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以鬆冷笑道:“連我劉以鬆都不知道,還敢查我?”
外面頓時一靜。
隔間內,張楓逸和莊小芽面面相覷。
這傢伙的名氣竟然大到這種程度,可以一個名字就壓住警察?!難怪敢這麼大膽收留來歷不明的人!
哪知道外面一警察爆了一句:“我靠,這傢伙腦子不是糊了吧?一個搞音樂的也敢叫我們局長過來?”
劉以鬆差點沒被咽死,張楓逸兩人則是險些笑出聲來,但同時又暗叫不好。
原來這傢伙的名氣沒那麼厲害,這下糟了!
啪!
外面傳來拍打聲。
之前說話那警察怒道:“隊長,你打我幹嘛!”
那隊長罵道:“不知道天高地厚,劉大師什麼身份!給我滾一邊兒去!大師,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是您在裡面,您慢慢上,我們先走了,抱歉抱歉。”拉着兩個同伴走了。
張楓逸一時愕然,隱隱聽到三人出了廁所後,那隊長壓低了聲音說什麼“中央部長”、“關係”、“侄女”、“公安部”等字樣。
劉以鬆終於沒丟臉,冷哼道:“原來遇到個蠢貨。”
張楓逸不禁伸出大拇指:“厲害,原來大師這麼厲害!”
劉以鬆錯愕道:“你不是因此才找我的嗎?”
張楓逸想起自己現在是“避難”身份,咧嘴一笑:“試試而已,萬一鎮不住,我還得另想辦法。”
劉以鬆哭笑不得,但又覺得這傢伙說話直率,反而比那些口是心非的虛僞者來得好聽。
等警察走後,他們才離開廁所。回到大廳內若無其事地吃完了午飯,衆人回到車上,繼續前行。
一路之上,又遇到了好幾次檢查,但都有驚無險,一聽說是劉以鬆的車隊,無不放行。
到了晚上八點,車隊才終於到了哈市。
哈市是東北三省中最大的省會城市,此時氣溫還不到十度,到地方後,何燕臨時給莊小芽找了件棉衣穿着,但成年人的衣服穿在這身高還不到一米五的丫頭身上,頓時變成了加厚版的長衫,看着挺搞笑。
張楓逸反而無所謂,其它人都紛紛加了衣服,就他一個鎮定自若,毫無異色,絲毫不以氣溫的下降爲異。
車隊並沒有進入市區,而是進了哈市城市邊上的一處叫“最蔭居”的別墅小區內,劉以鬆的住處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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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內全是獨棟的別墅,一棟棟比京華煙雲的規模還要大,單棟都是複式的中式建築,外觀乍一看,還以爲是回到了唐朝時候。單是每棟自帶的私家停車場,就足夠停下整個車隊所有的車輛,其大小可見一斑。
張楓逸和莊小芽下了車,也不禁咋舌。
劉以鬆這個至少名氣上全國第一的古琴大師,收入肯定非常高,這房子都幾乎稱得上“豪宅”了,要是按燕京的地價,這不得幾千萬一棟,但哈市地價遠遜燕京,不過估計也不會便宜。
劉以鬆下了車,對他們笑道:“來,進去暖和點,小芽你過來,師父有話跟你說。”
莊小芽看了張楓逸一眼,見後者點頭同意,這才拉緊身上的棉衣,小跑過去。
劉以鬆牽着她小手走在前面,何燕和張楓逸、經濟人等走在後面,一起進了別墅。張楓逸一邊隨口和對他產生好奇的經濟人說話,一邊留神聽着劉以鬆說什麼。
“明天天亮後,讓你燕姐陪你去買點衣服。以後你要長居哈市,這邊現在氣溫低,得保重自己身體。”劉以鬆邊走邊說。
“那我叔叔呢?”莊小芽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工作了,你是我徒弟,只管學琴,但他是大人,要工作掙錢。”劉以鬆理所當然地道,“對了,正好我車隊有個司機要離職,後面我會安排你叔叔接替,以後我去哪,他就要去哪,不能一直陪着你,明白嗎?”
“不要!我要和我叔叔在一起!”莊小芽脫口道。
她這反應倒沒出劉以鬆意料,他耐心地道:“你要學會自立,不能太依賴別人。不過暫時他還不會離開,這段時間,你們先適應一下這邊的生活再說。”
到了裝修古典的客廳內,劉以鬆正要安排張楓逸和莊小芽的住處,樓上忽然傳來一聲清朗話語:“劉叔叔,你總算回來了!侄兒在這等你半天呢!”
廳內衆人頓時轉頭看向二樓,張楓逸和莊小芽瞬間石化,無法動作。
樓上的不是別人,赫然竟是司徒宏!
幾乎在同時二樓上的司徒宏也看清了他們,登時一僵。
劉以鬆卻沒察覺異常,笑道:“我說是誰,我不在家也敢進我房子,原來是小宏。怎麼回事?你不是出去歷練嗎?怎麼跑回來了?回來也算了,怎麼不回家,跑我這來等我?”
旁邊何燕卻察覺司徒宏目光不對,狐疑地來回看着他和張楓逸。
司徒宏回過神來,苦笑道:“別提了,侄兒出去歷練失敗,回來被我媽氣得拿棍子攆了出來,沒地方住,只好來找劉叔。”
張楓逸也回過了神,見對方沒有明指出和自己認識,也不說話,把莊小芽拉到了身後。
沒想到竟然這麼冤家路窄,更沒想到北偷世家的人竟然和劉以鬆這種大名人熟識!
劉以鬆詫異道:“這也會失敗?我記得你是從二級升一級,達到出師標準而已,要求好像是完成一百單,雖說不能失敗任何一單,但這該不是什麼難事。”
司徒宏苦笑道:“只怪侄兒有眼無珠,惹了個高手中的高手,輸了。”
劉以鬆更是詫異:“連你也輸?看來對方水平很高啊。是誰?是南邊的?”
張楓逸有點奇怪。
怎麼說偷東西都該是見不得人的事纔對,但兩人竟然當這麼多人的面講,不怕被人知道?
司徒宏凝視劉以鬆:“劉叔不知道?”
劉以鬆奇道:“奇怪,我怎麼會知道?難道你說的這個人我認識?”
張楓逸不禁暗贊這傢伙敏銳,猜得八九不離十,因爲自己確實是他認識的人。
司徒宏神情一轉,笑了起來:“我跟叔開玩笑呢,你當然不認識。對了,這兩位是?”像是第一次見到一樣指着張楓逸兩人。
“哦,這是我徒弟莊小芽,應該也是唯一的徒弟了。”劉以鬆說到莊小芽,頓時興奮起來,“你也知道,你劉叔一直沒收徒,就是沒好苗子,但她不一樣,資質極佳,回頭讓你聽聽她的水平。”
“那他呢?”司徒宏問道。
“莊帆啊,是小芽的親叔叔。”劉以鬆嘆道,“兩人身世有點可憐,以後就跟我了。”
司徒宏點頭道:“恭喜劉叔終於找到好徒弟,你們累了吧?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劉以鬆點點頭,轉頭對何燕道:“他們住的地方暫時你來安排,等明天你姐放假回來,再跟她交待一下。”
何燕答應了一聲,向兩人示意,帶着他們上了樓。
經過司徒宏身邊時,張楓逸和這傢伙對了一眼,察覺對方眼中笑意,也不說話,錯身而過。
“莊帆你住這間客房,小芽住隔壁。”到了其中一間臥室外,何燕推開很有古風的房門,向兩人示意,“裡面東西一應俱全,可以直接使用,每天都會有人來更換打掃。當然這是暫時的,等你們的事安排妥當,會給你們另外安排房間。”
張楓逸忍不住問道:“你姐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