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是不是特別難受?”
高飛笑眯眯的扣掉電話後,葉心傷饒有興趣的看着他:“這樣,你就能理解我當時的心情了。 ”
葉心傷從十幾歲時就喜歡秦紫陽,固執的追求她,但那個傻乎乎的女人,爲了所謂的事業,卻主動對高飛投懷送抱。
後來她醒悟了,最終回到了葉心傷身邊。
可惜,她卻給倆人之間種上了一根刺。
葉心傷很灑脫,看開了的樣子,高飛卻覺得他內心卻不是這樣,直到他說出這句話後。
高飛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舉起茶杯嚷道:“老鐵,是不是得乾一杯?”
“那是自然,可惜你喝的是茶。”
老鐵的眼裡也全是放鬆的笑意:葉心傷既然毫無顧忌的這樣說,那就證明他是真的看開了,自然得值得慶祝一下。
“你們都小看了我,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在被謝小雯誣陷後,我就以爲我完了……現在的結果,卻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最好,你們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幸福,因爲有你們。”
葉心傷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後,說出了他早就想說的話。
“這都是命吧,該有的磨難,就像麻煩一樣,無論你怎麼躲,都躲不過去的。”
鐵屠轉着手裡的酒杯,卻看向了窗外。
窗外對面的公路邊,有兩個打傘的男人在站牌下等車,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
不正常的事,這兩個男人,包括半個小時前坐車走掉的那一男一女,都是站在最佳監控落日餐廳的位置,而且他們都是左手打傘,右手抄在口袋中。
口袋中,應該有槍吧?
高飛淡淡掃了外面一眼,說:“不用管他們。”
葉心傷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對鐵屠說:“我有些累了,想回去睡會兒,你呢?”
“一起吧,這幾天都沒有睡好.”
鐵屠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
他們來到冀南後,就住在方家村的小別墅中,這時候要回去休息,自然也是去那邊了。
白瓷,解紅顏倆人,當下就住在老宅,由陳果果派去的人保護着。
現在高飛都已經被人監視了,而且很可能與1973有關,那解紅顏做爲1973的主要目標,那些人沒理由放過她。
既然高飛已經決定爲了解紅顏與1973死磕到底,鐵屠倆人也沒打算抽身事外的意思,那麼回方家村保護解紅顏等人,是他們當前必須要做的。
“下雨天,路滑,我就不送了。”
高飛當然也很清楚倆人爲什麼要回去休息,卻沒點破,只是舉了下空茶杯。
“這算端茶送客嗎?”
鐵屠嘟囔了一聲,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起風了,雨勢也大了很多,還蕩起了水霧。
看着外面好像永不停歇的雨勢,張濤表面很正常,其實心裡很着急。
按照高飛所說的,今天她要去德城上任,老王會帶着‘委任狀’送她過去。
可這該死的老天爺,從早上到現在,雨勢忽大忽小的就沒有停過。
本來下雨是阻止不了車子上路的,不過一切爲了安全着想,老王就提議等雨停了後再走。
張濤當然同意了。
可是這雨,它咋就不停呢?
眼看這都午後了,早就過了走馬上任的黃金時間,張濤卻遲遲的沒有動身。
老王當然很清楚張濤此時的心情,在門口瞅了瞅後回來:“小張,啊,不,現在得叫你張總了,呵呵,要不現在咱們冒雨走吧,最多路上開車慢點。”
“王總,您還是喊我小張吧。”
張濤趕緊說:“還是等雨停了再說,反正也不急於一時--啊,高總下來了。”
看到高飛施施然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後,張濤連忙同老王一起迎了過去。
“咦,小張還沒有去德城?”
笑着跟老王倆人打了個招呼後,高飛這才醒悟:“哦,外面下大雨呢。嗯,那個啥,要不這樣吧,我反正閒着也沒啥事,倒不如送你去上任啊?”
“啊?這、這可不敢當。”
張濤連忙擺手拒絕。
高飛這次下來,就是想出去透透氣,順便觀察一下那些人的反應。
這樣惡劣的天氣對於別人來說,是糟糕之極的,但對高飛來說,卻是相當要的,話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在白天外出過的了,只要那該死的太陽不露面,那麼他爲什麼還憋在屋子裡?
代替老王去送張濤上任,一來是出去散心,二來是顯得更加看重張濤,讓德城分廠那邊的中高層都把招子放亮點,別對她陽奉陰違的。三來呢,則是爲了老王的安全着想,下這麼大的雨,外面那些涵洞啥的肯定有積水的。
“高總,還是我去吧,你歇着!”
老王也連忙說。
“已經歇太久了,就這樣了。”
高飛想了想,說:“給陳大彪打電話,讓他把我的車子開過來。”
高飛跟王晨結婚時,方小艇曾經給他訂做了一輛布加迪威龍,開來冀南後就放在了天涯集團的車庫裡,一直沒有動。
今天既然決定要親自送張濤上任,那就索性重視到底,開那輛車去吧。
看到高飛執意要親自去,老王也就不再堅持什麼,拍了拍誠惶誠恐的張濤,示意她沒必要緊張,就去給陳大彪打電話了。
9月18號下午兩點,一輛銀白色的布加迪威龍從冀南市區呼嘯而過,濺起路上大片的積水,引得路人紛紛側目,猜測這是誰家的敗家子攜美女女友外出招搖過市。
好像坐在雲端內的張濤,想到自己當下就坐在以前只有在雜誌彩頁上才能看到的豪車內,真感覺是在做夢,結果手機鈴聲響了好久,都沒有聽到。
高飛只好提醒她:“張濤,你手機已經響過兩遍了。”
“啊,啥?啊,我手機響啊?”
張濤這才驀然清醒過來,趕緊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卻沒有接電話。
高飛有些奇怪,隨口問道:“怎麼不接電話呢?”
“啊,我、我接。”
張濤又是一晃,趕緊接了電話。
看到張濤這樣慌亂後,高飛笑了笑看向了前面。
他忽然很羨慕張濤,僅僅是忽然被他這個大老闆升職,並親自送她走馬上任,就激動成這樣了。
可他這個賜予者呢?
現在好像卻再也享受不到這種激動的感覺了,就像改邪歸正的老實和尚那樣,哪怕是泰山崩於眼前--只要砸不死,也會淡然處之。
人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上,心態就會隨之改變,在得到很多東西的同時,也會相應的失去一些,比方張濤此時正在享受的做夢般的幸福。
“下輩子,最好是當個乞丐,撿破爛時撿到了一張彩票,卻中了五百萬,那樣肯定會欣喜若狂。”
高先生心裡想着,看向了後視鏡。
後面一公里左右的距離,有一輛黑色轎車緊緊跟隨。
從高飛駕車駛出步行街後,這輛越野車就在後面了。
不過他沒有去管,在沒有與人發生正面衝突的情況下,他不介意帶着這些人兜風。
嗚!
布加迪威龍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車速陡然加快,時速指針迅速指向了兩百邁。
好車就是好車,沒有看時速表的張濤,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打完電話臉上的喜色少了很多。
高飛注意到了:“怎麼,誰給你打的電話?哦,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就是隨口問問。”
“沒啥不方便的。”
張濤趕緊說:“是、是我的一個同學,她約我後天晚上參加同學聚會,是第三次……我、我給辭掉了。”
“你那同學肯定混得不賴吧?”
高飛又問。
張濤回答說:“具體在哪兒上班我不知道,只是知道她前段時間剛剛成爲企業的銷售副總,月薪,聽說月薪三萬多呢。”
“才三萬多啊,比你這個分廠老總可差多了。你該去參加,並負責聚會的所有花銷,讓他們看看咱們天涯集團的老總有多牛。嗯啊,那個啥,適當的話,我可以把車子借給你,震死這批喜歡踩着老同學找成功感的傢伙!”
高飛嘿嘿笑了笑,繼續說:“現代的年輕人啊,就這樣,誰最熱衷組織同學聚會,就證明誰混得不錯。”
“喲,高總,其實你也是年輕人啊,別這樣老氣橫秋的,你只是年青的一代的翹楚啊。”
聽高飛開玩笑後,張濤也放輕鬆了,咯咯嬌笑一聲:“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許捨不得--”
可能是覺得不該跟老闆這樣隨便講話,講到一半時,張濤就閉上了嘴。
高飛知道張濤在想什麼,有心鼓勵人家再放鬆點,又怕她誤會什麼,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一個半小時後,高飛駕車來到了德城分廠門前。
與剛建廠那會兒不同,分廠的高效益也帶動了當地經濟的發展,分廠門口就有一座豪華酒店,按照總部的意思,爲張濤的接風宴就在這家酒店中。
這時候,雨也停了,不過還是陰沉沉的。
距離酒店還有幾百米,張濤就看到一羣人站在酒店前面,三三兩兩的議論着什麼。
這些人是在等我呢!
看到那些穿着整齊的人,張濤攸地騰起了一種自豪感,看了眼旁邊的高飛,心想:高總這樣看重我,我絕不能辜負了他的期望。
叮叮噹--高飛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高飛踩下了剎車,笑道:“我先接個電話。”
“哦,那我先下車。”
張濤很知趣,看到高飛沒有馬上接聽電話,就知道他不方便自己在時接通,連忙推開了車門下車。
高飛點了點頭。
張濤下車站了會兒,覺得在這兒傻站着也不像樣,倒不如先去酒店那邊,與那些屬下先見面,順便鍛鍊一下自己處理人際關係的能力。
心裡這樣想着,張濤拿着小包沿着路邊,走向了酒店那邊。
“咦,成風,你快看,那個人不是張濤吧?”
張濤快要走到她那些屬下面前時,就聽有人提到了她的名字。
聽到這個聲音後,張濤先是一楞,隨時失笑出聲,心想:世間,還真有這樣湊巧的事。如果您覺得非常好看!那麼就請您把本站的網址!推薦給您的小夥伴一起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