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諾坐在副駕駛後面,導致蕭舒夏回頭看她不太方便,而爲了保持笑容的歡喜,蕭舒夏就只能儘量扭轉身體,一隻手撐在了楊景行的座位上。
年輕人臉皮薄吧,似乎不好意思地互相看了兩樣,齊清諾找話題:“九純比浦海涼快,空氣也好。”
“也就這點好,剛來有個新鮮。”蕭舒夏自卑,又擔心:“小地方,習不習慣?”
楊景行說:“她還來不及不習慣。”
齊清諾和男朋友唱反調:“我喜歡,環境真好。”
蕭舒夏欣喜:“讓楊景行帶你去長南去玩,那裡才漂亮,海拔有一千多米,去了還要加衣服……”
齊清諾嚮往的樣子:“聽他說過,可惜來不及了……”
蕭舒夏誘導:“多玩幾天,我請假陪你,是有不少好地方呢。”
齊清諾笑:“我也想,可是工作走不開,最近任務重。”
蕭舒夏勸導:“工作不是一天兩天做完的,別那麼上進,你看楊景行三天打魚兩天曬的。”
在北樓守夜人玩了十幾種新的變奏就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浴室的門終於開了,齊清諾清新美麗地走出來站住展示,不但臉蛋眉毛眼睛吟吟動人,似乎拖鞋裡微微伸展翹起的腳趾也學會笑了。
蕭舒夏進屋,又連連誇齊清諾漂亮,還要幫忙打理頭髮,或者化妝。不過齊清諾不想耽誤時間了,而且楊景行還氣母親:“是要你喜歡還是我喜歡?”
劉苗穿着畢業時楊景行買的那條連衣裙,胸前還有羅馬項鍊,至少從穿着上是不輸給浦海來的了。氣質上也不落下風,都不迴應齊清諾,上了後座吼楊景行快點,她們已經等太久了。
夏雪卻沒配合劉苗,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的高中生衣着,態度比劉苗熱情一點,問齊清諾:“餓了吧?”
蕭舒夏嚴厲批評:“追什麼追?他要追你!”又嘿嘿笑。
楊景行起身相迎,兩人都沉得住氣,腳步並不急促慌亂,畢竟昨晚才親熱過。可到底又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才相向而行把七八米長客廳走完的時間,齊清諾胸口開始明顯起伏,楊景行眼睛和什麼發直,倆人的笑容都明顯不自然純潔了。
楊程義不太相信:“是不是吵架了?”
蕭舒夏留守,楊景行拿衣服了下樓,楊程義變嚴肅了,又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齊清諾還沒達成共識:“不用送,你陪她們。”
……
齊清諾認真回答:“一歲多。”
楊景行想了一下說:“……沒經驗,不知道怎麼形容。”
該吃飯了,楊景行叫父母先過去,他和齊清諾去接劉苗她們。
“沒正經!”蕭舒夏揪兒子耳朵。
掛了電話,楊程義嚴肅地看着楊景行,問:“清諾的媽媽對你印象還不錯?”
楊程義決定:“清諾你就住四樓,空調裝好了,有兩個衛生間。”
劉苗不屑:“送得多了!”
楊景行搶答:“也是我買的。”
齊清諾搖頭,問:“知道我看見你在車後追是什麼感覺嗎?”
楊景行說:“不去了,我要送諾諾回家,就不回來了。”
楊景行噁心:“叫哥哥嘛。”
楊景行說:“不用提醒,我正在追。”
張阿姨說:“來了來了,早裝好了。”
齊清諾撒嬌:“我吃醋了。”
楊程義卻不批評:“這個先不說了,孟建位和他老婆,怎麼回事?”
劉苗想起來:“明天還去不去農家樂?”
齊清諾說:“其實沒說什麼,不過應該證明了她們的敵意對我無關緊要……好,肉麻一下,準備好……因爲我愛你。”
楊景行說:“打過了。”
楊景行還是那個答案:“沒怎麼回事。”
快點洗澡吧,雖說有兩個衛生間,只有一個安了熱水器。蕭舒夏檢查了一下後連水溫都調節好了,對齊清諾說:“用的都是歐舒丹的,毛巾浴巾都是新的,拖鞋,你周阿姨辦事真細心……楊景行你去下面洗。”
母子倆帶着齊清諾進了那長期空置的房間,牀鋪得很好,空調在運行,地面牆面很乾淨,只是太簡潔,衣櫃都沒有。
楊景行又敲了敲,尖起嗓音:“搓背的來了。”
上四樓,楊景行先跟蕭舒夏的家政好幫手周秋菊問好:“周阿姨,您別忙了。”
蕭舒夏似乎錯過了什麼:“孟建位是誰?”
楊程義看兒子的眼神則有點意外,語氣非常嚴肅:“怎麼可以這麼說!就算是給我施壓,也說明別人對你是認可的。相反,你爲什麼不跟我們說?”
齊清諾也學會肉麻了:“阿姨,明天讓你喜歡。”
“好,好……”周秋菊又解釋:“稍微清理一下,其實很乾淨……裡面都收拾好了!”
“沒怎麼回事。”楊景行小人之心:“給你施壓了?”
蕭舒夏問丈夫:“老周呢?”
齊清諾無所謂:“都行……”
在大門口等到劉苗出來,齊清諾幫楊景行代勞,大聲讚歎:“好漂亮!”
“嗯……”齊清諾應聲,水聲也沒了。
蕭舒夏解釋:“今天來不及了,再說……裝空調的來沒?”
蕭舒夏還是問問齊清諾自己的意見:“諾諾,你晚上住楊景行那一樓,還是和我們一起住三樓?”神情語氣特別溫柔。
齊清諾也矜持一點:“叔叔好。”
楊程義說:“給我!”
蕭舒夏心有不甘,叫兒子先上樓,急忙問丈夫:“真的喜歡他?”
“滾!”齊清諾用只讓外門聽見的聲音低吼。
楊程義停頓了一下,又問:“你和齊清諾之間的交往,除了感情因素,還有沒有其他目的?”
楊景行洗澡十分鐘,出來的時候楊程義還沒掛電話,老闆架勢十足地坐在沙發裡翹着二郎腿,蕭舒夏貼在旁邊偷聽。
楊景行猶豫了一下,但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
“說什麼?”楊景行撫摸齊清諾的肩背,顯得心不在焉。
激吻了兩分鐘,齊清諾就夠了,變成抱住楊景行,像是準備親密跳舞的姿勢,下巴在楊景行肩上擱了一會,輕聲問:“什麼感覺?”
楊景行嘗試:“我真的覺得自己性格很不好,其實見到你的時候,我想叫想跳,想和靈魂一起飛舞翱翔……”
又激吻了兩分鐘,門外樓道傳來蕭舒夏的聲音:“兒子,諾諾洗完沒?”
蕭舒夏笑:“大點好大點好……大不了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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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清諾表揚:“有眼光。”
齊清諾的表情還沒疲憊:“您好。”
先把劉苗和夏雪送回家,蕭舒夏也各自叮囑了一句,然後就跟齊清諾說明:“……以前你叔叔和他們的父親是同事,也算朋友,楊景行跟她們一起長大,就像妹妹差不多。”
楊景行立刻抽嘴回答:“好了。”
楊景行跟女朋友炫耀:“衣服我買的。”
楊景行笑:“你不懂了吧,年輕人……”
齊清諾也有感觸:“他是挺喜歡送禮物的……晚上我們準備約魯林他們吃宵夜,一起去吧?”
楊景行搖頭:“沒有,不過是給了我不少幫助。”
楊程義很不屑:“年輕人沒吃虧……你有他爸爸的電話沒?”
蕭舒夏要跳回來打兒子。
楊景行笑:“你矜持點行不行?”
齊清諾點頭:“好,謝謝叔叔。”
夏雪看一眼劉苗,對齊清諾搖搖頭:“我們不去。”
會師的那一刻,兩人的腿腳就只能去羨慕那些手呀,脣舌和呼吸器官的熱火朝天了,沒多久甚至連腰腹也要羨慕了。
楊程義等在二樓的,面帶微笑,沒老婆那麼誇張。
“還好。”齊清諾友善地看着後面,發現:“你們情侶吊墜啊?”
齊清諾笑,回頭看看楊景行:“我們去看爺爺奶奶。”
“張阿姨好。”齊清諾還兼顧張阿姨的小女兒:“小朋友好。”
楊景行笑得有些無奈。
劉苗也沒發飆,安靜坐着。
蕭舒夏介紹:“這是張阿姨。”
楊景行看着女朋友的眼睛。
上樓,蕭舒夏又對齊清諾擔心:“要是奶奶知道了,她又沒看到,要生氣呀。”
蕭舒夏透露:“他奶奶比爺爺大五六歲,舊社會,像童養媳那種……諾諾爺爺奶奶身體好不好?”
楊景行猜想:“應該沒多壞。”
楊景行解釋:“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不對呀,就算認識了,該送的還得送。”
齊清諾甩開了楊景行,出門邊探頭:“阿姨……洗完了。”似乎呼吸還沒調整好。
齊清諾說不用。
齊清諾的語言沒那麼動人:“畫蛇添足了吧?”可語氣還是動人的。
楊景行低聲提醒:“換鞋子。”
正在擦踢腳線的周秋菊連忙起身,看着齊清諾,歡喜:“諾諾吧,歡迎你。”
楊景行想上樓,被母親拉住了。
楊景行上樓後輕手輕腳走去浴室的玻璃門外,能聽見水聲,他擡手敲了敲。
楊程義點頭:“清諾辛苦了。”
蕭舒夏哈哈:“他配不上別人……”
楊程義說:“樓上,四樓。”
車停在家樓下,蕭舒夏下去了招呼齊清諾,介紹自家外觀不夠華麗的老房子,楊程義不夠拉風的車。
楊景行繼續:“對不起,沒能那麼隆重地歡迎你。”
齊清諾想象着:“我想那一刻,周圍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你和我……事實說明,我想對了。”這姑娘壞笑一下。
蕭舒夏覺得丈夫工作沒到位,想是不是讓人再送套傢俱來,可齊清諾和楊景行都打消她的熱情。
楊景行無奈:“我哪能兼顧那麼多角度。”
楊景行無聊,去鋼琴前坐下,擡起琴鍵蓋,奏響了《一張照片》的旋律,自我陶醉。彈了一遍,浴室的門沒開,他又開始第二遍,放慢了節奏,變得柔情蜜意,並且在原來的基礎上加新的變奏。
齊清諾只用呼吸聲笑,腦袋後撤,看着楊景行的眼睛,說:“我們好像肉麻不起來。”
對於女朋友笑吟吟的肉麻,楊景行剋制不住了……
楊程義陡然嚴厲假設:“如果今天她跟清諾一起來看見你?雖然從你的角度,難得回來一次,夏雪她們又要去大讀學了,一起玩一玩,很正常,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這不是你應該做的事。”
終於打量好了齊清諾,張阿姨對蕭舒夏嘿:“是要這麼高才配得上小楊。”
楊程義的表情嚴肅而輕鬆:“……對,我也是這個意思……這些都不能成爲放任他的原因,也不可能放任……對,古今中外數不勝數,楊景行那點道行不值一提……我和他母親也沒那麼狹隘……是,所以說勞煩你和齊先生了……天下事成於貧賤感激,貧賤或許不算,鬥志精神他有一點……嗯,時代不一樣……您說得很真誠,我也一樣……”
楊景行委屈:“我跟你一樣,不喜歡當官的,再說也跟我沒什麼關係。”
楊程義點點頭,盯着兒子:“你記住,人要靠自己。其他的以後再說,你們先上去。”
蕭舒夏趁熱打鐵:“我送你們上去……先吃點水果。”
齊清諾笑:“他這樣我都追不上……”
齊清諾呵呵笑,可後面兩個姑娘沒啥感覺,齊清諾又鼓勵楊景行:“上大學了,你不送?”
齊清諾笑:“感情是很好……有時候我也想有個哥哥。”
齊清諾咯咯:“不是吧?”
齊清諾想起來:“你怎麼不問我在水裡跟她們說什麼了?”
蕭舒夏用充滿威脅意味的點頭神情附和丈夫。
齊清諾也不樂意:“弟弟還差不多。”
楊景行也會演戲:“……他媽媽在樓上陪清諾,快洗完了吧……孩子肯定餓了……好的好的……是共識,換句話說就是平常心……好,再見……”
張阿姨又問幫齊清諾拿東西的楊景行:“爺爺奶奶沒來?”
一樓開小超市的張阿姨迅速出門來,對蕭舒夏說:“鑰匙給她了,老楊也回來了……”視線盯着齊清諾的。
夏雪說:“要送的。”
齊清諾有些威脅楊景行:“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楊景行心虛地勸:“你別給九純姑娘教一些浦海姑娘的壞習慣。”
齊清諾回頭說:“不管是哪的姑娘,都要緊握話語權。”
兩個九純姑娘沒啥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