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空,我正在開會!”
沈銀冰冷冷的拒絕。
高飛追問:“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沈銀冰陰陽怪氣的:“下班後看時間,怎麼,高先生找我有事?”
“沒事的話,鬼才願意搭理你這種冷血傻女人。”
高飛不客氣的問道:“說吧,你啥時候有空,我去找你。”
沈銀冰被罵冷血傻女人後,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說:“你想見我,那等到晚上八點半吧。具體在哪兒,等我通知,你愛來就來,不來拉倒。”
“切,你以爲你是——喂,喂?這傻娘們敢扣我電話!”
對着電話餵了幾聲,高飛才把電話放了下來,就聽一個小姑娘的聲音說:“這位懂得尊老愛幼的大叔,你是不是該給阿姨讓個座了?”
高飛擡頭,就看到一個穿着時尚,打扮很有些半老徐娘味道的老婦人,正一手抓着吊環看着他,說話的,正是剛纔和他搶座位的小姑娘。
看了眼老婦人那紅通通的嘴脣,高飛意興闌珊的說:“生命在於運動,老人家這樣大年齡了,最好是多站着活動一下週身血脈,那樣纔有利於健康。”
——
“看來你還真在乎老王,這麼快就要爲他出頭了。哼,但這有什麼呢,北山集團是我的,我說想用誰就用誰,你能管得着嘛。”
沈銀冰扣掉電話,得意的笑了笑,又抓起座機話筒:“黑子,你現在過來一趟。”
自從京華回來後,黑子這個安保處處長就兼任了沈總專車司機一職,爲她開車、刺探‘敵情’啥的,可以說被當做老黃牛來用,但他依然任勞任怨的,沒辦法,誰讓沈總那麼信任他了?
很快,穿着黑色襯衣的黑子,就出現在了沈銀冰面前:“沈總,您找我?”
沈銀冰點頭:“坐下說話。我問你,在我去英國的前一天,我曾經讓你去調查過秦城城她丈夫的工作單位,你打聽到了嗎?”
黑子回答:“已經打聽到了,就在高絲集團的冀南分部。”
“哦,那你和我去一趟,現在就去,我要見他。”
沈銀冰抓起桌子上的小包,站了起來。
——
島國高絲集團冀南分部下面的咖啡廳內,劉國華四下裡掃了幾眼,走向了挨着窗口的卡座。
卡座上已經有人在等了,是一對男女,都很年輕,女的漂亮冷傲,男的健壯如山相貌堂堂,只是男的卻在女的說話時,總是會自然做出彎腰低頭的奴才樣,讓人深感惋惜現在婦女地位上竄的也太快了。
劉國華走到卡座前,看了看標在上面的號碼,確認沒錯後正要說話時,黑襯衣男人站了起來,伸出手:“你就是劉國華劉先生吧。”
劉國華和男人握了下手:“我就是劉國華,請問你是——”
“你叫我黑子就行了,是我們總裁要找你。”
黑子擡手,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劉國華一臉疑惑的坐下,看着貌美如花的某總裁。
某總裁啓齒一笑,自我介紹道:“劉先生,你好,我姓沈,叫沈銀冰,是冀南北山集團的總裁。”
“啊,原來你就是北山集團的沈總啊,久仰,久仰!我早就聽同事們說,北山集團的總裁是個大美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呵呵。”
劉國華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但看出沈銀冰沒有主動伸手的意思後,把剛擡起的右手放在了桌子上:“請問沈總,不知道你約我來這兒有什麼指教呢?”
看這個姓劉的也一表人才了,怎麼連個老婆也管不住?唉,文化人啊,高級知識分子相比起高飛那樣的臭留氓來說,就是缺點心眼——在心中替劉國華惋惜了一聲,沈銀冰莞爾:“劉先生,你說話太客氣了,我哪敢指教你呢,我今天請你來這兒,就是想問你個問題。黑子,你先去外面等我好了。”
既然要把劉國華老婆偷人這事告訴他,沈銀冰擔心黑子在場,會讓他感覺不好意思,所以才支走了黑子。
黑子會意,點頭後快步離開。
沈銀冰的神秘兮兮,讓劉國華有些莫名:“沈總,在你問我問題前,我想先聲明一下,有關高絲集團內部的商業機密,我是不會隨便亂說的。”
沈銀冰笑了:“這個我懂得,我今天約你出來,不是爲了商業上的事兒,而是私事。嗯,確切點是劉先生你的私事。請問,你有沒有聽說過高飛這個名字?”
“高飛?”
劉國華眉頭猛地一皺,但隨即就舒展開來,搖頭說:“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怎麼了,沈總,你爲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呢?”
他果然被那對齷齪男女矇在鼓裡!
沈銀冰用憐憫的目光看着劉國華,抱歉的說道:“劉先生,按說這是你的私事,我無權干涉,也沒必要傷害你。不過我考慮良久後,我才決定還是要告訴你。嗯,咱們簡單的說吧,事情是這樣的。我剛纔提到的高飛,其實是我的男朋友。”
劉國華目光閃爍:“高飛是你男朋友?這和我什麼關係呢?沈總,我不明白你究竟要說什麼。”
沈銀冰很乾脆的說:“最近我發現我男朋友,也就是高飛,好像和你妻子,省師範學院的秦城城老師——有染。”
劉國華嘴角一抽,失聲叫道:“什麼!?”
沈銀冰一臉的痛苦,低聲說:“劉先生,我真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可我不能不說。因爲我是高飛的女朋友,我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卻我卻發現,他和你妻子秦老師——一個多禮拜之前的某個晚上,我暗中跟蹤了他。他們先去看望了我們的一個同事,在同事家玩到深夜十一點左右,我又跟蹤他們去了升泰花園,也就是你們的家。”
輕輕嘆了口氣,沈銀冰的聲音中帶有了落寞,和心碎的傷感:“那晚,你肯定不在家。因爲我親眼看到我男朋友抱着喝多了秦老師去了你們家,我在下面一直等到天亮——他都沒有再下來。劉先生,我知道,你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心中肯定很憤怒。實際上,我也是如此,那晚要不是我極力剋制,我想我肯定會去砸你們家的門。你不知道,我親眼見證這些後,心裡有多麼的痛苦。”
說完,沈銀冰站了起來,看着全身都被氣的發抖的劉國華,柔聲說:“劉先生,你可以不信我說的話,但我必須得告訴你。至於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懂得怎麼做。就這樣吧,再見,希望我們下次再見面,不會仍然被這個問題所困擾。”
走出咖啡廳的玻璃門後,沈銀冰戴上一個大墨鏡,扭頭看了眼仍然呆坐當場的劉國華,得意的笑了:“秦城城,這下你可慘了吧?希望你經過這次教訓後,能夠明白一個道理,不是自己的東西,千萬不要碰,尤其是男人。”
看着沈銀冰的車子駛遠後,劉國華才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襯衣的領子,臉色從容的走出了咖啡廳。
回到自己辦公室後,劉國華撥通了秦城城電話,柔聲問道:“城城,你現在做什麼呢?”
“咯咯。”
秦城城咯的一聲輕笑,語氣輕佻的說:“我在做什麼呀?我剛洗了一個澡,把自己洗的白白的,噴的香香的,躺在沙發上等着高飛來採摘呢。哦,今晚你別回家了,他要過來,還說要帶皮鞭、蠟燭啥的過來,他說他特喜歡那種女王——”
劉國華微微一笑:“好吧,那我今晚去酒店,祝你們玩的開心。”
聽着話筒中傳來的嘟嘟聲,秦城城把手機猛地砸在了沙發上,眼睛又開始發紅。
——
高飛是從北山集團總部大樓門前下的公交車,遠遠看着門前那倆穿大紅旗袍的禮儀小姐,他想到了連雪,正準備走過去看看她今天有沒有值班時,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就是冀南本地的,號碼一串的6,很吉利的樣子。
高飛接通電話:“喂,你哪位?”
手機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高飛嗎?我是彭遠航。”
“彭遠航?”
高飛笑了:“彭公子,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
彭遠航沉默了片刻,低聲說:“你現在有空沒有,我想見你。”
高飛淡淡的說:“可我不想見你,咱們好像沒啥共同語言。”
“我覺得你最好是來一趟,我就在解放路上的泰山茶室,如果你到了的話,給我打個電話,我會下來接你。”
彭遠航說完這些後,不等高飛說什麼就扣掉了電話。
擡頭看了看天色,高飛按了下肚子,喃喃的說:“泰山茶室?嗯,那裡面應該提供餐點的。”
半小時後,高飛出現在了泰山茶室二樓的一個臨窗卡座前。
“行啊,彭公子,一個人在這兒泡上一壺好茶,回想一些難忘的往事,這絕對是一種享受。”
高飛坐在彭遠航對面,笑眯眯的擡手打了個響指,吩咐服務生:“給我上一套你們這兒最拿手的餐點,再來幾瓶啤酒——這位先生買單。”
彭遠航扶了扶臉上的金絲眼鏡,沒有吭聲。
很快,服務生端上了一份精緻的餐點。
“高飛——”
彭遠航剛要說話,卻被高飛擡手打斷:“我在吃飯時,不習慣和人說話。”
彭遠航眉頭皺了下,點了點頭。
風捲殘雲般的把三瓶啤酒、兩份珍珠八寶米飯吃下去,高飛纔打了個飽嗝,點上一顆煙:“彭公子,你現在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