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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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早上,楊景行和安馨去琴房。現在每次上課前是先聊天,說點完全和鋼琴無關的,主要是楊景行聽安馨說,而且需要每次都是新鮮的,免得安馨又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最近學校裡最能關注的就是畢業,浦音也一樣,因爲畢業而發生的種種,愉快的不愉快的,歡樂的傷感的。

鋼琴系的畢業音樂會安排在下週一和週二,是學校唯一一個辦兩場的專業,爲的是讓每個畢業生都有機會顯身手,不過好像引起了其他專業的一些不滿。

安馨只管八卦點:“他們說是你的意思。”

楊景行冤枉:“我沒啊……誰亂說爛嘴巴。”

安馨呵呵:“反正教授有點反感……路主任做什麼都喜歡把你擡出來。還有師姐去進修,也是。”

楊景行氣憤:“和我有什麼關係,只能怪教授的學生太優秀。你也一樣,不服氣的來比劃比劃,誰行誰去比賽啊。”

安馨嘿:“我不敢……”

目前的課程就是針對性的了,對那些備選競賽曲目挨個梳理,算是以賽代練。楊景行講起來不會發散太開,開始朝一個方向發力追求高精尖。

入校的時候,安馨的個人特色簡單簡單概括就是“熱烈踏實,粗中有細”,不過要靠這個在國際比賽中有建樹挺難的,所以師生的奮鬥目標是升級到“深厚而細緻、奔放而浪漫”。

楊景行卻說:“你們怎麼樣和我沒關係,但我不想哄小女生,虛情假意我不樂意,真心實意我沒有,我說清楚沒?”

齊清諾呵呵:“有消息通知一聲,上次我們演出她打電話了。告訴你沒?”

王安君又笑,警告:“哎,開個玩笑你別這麼小氣啊!”

王安君笑了一下:“少來……我們楠楠多漂亮可愛,你陪陪她怎麼了?能少你一塊肉?也吃不了你!做出那鳥樣子有必要?像個男人行不行!憐香惜玉會不會?要不要我教你?”

楊景行說:“看你們演出照片了,孔晨荷照的,很受鼓舞。”

齊清諾點頭支持,開始想:“……普五,肖一,好像肖五也有。”

楊景行說:“你看吧,朋友哪有那麼好交。”

袁皓楠大方點頭:“願意呀。”

楊景行點頭。

兩個人就在這邊站着聊,楊景行說童伊純也不急,慢慢計劃慢慢安排,合作的形式就是《讓我們蕩起雙槳》那種,她當時是非常喜歡。

楊景行說:“也不一定,之前我們那麼久沒見,也沒覺得生疏。”

《清風》的熱度要比當初的《坐井觀天》高很多,因爲更有現場感更真實,歌更好聽,又有對大部分人而言都挺新奇的特色,甚至好多人覺得《清風》的鋼琴比《坐井觀天》好聽多了。

週末的停車場稍微空一點,王安君的車又停在楊景行的奧迪旁邊,不過這次袁皓楠沒有玩方向盤了,看見楊景行走近就從副駕駛下車,提醒:“你沒回我的信息。”

楊景行下午去了一趟峨洋後,晚上又要趕回學校參加作曲系的畢業晚會。系裡一共甄選了八件作品,各種各樣的,不過賀宏垂對各方面都不太滿意,沒有請到好點的演奏家歌唱家,幾個樂團作品也因爲音樂節之類的原因,沒得到足↑↑,夠的排練時間。

王安君又和氣點:“沒要你怎麼樣,真沒讓你當上門女婿。就是做一普通朋友,聊聊天吃吃飯,你要真想幹點什麼還大把人不同意呢。楠楠就是單純還死心眼,你就當哄哄小女生,滿足她那點好奇心就行了。我們這羣人都好說話,以後都是朋友。”

楊景行問:“你有沒有把袁皓楠當真朋友?”

袁皓楠點頭。

楊景行連連搖頭:“我沒這麼高要求,我們才認識多久,新朋友,三個月見一面就差不多了。”

王安君不明白:“什麼意思?”

袁皓楠笑一下。

袁皓楠看楊景行,好奇:“你是不是說,我們也一個月見一次?”

楊景行好奇:“朋友聊天還要先計劃時間嗎?”

袁皓楠正經:“因爲是新朋友,纔要多聯繫多見面,不然會生疏。”

王安君問:“怎麼了?都是男人,別裝!”

齊清諾的臉蛋無奈得燦爛,稍微搖了下頭,似乎認輸了,師姐明顯幸災樂禍。

楊景行還是走過去,不過說話對象是也坐在後面的彭一偉:“連立新看了一下小協,下午跟我說了一下,我把你電話給他了,估計這幾天會聯繫你。可能要稍微改動一點,編制上的問題。”

楊景行先看看車內的王安君,對上視線後,王安君哭喪起臉無奈:“朋友,你不接我電話啊!”

楊景行高興:“好……我們再去喝一杯,商量一下怎麼當朋友。小野下車,我們走過去。”

楊景行用力一哼:“我也免疫了。”

楊景行繼續跟彭一偉說:“不是很有把握,所以事先就沒跟你商量,不是對你沒把握……”

別說彭一偉自己吃驚,大家似乎都意外,就齊清諾想得快:“喲,請吃飯啊!”

中午下課後,有些遺留問題的安馨居然讓楊景行先走,自己不肯罷休,楊景行好好勸導一下,凡事不可太心急。

楊景行遺憾:“怎麼沒揍你?”

楊景行點頭:“行……她電話你有沒?”

楊景行呵:“沒那麼自信。”

楊景行說:“前天,準備昨天跟你商量的……你一首歌把我唱傷感了。”

齊清諾不屑地一笑,好像是自嘲:“一首歌……我和她們商量一下再說吧。”

楊景行說:“沒什麼交集,別勉強。”

嘚嘚的鞋跟響走近,楊景行和和齊清諾都跟龔曉玲幾個作曲系老師問好。老師們似乎比較冷淡,迴應一下就都快速上車離開,都不問問兩位才子才女對今晚的感想。

袁皓楠說:“好多事情我不懂,來問你。”

楊景行說:“好,這位兄弟,男人就好,互相理解……”

齊清諾不抗拒:“她什麼計劃?”

袁皓楠又問楊景行:“下班了?”

楊景行說:“我不喜歡玩,也不喜歡被玩,就這樣。”

王安君神秘:“你們不是同事了嗎,哈哈……”

袁皓楠笑一下:“我也覺得沒有……我覺得是因爲發生了一些特別的事。”

峨洋的人感覺自己也是個參與者吧,連週末來盡責的王成川和王建賢也興奮,大家羣策羣力,想着怎麼讓如歌網自己的數據更喜人一些。

楊景行點頭:“你開慢點,走前面。”

袁皓楠又對楊景行一笑:“你有多長時間?”

齊清諾笑:“這個我已經免疫,你們請便。”

袁皓楠回頭的動作還沒完成呢,王安君就爽快開門下車了:“走着,好朋友!”

作曲系遠沒三零六人氣高,都快到開始時間了,音樂廳裡稀稀拉拉的,上座率也就一半多點。不過如果加上在後臺的樂團跟合唱團,就差不了多少了。

楊景行卻不給面子:“我不一定有時間,你們約了再說。”

到峨洋後,又開始集體討論,計劃趕不上變化,惡搞視頻還沒上線呢,昨天晚上《清風》的視頻上視頻網站的首頁頭條了,還是沒花錢的,把譚幕聞和宣傳部的人給樂壞了。

星期六上午,楊景行和安馨繼續二零四,沒有接袁皓楠的電話。

楊景行搖頭:“沒,沒太直接聯繫。”

王安君在車裡補充:“公司的事,編輯部幹什麼的,企劃部幹什麼的……”長長嘆氣。

楊景行笑:“酒吧太安靜了真不好,我還想着賺彩鈴錢,盜版已經滿天飛了。”

齊清諾開條件:“給你來一拉拉隊。”

楊景行說:“沒事我掛了。”

就在楊景行安撫員工,說不要太介意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被別的網站或者媒體竊取的時候,他手機短信又響了,袁皓楠發來的:我們在停車場,看見你的車了,要等你多久?

袁皓楠誠實:“沒有……不一定,最少的可能一個月見一面,差不多。”

藝術上的微妙平衡很難把握,需要付出體力和腦力的巨大付出。不過楊景行現在也體會到了,當老師也需要平衡,沒人喜歡太懶的學生,但是過分刻苦的也讓人難免憂心。

楊景行繼續:“你看你也煩,是不是,給袁皓楠找點其他的事幹,轉移一下好奇心,我這真的沒什麼可好奇的。”

楊景行打聽:“我下你問一下,除了小野,你還有好朋友沒?“

楊景行說:“好難……配器有鋼琴。”

王安君感嘆:“說得容易,沒得到的東西……你也知道我煩,幫我個忙,行不行?實話告訴你,你真不是第一個,最多,最多兩個星期,她也就發現沒意思了。行吧,幫我個忙?回頭給你補一個,絕對全方位能妖能媚技術好,包你吃不消。”

楊景行也不急佔位子,先走去大四生比較集中的那一塊,似乎想從背後靠近齊清諾。坐在後面的師姐真是多管閒事,伸手輕快地拍了一下正在跟同學說搞笑娛樂新聞的齊清諾。

袁皓楠講道理:“學習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學,不能強迫我。”

齊清諾回頭,先看着楊景行笑笑,然後對提醒她的人更燦爛:“我還以爲有帥哥呢。”

齊清諾咯咯一點不同情:“自找的……我爸謝你了,生意好,好多新人。”

彭一偉連連阻止:“老四你說這話……我正準備找你,麥遠成畢業,我們跟交大再戰一場!他們也有人要走了。”

王安君簡直感動。

楊景行堅持繼續,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後,他才讓大家開始忙,自己有點事離開一下。

齊清諾咯咯:“對……是不好弄,最好別太多。協奏曲怎麼樣?”

齊清諾想起來問:“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其實晚上的節目都還行,如果這個行業有電視劇產業那麼繁榮,大部分作品還都算得上是不錯的劇本,可惜今天之後,也不一定還有機會公開演出了。

王安君哈哈大笑:“……你學川劇的?會變臉啊!”

午飯後去峨洋的路上,陌生來電,浦海市的,楊景行接聽了。

楊景行問:“你是以男人還是女人身份說話?”

楊景行俗氣地問袁皓楠:“考試了,複習沒?”

楊景行說:“我是楊景行,有什麼事?”

王安君有些氣惱:“隨便,男人也行,我比你男人!”

王安君又幫忙回答:“實踐更重要!”

譚幕聞急得一天打楊景行的電話好幾次,楊景行卻說按兵不動,然後跑來峨洋忙活。

王安君警惕起來:“……算了,你們去,聊完電話。”

“喂!”對方來者不善的聲調:“……聽到沒?說話!”王安君的聲音。

楊景行佩服:“所以說你們會玩,我告饒。”

上線不到一個星期,《清風》的視頻播放量已經突破三百萬,帶着已經沉寂好久的《坐井觀天》的播放量也由不到一百萬轉而衝擊兩百萬。

楊景行搖頭:“有何貴幹?”

齊清諾搖頭。

楊景行說:“作爲男人你應該能理解。”

齊清諾點一下頭,轉身開門上車,車子起步後再快速看楊景行一眼:“拜拜。”

楊景行客氣:“沒怪我利用他的地位就行了。”

雖然幾百萬的播放量不是個多麼駭人聽聞的數據,但是對於戴清對於宏星宣傳部而言,已經是個不敢預想的奇蹟了,所以連備用方案都沒用的。

齊清諾又笑:“我聽甜甜她們說,喻昕婷小日子很滋潤。”

楊景行搖頭:“我們標準不一樣,不督促學生好好學習,還叫對你好?”

楊景行又嘿嘿:“開玩笑……師姐快斜我一眼,我回去了。”

師姐是真樂了,齊清諾卻威脅:“行,我轉告她們。”

楊景行想起來確認一下:“真的願意當我的朋友?我受寵若驚。”

楊景行回想一下:“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就在酒吧唱唱歌,那時候我經常……我覺得特別的就是你不好好上學,成天跟着這羣人混,太不好了。”

楊景行說:“她騙你的,作爲朋友,我告訴你,學生最重要的就是學業,你快點回去準備考試。”

楊景行害怕:“外甥女都捱罵,我這真得捱打了,我們也算同病相憐了。這樣,我們交個朋友,你勸勸袁皓楠,我謝你了,有機會給你介紹美女。”

楊景行問:“大概多長時間見一面?最少的。”

王安君說:“天天見。”

周圍人呵呵一下,齊清諾也挺樂:“是我敗了。”

王安君可能是品位了一下才感嘆:“我靠,個性啊!”

王安君說:“是我,楠楠朋友……我說你是不是男人?!”

王安君申明:“哎,他女兒他自己慣的,怪不得我呀,不罵楠楠罵我,怎麼回事!”

王安君想得開:“車禍危險吧?每年交通事故死多少人!你就不開車不出門了?再說了,你是一公衆人物,要名聲要面子的,總比那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好。”

王安君冷笑:“難怪被甩!”

師姐有點尷尬:“不是嗎?”

楊景行連連點頭:“對對對,也要請我。”

楊景行想不通:“瞭解男人還不好好保護你表妹,萬一出點什麼事,就不是捱罵了。”

結束之後,楊景行在停車場等到齊清諾,有正事:“你當時一打擊,我沒好意思說了,童伊純想跟你們合作。”

楊景行跟袁皓楠告狀:“她不把我當朋友。”

楊景行說:“多謝提醒,我開車,先掛了。”

齊清諾笑:“我看他比較享受……

楊景行服氣:“那你還關心企劃部,學習重要還是實習重要?”

收了電話,齊清諾問:“交響曲怎麼樣了?我聽龔教授說。”

齊清諾笑:“就說不該籤兩年。”楊景行和紐愛的合同,關於北美首演權,紐愛拿到曲子的兩年之內如果還沒排練演出,楊景行就可以交給別的樂團了。

袁皓楠大度搖頭。

楊景行期待地看着師姐:“……反擊啊,師姐,哎喲急死我了,你就說你從來沒拿正眼瞧過不就行了。”

楊景行問:“多長時間打一次電話?”

楊景行搖頭:“還沒消息。”

王安君新奇:“哎,川劇學得好哇,朋友!”

楊景行兩次掛斷了王安君的來電,然後終於沒第三次了。

王安君笑着聲明:“沒玩你,誰玩你了?我們多有誠意……什麼虛情假意真心實意,沒要你談戀愛,別想多好不好?交個朋友有那麼複雜?”

袁皓楠搖搖頭。

楊景行大方:“你記一下……”

齊清諾邊存電話號碼邊說:“《清風》很火了。”

齊清諾點頭:“打給王蕊的,那邊好像還沒天亮。”

王安君哈哈得意呢:“沒跟你說吧,恰巧,聚隆廣告的二少奶奶是我朋友,她老公跟你們一個什麼經理認識,真的是巧合,我們也就開個玩笑,那想到楠楠真去了……你還說,我被她爸一頓罵得頭暈幾天,我親舅舅啊,罵我,被你害的!”

王安君連忙說:“行,你這朋友我交了,我先給你介紹一美女,哈哈哈……”

楊景行笑:“馬八。”

楊景行說:“不會,活該被甩。”

楊景行說:“不用,我不想學。”

王安君不信:“不說你很會泡姑娘嗎?”

齊清諾笑:“照片,我被我媽……算了不說了”

楊景行猜測:“好像也沒多滋潤,可能還沒過新鮮期。”

楊景行信了:“難怪要罵你。”

袁皓楠吃驚地看楊景行,提醒:“她是我表姐,對我好。”

楊景行還說童伊純計劃請的合作者都是好手名家,樂手嘉賓都是一線,格調還算挺高,而且也不用三零六舟車勞頓,就浦海或者加上週邊幾個城市。

袁皓楠點頭:“有幾個啊。”

王安君哈哈哈。

楊景行十分贊同:“對對對,不同強迫,朋友最重要的是要尊重對方。”

王安君不笑了。

袁皓楠問:“你要我尊重你什麼?”

楊景行不急:“等會慢慢聊……你覺得我應該尊重你什麼?”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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