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震承認,就算他已經移情別戀小蝶,跟廖水粉離婚了,可毫無疑問的是,無論到什麼時候,面對什麼樣的人,他都會發自真心的稱讚這個女人。
廖水粉,絕對是當世最完美的女人:漂亮、溫柔,有氣質,能力強,孝敬公婆,具備華夏男人最欣賞的傳統思想(就是以夫爲綱)等等。
在韓震心裡,廖水粉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也永遠都是。
很諷刺的是,廖水粉的完美,也是韓震移情別戀的主要原因:沒有哪一個男人,在如此完美的女人面前,會有太多的自信。
怎麼說呢?
就算明知道廖水粉心中只有自己一個男人,但韓震在她面前時,卻總有種‘如履薄冰’感,彷彿只要犯一點錯誤,就會失去她那樣。
這是一種無言的壓力。
這種壓力經過歲月的沉澱後,越來越重,讓韓震再也承受不起了,最終在認識小蝶後,下決心要離開她了。
跟小蝶在一起,韓震有着無比的輕鬆,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擔,因爲小蝶在他面前,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哪怕是買衣服這種小事,也會徵求他的意見。
廖水粉就不會這樣,儘管她每次的穿戴,都是最合適她的,能彰顯出她的最大魅力。
韓震很享受被妻子依賴的感覺,可惜廖水粉不會給他,所以他離開了,滿懷愧疚,但卻很決絕。
畢竟沒有誰喜歡長時間生活在壓力之中吧?
廖水粉的近乎於完美,卻是促使她婚姻分裂的主要原因,這的確是個諷刺,可對韓震來說卻是很真實的。
你完美的,讓我自慚形穢。
這句話,是廖水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時,韓震告訴她的。
可現在,廖水粉卻用跟高飛的親熱行爲,來狠狠打擊,報復了他:你不是我說我完美嗎?完美到讓你自慚形穢嗎?那你現在看看我的本質吧,我大白天就跟何秀城之外的男人,在這兒鬼混呢。
你可知道,我以前之所以那樣拼命的完美,就是因爲你?
你可知道,那時候我其實也很累,每天必須完美着,哪怕是恩愛時。
你可知道,我其實也很想做個率性的壞女人?
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你心中那個完美的廖水粉,一旦蛻去這這層表皮,其實就是個普通的女人?
呵呵,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已經有了小蝶,我已經徹底墮落,只剩下滿腔的怨念,你現在是不是特別難受,我是不是該感到特別的痛快?
哈,哈哈--廖水粉心中這樣想着,狂笑着,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出格,輕佻放當不要臉,守着韓震,她的右手就肆無忌憚伸進了高飛下面衣服裡,身子還扭啊扭啊,雄前那對高高的縱起,更是使勁壓着高飛,紅脣輕咬着他耳朵,咯咯低聲說笑着什麼。
男女之間的感情,總是這個世界上最反覆無常的東西了,讓人開心時能一下子升上雲端,憤怒時讓人想毀掉整個世界!
韓震當前的感受,就是後一種。
儘管他已經跟廖水粉離婚了,有了小蝶,有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可在看到在他心目中絕對完美的廖水粉,此時這種表現後,從沒有過的憤怒(就是那種親眼看到老婆偷人的感覺),使他的全身發抖,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咯響,
雙眼裡更是幾乎要噴出火來!
韓震的反應,早就被廖水粉偷偷看在眼裡。
他越難受,她越開心,動作就越來越放肆,就像個超級廉價的暗娼,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高富帥,就想使出渾身解數,來爭取他的好感。
而高飛呢,貌似也很配合,始終都是笑殷殷的,沒有說話,在廖水粉紅脣湊過來時,就很溫柔的抱住她,然後兩個人就是蜜裡調油般的親吻。
“嗯--哦。”
慢慢地,廖水粉鼻子裡發出媚惑的申銀,雙頰粉紅像桃花,雙眸流動間,整個人就像一攤爛泥那樣伏在高飛懷中,呼吸越來越急促,空氣中那種味道,也是越來越濃郁了。
當廖水粉真的動情,趴在高飛膝蓋上,要動手解開他褲子時,韓震再也受不了了,猛地擡手,狠狠一拳,砸在了玻璃門上。
咣噹--嘩啦一聲大響,花玻璃門被他一拳打碎。
碎玻璃扎進了他的手中,鮮血直流。
在客廳門前不遠處來回散步的賀明珠,猛地轉身向這邊看了一眼,卻沒有過來,而是快步走向後院的游泳池那邊去了。
刺眼的鮮血,濃郁的血腥氣息,彷彿一下子讓廖水粉從青欲中清醒了過來,意識到還有個大活人就在眼前,她實在不該放浪的跟人這樣。
廖水粉擡頭看了韓震一眼。
看到他那滿是猙獰的痛苦神色後,她笑了,是那種歇斯底里的狂笑,花枝亂顫,只是笑聲中有些嘶啞。
高飛也在笑,只是眼神越加的平淡,仍舊坐在沙發上,始終沒說一句話。
“別笑了!”
韓震猛地一嗓子,揮舞着血糊糊的拳頭。
“哈,哈哈。嘿,嘿嘿。”
廖水粉又笑了幾聲後,才慢慢停住笑容,臉色也隨即冰冷如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雙手抱着膀子看着韓震,淡淡的問道:“我在我自己家裡笑,礙你什麼事了?你是我的什麼人,有什麼權利來制止我尋開心?”
“廖水粉,你、你讓我太失望,太心痛了。”
被廖水粉冷冷質問了幾句後,好像怒獅那樣要咆哮的韓震,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那樣,軟了:是啊,現在她跟韓震已經離婚,而且是他背叛了人家,那麼倆人就再也沒有絲毫關係,無論人家在她自己家裡做什麼,他都沒有權利干涉的。
廖水粉纔不管韓震會不會心痛,只是接連冷笑,看着碎了的玻璃門:“還有就是,你別以爲仗着是我的前夫身份,就能在我家裡隨便打砸東西,我照樣可以告你入宅損壞他人公務,索求鉅額精神損失費!”
“不就是打破了你一塊玻璃嗎?你想讓我賠你多少錢,我給你。”
韓震默立良久,從身上拿出錢包,把裡面那些現金、銀行卡啥的,全都倒在了地上,在收起錢包時,忽然想到了什麼。
“哦,差點忘了,我來這兒是受人之託,給你送東西的。當初那個人告訴我說,你就在這兒時,我還不相信,現在我信了,真的信了。”
韓震說着,看向了高飛,從西服內裡口袋中,拿出一個藍色信封,走了幾步彎腰放在了案几上,隨即擡頭看着廖水粉,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腳步蹣跚的走出了客廳。
他在走出客廳房門時,停了一下腳步,頭也不回的
說:“高飛,何秀城,都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但在我看來,你最好不要選擇高飛,因爲他不如何秀城專情。我今天同他一起過來,就是想對你說這番話的。但現在看來,不用說了。”
真的不用說了,就算廖水粉沒有當着他的面故意跟高飛親熱,他在剛進屋子時,就已經知道了什麼。
韓震這番話,可以說是發自內心的,已經暫時屏蔽了剛纔的憤怒,站在對廖水粉好的立場上。
何秀城早在很多年前,就曾經追求過廖水粉,現在還是孑然一身,而且身份背景,明顯要比高飛這個從小在外流浪,回到高家不久就被分出來的傢伙要好。
最最重要的是,高飛身邊不缺女人,可謂是美女如雲,誰能保證他跟廖水粉歡好,不是一種男人要霸佔優秀女人的自私心態,卻從沒有想過要娶她爲妻?
不得不說,韓震在剛纔受到那麼大的打擊後,還能發自內心的說出這番‘逆耳忠言’,這就足夠證明他是真心爲廖水粉好了。
高先生,躺着中槍,被韓震比喻成了一個不可託付終身的反面角色。
不過他依舊沒說什麼,看着韓震的眼神裡,還有了欣賞的意思。
畢竟人家說的是實話。
“還有就是,他當前一屁股的麻煩,廖家如果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也肯定會不高興的,所以你最好是遠離她,免得爲你,爲廖家招來沒必要的大麻煩。”
好像覺得自己這番話對高飛有些不公,韓震轉身衝他抱歉的笑了下,說道:“高飛,對不起啊。在遼省時,你曾經幫過我們,按說我不該這樣說你。可我真的--唉,總之,請你原諒我。”
高飛就像是啞巴了那樣,也沒說什麼,只是大度的點了下腦袋,點燃了一顆香菸。
很快,韓震就消失在了別墅院門前,只留下滿地的鈔票,還有一些帶血的玻璃。
看着遺留在地上的這些東西,廖水粉木木的發呆,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剛纔,她算是借用高飛,成功報復了韓震,讓他受到了羞辱,心疼的要命。
但除此之外,她得到了什麼?
廖水粉不知道,忽然有了種說不出的疲憊,只想找個貧窮落後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活過這一輩子就算了。
就在這時候,高飛說話了:“要不要我去把那個小蝶,還有她那兩個雙胞胎全部幹掉?那樣的話,你就有希望能與韓震破鏡重圓了。”
“什麼?”
廖水粉一呆,看向了高飛。
“沒什麼,就是試探你一下,看看你有沒有真的放下韓震。”
高飛站起身,拿起那個信封看了看,隨手裝在了口袋中,說:“看在你是被我壞了名節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剛纔拿着我演戲給韓震看的事了。但我告訴你,你剛纔那樣子,讓我很不喜歡。”
“其實韓震說的很對,我是真的不能給予你什麼,而且我當前更是麻煩纏身,所以你最好仔細考慮一下,然後再決定我們以後是否繼續交往。”
高飛說完,踏着一地的鈔票,出門揚長而去。
廖水粉再次呆愣很久後,才慢慢坐在了沙發上,盯着自己秀氣的腳尖,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喃喃說道:“你們都給我建議,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心裡是怎麼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