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參加劉小龍婚禮的女賓客們,有相當一部分都穿着華麗的禮服。
就是那種露着肩膀、半個後背的衣服,明明已經露出的更多了,卻讓男人們暗恨露的還是少,恨不得撲上去都拽下來。
唯有身材好,有氣質還有有幾分自信的人,纔會穿這種衣服。
廖水粉就是這樣的女人,在穿上一身墨藍色的低胸禮服後,盡顯她豪門貴婦的風采,再加上她本身長的又迷人,所以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廖水粉在離婚之前,是很少參與當前這種場合的,哪怕是參與,也不會穿這種衣服,就像跟在高飛身邊的高喵喵一樣,他可不想讓別的男人,就像蒼蠅看到臭雞蛋那樣的總盯着她。
儘管高喵喵還不是高先生的女人,也動不動的就挨訓,很不被待見的樣子,卻是他的一個私有品。
高先生髮現,廖水粉現在下巴明顯尖了很多,顯得眼睛也更大了,少了一份曾有的雍容,多了一種空閨少婦的幽怨。
總之,廖水粉絕對是今天婚禮上,除了兩個新娘之外最耀眼的女人之一。
看到廖水粉走過來之後,桌前的大部分人都站了起來,一個商人模樣的男士,更是趕緊打招呼。
剛纔這些人在閒聊時,高飛就聽這位男士被別人稱呼爲王總,是搞房地產,億萬富豪一個。
平時這種人無論到哪兒,差不多都是絕對的焦點之一。
不過在這個高官滿座的婚禮上,王總能夠獲得劉家的一張請柬,就已經很高興了,至於坐在哪兒,跟誰坐在一起,反倒是無所謂了。
當然了,王總還是很希望能夠在劉爺的婚禮上,能夠被人注意到的,這樣對他以後的發展也有着很大的好處,所以在廖水粉走過來後,他馬上率先第一個打招呼。
果然,走過來的廖水粉,目光最先落在了他臉上。
王總的心情越發的愉悅起來,臉上掛上了更加諂媚的笑,再次打招呼:“廖總,您快請坐。”
王總認識廖水粉,後者卻好像不認識他,還是微微嫣然笑問:“你是?”
“啊,我是聯合集團的王成林。三個月前,我就曾經跟馬少去水粉集團拜訪過您的!”
王總可沒有因爲廖水粉想不起他是誰來,就顯出哪怕是絲毫的不快,趕緊自我介紹。
廖水粉是誰呀,那可是水粉集團的老總,腦袋上戴着世家光環的二代,一般所謂的億萬富豪,在人家心裡就是個螞蟻般的存在,被誰拜訪過卻忘記了,也是很正常。
“哦,想起來了,我說怎麼看着眼熟呢,原來是王總。”
廖水粉這才恍然大悟的樣子,輕輕點了點頭,舉起了手中的杯子:“不好意思了,王總,恕我眼拙,沒能認出你,我敬你一杯,算是賠罪。”
真正有品位的世家二代,無論內心有多麼的囂張跋扈,把王成林這樣的億萬富翁當做是鄉巴佬,可表面上的功夫,肯定會做的相當到家,給人足夠的尊重,讓人如沐春風,以後萬一用到他時,他能不盡力而爲?
果然,聽廖水粉這樣說後,王成林笑得連眼睛都看不到了,連聲說:“豈敢,豈敢,廖總您太客氣了——我幹了,您隨意!”
一桌差不多十個人,除了高飛倆人外,其他人現在都已經站了起來,不管廖水粉有沒有看到自己,也都儘可能把最純真的笑容布在臉上,更在心中羨慕王成林能夠讓廖總敬酒。
包括王總都以爲,廖水粉端着酒杯來這兒,就是隨便走走罷了:畢竟當前這種場合,可是很適合大家套交情的。
其實早在廖水粉走過來之前,張耀明等公子哥兒,就已經端着酒杯滿大廳的亂轉了,只是沒有來這兒,因爲藏在角落裡的這幾桌客人,基本都是最是最不顯眼,或者乾脆說是最沒用的。
眼高於頂的公子哥們,誰會跟沒用的人來主動打交道?
所以在王總能有幸被廖總敬了一杯酒後,大家就做好隨時被她搭訕、或者乾脆轉身就走的準備了,如果是前者,那絕對是本次婚宴上最大的收穫。
好像知道大家很希望自己能留下來,廖水粉在淺淺的抿了口酒後,並沒有走,而是掃了眼在座的衆人,臉上帶着矜持的笑。
“廖總,請坐!”
“請,坐我的椅子!”
馬上,王總等人就熱情的邀請廖水粉坐下。
就在大家都盼着廖水粉坐下時,一直穩坐釣魚臺的高飛,卻像沒看到廖總那樣,用手指點了下桌子,問高喵喵:“大閘蟹好吃嗎?”
聽他說出這句話後,王總等人心中沒理由的騰起一股子怒氣。
在座的人,誰也不認識高飛,也懶得認識他(畢竟這小子模樣比在座的男士長的都好看,尤其是成功人士,打心眼裡也不喜歡跟徒有一副好皮囊的人主動接觸。再說了,這傢伙從坐下後,始終都在玩手機,好像大家不存在似的)。
大家生氣,除了這小子很沒禮貌(玩手機,本身就是不禮貌行爲)之外,最重要的還是他太顯擺了:是,你有個嫵媚漂亮的小娘們當秘書,的確讓大家羨慕的不得了,可你有必要當着大家的面,無論吃什麼,都只是用下巴點一下,你小秘書就屁顛屁顛的趕緊給你夾菜,像妃子伺候皇上那樣的伺候你嗎?
你以爲,就你自己懂得被漂亮小秘書伺候?
在場的,誰沒有這個實力?
不過,大家都不會像你這樣淺薄罷了,在這種場合還帶秘書來顯擺,真是沒品的土鱉透了。
本來大家就不待見高先生,現在看到大名鼎鼎的廖總過來了,他卻屁股粘在椅子上那樣動也不動,再一次顯擺他帶來了秘書——這種沒品的行爲,極大拉低了整桌人的素質,讓王總等人爲他臉紅。
更讓人氣憤的是,這傢伙身邊的那個漂亮娘們,從坐下後到現在,就沒正眼看過大家,全心全意給伺候他,好像別人不存在那樣,看到他要吃大閘蟹後,馬上就放下了手裡的一個大龍蝦,站起身把盛放着大閘蟹的盤子,很乾脆的端到了自己面前。
“靠,以爲這是在你家呢?還真是有什麼老闆,就有什麼秘書!”
高喵喵的跋扈行爲,讓剛跟廖總喝了一杯酒(儘管人家廖水粉只是粘了粘脣)的王總,再也忍不住了,再加上要刻意討好廖水粉,就沉着臉的低聲呵斥道:“大庭廣衆之下這樣做,成何體統!”
正在小心給高先生搗鼓大閘蟹的高喵喵,聞言這才擡頭看了王成林一眼,眨巴了一下她那雙迷人的眼睛,納悶的問:“你是在說我嗎?”
“哼,你以爲我說的是誰?”
王總冷哼一聲,冷冰冰的回答。
放下大閘蟹,高喵喵偷偷看了眼高飛,見他又開始低頭玩手機後,就站了起來,臉上陪着小心的笑:“王、王總是吧,我怎麼了,哪兒讓您感覺不舒服了?”
如果高喵喵還是像剛纔那樣,眼裡只有她老闆而沒有別人的話,王總或許還會舒服些,偏偏她現在一副小心翼翼害怕得罪人的樣子,就讓王總更加看不起了,淡淡的說:“你,還有你老闆,哪兒都讓我感覺不舒服。”
“我、我到底怎麼了嘛。”
高喵喵嘴角微微抽了下,臉上浮上了不知所措的樣子。
真是浪費了這張好皮囊。
心中惋惜了一下後,王總也懶得再難爲高喵喵,雙眼一翻:“實相的趕緊閃開,拿着你們的餐具去別處。要是沒吃過大閘蟹的話,就端着盤子走好了。”
“嘿,嘿嘿,對,王總說的對。”
“喏,王總都讓你們端着盤子走了,還不走?”
聽王總這樣說後,其他人都低聲笑了起來,擔心笑聲過大,會被人當做沒品味,所以都用手捂着嘴,就像被扭住脖子的鴨子那樣。
這些人並沒有發現,在他們要齊心趕走這倆拉低他們身份的人,請光彩照人的廖總坐下時,廖水粉正一臉玩味的看着他們。
“哦,哦,那我走,我們馬上走。”
被人點明瞭鄙視後,高喵喵更加的彷徨,竟然真端起了盛放着大閘蟹的盤子。
她這個動作,讓王總更加看不起,也懶得看她了,張嘴正要請廖水粉坐下時,卻忽然覺得眼前一花,砰的一聲大響,接着就啥也看不見了,噗通一聲的坐在了椅子上。
“啊!”
“哇,她打人!”
在別人的失聲驚叫中,王總下意識的擡手擦了把臉,卻從鼻子上拿下了一個螃蟹鉗子,然後看看到那個沒被他看起的少婦秘書,一掃剛纔的彷徨神色,一手掐腰,一手點着他的鼻子,尖聲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呀你,敢攆我們走,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她剛纔端起盤子,原來就是爲了扣在我臉上!
有些暈乎的王總,終於明白自己剛纔遭遇到了什麼:守着上千個有身份的人,他竟然被一個臭表雜秘書,拿盤子砸了臉!
尤其是廖水粉廖總就在桌前看着。
丟人,丟大人了。
臉上傷口不疼(鼻子被大閘蟹砸破了,眼眶也被盤子砸腫了),心卻很疼的王總,稍稍愣怔片刻,隨即就站起來,舉起拳頭衝着高喵喵的臉抽了過去:“臭表雜,你敢砸我,我特麼的廢了你!”
正所謂人要臉,樹要皮,守着上千有頭有臉的賓客,被別人秘書拿盤子扣臉上了,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不能再忍的羞辱。
所以大家都很理解王總不顧身份的怒罵,更覺得高喵喵該抽。
高喵喵自然不會甘心等着愛抽,反正高飛到現在也一直沒阻止她做什麼,看到失去理智的王總撲過來後,冷笑聲中拎起桌上一支紅酒,呼的就砸了過去。
砰!
一聲爆響,紅酒瓶子直接砸在了王總腦袋上,紅色液體四濺中,王總眼珠一翻,軟軟癱倒在了地上。
竟然有人敢在劉小龍的婚禮上,打人,鬧事!?
滿大廳的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