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採伊反應不慢,一閃身擋到了張楓逸面前,喝道:“陸塵風你想幹嘛!”
陸塵風等人追近,沉着臉道:“伊伊你讓開!今天全因爲他,我要讓他好好離開,我就不叫陸塵風!”
蕭採伊怒道:“你這人講不講理?他是我叫來的,要怎樣衝我來!”
陸塵風一揮身,身後十來人立刻上前,把兩人圍住。
周圍路人紛紛避讓,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還有不少人駐足圍觀。
蕭採伊和張楓逸背靠背站着,低聲道:“別離開我太遠,不然我保護不了你!”
張楓逸暗忖你太嫩了,對方帶這麼多人來,絕對是要採取分而擊之的策略。
果然,陸塵風打了個手勢,周圍的風波道場弟子立刻圍前,不顧前不顧後地對兩人拳打腳踢。
蕭採伊身手雖然厲害,但跟陸塵風來的這些弟子也不是弱手,加上對方採取的是遊斗方式,一時間她也無法速戰速決,不知不覺中被對方迫離了張楓逸。
原本圍着張楓逸的三人也迅速放棄了他,加入了圍攻蕭採伊的陣營。
只有陸塵風一人繞過戰團,逼向張楓逸,沉着臉道:“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碎步前趨,展現出過人身手,起腳如飛,向張楓逸發動凌厲攻勢。
張楓逸苦在現在身份所限,難以反擊,一時間被陸塵風逼得連連後退。
幸好這小子的戳腳水平比他老爹差多了,雖然來得花哨,但威力不大,連着踢中了張楓逸幾腳,均沒多少殺傷。
不過場面上看來,陸塵風是完全佔據了上風,打得張楓逸抱頭鼠竄,毫無還手之力。那邊蕭採伊身上穿的是裙裝,難以盡展身手,急得有點亂了起來,反而更沒法突破重圍。
圍攻她的人更是大喜,趁着纏鬥頻頻拿眼睛佔她身上的便宜,看着波濤腿影,口水暗吞,替自家少場主可惜。
身材如此火辣的一美女,竟然快到嘴時飛了,陸塵風真是沒福。
不遠處,一輛警車緩緩從街口駛過,發現了這邊的圍毆,登時停了下來。
後座一個年輕警員精神大振,叫道:“有情況!”
副駕上一個中年警察卻冷哼道:“是風波道場的人,咱們先在這兒等等。”
後面的年輕警員愕然道:“爲什麼?他們當街鬥毆,應該抓起來!”
中年警察沒好氣地道:“風波道場後臺那麼硬,你敢惹?在這等着,等他們打完了再過去,看我眼色行事。”
年輕警員忍不住了:“衝哥,可是他們打人,這……”
中年警察臉一沉:“我說等着,你要有意見,給我滾回去坐你的辦公室!”
年輕警員一時噤聲,不敢再說。
那邊戰況越來越激烈,張楓逸已經被逼得遠離蕭採伊至少十多米,身上捱了不下二十腳。
蕭採伊急了,高叫道:“傻瓜!跑啊!”
張楓逸像剛剛反應過來般,拼命擋了陸塵風一腳,轉身就跑。
陸塵風冷笑道:“跑得了嗎?”他練的就是腳法,腳力遠在常人之上,跑步當然也是強項,拼這個能贏他的人少之又少。
哪知道兩人一追一逃,轉眼間出去五十多米,竟然距離越拉越大。
陸塵風大吃一驚,想不到對方在逃跑上有一手。
張楓逸逃出百多米,忽然一扭頭,轉進了旁邊的小巷子。
陸塵風對周圍地形熟悉之極,頓時大喜,追了進去。
這巷子非常狹小,寬只米許,進去拐幾轉就是死衚衕,這傢伙自己把自己弄進了絕路!
果然追到巷子深處,周圍都沒了人影,前面張楓逸被封死的路攔了下來,驚慌轉身。
陸塵風也放慢了腳步,緩步朝他迫去,冷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打死你,只會打得你半死不活!”
“是嗎?”
張楓逸神情突變,由驚慌轉爲前所未有的冷酷。
陸塵風微微一懍,驀地腳下加速,迅速撲去,準備速戰速決。
張楓逸脣角諷意浮起,倏然動作。
在這沒人證的地方,他再不用顧忌,要是還讓這傢伙打到,那才叫奇了!
陸塵風一腳剛剛踢到他面前,之前還只能以身體硬擋的張楓逸,竟然一個翻身輕鬆避過,更直接移到了他身後!
陸塵風駭然反肘疾擊,但肘只到一半,後頸倏然一痛,登時腦中一脹,眼前迅速黑了下去。
張楓逸左手一把抓着他後頸衣服,右手拇指一探,按在陸塵靜脈大血管上,阻斷了他腦部血液的流出。
不到半分鐘,陸塵風整個頭部都開始有點紅起來。
這是張楓逸在神劍學來的特殊手法,可以利用血流對頭部的積壓,造成腦內記憶細胞被壓迫,讓他短時間內無法記起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
假如有必要,張楓逸可以讓那效果變成永遠,但對陸塵風的頭部會造成相當的損傷,現在則只是減弱版的效果,不會持續很久,但在陸塵風恢復前,張楓逸也該已經離開金龍武館了,就算這小子回憶起是張楓逸打倒他的也沒用。
張楓逸默算時間,適時鬆手,抓着這傢伙後頸,朝着旁邊的牆上狂推。
砰!
陸塵風登時頭破血流。
張楓逸扔下他,轉身順着來路離開。
這一下撞擊,就當是之前讓這傢伙在身上踢了那麼多下的回報吧!
剛從巷子裡出來,張楓逸迎面就遇上了衝來的蕭採伊,忙一把把她摟住。
蕭採伊跑得極其狼狽,連之前穿着的涼皮鞋都不知道掉到了哪裡,但看到他安然無恙,她登時鬆了口氣:“你沒事太好了,那傢伙呢?”
張楓逸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好險,那傢伙想踢我,結果自己打滑,撞到了牆上,暈過去了。”
後面追逐的腳步聲漸近,蕭採伊看了後面一眼,拉着他的手道:“快跑!”剛纔心急張楓逸的情況,她無法再顧及儀態,脫了鞋光着腳,才突破重圍。但以她現在這身打扮,要是再和對方衝突,難言穩贏,還是以逃爲上。
張楓逸享受着她小手的柔膩感覺,自是毫不拒絕,和她一起朝着遠處奔去。
直到下午四點,兩人才回到金龍武館。
剛進門,早等在門口的冷述就沉着臉攔下了他們:“館主要見你們!”
蕭採伊小嘴一撅:“這事和他沒關係,有什麼事找我!”
冷述臉色更是陰沉:“這話你跟館主去說。你的鞋呢?”
蕭採伊賭氣地道:“不用你管!”一把抓着張楓逸的大手,拖着他朝內走去。
錯身而過時,張楓逸不忘衝着冷述做了個鬼臉。
冷述差點臉都氣青了。
可惡!
在蕭蒙渠私享的練功房內,蕭採伊和張楓逸進去後,裡面已經換上了練功服、沉着臉盤膝坐在地上的蕭蒙渠喝道:“跪下!”
蕭採伊眼眶一紅,卻仍是聽話地跪了下來。
蕭蒙渠瞪向張楓逸:“還有你!”
張楓逸沉聲道:“我想不出該跪的理由。”
啪!
蕭蒙渠一掌拍在地板上,喝道:“壞了我的大事,這理由夠了嗎!”
要換了以前,張楓逸爲了任務,索性忍了,跪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看這意思,蕭蒙渠勢必不可能嚴罰蕭採伊,那肯定是要把氣撒到自己身上,搞不好會被開除。他心一橫,知不出奇招難挽局面,沉聲道:“那更沒跪的理由了,今天結盟的事會告吹,不正是館主所一手促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