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校長,楊景行就去找李迎珍,說了一下校長的態度,估計是問題不大。
李迎珍卻沒多歡喜,又有點後悔讓楊景行幹這事了:“……校長會不會對你有看法?”
楊景行覺得校長不是那種清高人。
李迎珍已經收到歐洲的消息,喻昕婷在漢堡的表現也比較搶眼,觀衆反響熱烈。說起來,李迎珍還有點意外,喻昕婷這第一次出國,好像根本沒緊張,感覺她似乎也沒把這巡演多當回事。
楊景行覺得這狀態不錯啊。
李迎珍懷疑這就是受了楊景行的影響,而且並不是都好:“……你輕輕鬆鬆就能應付,對別人來說不一定簡單……要上上發條!”
送李迎珍到家,楊景行扛着東西進屋,讓李迎珍的兒媳婦好一陣驚喜,不過聽說是大米之後就有點意外:“剛買的米……媽不喜歡吃?”
楊景行解釋:“我從老家帶來的,純天然無污染。”
主婦疑惑:“哦……那就在這吃晚飯。”
楊景行謝謝告辭,趕去接齊清諾。
楊景行問路楷平:“主任,能不能以您的名義回信?才正式。”
張彥豪呵呵:“所以嘛,和爲貴,和氣生財,這一行就這麼大個圈子,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撕破臉,前提是你要有這個實力。”
李迎珍不耐煩了:“就你的,不都一樣。”
還在喝着茶呢,楊景行電話響,李迎珍打來的。
龐惜看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報告,想起一些現在已經不需要紙面化的,比如程瑤瑤又傳捕風捉影的緋聞、安卓也公開表達了自己有新專輯的計劃,還幫童伊純打了個廣告……
路楷平皺眉:“你再考慮一下,有采訪你可以提一下安馨和喻昕婷呀……不用以系裡,你個人名義就行了,啊!”
楊景行問:“您說,怎麼了?”
策劃部周沈建就有些歉意自己沒能親自前往:“……本來以我們的關係嗎,不去說不過去,實在是脫不開身,童伊純這一大堆事!”
先看看對方發到學校對外郵箱的信函,好像是有什麼誤會,信件的大致意思是收到貴校學生yang的白版鋼琴唱片,雖然原則上留聲機雜誌是不對還未正式發行的唱片做提前推薦的,但是因爲該唱片表現出了超越性,令幾位帶着大名的樂評人震驚,所以雜誌願意對演奏家做進一步瞭解,也願意向世界介紹一位真正傑出的鋼琴家。請回信討論具體事宜。另,據說最後一首奏鳴曲爲演奏家自己作曲,也請予以證實!
楊景行想起來:“那天你們回來晚飯的錢?”
龐惜不驕傲,保持工作狀態:“我剛剛給譚幕聞打電話,她說明天上午才能來。”
送齊清諾回家的路上,楊景行接到魯林的電話:“老子煩躁,一天n多人找我要背@景音樂!”
最後,龐惜想起一個很爲難的,年會:“……通知是,每個部門要準備一到兩個節目,以往也是。”
楊景行對李迎珍說:“現在採訪,最早也是下一期雜誌了,都回來了。”
星期三早上,楊景行到宏星上班,前臺用有點肅穆的神情說“歡迎楊經理回來。”
龐惜又說:“杜林是主動要去的,好像真的頭天半夜纔回來,去的時候睡了一路。”
楊景行說:“送她回家。小小那也有,你找她要……”
楊景行上樓,先到錄音部看一眼,感謝一下常一鳴和鍾英文的情誼。這師徒倆又在做外接的活,給一個當紅的年輕女演員錄製的電視劇主題曲,讓楊景行聽一下原唱開開耳界……確實是辛苦他們了。
楊景行笑:“那我就模仿您的口吻了……貴雜誌所說這六首奏鳴曲是我校鋼琴系學生楊景行錄製,爲校內互相學習交流所用……不會出版發行,所以楊景行沒有接受採訪的計劃和準備……雖然如此,能受到世界頂級雜誌留聲機的關注,也是對我校教學和學生的鼓勵……第六首升c小調奏鳴曲是楊景行作曲,該奏鳴曲和他的鋼琴協奏曲前幾天已經由我校學生喻昕婷在法國里昂和南特成功演出……聖誕節還將在加拿大溫哥華和多倫多再次分別上演……署名,浦海音樂學院鋼琴繫系主任,路楷平。”
張彥豪問:“老乾媽呢?又瘋哪去了?”
齊清諾覺得這就是有點悲哀的現狀,那麼沒有誠意的東西,卻這麼受歡迎。也是爲什麼宏星公司能靠着《死去活來》和《自相矛盾》在絡下載和手機鈴聲上賺上一筆,讓譚幕聞和戴清也有了說話的底氣。
龐惜又笑:“甘經理最不願意了……”
路楷平點頭:“你自己可以謙虛嘛,你想怎麼謙虛就怎麼謙虛,我們絕對不過問。”
李玥製作的視頻也讓配樂也跟着火了一把,很多人在留言區問背@景音樂的名字或者出處,還顯示出不少虔誠和急切,雖然視頻中寫了“原創”。
李迎珍苦口婆心:“這個又不會發表出來!”
唐瀟曉在電視節目上用一小段時間澄清了所謂的“抄襲事件”,並且預告自己和四零二會有精彩的合作。
楊程義本來是交代兒子回公司後要儘量請那些送了帛金的人吃飯的,可楊景行顯然沒這個打算,他只是下樓溜達了一圈,張彥豪也沒來,他只能跟在公司的幾個經理打個照面,表示了一下感謝。大家也沒什麼哀思,都高高興興的歡迎楊景行回來。
楊景行笑:“我就是怕會飄起來。”
楊景行搖頭:“我沒這麼大膽子。”
魯林笑:“宣傳西瓜,一個聯盟幫會,我和他們老大關係不錯,他們剛剛也推掉了,又找我,也要做視頻。”
張彥豪也是那套說辭,自己沒親自去參加葬禮過意不去,尤其是楊程義還給他打了電話:“……我實事求是,你父親不信,以爲我吹牛。”
楊景行想了兩秒鐘:“採訪就算了,以系裡的名義回一封信吧。”
楊景行說:“我們給甘經理鼓掌喝彩。”
李迎珍有些不耐煩:“你回來一趟,就是事多!”
李迎珍和楊景行都沒那個意思,一送走路楷平,李迎珍就嫌棄起來:“來了就生根了,我趕都趕不走!”
楊景行坐到電腦前後,先按照龐惜這個審稿新人門外漢列出來的單子,聽了幾個小樣,然後就出去誇讚龐惜,說她品味和眼光不錯,有幾首歌確實值得選出來,肯定辛苦了。
魯林哈哈:“準備發展成分會……你還和諾言在一起?”
楊景行哈:“幫主幫我宣傳一下。”
龐惜說:“發票黃經理拿了,說公司報賬,錢給我了,我怕你忙當時就沒跟你說。”
楊景行又看了一下製作部對童伊純新專輯的進行的工作,不少都是編輯部可以提意見的。
楊景行氣急:“我們不算部門。”
路楷平不擔心:“那有什麼?你想怎麼飄就怎麼飄!”
路楷平低聲一點密謀似地說:“雖然校長也是這麼講,但是你想一下,校長對你是非常好的,雖然你,啊,也很不錯,是爲學校爲兩個系做了不少事,但是如果在這個時候再獻上一份禮,爲校慶……那是什麼效果?以後我們做起什麼安排來更有底了嘛!”
回到學校,李迎珍的辦公室裡還有路楷平,系主任欣喜恭喜的表情:“值得考慮,值得考慮呀……要慎重!”
李迎珍比較淡然,沒歡喜也沒電話裡的不耐煩:“你自己怎麼想?”
專輯準備了幾個封面,幾種風格,有一張是童伊純的印象派照片,還不錯。每一種設計中都有童伊純寫的一段話,挺文藝的,顯得這是一個多姿多彩又淡薄的女人。
楊景行點頭:“嗯……我本來不想麻煩。”
張彥豪哈哈:“你還沒見過張英奕,不過你們倆應該合得來,他也是個爽快人,就是有點急性子……唐瀟曉這期節目看了沒?”
張彥豪主動不介意:“接……”
楊景行鄙夷:“還和這種沒追求的幫會聯盟?”
楊景行笑:“當父親比當老闆要求高得多,我覺得您就是個例子。”
下午兩點多,張彥豪的秘書凌薇給楊景行打來電話:“老闆來了,問你有時間沒?”
楊景行說好,掛了電話。張彥豪關心是什麼事,楊景行說學校鬧着玩呢……
甘凱呈又偷懶去了楊景行早知道,不過蘭靜月還是歡迎了他,而且強烈要求午飯:“……老闆不在你就不能帶我們去吃!?”
樂團已經下班好一會了,停車場空曠。齊清諾從樓裡出來,風衣瀟灑招展,卻揹着一個運動包,在華燈初上的陰霾城市中燦爛。
製作部的明德至和楊景行說說童伊純的事,藝人部莫宗寅聊聊戴清。財務部胡文雁恭喜楊景行,看樣子他今年成績很不錯,但還沒出具體準確數據。
龐惜說:“我看了一下,沒什麼破綻,態度也不錯,給你的是正面形象。”
龐惜笑一下:“……前兩年年會基本上都會到,歌手也是,就是抽抽獎吃吃飯,部門經理講下話。”
李迎珍說:“路主任的意思,你可以借這個機會,爲同學和學校做點事情。”
照舊是溫飽了再思淫@欲。
楊景行說:“我馬上下來。”
李迎珍說:“爲學校爲系裡做事,方式方法也很多,我從來沒懷疑過。”
路楷平又皺眉:“不合適不合適……李教授和賀主任,都沒提到……”
路楷平連連點頭:“怎麼不能,你說,怎麼說……”說着還掏出紙筆來。
……
龐惜也笑:“沒……一百八十度轉變。”
蘭靜月居然說紅人天才人小鬼大……
路楷平謹慎:“萬一呢,可不一定呀……我要跟校長彙報一下……乾脆我們一起去?”
楊景行點頭:“知道了,謝謝您。”
楊景行嘿:“我跟對人了。”
龐惜去九純的時候沒談工作,今天要溝通的事情就比較多了,要安排和譚幕聞的開會時間,這位負責的策宣已經迫不及待。
前半段都失望而陰沉的路楷平聽到學生直呼其名就咧嘴笑了:“……不合適,我覺得應該以校長的名義,或者李教授……”
簡單又來錢的事,誰不願意做啊。
李迎珍說:“英國留聲機不知道從哪把你的奏鳴曲錄音搞到手了,發函要參訪你。我估計是茅天池,他就喜歡這一套。陳羣冠我問過了,不是。秦蒙禮不會,陳羽還差點……你說還能是誰?”
不過周沈建也知道宣傳好童伊純新專輯,對楊景行來說可能更加重要。
楊景行猶豫了一下:“……我不接受採訪啊。”
楊景行笑:“他粉絲還在罵沒?”
李迎珍命令:“你回來再說!”
路楷平了解:“英國人就是這樣,刻板又苛刻,都這樣……我們剛剛查了,這幾個人都是很有名的樂評人!寫過好多大師的!”
楊景行驕傲地宣佈:“我知道一個人不會,我老婆。”
楊景行點頭。
楊景行喂:“教授……”
李迎珍點頭:“我知道,所以這個你自己考慮,我和路主任也就參考一下。”
楊景行嘿嘿:“您打電話我就聽出來了。”
專輯製作人員介紹有單獨一頁,製作人甘凱呈,製作助手四零二。錄音混音……每首歌的作詞作曲,樂手們都列了出來。《風中心中》作曲四零二,作詞李鑫,二胡邵芳潔,三絃何沛媛……總的看下來,四零二的出現次數很多,但是比不上樂手,而甘凱呈似乎什麼都沒幹。
童伊純的新專輯已經開始宣傳,內部計劃的發行時間是一月十五號,童伊純似乎放開了,要開個發佈會。
李迎珍又不滿意了:“就你聰明……這樣也好,做到這一步也夠了,還要怎麼樣……又在那邊幹什麼?”
楊景行說:“選歌……”
李迎珍怒斥:“你選歌……是不是唱流行歌曲的也有個喻昕婷?”
楊景行搖頭嘿:“沒……我叫安馨來,耽誤這麼久了,對不住她了。”
李迎珍說:“對不住,她們不竭盡全力纔是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