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老爺子並沒有再說他以前的趣事,以前吃飯不說話,是因爲對着倆大老爺們,聊得全是工作上的事,所以他就責令禁止不準在飯桌前談論,可現在不同啊,開了話匣子突然讓他剎車他憋得難受啊……
儘管如此,他還是強忍着說話的衝動,一個勁兒的往韓晚晚面前夾菜。
韓晚晚一直默默的吃着面前被老爺子摞成小山的飯菜,默默腹誹,這哪是尋常人家吃的飯菜啊,就算是逢年過節,家家戶戶也只有那種小康之家才吃的起這樣的菜餚吧。
老爺子期間瞪了宇文康利一眼,示意讓他也給韓晚晚夾點,宇文康利悶聲一哼,心不甘情不願的夾了塊雞肉放在了韓晚晚的面前。
韓晚晚有點受寵若驚,轉念一想,他不過是想在爺爺面前做做戲吧了,突生的暖意被這個想法硬生生壓了下去。
“晚晚啊,演戲累不累啊??”
終於,老爺子憋不住了,可是他不能說自己的事情,不然孫子會用此做藉口堵上他的嘴,所以他想了想,關心一下未來的孫媳婦總沒有錯吧。
“不累,挺好的。”韓晚晚沒想到老爺子會突然問她,她嘴裡還含着東西,來不及咽,只好含糊的回答。
“怎麼不累啊,我看很多都是晚上拍的?”宇文老爺子說道,其實他的意思是不想讓韓晚晚出去拍戲了,畢竟將來他們要是結了婚,這再出去拋頭露面,可就難看了。
“這些都是工作需要,我覺得還挺好的,因爲喜歡,所以從來不覺得累。”說這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特有成就感,立馬放下了筷子拍着自己的胸鋪說道。
“哦?是嗎?”宇文老爺子微微嘆了口氣,“能跟爺爺說說細節嗎?”
宇文康利輕輕擡眸瞥了一眼,他很不忍心去拆穿爺爺,壓低了嗓音就當他聽不到嗎?
“爺爺,你知道嗎?就在昨天,我演了一個情節,就是去酒吧偷拍她老公出軌的證據然後被人當場抓包的情節!”
韓晚晚故意誇大其詞,瞧着老爺子很是感興趣,連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來,專心的聽着她繼續說。
“內容就是那個抓我的人並不是我想要拍的那個人,而是一個自以爲是的傢伙,他誤以爲我是某個雜誌社的記者,在跟蹤他。”
韓晚晚此時說的興起,添油加醋,三分真,七分假,不過這沒關係,老爺子分不出來啊,這話是說給某人聽得。
她沒有察覺到飯桌上最安靜的某人臉色沉了沉,此時正黑着臉有意無意的吃着。
“爺爺,我給你說,其實我在現實中也碰到過這樣的人欸,當時我還想真從沒見過那麼狂妄自大的人。”
“哦?在現實中?他誤以爲你在偷拍他?莫非他是什麼明星?”
韓晚晚前幾天去酒吧的時候看到宇文康利被一個女人的在糾纏,當時她就想着拍幾張照片,回頭好要挾一下宇文康利,讓他來幫助自己完成一些事而已。
結果沒有想到,這個宇文康利竟然和她想到一塊去了,竟然趁着她不注意,拍了她一些醜照!真的是氣死她了!
“安啦,不是啦,是某位年輕有爲的資本家,仗着自己有幾個錢,特別的囂張狂妄。”韓晚晚說完這話還特意瞟了一眼某人,而某人也正向他發射警告的眼神,奈何老爺子來了興致,催着韓晚晚繼續說下去。
“他問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不能告訴他我在偷拍啊,萬一他把我送進警察局怎麼辦,所以我只好跟他說我在工作,結果,爺爺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一個小小的資本家,還比的過咱們六大家族?現在的毛頭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爺爺,吃飯時不說話,這是您定下的規矩。”
宇文康利低沉着嗓音,攪了老爺子的興致,爺爺口中的毛頭小子,正是他,但是依照現在老爺子的脾性,若是他告訴老爺子實情,恐怕老爺子非但不會怪罪韓晚晚的刻意誇大,還會打斷他的腿的。
老爺子哼了一聲,示意韓晚晚,“那我們吃完飯再說。”
一時間,因爲宇文康利的一句話,再次變得沉默起來。
但韓晚晚並沒有因此變得尷尬,反而心情倍兒好,胃口大開。
只是,這沉寂的氣氛不過才五分鐘的功夫。
老爺子的一句話讓塞滿嘴巴的韓晚晚全數又噴了出來。
恰巧,噴在某人的身上,碗裡,連帶一桌子的菜也跟着遭了秧。
“那個,晚晚,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韓晚晚咳嗽了好幾聲,才把氣順平了,她掃了一眼被她“踏平”的戰場,慘不忍睹,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度。
老爺子彷彿根本不在意她的不雅行爲,追問道:“怎麼?你們還沒有這個打算?”
難道是他的孫子還沒真正把她拿下?
可他們明明已經住在一起了呀!
韓晚晚內心腹誹,何止沒有這個打算,他們一年後可是要橋歸橋路歸路的。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見老爺子把臉拉下來了,不怒自威的架勢令她心肝兒害怕的顫了顫,慌忙的搖了搖頭。
老爺子不解,這又搖頭又點頭的,到底是有沒有打算?
“說,有沒有打算!”
韓晚晚咯噔了一下
韓晚晚偷偷的看了一眼黑着臉的宇文康利,他緊抿着嘴脣,臉上的怒氣依舊未散,他的衣服上還沾着被她不小心噴出的米粒……
韓晚晚抽了一張紙巾弱弱的伸出手,伸在半空被宇文康利啪的一聲打掉了,聲音很響,力道很重,手背五指紅印很快顯出。
但是韓晚晚也只能默默的受着,誰讓她把他又給惹毛了……
宇文康利自己抽出紙巾把身上的殘渣米粒擦了個乾淨,但是嶄新的西服上還是留下了不深不淺的殘印子,他看着那道道殘印,眉頭皺的更深了。
老爺子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下以爲,是他的寶貝孫子這邊不願意早結婚,便冷着臉哼了一聲,“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要是不登記,股份沒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