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內,楚歌盤膝而坐,如此夜景,他可沒有閒心坐在牢籠欣賞。
今晚的飯菜內被人下了藥,他發現了,老幫主也發現了,本來他想提醒老幫主的,可是老幫主遞給他一個眼神,那會兒他心中便明瞭了。
只是讓他有些不解的是,老幫主竟然毫不顧忌的吃了下去,他現在是百毒不侵之身,可沒想到老幫主竟然也是。
楚歌心中越發對老幫主好奇了,不過現在他可不是去探究老幫主底細的時候。
運功的時候,耳邊傳來風聲,鼻翼間隱隱嗅到一股淡淡的粉質香味兒,軍營裡有女人?
楚歌心中疑惑,鳳羅隨時女人,可她從來不用這些庸脂俗粉,而且這股味道很清雅,一看就不是便宜貨,他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繼續入定。
暗處,夜涼換下了一身緊身衣窩在那裡,剛剛老幫主還在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了,本來她還以爲今晚要一對二,可沒想到中途老幫主竟然被王爺叫走了,真是天助她。
楚歌,你別怪我心狠手辣,這是我不得不完成的任務!
夜涼心中默唸了一句,現在已經半盞茶的功夫下去了,可是楚歌依舊入定打坐,一點事兒也沒有。
她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難道自己下的毒藥他們沒吃?不應該啊,剛剛她明明親眼看着他吃下去的!
她擡眸看了眼星空,要是再繼續沉默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變數,要是老幫主回來了,那就更麻煩了。
想到這裡,夜涼將頭巾蒙上,準備從暗處衝出來。
突然,肩頭一沉,夜涼心裡咯噔了一下,她猛地回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呈現在自己眼前。
“茹雪?”夜涼暗自吁了口氣,“你可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一點動靜也沒有!”
茹雪卻一臉冰冷,她蹲下身子看了眼楚歌,問道:“你這是做什麼?想冒然行動?”
“我等你遲遲不來,眼看時間已經不多了,索性便自己動手。”夜涼如實回答。
“我身份尊貴,想要出來總要受些麻煩,再說了,你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就對楚歌動手?”
茹雪只覺夜涼瘋了,這裡可是軍營,稍微有點動靜,就會牽動千軍萬馬,到時候就算能的手,想跑也跑不了。
夜涼白了她一眼,“看清楚,現在是晚上。”
“晚上又如何?白天又如何?這裡可是軍營,到處都是士兵,就算到了夜間,也會有巡邏的士兵,你這麼冒然的舉動簡直是愚蠢!”
“那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誰說我們要坐以待斃了。”
兩個人說着,沒人注意到楚歌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朝着這邊看着,眼底閃過幾分複雜的情緒。
他扭頭看了眼守衛他的士兵,那士兵不知道何時已經睡着了,站着打着瞌睡的姿勢,像是隨時會摔倒一樣。
楚歌微微搖了搖頭,他從牢籠裡站起身來,然後一掌將牢籠門上的鎖劈開。
哐噹一聲脆響都沒有那睡着的士兵給驚醒,倒是驚到了不遠處的聊的火熱的夜涼和茹雪。
茹雪和夜涼猛地朝着楚歌這邊看過來,等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楚歌已經站在他們面前了。
夜涼倏地站起身來,擡手一掌朝着楚歌的脖頸劈去,只是楚歌速度比他還快,反手將她的手腕握住,一擰一推,夜涼直接被他推在了地上。
“看來你沒有記住我說的話。”
楚歌淡淡的說道,他淡漠的睨了一眼茹雪,脣角一側淺淺勾起積分不屑,“果然,你們是一起的。”
茹雪眯起眼眸看着楚歌,“你認出我了?”
“認出又如何?不認出又如何?”楚歌反問。
“我沒心情和你廢話,既然你認出了我,知道我們是衝你來的,那就痛痛快快的和我們打一場吧。”
茹雪脣角似笑非笑。
楚歌冷笑,“我不不屑和女人動手,夜涼,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所下的毒,對我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看來你都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夜涼從地上爬起來,他冷眸看着楚歌,哼了聲,“少說廢話,既然現在都桶開了,那就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吧!”
楚歌輕輕搖頭,“我不會和你們打的,你們走吧,趁着他們還沒有發現你們,若是晚了,我可救不了你們。”
夜涼蹙眉,“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不配做你的對手?”
楚歌再次搖頭,“你錯了,我來到這個時空遇見的第一個人是你,也是你收留了我讓我有一口飯吃,有一張牀可睡,無論你對我是有何居心,這份恩情我是不會忘的,這是我放你走的第二次,你只有三次機會,現在還有一次,若是三次之後你還要對我動手,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夜涼緊抿着脣,“楚歌!我不需要你報答什麼恩情,我收留你給你飯吃,是有目的可爲!”
“那是你的事,我還人情是我的事!”楚歌扭頭看了眼不遠處,有一隊巡邏的官兵朝着這邊走了過來,“來人,你們最好現在就離開,若不然,一會兒再走可就走不了。”
夜涼很不甘心,她還沒有動手!她是來殺楚歌的!楚歌怎麼可以這麼淡定!
茹雪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歌和夜涼,她沉吟片刻,走到夜涼身邊,直接拉起她道:“跟我走!”
茹雪騰空而起,帶着夜涼消失在夜色中。
楚歌望着他們離去的身影,微微蹙眉,他不是菩薩心腸,更不是什麼聖母,對一個三番五次想要殺自己的人心慈手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同情。
對,是同情,他同情夜涼,莫名的同情。
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楚歌淡定如斯,他又回到了牢籠中,彷彿剛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這牢籠的鎖頭卻壞了,他微微搖了搖頭,真是可惜了一把好鎖。
巡邏的隊伍加快腳步跑了過來,爲首的那人瞪着楚歌,道:“剛剛這邊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聽見有動靜?”
楚歌坐在牢籠裡,身形依靠着身後的木欄,他好笑的看着那人,“如你所看到的這般,有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