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你就這樣大度的放過了他?”
走出酒吧,步行前往機場的路上,兔子一臉不信的問高飛。
高飛笑了下,反問道:“那你以爲我該怎麼做?”
“假如我是飛哥,我就算放過他,也得把他腿子打折,更不會給他留下一毛錢,並警告他們,以後見一次就會打一次。”
兔子恨恨的說着,想起高飛在出門前說完那句話後,張冒夫妻倆先是一愣,隨即痛哭出聲把腦袋狠磕地面的樣子,就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覺得高飛也態善良了些。
高飛卻搖了搖頭,解釋道:“張冒的吃裡扒外雖然給我造成了損失,但他還算有點悔改之心,再加上他是陳大彪介紹來的,我怎麼着也得給陳大彪留個面子。張冒該死,可他媳婦和孩子卻是無辜的。如果我把他逼得走投無路了,那對他媳婦和孩子是不公平的。沒必要這樣做。”
兔子滿臉都是信服、崇拜的樣子,不住點頭讚歎:“飛哥就是飛哥,該出手時就出手,毫不留情,卻懷有菩薩心腸,真是我輩中人的楷模。”
高飛擡手抽了兔子後腦勺一下,笑罵道:“別特麼的貧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主意?你表面爲我輕易放過張冒而憤憤不平,實際上卻在爲你自己留後路,生怕有一天你也會走上他的老路,那樣你也不用太怕了。”
說着,高飛笑容忽然一收:“哼哼,不過我可警告你,你敢學張冒,我絕不會這樣心慈手軟了,因爲你可沒有老婆孩子讓我可憐!”
兔子哥被說穿心思後,尷尬不已,連說怎麼可能,他對飛哥的忠誠,那可是天日可鑑,就算是海枯石爛,滄海變桑田,他這顆紅閃閃的心兒永不變。
趙率灰溜溜的跑出酒吧上了車,稍等片刻後,三個同伴也就狼狽而來了。
趙率沒有絲毫不顧金項鍊三人生死,率先逃跑後該有的愧意,只有更大的仇恨,幾乎把一嘴的鋼牙咬碎,眼睛裡的怒火,仿似要把整個世界都燃燒,殆盡!
金項鍊三人,好像也不在意被趙少所拋棄,上車後就問道:“趙少,那個人是什麼來頭?過去和你有恩怨?”
金項鍊三人,上次並沒有和趙少一起去冀南,所以不認識高飛。
“他是……”
趙率正要說出高飛的身份,話到嘴邊卻說:“他是冀南最大的黑老大,手下有數百小弟。我和剛子他們剛到冀南時,就和他發生了爭執,並吃了老大一個虧。不過,因爲老頭子剛去那邊不久,還沒有站穩腳跟,不方便把事兒鬧大,所以我才忍了。只是沒想到,他這次卻來到了嶺南!”
剛看到趙少喪家之犬般的逃出酒吧時,金項鍊三人就看出高飛來歷不簡單了,以爲這是個比春城趙率還要牛比的存在,所以才連個場面話都沒敢說,就狼狽逃出來了。
誰知道,趙率卻說高飛只是冀南的黑老大,趙率老子沒有動他,就是腳跟沒站穩。
聽說對方只是個混江湖的,金項鍊三人豪氣頓生,破口大罵起來:“沃曹特麼的,我還以爲他是皇親國戚呢,原來就是個混黑的!草,他在冀南招搖咱們管不了,可這是在嶺南啊。要是吃虧後就這樣算了,那哥幾個以後在嶺南還怎麼混?”
看到成功挑起金項鍊三人的怒氣後,趙率卻一臉的愁樣,很是忌憚的說:“話雖這樣說,但我終究已經不能算是嶺南人了,要想收拾他,怕是沒人給面子啊。”
金項鍊猛地一拍腿,叫道:“趙少,你這話可說錯了!雖然你不在嶺南了,但嶺南永遠是你的家!在外面,咱們什麼氣都能受,可在家裡要是這樣受氣,那活着還有啥意思?沒說的,這件事趙少你就別管了,交給我們來辦理就行了!”
“對,對,今天要不把那個姓高的弄死,我特麼的以後走路用手走!”
其他兩個大少,也羣情激奮,不顧趙少的阻攔,就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叫人。
不得不說,金項鍊三人在嶺南還是很有折騰的實力,哪怕這是明城而不是春城,幾個電話出去,就安排好了一切,然後藏在車裡等着高飛出來。
趙少已經說了,那個姓高的很可能也要去機場,乘坐下午兩點半的航班回內地,現在還不到一點,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足夠諸位安排人手了。
現在不到一點,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半小時左右,所以高飛倆人走的不快,甚至還在路邊看了會當街叫賣的手工藝術品。
兩點時,高飛倆人來到了機場的候機大廳內。
春困秋乏夏打盹,當前正值炎炎盛夏,午後兩點正是最困的時侯,高飛倆人來到候機大廳內時,大部分乘客都坐在那兒打盹,很少有人來回走動。
即將開始新生活的兔子倒是興奮異常,沒有一點睏乏的樣子,坐下後就四處掃看,看啥啥新鮮,尤其那些戴着墨鏡穿着短裙的美女,更是被他那雙電眼不住的掃描。
高飛對此自然沒啥興趣,也沒把偶遇張冒,揍了趙少當做一回事,坐下後就抱着膀子低頭閉上了眼。
閒着也是閒着,先休息會再說。
高飛剛閉上眼,兔子的目光盯住某美女短裙下那雙修長腿子看時,最少有十幾個光着膀子敞着懷,胳膊上畫龍刺虎,不是光頭就是把頭髮染成各種顏色,手裡拿着鋼管的社會青年走了進來。
這些人進來後,四處掃看了一圈,看到‘長相出衆’的兔子後,爲首之人立即把手中鋼管一揮,十數個小夥子就高舉着武器衝了過來,猶如萬馬奔騰,煞是駭人!
有旅客看到這一切後,嚇得失聲驚呼,紛紛後退,但這些人理也不理他們,徑直撲向了高飛這邊。
“哎喲,沃曹,有情況!”
看到有着一雙修長腿子的美女忽然驚叫着站起來跑了後,兔子才發現大勢不妙,趕緊大叫一聲,伸手就去拿行囊裡的獵刀。
可這時候已經晚了,那些社會青年已經撲到了眼前,當先一人論起鋼管對着兔子的腦袋,就狠狠砸了下來。
“我命休矣!”
兔子心中哀嚎一聲,本能的擡起胳膊企圖去阻擋,同時閉上了眼睛。
從社會青年這一棍子的力道中,兔子當然知道自己胳膊擋不住這一下,絕對會被當場打折,可除了本能的做出保護腦袋的這個動作,他還能有什麼選擇?
就在兔子哥閉目等死時,就聽到一聲慘叫聲從前面響起,本能的睜眼一看,剛纔論起光管砸向他的那哥們,已經被人一腳踢飛了出去。
動手的,自然是高飛。
一羣在明城以好漢自居的混混,還遠遠沒有被高飛放在眼中,說是虎入羊羣都有些高擡混混們,只能說是閒庭信步,不過短短几分鐘內,那些社會青年就個個哀嚎着躺在了地上。
大部分人的胳膊都被直接卸了下來,爲首的那個更是被一個耳光直接抽昏倒在了地上。
當爲首那個人倒飛出去砸在地上不再動後,候機大廳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剛纔安靜,那是因爲大家都困了。
現在安靜,則是因爲親眼目睹一人單挑十幾個,卻把對方幹翻在地上後所產生的驚懼,和震撼。
人們經常在電視中看些大俠傳奇,可沒有誰相信現實中真有人會這樣能打,一個人就幹翻十幾個,還是赤手空拳對鋼管。
要是放在以前,別人用這種目光看自己,高飛說不定還會有些得意。
但現在他卻一點得意的心思都沒有:他看起來老厲害了,可在莫邪徵東和安歸王那樣的絕對高手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更何況,他也看出這些混混和趙率有關了,但這肯定不是趙率報復他的全部,畢竟趙率不會蠢到想用一些社會青年就收拾他的地步,應該還有後招。
果然,就在高飛拍了拍雙手時,七八個警察從外面衝了進來,手裡都揮舞着手槍,老遠就厲聲喝令高飛:“不許動,舉起手來!”
候機大廳內的其他旅客,看到警察亮出槍殺氣騰騰跑來後,都擔心會被殃及,紛紛叫着避讓,使高飛身邊出現在了一片空白地段,方便被他們所包圍。
“我再次命令你們,雙手抱頭蹲下,否則格殺勿論!”
爲首的那個警員,厲聲喝斥着舉槍對着高飛。
兔子這時候清醒了過來,連忙聽話的雙手抱頭蹲下,卻爭辯道:“警察同志,請聽我們說……”
“給我閉嘴!”
爲首的根本不給兔子解釋的機會,只是作出對高飛扣扳機的姿態。
高飛皺了下眉頭,看了這些如臨大敵的警員一眼問道:“是趙率他們讓你們來的吧?他們幾個呢,怎麼不見?”
爲首之人目光一閃,厲聲喝道:“少廢話,趕緊雙手包頭,蹲下!”
“我不抱頭蹲下,你敢開槍?”
高飛微微眯起雙眼,冷笑道:“我想問問,你憑什麼這樣吩咐我?”
爲首之人還真不敢開槍,儘管他得到某人的命令,說就算把那個姓高的打成殘廢可不會有事,可他膽子終究沒有那麼大,只是說道:“憑什麼?嘿嘿,就憑你們在這兒打架鬧事!怎麼,還不服氣?年輕人,我告訴你,你必須得接受我們的調查,如果膽敢反抗,我真敢以襲警罪當場斃了你!”
“唉,我本不想惹事的。”
高飛嘆了口氣,說:“好吧,那我隨你們走,回去接受調查,但我能不能找個保人?”
對於高飛的這個要求,爲首之人倒沒有拒絕,反正他的任務就是把高飛帶回所裡,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就不是他的事兒了。
“可以,你想找誰?”
“嶺南大學的校長,你有他的電話嗎?”
“嶺南大學的校長?”
爲首之人愣了下,臉上的戾氣少了很多:“沒有,但我可以給你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