我剛剛一直和盼盼打電話……她哭了。”

喻昕婷有些同情:“她說覺得自己沒用,沒讀過書,越來越沒自信了。”

楊景行問:“什麼時候?”

齊達維邊笑邊繼續介紹:“大牙哥是我們好多人的老師,身份證上姓周,周和辰……”

李英呵呵:“大牙哥看我,這杯酒我給你倒上。”

酒吧裡現在沒有服務生,冉姐盼盼當然也不在,原來的十個人加上新來的楊景行,只有齊達維是曾經的明星。

喻昕婷說:“安慰了,我說她有她的特點,還說你相信她,她就一定行……好不容易纔沒哭了。”

楊景行又笑:“天然不比裝飾出來的更吸引人?盼盼唱歌沒問題,只不過她還有很多要學要練的,叫她不要那麼心急。”

甘凱呈理解:“嗯,你先忙。有幾個酒神,別開車。私人聚會,你就別帶秘書了。”

齊清諾又清醒:“和我有什麼關係,問我爸。”

彭澤戴導演,應該比甘凱呈年紀大,一輩子只拍過三部電影,十年前的《落井下石》最有名氣,而且是在國外有名。這部國外投資國外發行的電影深刻地描繪了中國人的種種醜陋嘴臉,簡直讓人懷疑導演和演員都和社會有深仇大恨。

喻昕婷問:“那知不知道那個女的是幹什麼的?”

楊景行說:“肯定要去輝煌,晚上不能吃自助餐了。”

喻昕婷猶豫了一下:“說不上喜歡不喜歡。”

喻昕婷說:“那不一樣,突然就那樣,像突然看見別人打架了。”

楊景行又問:“以前和你說過這些沒?”

蕭舒夏簡直確信起來:“每次來,你越帶越多跟拖油瓶一樣!你爸爸那時候才那樣,都讓**碎了心。”

楊景行笑:“我都喜歡。”

甘凱呈笑:“允許遲到,罰三杯。”

喻昕婷似乎不太確定:“……有點,反正哭得厲害!”

楊景行說:“萍水相逢,估計沒了解那麼多。”

楊景行笑:“我也有點激動,你不啊?”

楊景行說:“沒有她,明星很忙,就是我們幕後團隊。”

喻昕婷高興起來:“對,這點我忘記了,明天就這麼給盼盼說……還有,她可能是覺得自己沒那麼漂亮,所以沒自信了。”

喻昕婷問:“你覺得盼盼是不是沒有齊清諾她們唱得好?”

齊達維介紹得簡單,楊景行就知道了這女人叫黃清依,曾經也是歌手。

吃完早餐,楊景行陪着母親把這個爛房子好好收拾一下。蕭舒夏把楊景行的牀單被套都洗了,累得抱怨:“快二十歲的人了,還要你媽來幫你做這些事!”

楊景行高興:“英姐多照顧。”

不但沒人幫楊景行說話,還都要他喝,於是一兩威士忌下肚,楊景行還得謝謝。周和辰還是不鳥他。

喻昕婷說:“也有過,但是沒這麼哭……她不讓我告訴你。”

如果說冉姐是不漂亮,李英簡直就是醜陋了,臉型和身材都是,但是還算穿得有品味個性,能加點分。

黃清依終於給了楊景行一點燦爛:“別叫姐,姐讓你吐血,喝。”

楊景行說:“今天情況比較特殊,如果當時換成她去唱,可能也有一樣的效果。”

“你媽走了?”齊達維問了一句後就摟着楊景行的肩膀把他往裡拉,又想起來回頭一腳把門踢關上。

時間差不多後,母子倆就去吃午飯,然後去機場。

常一鳴呵呵:“四零二,我們有交情了。”

楊景行垂頭認輸。

大牙哥興奮地拍着大腿猛烈奸笑,乾瘦的身體都在沙發上蜷縮起來了。而甘凱呈還在一旁證實自己確實落魄過氣後,大牙哥笑得都要眼淚流了,罵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們這些扯幾把蛋的!”

楊景行問:“你呢?”

甘凱呈哈哈笑,然後把聚會的名單給楊景行說一下。

喻昕婷嗯,又想起來:“那盼盼你準備怎麼辦?你別批評她,我覺得她也有點脆弱。”

蕭舒夏問:“你到底還喜不喜歡女生?”

喻昕婷嘻嘻好奇:“齊清諾和那個女的是不是認識的?”

楊景行說:“晚安,做個美夢,吃一大盤鮑魚。”

臨別前,蕭舒夏來個狠的:“你再不交女朋友,我就懷疑你正常不正常了。”

楊景行就給喻昕婷打電話通知壞消息,喻昕婷並沒埋怨,還爲楊景行興奮起來:“這說明你在他們那裡已經有地位了!程瑤瑤也拿獎了,你肯定要見到她。”

楊景行說:“比賽有什麼尷尬的?賽出水平賽出風格,友誼第一,你也參加過比賽。”

楊景行問:“怎麼不正常?”

楊景行點頭:“紅國樂隊,很高興認識您,久仰。”

楊景行問:“怎麼了?”

然後,楊景行又打給齊清諾,齊清諾明顯還在賴牀的聲音:“好早……有何貴幹?”

齊清諾掛了電話。

楊景行積極:“我自己來。”從常一鳴手中接過酒杯酒瓶拿着。

楊景行雖然榮幸,可惜的是彭澤戴不認識他,所以他還得喝酒。

再接下來的一位,楊景行高興了:“您我認識,彭導。”

送走了母親,楊景行就給甘凱呈打電話,知道了他們剛剛吃完飯,正在去輝煌的路上。

喻昕婷不答應了:“你覺得齊清諾她們誰唱得更好?”

楊景行煩了:“那和女朋友是兩個概念。”

楊景行趕到輝煌緊鎖的大門外後再打個電話,來開門的是已經一臉醉意的齊達維。

甘凱呈的臉醉得通紅,但是還有注意力,說:“我也免了。”

楊景行沒心沒肺地笑:“我保密。你安慰好她了吧?”

楊景行拜拜掛了電話。

楊景行還是熱情禮貌:“英姐好。”

甘凱呈還不肯:“那你不知道珍惜。”

齊達維笑:“大牙哥對年輕人還是這麼嚴厲,四零二我是早認識了,我的免了。”

楊景行哈哈:“難怪你上臺,助齊清諾一臂之力了。”

楊景行氣憤:“你也諷刺我。”

楊景行說:“那就快睡吧。”

宏星公司編輯部的編曲人,比甘凱呈年輕幾歲的郝勝峰似乎醉得臉部升級麻木,只能擠出一點僵硬的笑容:“見過面。”

喻昕婷說:“我發現當時齊清諾激動了,年晴說話她都不理。”

甘凱呈說:“計劃先吃午飯。”

楊景行問:“現在還激動嗎?”

周和辰並沒有因爲楊景行的久仰而多看他一眼,而是擺酒。不過還好,這些人肯定是午飯的時候已經大戰了一場,現在都是用的小杯。

楊景行支持:“好,這麼晚了,你快點睡覺。”

現在,也只有和齊達維一個年紀的搖滾迷們才知道紅國這個名字了。可以肯定的是,市面上絕對找不到紅國的cd,唯一能追尋的可能只有那些已經有幾十年歷史的卡帶吧,而且那些卡帶還是非合法發行的地下產物,製作粗糙。楊景行也只是在宏星的資料庫裡看到過一些相關介紹,資料作者是甘凱呈。

不過甘凱呈提醒楊景行:“有機會跟他要,要他捨不得發行也沒人發行的那些歌,絕對是財富!”

喻昕婷嘻嘻:“她們唱第二首的時候我就有點心跳加速,不過也覺得有點尷尬臉紅,像比賽一樣。”

喻昕婷說:“可是盼盼說她從來沒得到過那麼多支持,所以打擊特別大。”

喻昕婷說好。

楊景行問:“你昨晚什麼時候睡的?”

這是多麼久遠的事情了,紅國樂隊,上世紀八十年代是他們的存在的時期,可就算那時候知道他們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因爲紅國樂隊從未商業化過,原因當然是多方面,時代,個人,藝術價值取向……

楊景行說:“甘凱呈說今天聚會,有你爸,你接到消息沒?”

接着,楊景行再打給何沛媛。何沛媛沒那麼多囉嗦,兩句話就清楚明白了。

楊景行被齊達維鬆開了走近桌邊,一個一頭花白大波浪披肩長髮的五六十歲瘦個男人擡頭,沒什麼笑容地露出不好看的泛黃大齙牙,近乎警告:“老弟,遲到了!”

齊清諾似乎糊塗:“和我有什麼關係,跟喻昕婷說。”

楊景行說:“唱歌不是比臉蛋,如果怕美女,怎麼會和你成好朋友。”

喻昕婷問:“那你喜歡哪一種呢?”

甘凱呈大方:“聽,怎麼不聽!風中心中,小樣英子唱!”

喻昕婷將信將疑:“可能也是……我知道好多人不喜歡程瑤瑤。”

齊清諾說:“兩三點,怎麼了?”

喻昕婷答應:“嗯,我準備什麼時候邀她去逛街,好好玩一玩。”

楊景行說:“你說了,盼盼有自己的特點,不可能所有地方都能比過別人。”

接下來又是一個女人,相貌周正身材中等三十來歲,不過在這羣人中就顯得很年輕好看了,抽菸的姿勢也算優雅。

彭澤戴的“漢奸”帽子是很難摘掉了,幸好他不出名,不然上街多半會被羣毆致死。而且他確實被狠揍過。

喻昕婷有點不信:“她上次到學校接過你!”

楊景行嘆氣:“我還年輕,你別操心那麼多,這種事急不來。”

星期天早上八點,楊景行還在吃早餐的時候,甘凱呈的電話打來了:“今天約了幾個朋友同事聚一聚,你有空吧?”

喻昕婷說:“我盡力!那我睡覺了。”

易半不表態,楊景行也聰明,問甘凱呈:“你有沒有?給我。”

喻昕婷嘿嘿:“枕巾要打溼了,拜拜。”

齙牙前輩冷笑冷語:“這麼多人等着認識你,一個人一杯吧。”

楊景行不太確定:“算認識吧。”

喻昕婷說:“我好多了。”

楊景行體諒:“那你再睡會,以後別熬夜。”

李英沒那麼醉,呵呵:“一個公司的,四零二經理。”

楊景行陪笑:“我受罰。”

楊景行笑:“這種面子給一次就夠我們感激很久了。”

喻昕婷現在還抱怨:“是你們逼我的。”

齊達維說:“老歌手了,還沒聽過她的聲音是你的遺憾。”

酒吧裡靠近吧檯的大桌邊,坐了九個人,男女都有,年紀都不小了。齊達維摟着楊景行進門時,甘凱呈擡手招呼了一下,其他人也給了點視線關注。

喻昕婷急:“我們是老鄉!而且……我也不是那種漂亮。”

接下來又是同事,宏星公司簽約的作曲人,藝名易半,四十歲左右的肥胖男人。易半以前發行的那些歌曲楊景行也聽過不少,都很一般,沒有大紅的。而近些年,易半幾乎沒作品上市了。

楊景行哈哈笑點頭:“喜歡,尤其是美女。”

蕭舒夏的目光突然警覺起來:“我懷疑你是不是……女孩子多了,想眉毛鬍子一把抓!?”

楊景行笑:“你是對的。你給邵芳潔說下,我們下星期再去吃。”

楊景行說:“中午要陪我媽,她一點半的飛機。”

剩下的就都算楊景行不認識的了,齊達維幫忙介紹,先是:“江湖號稱大牙哥,其實就是個落魄過氣的搖滾歌手……”

蕭舒夏威脅:“你小心點!”

楊景行說:“我不怎麼辦,相信她能調節好,而且還有你幫忙。”

楊景行說:“那好,送完了我給你打電話。”

楊景行說:“都很好,就像你和安馨,她彈得穩重大氣一點,你彈得靈動細膩一些,各有各的好。”

楊景行說:“那就好,有時候沒自信是正常的,別想多了,調節一下。”

齊達維再介紹挨着周和辰坐的三十多歲女人:“也是你的前輩了,李英。”

楊景行問:“嚴重嗎?”

楊景行最後認識的這位四十幾歲男人就真算他的同行前輩了,算著名的音樂人陳同迅,爲好多明星歌手寫過歌,紅的不少,不紅的也多,很高產很商業。只不過陳同迅不是宏星的人,而且宏星也沒發行過他的歌。

陳同迅沒對楊景行表現出什麼同行情誼,也要他喝酒。

一羣人認識完,楊景行這半斤威士忌也下肚了。甘凱呈不太穩當地站起來,摟住了楊景行的肩膀對大家說:“小兄弟,別嫌小,你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在幹什麼?”

周和辰自爆:“老子在偷看女人洗澡打飛*機!”

一羣人男女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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