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逸點點頭:“我不得不承認你進步很大,如果是當時的我對現在的你,我一成機會都沒有。但我這幾年我也一直在進步,可惜的是最近我受傷了,所以我現在有五成機會。”
“若是全盛呢?”
“七成。”
五相點點頭,轉身朝着山田一屋說道:“我答應來幫你,讓你贏一場。但沒有說對每一個人,我現在替你打了兩場了,欠你父親的情我還完了。”說完不等山田一屋回答,之後五相又朝着山河中天說道:“山河君,我認輸了。”
山河中天一臉的莫名其妙:“認輸?爲什麼,你們還沒打?”
五相認真的回答:“他說他有五成機會贏我,所以我輸了。”說完五相轉過頭看向張楓逸:“有時間來我富士山下的居地,咱們在過過招。”
張楓逸微笑點頭:“好的。”
五相轉頭下了比試臺,如此的乾脆利落。這一場莫名其妙的認輸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哪怕是在場的衆人都精於人情世故,但也想不通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倆人就說了幾句話,然後五相便自己認輸了。
更加不解的是,對方只是說有五成機會,五相就認輸。要知道機會是相等的,他有五成機會,五相何嘗不也是有五成機會,那既然這樣爲什麼要認輸呢?大家都不懂。
大家不懂,但是五相懂,張楓逸也懂。曾經那段時間,張楓逸和五相有過很深的交流,雖然沒有問過彼此的身份,但是也有猜測,張楓逸知道五相是倭國人,但也隱隱知道五相在倭國名聲不錯。而張楓逸的身份五相肯定也知道,只是不知道具體而已。就是在這種理解上,兩個人曾經多次較量,五相對張楓逸的實力感覺不可思議,對其的評價非常高。而張楓逸雖然沒說,但在心中已經把五相放到了一個唯一能跟自己匹敵的人。“如果你我都在最高的實力狀態下交手,你有多大的把握能贏我?”
“兩成,或者三成,或者四成。”這是很久之前張楓逸和五相的對話,但就在這個對話之後兩個人交手每次張楓逸都能贏了五相,雖然都是險勝,但卻都贏了,五相當時很不解,爲什麼你勝算這麼低但每次都能贏我?
張楓逸的回答則是:“在我心中只要有一成機會那就能贏,這個世界上沒有十成的事情。對我而言一成是贏,二成是贏,九成也是贏。所以一成與九成的區別只是簡單和容易,付出的代價不同,其他的都相同。”
當時五相聽完之後沉默了很久,只是點點頭說了一句:“我懂了。”從那之後五相便再也沒有問張楓逸的把握。
而今天是張楓逸先說出的勝算,說他有五成。這個意思別人或許不懂,但是五相明白,那就是他在告訴自己,今天贏自己要比以前還容易點。所以五相認爲自己會輸,既然會輸就不要打了,既然不打了那肯定就要認輸,所以五相認輸了,所以他下臺了,就是這個簡單的邏輯和道理。
張楓逸看着五相下臺的背景,不禁嘆了一口氣,如果論心性五相已經超越了自己太多,自己走的路子是軍隊的路子,所謂堅毅鋼韌,絕不屈服。這是支撐自己武力進步的動力。這個動力有一個很大的缺陷,那便是隨着時間的增長,心性將會越來越柔,比起以前的那些堅韌也會一點點的丟失,最後就會歸爲與普通人差不多的心性,心性差不多了,那武力也會快速的衰退,這也是爲什麼很多原本在軍隊、特種兵等服役的士兵回來之後沒幾年便變得很差勁了,這並不是他們想這樣,而是心性變化了,所以身體能力也就變化了。
而五相則是修心的,他修的心便是他的動力,張楓逸不知道五相修的什麼心,但是知道在以後的日子五相能力會越來越高,哪怕到了老年時候都會保持很高的戰鬥力,這是張楓逸在幾十年之後無法顧及的。也正是因爲五相修心,所以他很坦然,既然註定輸那就下臺,那就離開,至於其他的無所謂。這樣做在五相心中沒有絲毫的壓力。
但如果這件事情落在了張楓逸的身上,那便是死也要比,哪怕只有一分的機會也要去做,這就是心性的不同所做的結果也不同。
曾經張楓逸也想要修心,可惜身在神劍,心無法修,因爲有些人總是要殺,有些事情總是要做,不能爲了自己的心而去不做。唯一能做的張楓逸便是保持那一顆堅韌的心。
五相的身影已經離開了臺子,離開了整個大廳,想必他先前答應了山河中天的邀請,此時不知道去了哪個貴賓廳等待。
臺上只剩下張楓逸自己,無數人在經過一陣驚呆之後都回過神來了,看着臺上站着的張楓逸所有人都有一個問號:“這個人是誰?”是啊,到底是誰?爲什麼大名鼎鼎的五相竟然連打都沒打就認輸了?這總要有個解釋,或者這個人的名氣比五相還要高?
張楓逸心中很感謝五相沒有透漏出自己的身份,當然也或許在五相心中根本不在乎這些,又或一些其他不爲人知的原因,但那些都不重要,張楓逸眼前要做的是自己的任務必須完成。雖然任務的完成輕鬆度比自己想的要簡單,但現在這個時候是最緊要的時候,一旦要是出現差錯,怕自己這個任務就會功虧一簣。當然了,也幸虧五相這邊沒泄露,否則張楓逸只能用另外的辦法。
“山河君,現在我贏了。按照山田一屋君的諾言,只要打敗了五相那便算贏了,現在閣下是不是需要宣佈一下,目見君一方勝利呢?”張楓逸指了指還在一臉莫名其妙的目見。
山河中天微微沉吟了一下,倒是沒有馬上回答張楓逸的話,而是微笑着問道:“到現在還未知你的名字,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一風,現在是目見君手下的簽約拳手。”
“哦。”山河中天點點頭,目光轉向目見:“目見君,你對他的身份確定嗎?”山河中天這話說的很慢,顯然話中有其他的意思。
目見君看了看張楓逸,隨後又看向山河中天,臉上露出似是而非的笑容。
張楓逸沒有絲毫表情的看着目見,他明白山河中天這話是在問目見自己的身份是否可靠,這個時候一旦目見表示不確定,那自己身份就會被懷疑,當然了那樣的話或許目見這一方會失敗,但對於紫竹會整體利益和個人利益而言,還是整體利益更重要,這一點從目見和山田一屋爭鬥好幾年,但從來都沒有大打出手就看出來。張楓逸看着一直似笑非笑卻不說話的目見,知道或許事情會有變。也確實,自己雖然沒動手,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五相之上,這樣超乎尋常的實力肯定會讓人懷疑,目見不是傻子。山河中天也不是傻子,因爲他看得出目見先前並不知道張楓逸的實力,所以纔有這一問。
“我不確定他的身份……”目見近乎一字一頓的說道,在聽到目見這話山河中天緩緩的站起來了,似乎要說什麼,可目見又不緊不慢的補上了後半句:“那我幹嘛要跟他簽約?我傻嗎?”
我不確定他的身份,那我幹嘛要跟他簽約?我傻嗎?這是目見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