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怕老婆成了男人的一種美德。
楚揚先生,就很好的把這種美德發揚光大了。
在沒有隱居瑪雅新城之前,楚先生還是很有男人氣概的,不止一次對漂亮女孩子那張精緻的臉蛋,揮起他罪惡的巴掌。
可在他的使命完成,開始過上只有在童話中出現的幸福生活時,這傢伙就開始怕老婆了,尤其是怕那個姓柴的女人。
姓柴的女人,爲了獨霸某男,也夥同某個姓花的女人,密謀要把楚揚身邊的女人,全部逐一趕走。
而來自西方世界的宙斯王、赫拉這對昔日的主僕,就成了她們陰謀的首要人選。
於是呢,經過這倆女人暗中的精心謀劃後,宙斯王、赫拉上當受騙,悲憤之下主動離家出走。
姓柴的女人陰謀得逞後,卻沒有開心啊,歡呼啊啥的。
因爲她忽然發現,她處心積慮的結果,不但沒有獲得該有的效果,反而產生了極其嚴重的負面影響:某個腦袋進水的男人,在獲悉宙斯王她們離家出走後,竟然馬上帶着商離歌離開了瑪雅新城。
並放言說:一天找不回宙斯王倆人,他就一天不回瑪雅新城,隨便柴某女折騰!
剛開始時,柴某女還一臉不在乎的:她纔不信,楚揚爲了兩個西洋女子,就捨得辛辛苦苦創建的瑪雅新城,捨得那幫子妖嬈嫵媚的老婆。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柴某女終於意識到:楚某人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
她這才後悔,於是懇求他先回去,有嘛事大家好商量不是?
爲了讓楚揚回家,柴某女是懇求,哀求,憤怒,威脅(揚言他要是再不回去的話,就會把兒子掐死,再一把火燒了瑪雅新城),各種手段都用盡了,可這個傢伙卻始終不理不睬,一直在外飄搖,滿世界的搜尋宙斯王倆人的下落,直到今天。
別人或許會撒謊,但宙斯王相信,商離歌永遠都不會撒謊。
她說這些年沒有回家,就是沒有回家。
而且宙斯王本人也很清楚:這些年,她可是始終暗中關注楚揚倆人行蹤的。
“她、大姐,她真後悔了?”
宙斯王稍稍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
商離歌用力點了點頭,只是說:“我沒有騙你。”
“可、可我,還不能回家。”
宙斯王在說出這句話時,很勉強,但態度也很堅強。
“爲什麼?”
商離歌脫口問出這個問題後,馬上就醒悟了過來:“你是擔心赫拉的安全嗎?”
赫拉,曾經是宙斯王的最得力手下,也是當今世上最好的姐妹。
倆人當初中了柴某女奸計離開瑪雅新城後不久,赫拉就意外失蹤了。
等宙斯王好不容易找到她的下落時,卻發現她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讓赫拉掙開控制她的那隻魔手。重新恢復正常,就成了宙斯王的最大心願,比回家都要大:畢竟,要不是當初她賭氣離開,生性懦弱、更習慣了逆來順受的赫拉,是不會跟她離家出走的,那樣也不會遭人暗算,並利用。
宙斯王緊緊抿了下嘴脣,低聲說:“你覺得我不該擔心嗎?如果當初不是我賭氣中計,她怎麼會落到當前地步?我對不起她,是真的對不起她。”
商離歌張嘴,還沒有說什麼,宙斯王就搶先說道:“離歌,你不用再勸說我了,我知道沈銀冰也已經答應了他(楚揚)的要求,主動去了那個神秘的地方,希望能讓赫拉變回正常。但在她回來之前,我是絕不會先回家的。”
“更何況。”
宙斯王低低嘆了口氣,仰起下巴看向天空,喃喃的說:“更何況,在數年之前,我已經答應那位老人,要替他管理一九七三的武道,直到找到合適的接班人後,我才能卸下這副擔子。我答應他,是因爲當初要不是他的話,我就會跟赫拉一個樣了。”
“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宙斯王說完這些後,看向了楚揚。
楚揚跟紅塵,仍舊一前一後的向遠處退去,速度已經越來越快,這會兒已經在三百米開外,這場遊戲,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
宙斯王很清楚楚揚的實力,知道紅塵妖道無論有多麼厲害,都逃不過他的手掌:有些男人,天生就是女人的剋星。
所有女人的剋星。
楚揚爲什麼跟紅塵玩遊戲,自然是因爲要報復她剛纔這樣洗刷宙斯王了。
貓玩老鼠的遊戲馬上就要結束了。
遊戲結束後,暫且不管紅塵妖道會落到什麼樣的下場,楚揚都會跑來要求宙斯王跟他回家,纔不會管她這些不回家的理由,哪怕是用強,也得讓她走。
宙斯王不能走,最起碼在赫拉沒有回來,還沒有替武道找到接班人之前,她是不會走的。
可她又很清楚,她無法拒絕楚某人那層出不窮的糾纏手段,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趁着遊戲還沒有結束之前,率先離開。
主意打定後,宙斯王不再猶豫,轉身就要走。
眼前白影一晃,商離歌擋在了她前面:開什麼玩笑啊,我們苦苦找了你數年,今兒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你走?
宙斯王停步,看着商離歌:“離歌,讓開。”
商離歌搖了搖頭,很果斷的樣子。
宙斯王嘆了口氣:“唉,離歌,你應該知道,你擋不住我的。我也不想因爲這件事,鬧得我們姐妹關係有什麼裂痕。我必須得走,真的。”
“你走可以,但你得跟楚揚正式見面後才行。”
商離歌這樣要求着。
宙斯王笑了,低聲問道:“你覺得,我要是跟他正式見面後,還能有勇氣離開他嗎?離歌,閃開好吧,算我求你了。”
商離歌這次沒有搖頭,因爲她很清楚宙斯王說的很對。
可如果就這樣讓她走了,下次再想找到她,還不知道得到什麼猴年馬月呢。
“呃!”
就在商離歌猶豫不決,宙斯王決定要強行離開時,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悶哼。
下意識的,宙斯王倆人向那邊看去。
只看了一眼,就魂飛魄散:數百米之外,剛纔還貓兒玩老鼠那樣的楚某人,竟然被紅塵妖道一腳踢飛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
宙斯王、商離歌倆人駭然大驚的同時,齊刷刷的縱身,向那邊急衝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
宙斯王倆人駭然大驚的同時,紅塵心中也騰起了這樣的念頭,望着被自己一腳踹飛出去的楚揚,竟然呆愣在了當場。
就在瞬間之前,紅塵已經被楚揚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無論她用多快的速度後退,都無法擺脫楚揚的如影隨形。
她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她壓根無法發揮出她的貼身肉搏功夫,因爲她只要稍微調整一下防禦的姿勢,勢必會影響到後退的速度,露出無法彌補的破綻,給予對手把她一擊致命的絕佳機會。
所以她只能退,就這樣無法停歇的退下去,等到她體力不支時,敵人就會給她雷霆一擊了。
絕不能就這樣任由宰割!
深知自己無法再堅持哪怕半分鐘的紅塵,眼中猛地閃過一抹暴戾,心中一狠,咬牙停步,雙手十指狠狠刺向楚揚的眼睛,還有脖子。
與此同時,她的右腳也用最快的速度飛起,對着楚先生的小腹。
這,絕對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紅塵很清楚,不等她的十指碰到敵人,自己就會遭到致命一擊了。
她只希望,自己在遭遇致命一擊的同時,能盡最大可能的殺傷敵人,這樣哪怕是死了,也死的不是很遺憾了不是?
在驟然停步,不顧一切的反攻時,紅塵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準備迎接死亡——但讓她不敢相信的是,本來可以藉此機會,只需要付出一點小代價的敵人,竟然沒有進攻,而是癡呆般的腦袋後仰,躲開她凌厲的雙爪,卻被她一腳跺在了小腹上,好像破麻袋那樣的向後疾飛。
“哎喲!”
楚某人重重摔倒在雪地上,嘴裡發出了一聲跟他身份不相配的喊疼聲,接着兩條腿一蹬,好像死了那樣的不動了。
在一愣之後,紅塵就是狂喜,本能的就要縱身撲上去,把這個裝比男的黑心肝挖出來——可她卻及時發現,躺在那兒的裝比男,正衝着她陰陰的笑着。
那模樣,就像個五十歲的老光棍脫下褲子,躺在炕上拿捏出了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準備勾、引一個喝醉了的小富婆那樣,要多麼噁心,就有多麼噁心:來呀,你來呀,快點來嘛,人家可是等不及了哦!
詭計!
紅塵馬上就想到了這個詞,更想到楚揚不可能在優勢佔盡的情況下,就這樣不堪一擊,肯定有着見不得人的詭計。
唰的一下,紅塵背後再次冒出冷汗,隨即暗自慶幸自己能及時識破敵人的詭計,再加上宙斯王倆人都向這邊飛奔而來,她想都沒有想,轉身就跑。
剛跑了七八米,紅塵右手一甩——就有一團白霧冒出,把她背影遮掩了。
等嫋嫋的白霧散去後,她的人已經不見了。
其實就算她不撒白霧,宙斯王倆人也不會追殺她的。
在這倆女人心中,紅塵不及楚先生一根毫毛——纔不會管她會不會逃跑,先看自己男人到底是咋了。
“楚揚,你怎麼了!”
商離歌用最快的速度,撲了過來,距離他還有十幾米遠時,雙膝忽然跪倒在了地上,身子後仰,雙臂展開,在雪地上急速滑行,搶先宙斯王一步衝到了楚揚面前,隨即把他抱在了懷中,連聲問他怎麼了。
楚先生雙目緊閉,默不作聲。
“楚、楚揚,你怎麼了你?”
宙斯王也跪了下來,抓起他一隻手,緊張的搖晃着。
楚先生動也不動。
宙斯王伸出右手,有些發顫的放在了高飛鼻子下,看看他還喘氣不:這是她的本能反應,真怕楚先生沒有了呼吸。
她的右手剛伸過去,緊閉着雙眼的楚揚,忽然睜眼,擡手攬住她的腰肢,用力拉進了自己懷中,飛快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好臭啊,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