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田優子深吸一口氣,說道:“容青決!”
張楓逸一呆:“他?”
純田優子再道:“我的級別不高,知道的東西不多,只知道這次來華,他負責我們的一切接應。之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我來過華兩次,都是由他接應的。不過我不清楚他和天亞的關係,你得抓另一個人。”
張楓逸沉吟道:“誰?”
純田優子說道:“深田一郎,他是我們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在公司裡的級別高我兩級,所有相關信息都清楚。”
張楓逸知道天亞會社的間諜確實是以級別判定身份地位,微微一笑:“在去找那傢伙之前,我們來說第三件事——你們來華的目的是什麼?”
上午九點不到,張楓逸到了天翔館。
下車時,他忍不住看向旁邊的蘇玉瑤:“你到底怎麼回事?”
蘇玉瑤打着呵欠道:“什……什麼?噢,我就是沒事,所以跟你到武館逛……”
張楓逸打斷她的話:“沒問你這個,我問你怎麼像一夜沒睡似的?”蘇玉瑤一臉倦容,兩個眼圈都隱帶黑暈,怎麼看都像是熬了一夜。
她又打了個呵欠:“沒什麼,昨晚打了一夜的牌。”
“打牌?”張楓逸失聲道,“和誰?”
“還有誰?不就你那個難纏的大波妹,還有老宋。”蘇玉瑤翻了個白眼,“唉,早知道就不答應了,害我輸死啦。”
“和他們?爲什麼?”張楓逸感覺自己有點沒法理解,“你又不好賭。”
“要你管?”蘇玉瑤回過神來,白了他一眼。難道她會告訴他,她請榮非幫忙調查儲藏室的情況,結果被連芳纏着非要她賭不可,而且還必須贏錢,才肯讓榮非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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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根本不答應,可是連芳非常狡猾,知道她想查的是張楓逸禁查的儲藏室後,立刻以要把事情告訴張楓逸爲由,逼着蘇玉瑤打牌。
她無奈答應,結果一打就是一整晚。
當然,是輸了一整晚。
張楓逸皺眉道:“輸了多少?”
蘇玉瑤有點尷尬,撅起小嘴:“你放心,我不會跟你借錢!”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武館,張楓逸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摸出一看,直接摁下了掛斷鍵。
蘇玉瑤奇道:“怎麼不接?”
張楓逸沒理她,大步走進館內,推開了孟歸元辦公室的大門:“有事?”
孟歸元正爲被掛電話發愣,看到他進來,霍然起身,臉色發白地道:“逸哥,這下糟了!”
張楓逸一把拉上門,把想進來的蘇玉瑤擋到了外面,走到辦公桌前坐下:“說清楚。”
孟歸元一臉擔憂:“剛剛我接到新生代傳媒的電話,說因爲意外,和我們的廣告宣傳合作要立刻終止,他們會馬上撤銷天翔館的戶外廣告,後面還沒上的電視廣告和網絡廣告也會取消日程。”
張楓逸愕然道:“什麼意外?”
孟歸元苦笑道:“我也問了這個,對方語焉不詳。”
張楓逸沉吟道:“他們不做,那再找其它公司好了。”
“這就是爲什麼我說糟了。”孟歸元嘆道,“剛剛掛電話前,對方跟我說,勸我不用再想找其它廣告公司了,現在整個燕京,沒人敢拉我們天翔館的活兒!”
張楓逸一震。
怎麼會這樣?
孟歸元無奈地道:“假如沒有廣告宣傳,我們的擴展計劃就會受到沉重的打擊。逸哥,你看……”
張楓逸眼中精光閃過,霍然起身:“這事我來處理。”
孟歸元精神一振:“你知道怎麼回事?”
張楓逸一聲冷哼,淡淡地道:“放心吧,今天之內,這事一定會解決!”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張楓逸摸出手機,看清來電是誰,立刻接通:“喂?夢姐?”
那頭秦夢的聲音傳來:“今早我接到了楊逆親自打來的電話,向我道歉,說臉哥不會再對我不利,這是怎麼回事?”
張楓逸鬆了口氣,隨口道:“昨晚我去找過他,不過坦白說,我不去也一樣,他做出這決定沒我半分功能。”
秦夢道:“奇怪,這年頭還有不搶功的男人,換了個其它人,早跟我表功了。不說廢話了,你今天有空嗎?我想見你一面。”
張楓逸想起馬上要解決的事,輕輕嘆了口氣:“可能有也可能沒有,得看我一會兒要解決的事順不順利。”
秦夢錯愕道:“連你也有煩惱的事?”
張楓逸不想讓她牽涉在內,轉換了話題:“你跟晴晴和好了嗎?”
秦夢的聲音古怪起來:“我想見你就是爲了這事,不過既然你忙,那就改天再說吧。”
張楓逸微微一怔。
難道昨天的證明還不夠?
清聯會的地址是在市中心一棟八十層高的大廈內,位於頂層。
張楓逸到達那裡時,在電梯外就被攔了下來。
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打電話請示後,其中一人才對他道:“跟我來。”
張楓逸沉下氣來,跟在對方後面而行。
剛纔一聽孟歸元說起廣告的事,他就已經想到了,這就是楊逆昨晚說的“教訓”。
確實,他不需要動用暴力。
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在燕京封鎖天翔館的生路,現在只是對廣告宣傳方面下了手,就是留了點餘地,給張楓逸過來向他投降的機會。
進了清聯會,西裝男帶着他一路深入,左轉右拐地走了兩三分鐘,終於在一個房間外停了下來,輕輕敲響房門。
清聯會內部是那種普通的公司構局,各個工作區域和辦公區域分劃分明,現在這地方的門口寫着“會長辦公室”幾個字,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這裡面的人竟然是在燕京一手遮天的人物。
“進來。”
裡面傳來楊逆的聲音,有點心不在焉的感覺。
西裝男伸手開了門,對張楓逸道:“請進。”
張楓逸也不客氣,直接走了進去。
這是個至少百來平的大空間,對外的一面全是玻璃牆,可以一眼看到燕京市的市景,予人一種開闊感。
張楓逸一眼掃過整個房間,微感意外。
整個房間除了這個玻璃牆顯得有點引人注意外,其它的佈置平平無奇,連另一端的辦公桌椅都有點過於普通,沒有奢華感。
楊逆此時正坐在一角的休息區,目光落在面前茶几上的一盤圍棋上。
在他對面,一個模樣斯文的年輕人規規矩矩地坐着,目光正向張楓逸看去,顯然有點好奇。
張楓逸走到兩人旁邊,目光落在棋盤上,登時被吸引進去。
楊逆擡頭看他一眼:“你對圍棋也有興趣?”
張楓逸心不在焉地道:“一點點,曾經研究過兩個月。你白還是黑?”
楊逆嘆了口氣:“在國手面前,我敢後手嗎?當然白子。”
張楓逸愕然看他:“什麼?”圍棋規則,黑先白後,這傢伙不是自相矛盾嗎?
對面那年輕人溫和地道:“我和楊先生進行的是古典圍棋,和現代的規矩略有不同,座子制,白先黑後。”
張楓逸恍然道:“原來這樣。”
他曾經研究過圍棋一段時間,知道在上世界五十年代以前,圍棋規則和現在有所不同,確實是白先黑後的順序。
楊逆皺眉道:“這局棋我看又是我輸了。”
那年輕人說道:“楊先生有事,不如留局,等你事了後我們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