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清粥地等啊等，大菜終於端上來了，廚師又跟着一起來了，顯得挺有自信地跟楊景行說：“看看，是不是這麼個意思？”
一大鉢熱氣騰騰的蘑菇燉雞湯，楊景行連連點頭：“您是高手，這蘑菇物有所值了。”
服務員也給面子：“真的好香！”
廚師大將風範：“嚐嚐，盛上。”
女生們都被香味吸引，幾乎全圍了上來，似乎王蕊搶先了：“……好好喝，呀！”燙嘴了吧。
蔡菲旋膽子大：“吃一個蘑菇……好香！”
女生們圖新鮮紛紛讚歎，齊清諾還對廚師大方：“您嚐嚐自己的好手藝？”
這麼多女生表揚，廚師好像有點害羞了：“我試過了……就是溫水泡發，水不能倒，浪費了，加高湯一起，再來點火腿絲提味，看你們都是女孩子，加點枸杞紅棗，就這麼簡單。這菇子本身就有一股異香，所以味道不能雜了，但是湯喝起來極鮮！”
劉思蔓還是稱讚：“您高手，沒見過的東西都能做得這麼好。”
廚師謙虛：“材料也好，今天有點可惜，雞不是很好……這蘑菇叫什麼？”
王蕊堅信：“態度都不一樣了，明顯感覺得出來。要不怎麼是嫉妒，我敢說，鋼琴系隨便拉一個出來，沒人不想當喻昕婷第二！”
楊景行笑：“那好，你等會再給她打個電話，鼓勵一下。”
楊景行嗯：“我以後會注意。”
楊景行起身出門，不管背後的譴責，跟任初雨解釋了一下：“……沒想到她還幫我打廣告。”
“追悼會人不少吧？”
王蕊說：“我就知道，模範阿怪……我們晚上吃的蘑菇叫什麼名字？我看有沒商機。”
楊景行說：“回家路上。”
王蕊氣憤：“我是這麼胸無大志的人嗎……還是我老弟的座右銘說得對。”
楊景行還在半路上，王蕊打電話來了，悄聲嘿：“我看老大上線了纔敢打啊，你在哪？”
楊景行嘆氣：“您幾次打電話，我挨小批評了，說不能該讓您掛心。”
任初雨說：“我剛回寢室準備睡覺，想起好久沒看校友錄了，就看到她說你，還邀北美的同學都去，你跟她說的？”
楊景行電話響，又是越洋的，還是高中同學，任初雨：“喂，楊景行……你和王凡璇有聯繫呀？”
楊景行當真：“我要我打個電話問一下，我聽說產量很少，就幾個山峰有，以前爭山頭出過人命……”
楊景行問：“那我先問你，是誰這麼看得起我？”
任初雨笑：“那你女朋友歡不歡迎？”
王蕊勸：“哎呀，閨蜜當然也會不好意思……好好好，那我問你，是獨奏吧？”
王蕊說：“肯定不會當着我們說，不過你想都想得到，有些事傳來傳去就變味了，說你們原來天天晚上在一起……還好這次你沒去歐洲也沒送喻昕婷。”
王蕊又問：“那天晚上聊天你生郭菱的氣沒？”
王蕊分析：“說得很對！你看原來，就上個學期，還有人說北樓守夜人，怎麼怎麼了，酸溜溜的，現在？都閉嘴了吧！”
送走廚師，王蕊就感嘆起來，這麼一不起眼的小飯店的廚師也這麼有職業進取心，同志們還需更加努力啊。
詹華雨正色：“這種事，只有你爸爸和你叔叔他們最能體會，我們沒什麼掛心不掛心，也就能問候一下。包括你，其實都不能全體會你父親的心情。”
楊景行問：“怎麼說的？”
楊景行點頭：“大哭了一場。”
楊景行笑：“沒那麼複雜，倒是你，心思放到正經事上來，別以爲拿鐵飯碗了。”
詹華雨有點讚美：“照顧老人不容易……堂妹幾年級了？”似乎很熟悉楊景行的家庭構成。
廚師有點急切：“幫忙問問，只要是個東西都有個價錢吧……這個菜不收你們的錢，夠可以吧，朋友幫個忙。”
任初雨說：“再說吧，我困了，洗個澡睡覺了。”
楊景行呵呵：“你弟弟有前途。”
齊清諾笑：“什麼叫精緻的利己主義。”
坐下聊聊，詹華雨親自泡上一壺普洱茶，提醒楊景行以後對奶奶要多問候，老人是很容易寂寞的：“……嬸嬸在什麼單位工作？”
到學校後，又三輛車一起出來，不久後分道揚鑣，楊景行和齊清諾還要打電話溝通。楊景行現在分得清主次，要第一時間跟詹華雨問安。
詹華雨一點笑容：“有些方面有些時候，你是可以提醒一下諾諾。”
任初雨說：“暑假短，只有兩個多星期，還沒決定……你歡不歡迎？”
齊清諾爲男朋友辯解：“不是他說的，老乾媽那個大嘴巴，還有爸爸……”
楊景行說：“高二。”
詹華雨一個罕見的嚴厲眼神瞪女兒，然後對楊景行說：“達才兼濟天下，利己都不能，怎麼利人？這個世界上，只有家庭、只有父母對子女纔是完全無私的。”
王蕊說：“其實我知道你們，我也不討厭喻昕婷……不過要是你現在突然和她劃清界限，她也可憐，唉……”
詹華雨欣慰：“就說是你父母的意思……什麼時候再回家，有點冬蟲夏草和藏紅花，給你爸媽帶回去。”
楊景行點頭。
楊景行說：“映山菇，我是曲杭九純的，我們那有一條山叫映山。”
“親戚朋友同事的，有點人。”
王蕊說：“你有老李和老賀幫忙啊，還說老賀要代替田當主管你們的副校長。”
齊清諾仰天長笑。
楊景行點頭：“嗯。”
楊景行說：“家庭主婦，主要是照顧爺爺奶奶。”
楊景行說：“你好好彈你的琵琶。”
王蕊沉默了一下，好像正經了：“阿怪，你現在要注意這些事了，你已經不是從前的怪叔叔了，你要爲自己的名譽考慮，要考慮別人的議論，有能力的人都要這樣，因爲你的言行會影響很多人。”
楊景行也針對齊清諾：“就是，阿姨講的都是人生經驗……我今天抓住機會了，我要批評你一次。”
楊景行又來了：“說起這個，我還記得高三上學期剛開始不久，我到我未來的母校看演出……”
楊景行求情：“給我留點希望嘛。”
齊清諾下逐客令了：“九點了，你還不走？”
齊清諾笑：“別說了，我鼻子酸。”
楊景行說：“就今天下午打了個電話……你們有聯繫？”
楊景行說：“乾貨大概幾千塊一斤，東西少，估計也沒個準。”
楊景行點頭：“我是沒處理好。”
楊景行氣憤了：“女孩子一天不好好練琴，想這些幹什麼，明天我把先把新譜子傳給諾諾，你先開練。”
王蕊說：“我說真的，現在我們肯定不能讓你跳脫衣舞了，哈哈……”
王蕊問：“你這幾天給她打電話沒？”
任初雨問：“也是音樂學院的？”
沒去酒吧，直接到齊清諾家，停車後也沒纏綿悱惻，楊景行扛上兩袋米提着火腿，齊清諾拎起其他東西就上樓。
王蕊更嚴正：“萬一老大聽到了……太不好了。”
楊景行搖頭：“不知道。”
王蕊神秘地嚴重：“都在議論，說是你和學校談的條件，不然就不肯拿作品出去！”
楊景行笑：“還是你這個閨蜜更稱職。”
楊景行敷衍：“行，我回頭問一下了給你回話。”
女生們努力搶着吃喝。
楊景行問：“有人說喻昕婷什麼？”
楊景行氣憤：“你太瞧不起我們鋼琴繫了。”
詹華雨沒批評女兒了，也沒阻止女兒送客。
王蕊咦嘿嘿：“……那我問你，她們說喻昕婷這次出去是你安排好的，是不是？”
詹華雨又問：“正式的葬禮就只有十二號一天？”
詹華雨繼續講道理：“所以我說是考慮不夠仔細，這個你可以自己總結一下，甘凱呈可能不一樣，但是其他人呢？中國是個人情社會，但是欠一些沒有實質收益的人情是很不划算的，而贈人虛假人情又是最投機取巧的。以後你們接觸的人會越來越多，這種情況往往防不勝防，所以自己要管理好社會關係。”
王蕊責怪：“吃的時候你不說？”
楊景行說：“歡迎你落地浦海。”
齊清諾鼓勵：“激發一下我的想象力嘛。”
詹華雨說：“有件事你沒考慮周到，本來沒必要讓張彥豪他們知道，因爲按傳統講這是你父親他們的事，所以諾諾想去我都不支持，去了也是添麻煩。”
楊景行切：“還閨蜜呢。”
詹華雨幾乎確信：“女孩子，肯定很傷心吧，又是和爺爺住一起的。”
吃完飯後解散，住讀的要結伴打的回學校，不過齊清諾還要回學校取車，這樣楊景行就不算專門送了。可要回學校的又多，一輛車不夠，王蕊就頂着羞辱說要和怪叔叔多同行一段路，她也回學校去。
楊景行嗯：“還是我師姐，哈哈。”
楊景行哈：“可不可以別這麼肉麻。”
出家門，兩個人就擁在一起了……
楊景行說：“陶萌高中也不喜歡我，那是後來的事。我那時候哪有現在這麼有吸引力。”
楊景行不要臉：“那個人又不是我閨蜜。”
齊清諾笑：“我就這麼沒吸引力了？”
詹華雨等在門口的，沒有嘲笑楊景行的鬍子，而是慰問辛苦：“……以後不要帶這麼多了……給老師送點去。”
王蕊嘆氣：“老外又不聽民樂，又沒人給我寫協奏曲奏鳴曲，沒前途了。哈哈哈哈……真的，我跟我爸說超級好吃，他想了解一下。”
王蕊嘿嘿：“幸好，幸好喻昕婷爭氣啊，我之前真捏了一把汗，要是她灰頭土臉回來就慘了！”
楊景行笑：“暫時沒了。”
王蕊問：“是不是好貴？”
楊景行說：“你聽不到了而已。”
王蕊說：“他貼房間裡，噁心得很……說如果人們嫉妒你，是因爲你比他們強大，但是還強大得不夠，等你足夠好，好太多，他們就只會仰慕你了。”
楊景行說：“肯定也歡迎，我們正在同學聚會，你如果回來，訂好時間了告訴我，說不定能安排一場音樂會給你看。”
王蕊又驚喜了：“寫好了？我都望眼欲穿了，又不好意思問……”
王蕊嘆口氣：“反正我站在甜甜這邊，爲這種事產生矛盾太沒必要了……不過女人就是容易嫉妒，沒辦法，如果我是鋼琴系的，我肯定也要嫉妒，就像也有人嫉妒我們一樣。我們還好，有老大這個女朋友的身份罩着，別人說不了什麼。”
任初雨好像有點懷疑：“太巧了吧，她有這麼好……其實你自己不去？”
楊景行笑：“你覺得學校會和我討價還價嗎？”
楊景行回包廂，跟齊清諾彙報一下：“任初雨，跟你說過的，看到昨天那個在校友錄上幫我打的廣告了。”
楊景行證實：“還有兩袋。”
近十點，爲了防止齊清諾的嘴脣被鬍子刺得發腫，兩人當機立斷，明天再戰，現在趕快回家好好休息吧。
王蕊又嘿嘿：“反正不是我們，和你沒什麼交集的。”
楊景行說：“不會，我知道她的性格，其實沒惡意。”
齊清諾眼睛一亮，給楊景行一個鼓勵的神色，然後繼續和蔡菲旋爭論於菲菲的歸屬問題。
廚師說：“能不能打聽一下，我要買。”
楊景行說：“如果有機會，我也會爲你們爭取好的演出機會。”
齊清諾呵呵：“問你個問題，你高中除了陶萌，還有喜歡你的沒？”
楊景行說：“沒時間，她也是放假不回家，想找幾個夥伴打發時間吧。你呢，回家嗎？”
廚師疑問：“有點像羊肚菌，有點像紅菇……你還有沒有？下次我好好給你做。”
齊清諾得意：“我幫你們想到了。”
王蕊嘿，又想起來：“問你呢，是不是你讓喻昕婷出去的呀？”
楊景行不信：“沒什麼交集的關心這麼多事？”
廚師又問：“多少錢一斤？”
楊景行說：“就是你吸引力夠大，我才硬着頭皮。”
楊景行說：“保密，你看了就知道。”
楊景行也爲難：“產量好像很少，我這也是別人送的。”
楊景行說：“打了兩次，今天不是我的曲子，就不打了。”
王蕊好像領會了：“其實我覺得老大對喻昕婷態度真是夠好了，如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八竿子打不着的都嫉妒成那樣了……”
楊景行又說：“你也太瞧不起我閨蜜了。”
王蕊嘿：“這麼突然給她打電話，有點奇怪啊，以爲我沒安什麼好心呢！炫耀我們也有新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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