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夢雲瞥了傘兵一眼,慢慢飲着酒,沒說話。
傘兵嘆口氣,說:“陶夢雲,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咱們的緣分算是到此爲止。喝完這頓酒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行不?”
陶夢雲撅着嘴,垂着眉,仍然沒說話。
傘兵又喝了會兒酒,說:“你也不用不說話,跟咱玩一個此時無聲勝有聲,知道不?現在咱可以真正告訴你,咱就是個流氓,而且不是一個小流氓。你不信可以出去買十六斤棉花紡一紡,咱傘兵是什麼人。跟你這麼說吧,大到麥老炮那樣的頂級流氓,小到前兩天咱揍的那個假流氓,咱都收拾過,咱也不是那麼好惹的,知道不?所以說呢,你也不要再在咱這玩個割脈啥的,你這麼年輕漂亮,趕緊找到屬於你的夢中情人,好好過你的日子,以後你就跟我沒關係了。”
見陶夢雲仍然不說話,傘兵就忍不住又問:“你不說話是啥意思?發昏當不了死,你說話行不?”
陶夢雲不屑地白了傘兵一眼:“你想離開我也容易,你把我殺了吧。”
傘大流氓怔怔地看了會兒陶夢雲,心想今天要不給她點厲害嚐嚐,她就不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青光眼,她就不會乖乖就範,趁早滾蛋。
想到這,傘兵就說:“陶夢雲,這樣還有意思嗎?我跟你說哈,你割脈的那點事兒,在別人那行,到了咱這就不好使。咱不吃你那一套,知道不?”
傘兵說完,還覺得不夠,就藉着酒勁,突然把杯子裡的半杯酒潑到了陶夢雲的臉上:“你還牛比是不?知道啥叫流氓不?”
陶夢雲劃拉一下臉,眼睛中好像能冒出火一樣似的死死盯着傘兵看。
“幹啥?”傘兵擺出一副大流氓的架勢站了起來,他敞開雙臂,“來,有種你現在弄死老子!”
陶夢雲的眼睛四下巡視一下,目光盯上了離她最近的那個空酒瓶上,然後把它握在了手裡。
傘兵咂着嘴,又咕咚咕咚灌下一瓶啤酒:“你瞅瞅你瞅瞅。”他又低下頭,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頭,“來,照這來。你別哆嗦,下手,照這來!”
傘兵本以爲陶夢雲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但他低估了陶夢雲,萬萬沒想到她會掄園了酒瓶子,狠狠砸在他的頭頂上。
我們敬愛的傘大流氓此時也算是大意失荊州,或者說是酒喝多了,腦子有點不好使,被陶夢雲這一瓶子打得頭髮懵,眼發花,一時竟然跌倒在地上。
陶夢雲也嚇一跳,她盯着傘兵看着,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傘大流氓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此時他也早把不打女人的信條拋到了腦後。他爬起來,衝上去狠狠打了陶夢雲幾個耳光,又一腳把她踹倒在地上:“你找死呢是不?你敢打老子?打老子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你知道不?”
傘兵說完,氣哼哼地去買單,然後揉着腦袋上的那個包,走出了飯店。
沒走幾步,陶夢雲就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他:“你幹嘛去?”
傘兵使勁甩開她:“你少拉我!我幹啥去跟你有關係嗎?我告訴你了,以後我跟你就沒有任何關係了,知道不?”
“不行!我不讓你走!”陶夢雲死死抓住傘兵的衣服不放。
傘兵再一次使勁掙脫了她:“你有病是不?”
但陶夢雲又再次追上來,仍然抓住傘兵的衣服不放:“我就不讓你走。”
周圍很多人圍了上來,傘兵不好再動粗,就說;“你到底啥意思?”
“我想跟你再談談,行不行?”
“你跟我談啥?”
“你先跟我回家咱們再談。”
傘兵四下看了看,只好點點頭。
回到家裡,傘兵醉醺醺地坐到沙發上:“說吧,你想跟我談什麼?”
陶夢雲哼了一聲:“傘兵,你爲什麼要逼我?把我逼急了,肯定沒你好果子吃,知道嗎?”
“幹啥?你還威脅我是不?”傘兵不屑地說,
“我一點也不是威脅你,”陶夢雲說,“不信你就試試!我告訴你,我得不到你,誰也別想得到你!”67.356
“我欠你的是不?”傘兵氣洶洶地說,“你沒別的事兒我就走了。”
傘兵站起來想走,陶夢雲突然操起茶几旁的一把水果刀:“傘兵,我現在就殺了你!你信不信?”
傘兵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藉着酒勁想走,但又終於被手握着刀,紅着眼睛的陶夢雲嚇得站住了。
“你想幹啥?”傘兵問。
“我說了,”陶夢雲說,“你敢走我就殺了你!”
傘兵眨眨眼,突然一腳踢倒了陶夢雲,就想奪路而逃,但他被陶夢雲緊緊地抱住了一條腿,除非是他能下決心下狠手廢了陶夢雲,否則他根本就走不掉了。
傘兵因爲喝多了,此時已經頭昏腦脹,他只好無奈地停止了掙扎:“行了,我不走了。你放開我,我去躺一會兒。”
陶夢雲放開了傘兵,傘兵怎麼也想不明白,陶夢雲一個小女子,怎麼就讓自己束手無策了呢。
一個人上了牀,也不知道昏睡到什麼時候,傘兵被一陣驚人的疼痛疼醒了。他睜開眼,看到眼前極度憤怒的陶夢雲手裡正握着水果刀,水果刀上還滴着血,而陶夢雲正惡狠狠地看着自己。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傘兵只覺得臀部鑽心地疼,他用手抹了一下,竟然滿手都是血。他瞪大眼睛問:“陶夢雲,你tmd幹什麼呢?”
“誰讓你今天打我。”陶夢雲咬着牙說。
“你tmd是魔鬼啊?”傘兵疼得直咧嘴,“我打你的事兒不都過去了嗎?你怎麼趁我睡着了又捅我一刀?你還是人不?”
“本來我想原諒你了,可你不該說夢話的時候還喊小月的名字。”
傘兵心說tmd老子做個夢說句夢話也不對了,這個潑婦陶夢雲,實在是該死!
按理說對付一個陶夢雲,傘兵不該是如臨大敵一般,但他還是四下看了看,確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做一件得力的武器,再放眼看看眼前手裡還握着刀,已經殺紅了眼的陶夢雲,他忽然想起剛纔她說她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我們敬愛的傘大流氓此時差點崩潰了,他知道,在陶夢雲面前,他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敗給了敢以命相搏的手無縛雞之力的陶夢雲。
傘兵不知道自己眼下該做出什麼樣的表現。想哭?那樣太沒面子,實在是有損他這個大流氓的尊嚴;想笑,又實在找不到笑的理由;想又哭又笑,他也不想現在就成爲一個精神病。總之,傘兵大流氓被難住了。
“草尼瑪陶夢雲,”傘兵此時只能說,“你口口聲聲說爲了我可以命都不要,你就這樣趁我睡着的時候拿刀捅我,是嗎?”
“沒錯,”陶夢雲說,“如果你能好好愛我,我沒有爲你不敢、不能做的事兒,但是你敢拋棄我,我絕對敢殺了你!不信你可以再試試!”
傘兵心說陶夢雲啊陶夢雲,我還試?我還試你麻痹啊,老子還沒活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