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的存在,連地方區分局這樣的部門都無權知道,最起碼得是地級市市局的一把手,纔會從最高機密檔案中略知一二。 ”
高飛把他所知道的1973,仔細給陳果果講述了一遍,末了才說:“所以呢,剛纔鐵屠跟心傷猶豫,並不是他們怕事,而是因爲他們擔負不起反抗國家的罪名,你不能因此而責怪他們。”
“嚯嚯,我以爲我們安歸教就夠神秘的了,沒想到還有個更牛的1973,我以前怎麼沒有聽媽媽講過?”
陳果果聽的入神,下意識的說:“那些人也太傻了,當初既然決定來大陸上鬧事,怎麼就不懂得與我們安歸教聯手呢?我敢說,只要他們與我們安歸教聯手,區區颶風肯定不在話下。”
“那邊雖然希望反攻大陸,卻不一定喜歡跟你們聯手。或者直白的說,人家根本看不起安歸教,畢竟你們非我族類,親兄弟倆打架時再慘烈,可也不希望外人來插手吧。”
高飛嗤笑一聲,說:“再說了,就算你們能與颶風聯手,但誰能保證會有更多的峭壁站出來?說不定,你們安歸教摻合其中後,地下樓蘭就會挺身而出呢?偉大的安歸王再牛比,會是樓蘭女王的對手?”
“滾蛋!”
陳果果擡手,作勢要捶打高飛,落下時卻變得輕飄飄了:“哼,既然你這樣看着莫邪徵東,那你以後就別來找我了!”
“神經,我就是這麼一說。”
高飛右手食指在她腦門上點了一下,覺得這女人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陳果果晃了下腦袋,不再理他。
高飛拿起暖瓶,給自己倒了杯開水時,陳果果忍不住的問道:“你怎麼確定那個龍五,是來自1973的?”
“他們右手手背上,都用刺着一個隱形的數字刺青1973,一般人都不許隨意刺上這幾個數字,要不然會犯大錯誤的。”
高飛解釋道:“剛纔我掐住第一個人的右手時,就確定他們真來自1983了。”
“真來自1973,這句話給我一種他們是從1973年穿越過來的錯覺。”
陳果果張開右手,示意高飛把水杯給她:“哦,對了,你既然知道1973代表着什麼,那你還敢招惹他們,難道你真可以爲了解紅顏,不惜去做任何事?還有,你想過沒有,爲了一個解紅顏,不但會把你自己捲進去,還會連累佷多人--值得嗎?”
高飛沒有回答,只是拿出從鐵屠那兒莫來香菸,點上了一顆。
青煙嫋嫋中,他擡頭看向了窗外。
等了老大會兒,也沒有聽到高飛說話,陳果果就問:“怎麼,是不是想明白了,開始後悔,後悔不該爲了一個解紅顏就去得罪1973,給自己招來太大的麻煩?”
高飛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吸菸。
陳果果聲音放低,說道:“如果你覺得剛纔的確過於衝動,那麼我可以出面找你大哥高雲華,讓他去跟1973好好解釋一下……”
高飛打斷了陳果果的話:“陳果果,你給我記住,我既然做了一件事,那我就不會後悔。假如1973今天來是要帶你走,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
高飛看着陳果果的眼睛,認真的說:“我承認1973很神秘,更強大(主要是來自背景力量),連高家都無法抗衡,但他們只要敢無視我的存在,那麼我就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告訴他們,應該按照我自己的規矩來。”
陳果果看着高飛,眼神定定的許久都沒有說話。
“你傻了?”
高飛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陳果果眨巴了下眼睛,由衷的說:“小子,我現在才發現你原來是這樣強大。如果咱們倆能早認識一年,我絕對會把所有試圖接近的你的女人,全部幹掉--你很懂的哄女人,哪怕明知道你在撒謊,可還是會相信們。”
“好了,什麼也不要解釋,反正你也知道你是個這樣的人,對嗎?”
陳果果笑了笑,微微歪着下巴,說:“既然你這樣強大無比,自信心爆棚,那我就在離開冀南時,委託你做一件事吧。” Wшw ¤ttκΛ n ¤¢ ○
高飛愣住:“什麼,你要離開冀南,去哪兒?”
“你先聽我說委託你的事,然後再談我要去哪兒。”
陳果果說:“剛纔你還沒有來時,你或許聽到那個龍五說,要不是顧忌我另外一層身份,他們肯定回把我帶走的。所以我很納悶,我除了差點成爲你親親的小表姨,是陳天壽的女兒,解紅顏的外甥女,跟張雯雯是表姐妹之外,還能有什麼身份呢?”
解紅顏是上官印的老婆,陳果果的母親上官風鈴是上官印的親姐姐,解紅顏是陳果果的舅媽這層關係,高飛老早就知道了。
不過現在陳果果卻又刻意重複了一遍,其實就是在隱晦的表示,她對高飛把她舅媽也收入懷中很不滿,以後絕不能再打張雯雯的主意了,要不然她真沒臉見人的。
高飛不傻,自然能聽出陳果果這番話的意思。
不過他卻沒有聽懂。
因爲收了解紅顏,並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他就裝做沒聽懂的意思,訕笑一聲,拿捏出一副沉思的嘴臉,說:“剛纔我在外面時,也聽那個龍五說過這句話。可你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了,我怎麼會知道?”
“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希望我在地下樓蘭待產歸來後,你能替我找出答案。”
陳果果擡手,輕拍着嘴巴打了個哈欠,很疲憊的樣子。
事實上,她真的很疲憊,動了胎氣到現在已經有五天了,因爲擔心高飛的安全,一直都沒有睡個安穩覺。
當下高飛既然成功脫險,那麼她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了。
“莫邪徵東?她要接你去地下樓蘭待產?”
高飛感到有些驚訝。
陳果果抿了下嘴角,喃喃的說:“你覺得那地方怎麼樣?”
“絕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我贊同你去。至於德州那邊的業務,我會找人替你管理的。”
高飛腦海中搜索着接替陳果果的管理者,問道:“什麼時候走?”
“今晚,十二點。”
“今晚十二點?”
高飛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電子鐘,低聲說:“還有不到十分鐘。你們早就約好了的嗎?”
“嗯,在你被困河底古墓的第二天,拓拔千鈞就親自來到了醫院,說他們已經得到了你出事的消息,莫邪徵東已經派人做什麼了,爲了我的安慰,她建議我去她那邊修養,我答應了。”
陳果果慢慢的坐了起來,輕輕攥住高飛的手:“今晚,就算你不來,我也要走的--你別怪我,我不想孩子再出現任何意外。”
陳果果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歉意,那是因爲她知道,現在是高飛最需要人幫助的時侯,可她卻不得不暫時離開。
尤其是今晚又招惹了神秘的官方組織1973。
高飛沒有說什麼,只是把她輕輕擁進懷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柔柔的吻了一下,然後閉上了眼。
高飛沒想到,他剛來,陳果果就要走了。
這一走,最少得半年,或者更長時間,高飛都不一定有時間去看她。
剛纔倆人鬥嘴時,高飛還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囉嗦,像個娘們那樣沒完沒了的叨叨,可現在他卻覺得,有很多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她就要走了。
他很想說點什麼。
那些話,卻像擠在茶壺中的水餃,擠在壺嘴倒不出來。
陳果果也沒說話,依偎在他懷中,享受着從沒有過的安寧,直到有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後,她才笑了下,說:“時間到了。”
“進來吧。”
高飛鬆開她,從炕上站了起來。
門打開,城陽帶着身穿黑色休閒服的拓拔千鈞,還有幾個年輕女郎出現在了門口。
“恭喜駙馬,能夠安然歸來。”
拓拔千鈞雙手抱拳,微笑着的樣子哪像什麼大祭司,倒像是個氣度不凡的現代成功人士,高飛忍不住的說:“拓跋先生,你要是在那邊失業的話,可以考慮來我的公司,擔任一個副總。”
拓拔千鈞一楞,隨即苦笑:“那我先提前謝謝駙、高總能賞碗飯吃了。咳,話說時間已經到了,我們會乘坐凌晨一點半的航班。高總,請你放心,我們會把她照顧好的。”
“我相信你,我去送她。”
高飛點了點頭,神色輕鬆的說。
一個小時後,高飛放下了再見的右手,陳果果緩緩而行的背影,消失在了登機口。
拓拔千鈞最後一個向他告辭:“駙馬,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現在已經不再怪她了。”
頓了頓,高飛轉身就走:“替我告訴她,一定要照顧好孩子。”
“我會把這兩句話傳達給女王殿下的。”
拓拔千鈞說到最後一個字眼中時,高飛已經啓動了車子,猛地一加油門,呼嘯着衝了出去。
當他的車子駛出飛機場的出口時,路邊忽然亮起了很多車燈。
最少十幾輛車停在路邊,每輛車前,都站着幾個人,卻是樑明夫妻、李德才兔子他們--自認爲是高老闆心腹的人,都在得到他安然回來的消息後,趕來了飛機場。
高飛輕打方向盤,卻沒有停車,伸出了左手。
車子緩緩駛過路邊每一個人前,沒人說話,只是擡手在高飛手上輕輕一擊。
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與站在最後的小池拍了一掌後,高飛突地加大了油門,車子再次呼嘯着衝進了夜色中,很快就消失在了遠方。
鐵屠、葉心傷倆人沒有來,高雲華也沒有來,他們肯定是在商議事關1973的事。
說不定,高雲華或許連夜回了京華。
至於河底古墓該怎麼打開的事,反倒是隨着高飛的脫險而不重要了:他既然能出來,那麼就能再進去。
一路狂奔,高飛回到了步行街的落日餐廳門前。
餐廳外面的捲簾門已經落下來了,不過卻有個人站在門前略微涼意的夜風中,昂首看着天上的繁星。
她看着高飛,淡淡的說:“恭喜你,也謝謝你。”
“不用客氣。”
高飛開門下車左右看了幾眼:“廖無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