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活着,就是因爲有追求。
男人一般把‘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當做了最高的人生追求。
女人也許沒有這樣的宏願偉志,可也希望能夠成爲同類中的佼佼者,讓男人跪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有追求,纔會有動力,動力纔是人類活下去的主要原因。
鬼女人有什麼追求?
她活着就是爲了和那些殭屍、毒蛇呆在一起,每天吃屍蟲等着害人嗎?
正如她說的那樣,她活着生不如死,當前沒死,那是因爲還沒有找到死的機會。
聽完鬼女人的話,高飛還真有些棘手。
他不怕鬼女人硬氣,因爲他至少有三十八種手段,可以讓鬼女人生不如死。
只是當這個人不把死當回事,把痛苦也當做一種生命的享受來看,他那些手段就不會再有效了。
一時間,高飛有些不知該怎麼辦,只是問:“難道你真不想活了?”
鬼女人再次冷冷的回答:“其實沒有誰想死,哪怕像我一樣活的這樣悽慘,也會掙扎着活下去的。”
高飛有些煩,擡手就在鬼女人臉上抽了一耳光:“麻了隔壁的,少和老子在這兒打機鋒!你就說你想死,還是想活吧。”
鬼女人想了想,才認真的說:“我想活下去,最起碼這個世界上還有太陽。”
“對啊,活着纔有意思啊,都說好死不如賴活着,就算你當前活的有些悽慘,但你終究能活着。有時候,僅僅是單純的活着,就是一種勇氣。”
高飛儘可能的勸說女人不要去尋死:“如果你能回答我的問題,我發誓會放過你,反正你活着也是生不如死,超度你就是一種罪過……”
鬼女人打斷了高飛的話:“買買提相信了你的誓言,結果他死了,他的錢成了你的。孫天揚也相信了你,結果他也死了,他的錢也成了你的。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嗎?儘管我沒有錢,可我卻保證我在說出你想知道的那些後,你就會幹掉我。”
看着臉上浮現上不好意思神情的高飛,鬼女人嘆了口氣,說:“唉,既然你早晚都要幹掉我,那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想知道的?”
“看來人失去信譽後,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高飛擡手揉了揉鼻子,嘿嘿笑道:“你倒是很聰明,消息也很靈通,竟然知道買買提和孫天揚都死在我手裡——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成全你吧,反正你這麼願意去死。”
說完,高飛一把採住鬼女人的花白頭髮,讓她平躺在了地上,左右看了看,走到一塊大石頭面前擡腳狠狠跺了一下。
被凍在積雪中的大石頭,晃了幾晃。
這塊大石頭足足有,高飛慢慢舉過頭頂,來到鬼女人面前說:“最後一次機會,要不然我就把你腦袋砸成一個爛西瓜。”
鬼女人狠狠的瞪着高飛,不吭一聲。
“好,視死如歸,在下佩服。”
高飛好像被鬼女人的硬氣所打動,沒有用石頭砸爛她腦袋,而是放在了她身上:“那就試試另外一種死法吧,叫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高飛唧唧歪歪的說着,又找來四塊差不多大小的石頭,壓住了鬼女人的四肢。
做完這一切後,累得高飛出了身汗——蠻力,可不是他的長項。
“捏捏的,累死了,話說這樣殺人也很辛苦,倒不如換個法子。”
高飛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鬼女人那痛恨的目光中,很不要臉的解開了腰帶,掏出了放水的傢伙……
看到高飛解開腰帶時,鬼女人還有些莫名——她最不怕的就是別人會用某種方式糟蹋她了,畢竟沒有哪一個男人願意趴在這樣一具身體上。
難道他是個超級變態,連我這幅樣子都不放過?
鬼女人想到這兒時,趕緊閉上了眼。
她不怕死,卻不願意在臨死前,看到那個醜陋的東西。
“你這輩子恐怕都沒有見識過男人吧?今晚我就算做好事,彌補你這個遺憾。”
高飛陰笑着哆嗦了幾下放水的傢伙,開始撒尿——就尿在鬼女人的腦袋旁邊。
“姓高的,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惡魔,你這個挨千刀的,你絕對會被萬蛇所噬!”
鬼女人忽然破口大罵起來:“你如果還算是個男人,那就殺了我!”
“我當然是男人,你沒看清的話,那就看清楚。”
收起放水的傢伙,繫好腰帶,高飛彎腰脫下鬼女人的一隻鞋子,當做勺子用挖了半鞋子雪加尿——毫不猶豫的捂在了她口鼻上,淡淡的說:“希望這種死法,能讓你懂得只要活着就好的真諦。”
“高飛,我做鬼也要殺——咳、殺了你!”
鬼女人仰面看着高飛,除了雄膛劇烈起伏外,卻無法動彈分毫,只是眼裡卻帶着瘮人的怨毒。
她真的不怕死,可絕不想以這種屈辱的方式死去——帶着腥臊尿液的雪水,味道應該不怎麼好。
“其實你不該恨我,因爲這是你所希望的,說起來我是在做好事。”
高飛說着,再次挖起半鞋子雪水,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本就開始融化的雪水,遇到鬼女人的呼出的熱氣,很快就化成了水,隨着她本能的呼吸,進入了她的氣管,使她猛烈咳嗽了起來,也開始掙扎。
被水活活的嗆死,絕對是最難受的一種死法。
尤其是一時半會的還死不了,那種難受的滋味,相信除了鬼女人外,別人都無法想象了。
鬼女人不斷的掙扎,試圖噴出口鼻中的雪水,高飛卻總能及時的把積雪壓在她臉上。
“噗——我、我說!”
當高飛第九次挖起積雪時,鬼女人終於受不了了,拼命噴出雪水,嘶聲喊出了這句話後,嚎啕大哭起來。
高飛的無恥和殘忍,徹底打碎了她堅強的神經。
“早這樣說,那就不用受這麼多罪了,爲什麼這麼蠢呢?”
高飛把鞋子扔在一邊,掀起鬼女人的衣衫,替她好心的擦了擦臉:“看,你的臉洗了洗後,要漂亮多了,我這可是第一次替女人洗臉啊。行了,行了,別哭了,不就是喝點加了尿的雪水嗎?你沒看過島國電影啊?人家美女連那玩意都喝的津津有味,也沒看到有誰哭的痛不欲生。”
“噗,噗!你、你會下地獄的,一定會下地獄的!”
鬼女人拼命吐着嘴裡的髒水,哭的那叫一個慘。
“我會不會下地獄,用不着你來操心。”
高飛淡淡的說着,又拿起鞋子作勢要挖雪。
“不要,我說!”
鬼女人連忙嘶聲叫喊。
“先平息一下激動的心情,以免說錯話。”
高飛扔掉鞋子,點上一顆煙後擡腳把壓在女人肚子上的大石頭蹬到了一邊。
他發現有石頭壓着,女人說話好像很費勁。
吸了幾口煙後,高飛坐在了那塊石頭上,翹起二郎腿問:“你叫什麼名字?”
見識過高飛的留氓和無恥後,鬼女人總算明白這人真不是個東西了,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後,才低聲說:“我叫燕魔姬。”
“果然姓燕,和湘西燕傢什麼關係?”
“那是始祖。”
“燕家不是在元朝時,就被蒙古人滅門了嗎?”
“野草燒的再幹淨,也有僥倖存活下來的荒草。”
“嗯,你說的不錯,其實我覺得用‘漏網之魚’這個詞來描述最恰當了。”
高飛更正了一下燕魔姬的說法後,指着沒了腦袋的殭屍:“你們真能趕屍?”
燕魔姬疲倦的閉上眼睛,喃喃的說:“你眼睛要是不瞎的話,就該看出這是真的。”
“我眼睛當然不瞎,我只是納悶這竟然會是真的。”
高飛好奇的問:“能不能說說你是怎麼趕屍,並讓它來襲擊我的?”
燕魔姬睜眼,問道:“你想學?”
高飛認真的說:“如果不難的話,我想試試。”
燕魔姬嘴角浮上一絲詭異的笑容:“如果你能變成我這副樣子,每天再和屍體睡在一起,吃它們身上長出來的屍蟲,再配合咒語……”
高飛胃部忽然很不舒服,趕緊擺手打斷燕魔姬的話:“算了,我不學了——我剛纔好奇,只是想了解一下這門據說從炎黃時期就存在的古老邪術。”
燕魔姬再次笑了笑,沒有吭聲。
高飛狠狠吸了一口煙後,才感覺胃部好受了一點,看着那具無頭殭屍說:“其實我知道,你這是在哄我的,但你成功了。這是蘇北山的屍體吧?剛纔我聽你說可惜了他。”
燕魔姬倒是沒有隱瞞:“是的,它就是蘇北山。”
“老蘇上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死的慘不忍睹不說,死後還不能安息。”
高飛有些不忍的嘆了口氣,忽然問道:“秦城城被你們弄到哪兒去了?”
燕魔姬想都沒想,就回答:“我不知道。”
高飛語氣很平和:“你真不知道?”
也不知道爲什麼,高飛平和的樣子,讓燕魔姬打了個機靈,急着辯解道:“我沒有騙你,我真不知道!我出現在這兒,就是爲了等你。”
“等我,殺了我?”
“我很想殺了你。”
燕魔姬很乾脆的說:“可我接到的命令,只是教訓你一頓。”
高飛追問:“是誰給你下的命令?”
燕魔姬回答:“如果我說,我從沒有見過給我下命令的人,你信嗎?”
高飛想了想,點頭:“我信——但你總該知道那個人的名字,或者代號吧?”
燕魔姬嘴巴張了幾下,卻沒有說話。
高飛也沒催促她,只是看着她。
燕魔姬慢慢扭頭,看着北方北斗七星的方位,低聲說:“我不知道他是男還是女,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貪狼。”
高飛也擡頭看向那邊:“貪狼?北斗七星中的貪狼星嗎?除了貪狼外,是不是還有破軍,七殺?”
不等燕魔姬回答,高飛就低頭看着她問:“你們都屬於安歸教對不對?但你們卻不歸安歸王管轄。正如我聽到的那些一樣,他們是七百年前躲到珠穆朗瑪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