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哥你說得對,”小潘點點頭,“小心肯定是應該的,丫鐵良正面幹不過咱們,他就得想辦法跟咱們玩陰的,背後算計咱們,看來咱們這段時間出來進去的,都多長點眼眉,多安排點兄弟跟着。”
“沒錯,”世傑說,“另外王健傘兵他們咱們也得繼續派人保護他們,他們是咱們最得力的幫手,關鍵時刻絕對能給咱們出力,咱們不能把他們忘了。”
“我知道,”小潘說,“我這就去安排。”
小潘說完起身走了,因爲從現在開始又將會過不上安定的日子了,每天都要提防着鐵良的暗算,世傑心裡既擔心也覺得不痛快。他心裡暗暗罵着,一個人默默地躺在牀上抽着煙正胡思亂想時,他萬沒想到的是,這時候鐵良竟然給他來電話了。他想了想,接通了電話:
“哎呀兄弟,”世傑的聲音充滿了滄桑,話像是從井裡冒出來的,顯得很有威懾力,“這麼多天沒見,你過的還不錯吧?”
“哎呀,託哥哥的福啊,還成吧。”現在世傑還猜不透這次鐵良來電話是什麼意思。
“哎呀,兄弟,”鐵良說,“哥們從十六歲進少教所,十八歲進監獄,二十五歲,二十八歲再進監獄,可以說見過了各種各樣的流氓。那時候哥們看到那些四五十歲還蹲監獄的人,哥們真的挺看不起他們,覺得他們丫都那麼大歲數,還tmd往監獄裡跑,真實白活了!那時候哥們覺得就四十歲就是歲數特別大的人了。真沒想到啊,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一轉眼,哥們也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簡直像是做夢似的,正像那句話說的一樣: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啊。哥們現在老了,現在哥們又想了,今天哥們看到那些六十歲的人,哥們又琢磨着六十歲的人是歲數特別大的人了,不過這一次,不知道哥們能不能順利地活到六十歲啊。”
世傑哈哈大笑:“鐵良兄,真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多愁善感的人哪!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吧?今天你給兄弟打電話來,不是就是想跟兄弟探討一下人生吧?”
“有點那個意思,當然,也不全是那個意思。”
“是嗎?鐵良兄,”世傑說,“可能是兄弟比你小了那麼幾歲,所以兄弟沒你那麼多愁善感,兄弟就知道活着幹,死了算,一直也沒想過那麼多。”
“哎——,兄弟你這就不對了,”鐵良說,“該想的還得想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
“你說的也對,”世傑說,“不過兄弟總覺得吧,人這一輩子該怎麼樣,老天爺早就都給咱們安排好了,咱們又何必想那麼多呢?是不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是人一想,就什麼禍都沒了,那兄弟就天天坐在家裡想就是了,可實際上不是那麼回事兒啊,所以哥們一般不想那麼多,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凡事都是盡人事,聽天命。”
“唉,”世傑說,“看來咱們哥們雖然歲數差的不多,境界還是不太一樣,看來你要是想達到哥們這個境界,還需要假以時日啊。”
“是是是,”世傑說,“其實人年輕有年輕的好處,成熟有成熟有成熟好處,凡事都不必強求,哥們也不想勉強自己趕緊就成熟起來,知道吧?哥們講究個順其自然。”
“唉,沒想到你挺有腦子的,”世傑說,“這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啊,看來咱們兩個人要是想溝通好了,不是件那麼容易的事,那咱們現在就說點正事吧,怎麼樣?”
“成,”世傑說,“鐵良兄你說,兄弟洗耳恭聽。”
“得,那哥們說就說,”鐵良說,“咱們現在說說帝豪夜總會小姐的事兒。”
世傑皺皺眉:“成,你說。”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事兒就在那擺着呢,”鐵良說,“兄弟,不是哥哥說你,這次你這事兒辦得太不仗義了,你怎麼着也得給人家帝豪夜總會一個說法吧,是不是?”
“那鐵良兄你說說,兄弟得怎麼給帝豪夜總會一個說法。”世傑說。
“要不這麼辦,你看行不行?”鐵良說,“我琢磨着這事兒有兩條道,一個是你把那些東北小姐還給人家帝豪夜總會,再一條道是給人家帝豪夜總會三百萬塊錢損失費。你必須得知道,人家帝豪夜總會把那些小姐接過來,人家也是花錢了。”
“鐵良兄,”世傑說,“第一條道肯定是走不通,兄弟把那些小姐接過來,也是花錢了;第二條道肯定也不行,道理跟剛說的差不多。哥們不欠帝豪夜總會什麼東西,沒義務給他們什麼說法。再者說,這件事從頭到尾跟鐵良兄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說你現在非得消尖了腦袋,要鑽進來跟着摻和,你這不是跟兄弟過不去嘛?你說是不是?”
“話可不能這麼說,兄弟,帝豪夜總會的老闆跟我是朋友。現在你不答應我,就是兄弟你不給傻哥哥這個面子了?是不是?”鐵良不悅地說。
“對不起了鐵良兄,”世傑說,“兄弟不是什麼事兒都得給別人面子,否則你讓哥們以後還怎麼混?”
鐵良沉默有十秒鐘,說:“既然兄弟不給哥哥這個面子,你也讓我哥哥以後沒法混了,那咱們哥兩個就碰一次,怎麼樣?怎麼玩隨你挑,哥們保證奉陪到底。”
“唉,”世傑說,“鐵良兄你真的是有點跟不上時代了!兄弟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李世傑什麼沒見過,我不是怕你,知道吧?我只是不想降低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當一個馬仔用。你想跟兄弟碰,兄弟也可以奉陪,但是兄弟肯定不會跟你單挑。”
“兄弟,你覺得咱們帶着自己兄弟們,帶着刀槍上來就是一頓亂殺亂砍,這樣好嗎?”鐵良說,“這人一多了,局勢就不好控制,不管幾個兄弟受了傷或者是送了命,咱們做老大的於心何忍哪,是不是?”
“鐵良兄你不必多說了,”世傑說,“兄弟沒興趣跟你單挑,你要是有想法,咱們可以碰,不過我提醒你,鐵良兄,咱們辦事兒別太髒了,要碰,咱們就拉開架勢堂堂正正地碰,別幹那些小人乾的事兒,知道吧?”
“哥們是小人嗎?”鐵良說,“原來你們的那個王健跟那幾個兄弟,不管是辦瘋狗,還是辦麥哥,哪次沒突然襲擊過?是你們不講道義在先,知道嗎?這可怪不得哥們啊。”
“行了,咱們也別說那麼多了,”世傑說,“鐵良兄,你愛怎麼辦,那是你的自由,不過你怎麼辦事兒,哥們就也可以怎麼辦事兒,所以在你辦事兒之前,你自己最好先考慮好了。”
“得,”鐵良說,“既然你這麼說,那咱們就堂堂正正碰一次,怎麼樣?”
“哎——”鐵良興奮地說,“鐵良兄你這樣做纔是條漢子嘛!時間地點由你定,兄弟保證奉陪。”67.356
“成,”鐵良說,“兄弟你也是條漢子,那咱們就明天晚上十二點,在南五環橋頭村的河溝邊上見,怎麼樣?”
“沒問題,”世傑說,“兄弟保證準時到達,不見不散。”
鐵良沒再說話,他掛斷了電話。
世傑放下電話,又感到有些緊張起來,他忽然想到,今天鐵良既然敢下戰書跟他挑戰,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否則他不會用雞蛋往石頭上碰,看來這一次,事情恐怕要麻煩了,至少事情不會是那麼簡單了。
想到這裡,他馬上給小胖和洪興打電話,讓他們過來,然後他又給王健和傘兵打電話,也是讓他們馬上過來。
小潘和洪興馬上來了,小潘問:“傑哥,什麼事兒?”
世傑點上煙抽着,說:“剛纔鐵良給我來電話了。”
“嘿,有丫信兒了,丫說什麼了?”小潘睜大眼睛問。
“丫跟我定好了,”世傑說,“明天晚上十二點,在南五環橋頭村的河溝邊上見,丫這回想跟咱們碰了。”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嘿,新鮮了!”小潘說,“丫不是不敢跟咱們碰嗎?怎麼去了一趟保定,帶回來一幫人,就有底氣跟咱們挑戰了?”
世傑哼了一聲:“這誰說的好啊。”
“肯定是丫覺得他從保定帶回來那些人挺給力的,”洪興說,“這一下子就讓丫有底氣了。”
“他們那些人能比王健跟傘兵還有咱們的洪興厲害嗎?”世傑說,“新鮮了!丫就是爲了利益,不惜冒險一搏,其實這正說明其實丫是心裡沒有底氣,反而沒什麼可怕的了。”
“咱們不用怕他們,可是也別大意,”小潘說,“傑哥,這事兒你跟王健傘兵說了嗎?”
“剛打電話說了。”世傑說,“他們說馬上就過來。”
沒一會兒,王健跟傘兵一起匆匆趕來了。
“啥事兒?傑哥?”傘兵坐下問。
“你的腿怎麼樣了?”世傑看看傘兵的腿。
“基本好了,”傘兵點上煙抽着說,“啥事兒也耽擱不了,傑哥,有啥事兒你就說吧。”
世傑點點頭:“剛纔鐵良來電話了,他丫跟我訂好了,明天晚上十二點在南五環橋頭村的河溝邊上見,要跟咱們碰一碰。”
“那就碰唄,”傘兵輕鬆地說,“他們有啥新鮮的?”
傘兵輕鬆的摸樣讓世傑覺得非常舒心,有這樣的兄弟衝鋒陷陣,還何懼之有呢。
世傑挑起了大拇指:“黑道上的人現在除了鐵良,都被咱們制服了,這次咱們要是再把鐵良制服,看以後誰tmd還敢咱們炸翅兒。”
“沒錯,”傘兵說,“其實傑哥你早就坐上黑道的第一把交椅了,這次鐵良來,就是多個送死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