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老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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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老鄉

五點多的時候,齊清諾上樓來邀楊景行一起去吃晚飯。唉,她本來就比較強壯了,又弄了個黑'色'的貝雷帽戴上,身上的褐紅'色'中長夾克也不男不女的……一身裝扮說不上和她那張白嫩而略顯大氣的臉是般配還是不搭調。說般配吧,又不由得讓人想象一下她女人味起來的樣子。說不搭調呢,卻挺有味道的。

齊清諾問:“在寫新東西?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看看,歌還是曲子?”

楊景行說:“曲子也是,編歌也行,兩手準備。”

齊清諾哼了幾個音符,問:“是合奏吧?”

楊景行點頭:“鋼琴和小號。”

齊清諾問:“給喻昕婷的?”

楊景行搖頭,長呼一口氣:“給陶萌的。”

齊清諾呵呵:“擔子不輕啊,悠着點吧……要不要幫忙?”

楊景行問:“有時間教我彈吉他嗎?”

付飛蓉搖頭:“沒空。”

喻昕婷驚歎:“好大,吃不完怎麼辦?”

喻昕婷睜大眼睛:“真的!”

齊清諾從另一邊摟喻昕婷:“我們給浦音長臉了。”

其他三人都笑,喻昕婷又不好意思起來,換回官話:“真的好吃,你們吃了就知道了。”

喻昕婷高興,付飛蓉還是陪着笑臉。

喻昕婷想起來:“也是,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營業?早上有空嗎?”

楊景行說:“好久沒來了,我也是第一次點烤魚。”

付盼盼的嫂子也來湊熱鬧,和喻昕婷拉關係,說給她烤一條大魚,並且讓利:“只算你們十五塊錢一斤嘛,來個四五斤的。”

接着,李迎珍還要去四零二看看。看着那麼多設備,問楊景行:“這些都是你的……平時就你們三個人?”

老闆娘算賬:“一百八十五,給一百五吧。”

喻昕婷說:“燒烤,你呢?”

付飛蓉呵呵:“你們學校都是美女。”

付飛蓉說:“兩年,這個店開三年了。”

楊景行建議:“你們可以一起去唱歌,她唱得好。”

付飛蓉一直在搖頭:“我不會唱,不行。”

付飛蓉焦急的左右觀察,看能從哪裡下手把魚接過去。楊景行說:“我幫你送進去,洗一下手。”

付飛蓉還是有點尷尬的樣子,問:“菜夠嗎?”

楊景行說:“聽過一次。”

齊清諾問:“你去過他家?”

楊景行說:“不算太認識,聽她唱過一次,聲音很好。”

喻昕婷還問付飛蓉呢:“你吃了沒?”

喻昕婷同意:“我也這麼想。”

楊景行點頭:“晚飯我請。”

楊景行笑:“兩三個月了,我經常來宵夜。”

送走了李迎珍,三個人去吃飯。齊清諾說:“別吃火鍋了,換點新鮮的。”

齊清諾和安馨都笑。

這個也才二十幾歲的女人連連說好,去通知付飛蓉了。

喻昕婷問:“總要放假吧?我明天也來上家教,中午一起回學校啊?我帶你參觀。”

齊清諾說:“我也喜歡,好姐妹!”

付飛蓉連忙彎腰,撅着屁股手忙腳'亂'的又是抓又是用袋子套。可惜她還弱了點,魚又太滑了,搞不定。

老闆娘還叮囑:“莫緊張,叫你唱歌你就唱嘛,又不輸錢輸米。”

楊景行說:“給你們介紹,這是付飛蓉,小名盼盼。”

付飛蓉點頭:“好的,你們等一會。”

付飛蓉的嫂子過來詢問一下菜的味道,喻昕婷說好,然後問:“你等會能給她放假嗎?我們想邀她去學校玩。”

兩人下到二樓,發現李迎珍還沒走,正在給喻昕婷佈置任務。見到楊景行,李迎珍就他學期任務準備得怎麼樣了。意思楊景行不但要有作品,還得有演奏。楊景行明年可就也是鋼琴系的學生了,以後要拿雙學位的。

楊景行要求和喻昕婷換位置:“坐這邊來,你們老鄉好聊天。”

齊清諾主動:“我給喻昕婷打電話,她幹什麼去了?”

安馨搖頭:“還好,魚肉好嫩……還有豆腐。”

楊景行問:“能讀譜了嗎?”

付飛蓉來問:“你們的魚,味道重一點還是?”

齊清諾惋惜:“普通話都講不好。”

喻昕婷吃驚:“你比我小。”看楊景行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就問付飛蓉:“你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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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個頭很大,在塑料袋裡還活蹦'亂'跳的。突然,塑料袋破了,那黑乎乎四五十釐米長的魚一下掉在地上,好一陣扭動撲騰。

喻昕婷搖頭:“才外面看過。”

齊清諾坐下後,安馨挨着她,楊景行就和喻昕婷一邊。付飛蓉拿來菜單,遞給楊景行,楊景行再給喻昕婷。喻昕婷一看就驚喜了:“我要吃烤魚,益都烤魚!”

楊景行順便問:“書看得怎麼樣了?”

喻昕婷責怪:“你不早跟我說!我就不吃火鍋了。”

於是叫上安馨,四個人去了付家燒烤。付家夫妻真是歡迎楊景行,這次還帶了這麼多惡人。

楊景行點頭:“其實沒多少……安馨,你和齊清諾再看看,這東西多。”

楊景行鼓勵:“多聽多練,慢慢就會了。”

齊清諾笑:“盼盼,你也太看得起我們學校了。”

點完了菜,喻昕婷還在方言激動:“烤魚烤魚,我喜歡吃烤魚。”

喻昕婷醞釀一下,唱:“烤雞翅膀,我喜歡吃……一唱就不像方言了。”然後用方言念:“烤雞翅膀,我喜歡吃……”

付飛蓉說:“要一句一句的跟着琴試……就放這裡,不要緊。”

楊景行繼續:“這三位,都是音樂學院的,齊清諾,安馨,喻昕婷。”

喻昕婷嘻嘻:“我相信他,你肯定唱得好……你有時間可以去我們學校玩。”

齊清諾回頭看一眼,表揚楊景行:“你四海之內皆朋友啊。”

付飛蓉拿着筆在點菜的本子上無意識的畫:“十八。”

安馨也說:“跟着你有口福。”

楊景行給喻昕婷一個驚喜:“他們也是益都人,肯定正宗。”

“呀。”喻昕婷喜歡吃,但是被嚇一跳。三個女生都把腳提了起來,生怕那近在咫尺的大魚撲騰到了桌子下面。

付飛蓉呵呵一下。

齊清諾問楊景行:“你聽過。”

楊景行的屁股離開椅子,一把就抓住了魚的腦袋,另一隻手控制住了尾巴。用力很大,可能把魚給捏昏過去了。

楊景行他們還沒結束的時候,付飛蓉就回來了,換了一身衣服。嘿,也挺時尚的嘛,就是靴子過於花哨了點。

付飛蓉點頭,看着楊景行:“啤酒還是十塊的吧?”

“她有小課,就在樓下。”

齊清諾先把啤酒喝半杯,再嘗一口魚肉,然後譴責楊景行:“今天才帶我們來,你自己是不是天天**?”

安馨同意:“聽得出來,有點不一樣。”

喻昕婷驚喜:“真的,可惜我不行。”

齊清諾笑:“不是這,也不是和他……都沒帶你來,哪輪得到我。”

付飛蓉顯得比較被動:“好。”

付飛蓉連連點頭,陪着笑臉。安馨和喻昕婷問好,齊清諾說:“這挺不錯的。”

喻昕婷好像不好意思問別人年齡:“你好大了?”

下樓的時候,李迎珍才評價:“沒有你的個人風格,一聽就讓人覺得是很商品化的東西,過於追求旋律好聽,反而會膚淺,不能讓人百聽不厭……”

付飛蓉搖頭:“我不要。”

李迎珍聽完後就說:“走吧,你們也要吃飯了。”

楊景行說:“沒什麼玩的。”對喻昕婷說:“等會邀你老鄉去學校,讓她唱兩首,證明我沒撒謊。”

付飛蓉方言對嫂子說:“沒得事,放心嘛。”

楊景行說:“誰說一定要普通話唱?”

喻昕婷又問:“你是住在這個小區裡的嗎?”

過了一會,菜來了,一大盤子烤魚,熱氣騰騰的。喻昕婷拿兩支筷子敲敲,齊清諾把啤酒給自己和楊景行滿上。

付飛蓉有些尷尬:“坐吧……謝謝……吃點什麼?”

楊景行不好意思:“謝謝老師嚴格要求!”

楊景行車就停在路邊,和來的時候一樣,齊清諾還是坐前面,喻昕婷和安馨後面。付飛蓉的嫂子還跟着的,問楊景行:“盼盼晚上是不是跟你一起回來?”

喻昕婷也有點吃驚:“好。”

齊清諾建議:“等會去你家玩?”

安馨一絲笑,楊景行卻說不用了,還堅持:“那我下次不敢來了。”

付飛蓉笑笑:“在看……我買了個電子琴,一千塊。”

齊清諾說:“他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喻昕婷熱情:“留個電話吧。”

楊景行說:“那怎麼好意思。”

楊景行說:“經常有她們的客人,我沒有。”

喻昕婷都拉着付飛蓉的胳膊了:“我們差不多高……她好高哦?還有一個更高的,都到他的耳朵了。”說的肯定是何沛媛。

付飛蓉似乎沒多驚喜,點點頭微笑。

付飛蓉說:“不是,有點遠。”

喻昕婷嘿嘿:“不是,是我嘴饞……好幸運,我中午沒吃飽,現在好餓。”

楊景行說:“我保證送到你們面前。”

楊景行說:“比我的口味輕一點,湯也是。”

“難道粵語?”

“曉得了,你回去嘛。”

付飛蓉搖搖頭。

喻昕婷吃驚:“你來過?”

吃了一會後,喻昕婷左右看:“怎麼不見了?她人呢?”

齊清諾想起來,叫:“唉……盼盼,再拿兩瓶啤酒。”

付飛蓉可能覺得親切吧,也說方言:“其實我們不是益都的,是綿縣的,到益都還要兩個小時的車。”

付飛蓉點頭同意,連忙帶路。

喻昕婷就介紹:“他住在這裡的,我上家教也在這裡……有空去我們學校玩。”

喻昕婷開始拍肚皮了,筷子東戳戳西翻翻,已經沒了鬥志。楊景行收拾了一下殘局,然後結賬。

楊景行就問:“想吃什麼?”

李迎珍表示要聽聽楊景行的處女作,於是還是三個人上場。這是彙報表演了,都很認真,但是少點趣味。

付飛蓉點頭,說:“你們慢慢吃。”

付飛蓉挺忙的,在門口把活魚從水箱裡出來,好大一條好不容易裝進塑料袋裡,過秤了之後再往後面廚房提。

“你們住……”喻昕婷話說了半截後又努力換成家鄉方言,“你們住那一截的?”

楊景行說:“她們倆是鋼琴系的,我和她是作曲系,唱歌的事你就別謙虛了。”

齊清諾又問:“你方便啊,想吃出門就可以。我家方圓幾裡沒參觀,慘。”

齊清諾嘿:“我就在這,想招吧。”

喻昕婷說:“其實他要走出來的話也要一會,進去有點遠。”

楊景行回座位上坐下後一會,付飛蓉把啤酒和飲料送來了,然後在旁邊的座位坐下,和楊景行之間隔着過道。

喻昕婷沒概念,問楊景行:“能吃完嗎?”一人一斤呢。

付飛蓉微笑。

喻昕婷問付飛蓉:“你來浦海好久了?”

楊景行叫喻昕婷:“方言唱一個。”

李迎珍又說:“寫點鋼琴曲,別老讓昕婷打鼓。”

付飛蓉都一陣驚駭:“你們好……請坐。”

付飛蓉還是搖頭:“不麻煩了,我去廚房……”

齊清諾說:“我知道,吃過幾次。”

楊景行說:“我知道一家,還可以給你們介紹個人。”

付飛蓉嫂子說:“回去拿東西了,等會就來了,打的,快。”

齊清諾和楊景行還在碰杯,喻昕婷就已經感嘆了:“好好吃,真的好吃!辣不辣?”

齊清諾搖頭:“你找我爸吧,我還沒學到他一半。”

喻昕婷還是高興:“一樣的一樣的,好巧哦……你們幾時認識的?”

付飛蓉的哥哥和一個廚師正在狹窄的廚房忙活,他謝謝了楊景行。付飛蓉找來了一塊新香皂,拿了好多紙巾,讓楊景行洗完了好擦手。

付家燒烤旁邊是個麪館,中年老闆娘眼尖,朝這邊喊:“盼盼,這是去哪裡?”聽口音是本地人。

當嫂子的幫忙回答:“和幾個朋友去大學玩。”

上車後,付飛蓉坐在後座中間。安馨還羨慕:“你們姑嫂關係好。”

付飛蓉笑一下:“她是我介紹給我哥哥的。”

楊景行更羨慕:“可惜我沒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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