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已經產生了預感，預感自己不會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偏偏，掩藏在血液裡的那股傲氣，那股獨屬於古武者的傲氣，不讓他就此低頭服輸。
“我要和你打！”唐八天又重複了一遍，這一遍，他說的鏗鏘有力，甚至，讓楚歌聽出了幾分抱着必死的決心。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熟悉，好像當初在他與石萬往的決鬥中，從石萬往的身上看到過。
那種就算燃燒自己的生命和精血也要一決高下的人，和現在的唐八天沒什麼兩樣。
楚歌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出去打。”
既然他想再臨死前突破自己，那他就滿足他這個願望。
並不是說楚歌有多善心，而是身爲一位古武者對同道中人的一種尊重，是對古武道的尊重。
雪山之巔，風蕭瑟瑟。
楚歌與唐八天分別站在兩處山頂之上，而南宮雲海和霍天乾沈從文他們，則是站到了安全位置，遠遠的觀看着。
霍天乾憤憤的哼了一聲，“真可惜，可惜我不能親手宰了唐八天！”
南宮雲海雙手懷胸，一雙思量的瞳眸看着楚歌，說實話，他知道楚歌的厲害，也是從石萬往那一戰中知道的，之前姐姐跟他說楚歌有多厲害，他還不太相信。
可當時他與石萬往的一站，的確讓人難以忘懷。
那震撼的場面，那只有從電視劇裡才能看到的特效，就那麼硬生生的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明明已經經歷過一次，可如今再看他站在雪山之巔上，那傲然挺立的身姿，突然騰昇起一股他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的錯覺。
他好像天生的王者，像是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鷹，誰也困不住。
南宮雲海的眼底略過幾分心疼，看來，姐姐的心思要付之東水了，唉。
而沈從文，好似從剛剛的驚嚇中沒有回過神來，他微微張着脣，眸底充滿了不可思議。
難道，這就是古武者之間的對決？
哪怕現在兩個人屹立在雪山之巔，他們隔的距離太遠，他也依然能感覺到，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
這裡的氣溫極低，可他們三個人卻沒有感覺一樣，目光緊緊盯着雪山之巔上的兩個人。
山頂上，唐八天看着楚歌，有些悵然的說道：“我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才衝都了先天后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衝破先天宗師之勢，沈興死的不冤。”
在他們古武者同道中，有一句話叫宗師辱着，必殺之。
沈興說的那兩句話，雖然聽着沒有什麼特別的字眼，可對於一個宗師來說，已經是極大的不敬。
所以他死的一點也不怨。
不過他心裡對沈興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要說他恨他嗎？是恨，要不是因爲沈興瞎出主意，他也不會折了兩個同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
要說感激嗎？其實也感激他，要不是因爲他的提議，他也不會有和楚歌這一站。
唐八天深呼吸了口氣，感受着天地幻化的靈氣，他只覺自己的身體彷彿更加精力充沛起來。
果然沈興說的沒錯，這裡，非常適合古武者修煉。
同時，楚歌也感覺出來了，他從剛上山開始，就明顯感覺到這裡的靈氣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充沛，甚至他還能隱隱感覺到在這雪山的地下，有一條足以逆天的靈脈，這裡，很適合他突破宗師。
收回心神，楚歌冷眼睨了一眼唐八天，開口緩緩道：“開始吧。”
話落，唐八天便提起真氣，周圍的雪花瞬間亂舞起來，很快便幻化成一團雪球，“喝！”
隨着他一聲令下，那雪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轉越大，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不斷的吸收着周圍的雪花，到最後，竟滾成了一團三米大的雪球。
然後，便直勾勾的朝着楚歌飛去。
半山腰上的沈從文凝眉，有些不解的撓撓頭，“這雪球能傷人？”
霍天乾白了他一眼，“別看這隻雪球，這雪球能要你的命！”
“外表看似是雪球，可裡面匯聚了凝結的真氣，雪球朝着楚先生而去，代表裡面的真氣已經凝結成型，只是因爲外表有雪凝成的球體，我們根本看不到裡面是什麼。”
一旁南宮雲海解釋道。
霍天乾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南宮少爺竟然也懂這個？”
南宮雲海笑了笑，“我不懂，這些都是我從我姐姐那兒聽來的。”
霍天乾點了點，沒有再多說什麼，目光再次投在楚歌身上。
楚歌站在原地，明顯感覺到自己腳下的雪在不斷的流逝，那是唐八天用真氣幻化的結果。
雪花亂舞，周圍視線一邊蒼茫，已經有幾個地方，已經凝成了幾個小型的龍捲風，一旦這幾個龍捲風匯聚成一個，那麼所帶來的後果尤爲恐怖。
“上！”唐八天運起內力，雪球便突然加速，朝着楚歌方向而來。
“嘭！”一聲巨響，楚歌的身體彷彿不受控制一般被吸入了雪球之中，確切的說，是雪球直接將楚歌包圍了。
“爆！”唐八天雙手再次發力，雪球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縮小。
沈從文沒有見過這樣的比武，他只看到楚歌的身體隱匿在雪球之中後便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糟糕！”
霍天乾搖搖頭，“莫慌。”
隨着他話落，雪球在急劇縮小了幾圈之後，便定住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唐八天甚至都沒來得及去思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聽見嘭的一聲爆響，雪球幻化成雪花，鋪天蓋地飄落下來。
而楚歌，則是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
他竟然輕易的躲過了自己真氣幻化成了劍？
唐八天心底暗暗驚了一下，隨即雙目變得越發癡狂起來，看來他之前還是有點小看這個年輕人的實力了。
“你該不會以爲我的攻擊手段只有這些吧？”唐八天輕笑一聲，“那個雪球，主要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把你殺死，他真正的目的是將你體內的真氣凍結。”
唐八天語氣有些驕傲的說道：“你體內的真氣一旦被凍結，就算你的實力已經超越宗師，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