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果然韓母派了車來接他們。
兩人坐着車到了未明道館,剛下車,就看到容天賜坐着他那輛寶馬車到達。
“小雪!”容天賜從車上下來,大步走到兩面前,春風滿面地道,“看你精神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容少對我未婚妻這麼關懷備至,真令我感動。”張楓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和小雪說話,輪不到你插嘴!”容天賜不屑地道,“前有蘇玉瑤,後有海允,你還揹着小雪勾搭了多少女人?小雪跟了你,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張楓逸翻了翻白眼:“她們願意跟我,你管不着。”
容天賜表面上大怒:“你!無恥之徒!小雪你看他那張嘴臉,他不會給你幸福的!”心裡卻是大樂。
這傢伙說得越多,越能讓小雪看清他的無恥之處!
哪知道旁邊韓雪淡淡道:“我想通了,有些男人永遠都不會只屬於一個女人,他既然有這種魅力,我又何必糾結呢?只要他心裡仍然有我的位置就行了。”
容天賜瞬間石化。
這……竟然是韓雪說的話?!
張楓逸開心得要命,輕摟住韓雪香肩,柔聲道:“老婆,我們進去吧。”
韓雪輕應一聲,跟着他轉身朝道館走去,留下容天賜一人在那發呆。
未明道館規模不小,正面是足有十多米的門面,門前一塊足有三四米高的大石雕,上面刻着“未明道館”四字,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寫着“賈天風贈”。
張楓逸看得動容。
賈天風是軍委副主席之一,在軍方地位幾乎能和韓國盛相提並論,這道館能得他贈石雕,看來關係夠硬。
門口早有道館弟子相候,給來參觀的賓客指引道路。
進門後,在一名道館弟子的引路下,兩人穿過前面長長的直廊,到了中院,一個足有上萬平的超大空間登時出現。
張楓逸留神看去,能看出這地方平時應該是練武場之類的地方,但此時爲了舉辦武術賽,已經被重新佈置,除了正中一塊直徑超過三十米的圓形比武臺,周圍一圈都被佈置成各種座位。
此時已有不少賓客到場,離比武臺最近的一圈顯然是貴賓席,而韓家人已經到場就座。
張、韓兩人走過去時,韓國盛正和坐在隔鄰另一塊小區域的白髮長者說話,韓雪輕輕地戳了張楓逸一下,低聲道:“賈天風也來了。”
張楓逸不需要她說明,早認出那白髮長者正是賈天風。這華夏國的軍方名將比韓國盛顯得老態,但更有幾分儒雅之風。
但看到他時,張楓逸立刻注意到旁邊有個驚愕的目光看來,他轉頭看去,登時一呆。
那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容貌英偉,僅從坐姿就能看出他個頭很高,赫然竟是上回秦緋月的相親對象賈定權!
韓雪察覺張楓逸的目光,看了一眼,意外地道:“你認識賈定權?”
張楓逸恢復了正常:“一面之緣。”和韓雪若無其事地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韓母立刻發現了他們,起身熱情道:“小雪,小張,快來坐這邊!”一邊說話一邊使眼色。
韓國盛也看到了他們,卻沒招呼,板着臉不說話。
韓雪知道媽媽的意思,無奈地走到韓國盛面前,先叫了一聲“賈叔叔”,然後才轉頭看老爸:“爸。”
韓國盛冷冷道:“一邊去,少在我面前晃。”
韓雪無奈,只好和張楓逸走到了韓母的另一邊坐下。
那邊賈天風訝然看去:“老韓,怎麼回事?”
韓國盛硬邦邦地道:“我家的事你少管!”
賈天風跟他幾十年的戰友,知道他脾氣,不以爲意,笑了笑。
那邊韓雪和母親低聲說起話來,張楓逸無聊中朝四周看去,只見不斷有人進入座席坐下,其中間有幾個還是連都知道名字的名人,大感奇怪。
未明道館名氣有這麼大?這麼多高官顯貴來捧場?
“小張你是第一次來吧?”旁邊有人笑問道。
張楓逸轉頭一看,卻是上次在韓家被韓雪叫過二叔的中年男子,忙謙虛答道:“是,二叔。”
那人叫韓國昌,是韓國盛的親弟,微笑道:“怎麼樣?今天有沒有準備下去露兩手?”
張楓逸疑惑道:“昨晚我聽韓雪說這武術賽是未明道館每年一度的內部賽,怎麼外人也有機會參加?”
韓國昌耐心非常好,解釋道:“館主宋未交際廣闊,所以每次正賽開始前都會安排幾場友誼表演賽,參與者可以是館內的人,也可以是館外的人,自由度很大,算是讓大家都參與進來。無論是誰想參加,連報名都不需要,走出去就行。當然,也有不少人會趁着這種場合主動挑戰名人,以求一戰成名,所以精彩程度不用懷疑。”
張楓逸心裡一動,已有點明白容天賜的用心。
假如他找個人在這裡指名挑戰自己,那自己也很難拒絕。而如果自己被對方在這麼多人面前打敗,那韓國盛肯定會覺得他這準女婿丟臉,搞不好會直接否決了他和韓雪的婚事。
尤其是韓家注重聲譽,並沒有對外張揚他和韓雪的“戀情”,要否決婚事就更輕鬆了,連社會輿論都不易招致。
不過聽到“宋未”這名字,他忽有所覺,想到了那小偷。
都姓宋,名字還挺像,兩人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韓國昌忽然低聲道:“對了一會兒有人跟你說話你留點神,就說你是小雪的朋友。”
張楓逸心裡一動,知道他是怕自己說漏嘴,把他和韓雪已有了“深層次關係”的事說出去,招來外界的非議。他點頭道:“明白。”
韓國昌對他的“識趣”非常滿意,正要再說話,不遠處忽然有人揚聲道:“難得今天這麼好機會,本人趙絕,希望能得到宋館主的指點,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所有人頓時止聲,轉頭朝比武臺中間看去。
沒想到還沒正式開始就有人挑戰,不過指名宋未,看來對方是爲求一戰成名。
一個身着武術服的精壯男子昂然站在臺上,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主持臺那邊。
主持臺後,未明道館館主宋未帶着一衆弟子剛剛準備坐下,已聽到有人挑戰,不由微微一笑:“原來是最近剛在燕京立足的趙館主,既然你這麼有雅興,那宋某也難以拒絕。楊川,你陪趙館主走幾招!”
那邊張楓逸聞聲看去,只見這位未明道館的老大年約四十歲,身材精瘦,但眉宇間有股不怒自威的神色,一看就知道絕對身手高強。此時應他之命,他身後一個五短身材的年輕人應聲出列,大步走上比武臺。
趙絕臉色一沉,沉聲道:“宋館主派徒弟出馬,是瞧不起我趙某人嗎?”
那邊宋未已經坐了下來,含笑道:“趙館主雖然新來乍到,也該懂規矩。假如每一個向我挑戰的人我都要應戰,那哪還有時間教徒呢?當然,真要有那份實力,宋某人絕不推讓,想要挑戰我,先能過了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再說吧!”
在場者無不覺得有理,畢竟新人資歷太淺,怨不得宋未擺架子。
更何況,宋未教出來的徒弟確實有不少水平較高的,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趙館主”能不能打過宋未的徒弟都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