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高飛抿了下嘴角:“詳細的說說呢。”
鐵屠擡頭說道:“對這位次帥夫人,我也只是有過耳聞。某次帥在臺上時,她就囂張跋扈的不得了,要不是她的蠱惑,某次帥也不會犯下大錯。更重要的是,傳言她是南韓在好多年前,就安排在北朝的棋子。”
聽鐵屠這樣說後,高飛更加明白了:如果這個叫宋慧喬的小良家,真是某次帥的夫人,那麼她在某次帥兵變失敗後,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逃出北朝。
而北朝那邊呢,暫且不管她是不是南韓那邊派來的間諜,僅僅從她知道北朝很多高層機密這一點,也得把她抓捕歸案。
甚至,在必要時,會對她就地暗殺。
而宋慧喬呢,看來也很聰明,發覺自己被北朝特工盯上後,馬上就開始尋找‘庇護者’,希望能暫時逃脫危險,以後再說其他的。
聽說這小良家,竟然是身份很敏敢的北朝政治犯後,高飛對她的興趣更不大了,問道:“既然不管,那就走着唄,也沒啥意思。”
“車子還沒有來不是?”
葉心傷倒是對看熱鬧很感興趣:“你先打電話給劉小龍,左右沒啥事,先看看。”
“你啥時候也變的這樣八卦了?”
高飛笑了笑,拿出了手機,開始給劉小龍打電話。
他在打電話時,就看到小良家正偷眼看過來。
看來,她很擔心高飛會拆穿她的碰瓷陰謀。
“小心點,我會揭發你的!”
高飛張嘴,用口語惡作劇的衝她說道。
小良家臉色一白,馬上就垂下腦袋,擡手抹眼淚了。
“我到了,在車站這邊,你過——”
高飛走出人羣,撥通劉小龍的手機後,剛說到這兒,拿着手機的右手忽然猛地一甩!
那手機就像閃電般,咻的一聲飛了出去,重重擊打在了一個男人手腕上。
那個男人,站在路邊垃圾箱前,手裡拿着一份報紙,跟身邊其他人那樣,很感興趣的墊着腳尖向人羣內看着。
可他拿着報紙的右手,卻已經舉了起來,正衝着高飛閃開人羣的空檔處:那兒,正是小良家的額頭所在。
報紙裡有槍!
北朝特工要當街刺殺宋慧喬!
在無意中瞥到男人舉起右手後,高飛腦海中電閃般閃過這兩個念頭,壓根就沒多想,完全是本能的甩出了手機。
絕對是本能的,是那種制止一起當街暗殺的慘案本能反應。
如果再給他哪怕是一秒鐘的思考時間,他也不會出手救那個宋慧喬:如果一旦因爲救她,就會被北朝當局視爲敵人的。
北朝人民最大的優點,就是睚眥必報,儘管高飛從沒有把那些人當回事,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那樣對待李男哲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真男人就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是?
所以高飛出手了,率性而爲罷了。
所以那個剛要對準小良家額頭開槍的北朝特工,剛要扣下扳機,就覺得好像被高壓電給電了一下那樣,再也拿不出槍。
“哎喲!”
那個男人發出的痛呼聲中,手槍跟手機,一起掉在了垃圾箱上。
恰在此時,小良家再次擡起了頭,看到了這一幕,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攸地浮上了極度的驚駭之色。
高飛卻沒有看到小良家注意到這邊了,手機甩出後,腳尖一點地就撲向那個男人。
要說那個男人的反應速度也真夠快的,手槍被打落後,不等高飛做出撲過來的動作,馬上就一把抓起垃圾箱上的手槍,連同高飛的手機,左手扯過旁邊看熱鬧的一個胖女人,狠狠推向了高飛。
“哎呀呀!”
那個只顧着看熱鬧的女人,嘴裡哎呀呀的叫着,撞向了撲上來的高飛。
高飛倒是不介意被嫵媚動人的小良家撞一下,但卻不想被胖女人撞,再加上身邊還有其他圍觀者,他也不好使出‘驚世駭俗’的功夫來,只好擡手抓主了胖女人的肩膀:“大姐,小心!”
“誰特麼的推老孃呢,挨千刀的!”
胖女人肯定是當地人,不但一口京片子罵起來很悅耳,更是河東獅般的轉身,卻只能看到一個男人狂奔而去了。
高飛當然不甘心那個人就這樣走了——他的手機被拿走了不是?
可他剛要甩開胖女人,卻看到至少有兩個圍觀者,抄在褲袋中,或者被衣服掩蓋的右手,對準了他:你敢動,我們就開槍!
這些人,都是追殺小良家的人。
高飛鐵定不怕這些人,卻不能不爲圍觀者的人身安全考慮,所以只能眼睜睜看着男人,還有他那些同伴,都從容的離去。
“草,好好的一部手機丟了,這就是做好事的代價。特麼的,剛纔還說不管閒事呢結果又沒忍住!”
高飛心裡罵着,衝對他道謝的胖女人笑了笑,轉身看去時,就看到小良家正好看着他。
小良家的眼神很亮,就像三十年沒喝酒的酒鬼看到泰山特曲那樣,自然也夾雜着震驚啊,感激等神色。
對小良家的感激,高飛纔不會稀罕,他更願意拿回他的手機,心煩下伸出中指,衝小良家狠狠戳了一下。
戳中指,這可是國際手語,小良家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是沒理由看不出的。
蒼白的臉頰上,馬上就騰起一抹嫣紅,狠狠瞪了高飛一眼,又去哭了。
“這下賠本了吧?”
鐵屠也走出了人羣,幸災樂禍的樣子。
葉心傷跟着走出來,無所謂的說:“嗨,不就是一部手機嗎?高老闆現在家大業大,一部手機那系毛毛雨啦。”
高飛一瞪眼,正要罵人,鐵屠卻說:“看戲,看戲。”
人們都被小良家被鄉巴佬撞倒而吸引,幾乎沒誰看到,高飛在片刻前化解了一次血腥危機,好事者猶自在那兒鼓譟着什麼。
成爲焦點的老唐,此時再也沒有了沾花惹草的心思了,大黑臉上全是汗珠子,求救的看向了連春芳。
連春芳雖然暗恨老公眼瞎了,但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既然老唐不小心撞倒了人家,那麼就得爲此事負責,連忙走過去對那美女伸出手:“大妹子,不要緊吧?先起來,地上涼呢。”
那位大妹子看到連春芳是個女人,對她的態度要比對陳留香好很多,抓着她的手站了起來,黛眉緊縮的強笑道:“我沒事的——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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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大妹子的一聲驚呼,她左腳一軟,身子又向地上摔去,卻被年輕女孩子及時攙住。
大妹子那雙漂亮的眸子中,已經有淚水淌下,緊抓着女孩子的胳膊,顫聲說:“疼、疼啊,我的腳好疼呢。”
看人家都哭了,連春芳也慌了,連忙吩咐女孩子:“小月,你快給這位女士看看呢!”
叫小月的女孩子低頭,看了一眼小良家的左腳,皺眉說:“是崴了腳嗎?你先忍着點,我們去那邊坐下,我給你看看。”
像崴了腳這種意外,對於小月這種保鏢來說是小菜一碟,分分秒秒就能替人復位的。
“好——好的。”
小良家也沒拒絕,在小月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路邊坐了下來。
她坐的地方,恰好挨着高飛三個人。
看來,小良家也知道真正能給予她安全的,也只有高飛他們了,心裡肯定在想着,該怎麼跟他們攀上關係。
唐文舉卻不知道這些,只是趕緊從地上撿起小良家的大墨鏡,快步走了過去。
這時候,小月已經替小良家除下了高跟鞋,露出了一隻秀美毫無瑕疵的小腳。
看着這隻小腳,老唐喉結迅速滾動了一下,竟然有種想撲上去親吻那隻小腳的衝動,嚇得他趕緊挪開了目光。
說實話,小良家的腳的確很誘人,就連同爲女人的小月,在拿在手中後都有種異樣的感覺,但只是一剎那而已,隨即就收斂心神,在腳踝位置檢察了起來。
來回檢察了兩遍,小月放下了她的左腳,站起身說:“小姐,你的腳並沒有脫臼,可能只肌肉扭了一下,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真的?可我怎麼感覺這麼疼呢?”
小良家說着話,眼神茫然的看了老唐一眼。
這時候,老唐才聽出她的口音很熟悉,脫口問道:“女士,你也是東北人?”
小良家點頭:“哦,我是——你也是?”
老唐喜了:“嘿嘿,是啊,我是沈城的,請問你是哪個地方的?”
小良家隨口說:“哦,我是冰城人,來首都探親來着,誰知道來了後才知道,那個親戚因爲有急事出國了。無奈之下只好先回家,誰知道卻碰到——啊!”
她說到這兒後,忽然啊的一聲叫,把坐在她旁邊的連春芳嚇了一跳:“大妹子,怎麼了,又開始疼了?”
小良家搖頭,也顧不得腳疼了,光着腳丫站了起來,向剛纔摔到的地方看去:“我的包,我的包呢?”
老唐夫妻愕然:“包?什麼包啊,我們沒看到有包啊。”
淚水又從那雙美目中落下,小良家着急的說:“我、我摔到時,明明記得把包拿在手中的,怎麼不見了呢?那裡面可有我的機票、身份證和手機。我的包呢,誰看到我的包了?”
陳留香和連春芳對望了一眼,心裡都想:包?我們剛纔都沒有看到有啥包啊。難道說,這女人是碰瓷的?
連春芳聲色不動,柔聲問道:“大妹子,你那包裡除了機票和手機外,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比方現金是多少?”
小良家低低抽泣着搖了搖頭:“沒、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手機、身份證,也就最多還有一百多塊錢的現金。我這次來京華投奔親戚,就是想在這邊找工作的,誰知道,誰知道……”
聽美女說她丟失的包裡只有一百多塊錢後,連春芳放心了:這不是碰瓷的。
如果是碰瓷的,絕不會說只有這麼點錢,肯定得說好幾萬,至少也得七八千,才能對得起碰瓷這個很有光明前途的職業。
一部手機也就是幾千塊,大不了給人家買部新的,回冰城的機票也就四五百,更不是什麼事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