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摔屁屁
楊景行站在門口朝三零六裡面看了一眼,面積比樓下的小教室大一些,貼了牆紙,窗臺上有盆栽,地上很乾淨,但是有不少電線'插'頭連着話筒音響什麼的,穿'插'在椅子板凳間。教室裡還有不少設備,揚琴,架子鼓,齊清諾的雙排鍵,高翩翩的古箏也放這的。教室後面的黑板上有一大幅彩'色'塗鴉,是三零六女生們的卡通形象,還有各自的樂器,畫得挺有趣的。肯定不是齊清諾畫的,不然她的胸部也不會把雙排鍵都淹沒了。也不會是郭菱,畫上她的虎牙變吸血鬼獠牙了。可能是王蕊,她的形象最可愛,琵琶還畫成了心形。
齊清諾說:“進來吧,現在是歇業時間。”
楊景行說:“你拿譜子,我們下去。”
齊清諾問:“你記仇啊?”
楊景行搖頭:“我喜歡這規定,不想自己破壞了。”
齊清諾笑:“是現在這裡引力不強吧?”
楊景行催:“快點,我要控制不住了。”
齊清諾做個樣板戲的動作:“挺住!”
拿了譜子後,兩人到樓下李迎珍的小課教室討論。這首齊清諾編曲作曲的作品的叫《雲開霧散》,名字和樂曲的結構內容還算契合。
安馨說:“去廁所……路都不能走。”
喻昕婷不好意思:“不了,心理作用。”
楊景行笑:“你屁股摔扁了。”
明天就是光棍節了,三零六的女孩們約好明天上午再練習一段時間,爭取晚上有個驚豔的表現。
喻昕婷生氣了:“不準說了!”
楊景行拿了出來:“給。”
可是十一點的時候,門鈴響了,物業的人來了,說有鄰居狀告楊景行半夜製造噪音擾民。楊景行連忙道歉,保證以後不再犯。他可是緊閉着門窗的呢,照說這裡的牆壁隔音效果也不差啊。沒辦法了,看來電子琴和架子鼓是不可能搬回家了。
問清是什麼音樂會後,陶萌就打消了帶她'奶''奶'一起來看的念頭,還奇怪:“現在還有人學二胡三絃啊?”
喻昕婷笑:“我試試,不行別怪我。”
楊景行說:“等我,很快就不是門外漢了。”又對喻昕婷說:“你就在這,跟年晴學一下,我買了鼓,到時候一起學。”
劉思蔓搶楊景行的錢包:“我看看,有情況!兩個!”
喻昕婷不明白:“我沒有啊。”
喻昕婷連忙說:“我不行,我就看看,好看。”
難怪喻昕婷之前是用個奇怪的姿勢半蹲着。楊景行責怪:“女生玩什麼雙槓……你們幫她看沒?”
對於轉調這個東西,楊景行比齊清諾確實理解得深刻一點。可是民樂樂器的轉調不是那麼簡單,比如笛子,那需要相當深厚的功力。而且楊景行對五聲調式的研究還不夠深入,所以有時候還要齊清諾指點一二。
“當然是真的。”
劉思蔓說:“時間就是拿來玩的,玩得開心就行。”
何沛媛譴責:“你好歹毒啊,小男生也不放過。”
齊清諾說:“他買吉他了,也要輪到你。”
安馨從菜裡面扒拉出一片肉給喻昕婷:“這是豬屁股上的。”
齊清諾問:“翩翩,你覺得呢?”
喻昕婷覺得這事關重大,說:“那我不看了,我去練琴。”
楊景行滿足,還說:“終於找到機會炫耀了。”
楊景行焦急:“找地方幫她看看。”
楊景行問:“還疼嗎?”
楊景行說:“歡迎啊,不過要星期天,明天有事。”
齊清諾說:“歡迎歡迎!”
王蕊說:“厲害!已經學了六七種節奏型了。”
齊清諾說:“爲了藝術變'性',光榮!”問喻昕婷:“暫時的,沒意見吧?”
楊景行說:“中華民樂博大精深,不傳承下去怎麼行,還要發展。”
星期五早上,楊景行正想去找學校的二胡老師討教,接到安馨的電話,說喻昕婷上體育課摔跤了,好像還挺嚴重。楊景行連忙跑去停車場取車,一路挺快的開到運動場外。
陶萌問:“那下星期三怎麼辦?”
齊清諾明白了:“哦,你喜歡小鳥依人是不是?誰和你站一起不嬌小啊?我現在都覺得自己特別可愛動人。”
齊清諾說:“不吃了,餓小點!”
“楊景行,書上有。”
齊清諾吃驚:“我需要襯托嗎?”
楊景行說:“不需要,我還是外行。”
喻昕婷更急:“不用,沒事,不看,不看!”
楊景行又說:“我說過,你能行。”
喻昕婷都沒發現楊景行來了,依然在跟着齊清諾的節奏敲敲練習曲,劉海都被汗溼了幾縷。作爲一個初學者,她的手其實表現得挺好,雖然不能很快的滾奏,但是在基本得動作方面顯得熟練,單跳雙跳都均勻流程,可能是遊戲機玩得很多。明顯是外行的就是她的腳,踩不起來,聽得出很吃力,更不可能去玩什麼連踩了,雙踩鼓對她也是擺設。
正說着,三零六一大羣人風風火火來了,七八個。劉思蔓發現了楊景行,跳過來:“帥哥,我飯卡丟了,借下你的。”
陶萌說:“應該有。”
最後,齊清諾終於覺得大功告成:“就這樣了,就是這樣!我通知她們,明天加班!”拿出手機後又驚呼:“九點了!”不知不覺四個小時過去了。
楊景行說:“聽你嫂子他們叫,牆上的營業執照有你哥的名字。”
女孩擦了下手後才接過楊景行給她的兩本基礎樂理書,問:“多少錢?”
楊景行問:“餓成這樣了?要不去先吃點?”
楊景行問:“你不是叫付盼盼麼?”
楊景行說:“朋友開音樂會,我得捧場。”
這就算是個互相學習探討的過程吧,楊景行和齊清諾倆人都有收穫。齊清諾更大一些,因爲她把編曲改了不少,結構,節奏,旋律,配器都有或多或少的修改。
楊景行識破:“又多個人襯托你是不是?”
楊景行上車,問:“其他地方沒事吧?”
吃午飯的時候,喻昕婷是能走了,但是坐下去的時候還是特別小心翼翼,居然還沒忘記楊景行的蘋果。
喻昕婷原來玩遊戲機的時候楊景行就看出來了,她的節奏感是自內而外的,小小的身體顫動得很有爆發力。尤其重要的是,喻昕婷打鼓的時候是開心的,雖然她現在累得有點喘,但是專注的臉上依然有看不出來的笑容。
楊景行說:“盼盼好聽,再見。”
齊清諾說:“對呀,他訂的鼓比這套好,別浪費了。”
齊清諾也不要楊景行送去車站,直接拜拜了。楊景行先去了燒烤店,現在正是生意好的時候,那女孩忙裡忙外的,看見楊景行了就驚喜:“我給你找座位……估計那桌快走了。”
喻昕婷背過雙手,擋住自己的屁股。
蔡菲旋神神秘秘的:“聽說昨天晚上你們通宵達旦啊,劉思蔓還想和你過招。”
喻昕婷懷疑:“真的?”
“那怎麼行?你買好了?”
其實在討論中每個人都會提出自己的看法,雖然她們對整體的理解可能沒齊清諾那麼深刻,但是齊清諾對每個人的意見都會重視,行還是不行,她都會給出理由和看法。三零六的氛圍還真的是蠻好,難怪喻昕婷喜歡這裡。
等三零六走了,喻昕婷的興趣也上來了:“我也想看。”
安馨有點爲難:“……屁股。”
“沒有。”
齊清諾笑:“你說你要是個女的多好,唉,可惜。”
和劉思蔓交流了一會二胡後,楊景行又用十分鐘的時間向高翩翩討教了古箏。高翩翩沒劉思蔓她們那麼豪放,顯得挺內向的,給楊景行說了一些古箏的演奏技巧,也挺沒條理的。不過楊景行還是有收穫,說:“我覺得這首曲子中可以在節奏上下功夫,損失掉一些流暢'性',音短一點,但是又要有力度,儘量別顫。”
女孩叫:“唉……你叫什麼名字?”
喻昕婷面朝車尾跪在後座上,都不回頭看楊景行:“沒有,我是屁股先着地的,剛開始好痛,現在好多了。”
齊清諾搖頭:“不用,還有地鐵……哎呀,真的前胸貼後背了!”
這沒難度,高翩翩嘗試了一下,楊景行說還是顫得太多,音太長。高翩翩一狠心,乾脆左手全部按上去,音就短了。
陶萌又點嫌麻煩:“還要買禮物。”
喻昕婷不幹:“你們合夥!”
楊景行提醒:“扶好,開車了。”
楊景行笑:“這個好。”
晚上,楊景行接到陶萌的電話,兩人互相問一下過去的這個星期彼此都幹了些什麼事情。最後,陶萌還有爲難的事情:“'奶''奶'說想去你們學校看看。”
楊景行笑:“顯得你嬌小啊。”
“什麼什麼?”何沛媛像貓聞見腥味。
楊景行並沒對齊清諾的旋律提出什麼意見,只是在編曲配器上發表一點見解。配器是一門比較複雜的學問,是大三大四的課程,楊景行還只有初步瞭解,只能說是跟着感覺來。
所謂的正事就是讓楊景行再聽一遍《雲開霧散》,看他還能不能提出啥值得齊清諾採納的意見。從昨天討論到現在,楊景行給出的建議不少,但是齊清諾只用了一半。對於三零六演奏她自己的音樂,楊景行本來就是沒什麼發言權的。
女孩乾笑笑:“哦,那是在老家的小名。”
楊景行問:“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其實音樂最重要的也是節奏,沒有節奏就無從談音樂,反而那些調式調'性'和絃旋律倒不是必須的。軍鼓,那聲音讓門外漢敲的話會多難聽,但是隻要有了節奏,就可以化腐朽爲神奇。
劉思蔓諷刺還是表揚楊景行:“門外漢就是這個好,敢想敢做。”
楊景行把車開到運動場東面後面的無人地帶,自己下車,然安馨幫忙檢查喻昕婷的傷勢。
楊景行去新教學樓上完了課後又跑去三零六了,嘿,喻昕婷還真的在敲敲。鼓,最重要得是節奏。很多樂隊,鼓手都是節奏中心。可能一個鼓手在一些特別的技術上不是很好,但是隻要他有良好的節奏感,依然能打得很精彩。
楊景行說:“舊書,我先走了,你慢慢看。”
高翩翩沒意見:“我聽你們的,考慮整體效果。”
劉思蔓拿着楊景行的錢包給同伴過目,看的就是劉苗和夏雪的大頭貼。王蕊大呼小叫:“哎呀,我看錯你了,楊景行!美女,美女哦。”
楊景行說:“不吃了,書你拿着。”
楊景行說:“那就好。”
齊清諾說:“吃完一起去,都快點!”
楊景行笑:“都跟她們當姐妹了,我早沒臉了,你幫我長點臉。”
楊景行又出去,直接把車開了進來,然安馨和喻昕婷上後座。喻昕婷果然行走困難,一瘸一瘸的由安馨扶着小步挪。
王蕊說:“怎麼能說不行!三零六永遠不說不行!你還跟楊景行混的呢,不能給他丟臉啊!”
楊景行問安馨:“摔哪了?”
楊景行說:“也不用。”
喻昕婷和安馨還有另外兩個女生正坐在臺階上休息,看楊景行快步跑近,喻昕婷連忙站起來證實:“我沒事。”還用力甩手臂。
女孩吃驚:“你知道?”
楊景行說:“我沒那膽子。”
於是下午一點的時候,楊景行第一次踏入了三零六的領地。他一點半還要上視唱練耳的課,所以就聽了一遍《雲開霧散》的新版,感覺確實比之前好了不少。雖然還不是特別的好,但是一時間也提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意見了。
陶萌問:“什麼事?”
楊景行問:“你有空嗎?”
齊清諾問:“諸位花癡,不用吃飯了?”
喻昕婷點點頭:“好。”
結束後,楊景行鼓掌。喻昕婷不好意思,把鼓棒交叉在自己面前,看能不能擋住自己的臉。
喻昕婷像拿書本一樣雙手捧着楊景行的錢包,看得很認真,安馨也偏過腦袋瞄。喻昕婷嘻嘻笑:“好看。”
喻昕婷對楊景行嘻嘻:“耽誤她們好多時間。”
安馨不以爲然:“大頭貼,你去照也一樣。”
劉思蔓沒接,跟同伴說:“這小孩好騙。”
三零六的人在楊景行他們附近坐下,齊清諾對楊景行說:“你下午有空嗎?過去看看,大家都是好姐妹。”
楊景行笑:“等會叫師傅切點豬屁股肉,給你補一下。”
喻昕婷把位置騰出來:“你們做正事吧。”
“我叫付飛蓉!”
過了好一會,安馨探出腦袋告訴楊景行:“看不出來,就是左邊有點紅。”
年晴說:“我一定當接班人培養。”
直接把喻昕婷送到寢室樓下,楊景行說:“要是中午還不能走,安馨你就幫忙買下飯,她一頓不吃餓得很。”
分手前,齊清諾說:“要不明天你臨時變個'性',來指導一下。”
“常來……”
楊景行說:“合夥關心你還不好。”
喻昕婷很堅強:“我能走!”
楊景行換了一個地方吃飯,然後回家繼續研究二胡。二胡要說音'色',真的不算好,但是表現力很強,特別是在中高音域,可能是因爲接近人聲,就有很強的述說感。可是二胡總讓人聯想到悲傷,能夠表現的情緒似乎很侷限。楊景行覺得這不光是樂器本身的原因,肯定還能在作曲和演奏技法上有所突破。
“我就買個蛋糕。”
陶萌說:“不太好,要不,我們一塊去選一件?”
楊景行嘿嘿:“你買,寫上我的名字。”
陶萌說:“那好奇怪,還是分開送吧,星期天去買吧。”
楊景行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