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機場治安的警察終於趕到了,恰好看到約翰拿槍威脅人民,幾個警察從車上跳下來,幾把手槍對準了他,喝令他立即放下手槍,抱着腦袋趴在車上投降。
“我們是警察……”
約翰無奈的和傑克對望了一眼,只好扔掉手槍,雙手抱頭趴在了車子上。
——
宗夏利一直對他老子不滿,姓宗就姓宗吧,幹嘛個起個這樣的名字啊?
夏利,夏利,不但老土,而且寓意也不好,夏利,不就是下力的意思呀,還是總在下力——起這樣一個不吉利的名字,要是能混成大老闆纔怪呢。
其實宗夏利也知道,他老爹當年在給他起這個名字時,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擁有一輛夏利轎車。
可這名字也太可愛了,搞得宗夏利都二十好幾了,還只是一個開着微型廂式貨車送貨的送貨員,每天起的比雞還早,吃的比豬還糟,睡的比狗還晚,忙的比牛還累,最最重要的是,運氣比湯姆(美國動畫片《貓和老鼠》裡的貓主角名字)還要糟糕。
好好的來機場超市送個貨吧,還能碰到只有在電視裡才能遇到的槍戰,那麼嚇人。
幸好宗夏利的反應很快,一看大事不好就趕緊掛擋跑人了。
駛出機場衝上公路後,宗夏利這才鬆了口氣,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低聲喃喃道:“哎喲媽哎,可嚇死哥們了,要不是哥們反應迅速,恐怕得——”
他剛慶幸到這兒,就聽到砰的一聲輕響,右邊車窗外的後視鏡被啥子東西給打碎了。
“艘嘎!誰特麼的這樣欺人太甚,敢砸我反光鏡!”
宗夏利大怒,下意識的鬆開油門點了下剎車,把腦袋探出左邊車窗向外看去。
然後,他的腦袋就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那樣,嗖的就縮了回來,臉色煞白的鬆開剎車,一腳把油門跺了下去。
他剛纔清楚的看到,那輛載着槍手在機場內滿世界開槍的藍色商務車,竟然就跟在他車子後面不遠處,而且一個槍手正對他開槍。
“難道西街王老八因爲我賴掉他那二百五十的賭債,竟然一怒之下買殺手來殺我了?還是東街癩蛤蟆發現我睡了他老婆,要幹掉我以報奪妻之恨?”
宗夏利搞不懂到底是誰這麼缺德沒人性,竟然派殺手來追殺他,他只是知道當前絕不能停車,必須得用最快的速度甩開這些人,要不然就死定了。
“王老八,癩蛤蟆,我草你們的媽,我和你們沒完!”
宗夏利嘶聲大吼了一嗓子,用力抓着方向盤,衝市區方向一頭紮了下去。
——
幹掉爲首的殺手老頭後,老頭的幾個手下大慌張,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風緊,扯呼’,剩餘的三個殺手分別向南北東三個方向逃竄。
“想跑,沒門,一個都別留下!”
秦紫陽嬌叱聲中甩手,子彈呼嘯,向動狂奔的殺手擡頭啊的大叫一聲,重重撲倒在了地上,後心要害部位中彈。
另外兩個殺手終於受到了啓發,想起他們身上也有手槍,趕緊掏出來藉着掩體向這邊反擊。
“王鵬,幹掉他們!”
秦紫陽心裡掛着孩子的安全,沒功夫和這些蝦兵蟹將纏鬥,給王鵬下了命令後,騰身向機場門口跑去。
一向和平的機場內忽然槍聲大作,不斷有人中彈倒地,可把來往的旅客給嚇壞了,所有滯留在機場內的人們,都抱着腦袋藏到了安全的地方,心裡大念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同時被嚇壞的還有機場派出所,所有警員用最快的速度領了槍械,嗷嗷叫着衝了出來——卻不知道該對付那些人,只能揮舞着槍支,喝令所有人都特麼的放老實點,誰敢再開槍就乾死誰。
秦紫陽纔不管這些,也知道開始追她的那些警察不敢冒然開槍,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到了機場門口,案發現場。
“別動!”
幾個拿槍逼着約翰倆人的警察,看到又一個拿槍的女人衝過來後,立即調轉槍口對準了她,喝令她放下槍,要不然殺無赦!
秦紫陽很清楚,這時候必須得保持應有的冷靜,千萬別和警方發生誤會,要不然會出大事的,舉起拿着錢的右手,厲聲喝道:“我是國安三局特工,你們中誰是負責人?”
國安三局特工的身份,是秦紫陽此前爲了在地方上行事而辦的另外一個身份,她被開除部隊後,還沒有把這層身份向相關部門註銷,這時候卻派上了用場。
“我是派出所的所長韓軍,請你出示相關證件!”
一箇中年警察,雙手持槍對着秦紫陽,滿臉警惕的要求她亮出證件。
在幾個警察的嚴密注視下,秦紫陽拿出工作證扔給了韓軍。
韓軍拿過來只看了一眼,就確定這不是假冒的了,連忙喝令手下放下槍後,雙腳一碰腳後跟,給秦紫陽敬禮。
秦紫陽還禮,收回身份證看着撲倒在地上的馬諾克,還有槍手老大的屍體,緊張的問道:“孩子呢?有沒有看到那個孩子?”
韓軍還沒有回答,被警察逼着趴在車上的約翰,抱着腦袋站起身喊道:“小姐,孩子被一輛廂式貨車拉跑了,詹姆斯老大已經追了上去。”
秦紫陽剛纔已經見識過約翰倆人了,對韓軍說道:“他們是協同我追查此案的,都是自己人。約翰,快說,孩子到底去哪兒了?”
約翰倆人不敢懈怠,趕緊簡單解釋了一遍,末了指着機場門口外面說:“詹姆斯已經駕車追上去了,希望能阻止那些槍手殺害孩子。”
馬諾克在臨死前,竟然把孩子扔進了購物車內,很蹊蹺的暫時躲開了槍手的追殺,對此秦紫陽也感到匪夷所思,但當前肯定不是好奇的時侯,和韓軍打了個招呼,跳上警車拉響警笛,呼嘯着衝出了機場。
自己和詹姆斯兩幫人,竟然沒有把孩子平安接到,這讓秦紫陽很沒面子,感覺愧對高飛的信任,在追逐途中拿出電話,撥通了高飛的手機。
“我是高飛,孩子怎麼樣了?”
高飛的手機剛撥通,他就開始焦急的詢問孩子安全。
“哎,那個啥,高飛啊,那個啥,唉!”
秦紫陽卻不知道該怎麼和高飛解釋了,只重重的嘆了口氣。
已經走到教堂外面的高飛,聞言臉色大變,顫聲問道:“我、我兒子怎麼樣了,秦紫陽,你說!”
“別,別激動,事情還不是最壞,但也不是太好。”
秦紫陽吧嗒了一下嘴巴,有些語無倫次,把這邊發生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高飛啊,你放心,詹姆斯已經追上去了,我發誓會全力保護你兒子。可、可我擔心孩子會遇到車禍,畢竟購物車只是被掛在廂式貨車後面,現在被殺手追趕,車速很快,誰也不敢保證購物車會不會脫鉤,或者貨車司機不會忙中出錯,發生車禍。”
聽完秦紫陽的解釋,高飛擡手狠狠砸在了教堂牆壁上。
他當然清楚,秦紫陽說的很在理,小凱撒的安全,最終竟然被一個小貨車司機給掌控了,如果那傢伙一旦運氣不濟發生車禍,或者被嚇傻了,那麼孩子安全活下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但他卻什麼辦法也沒有,畢竟他正在地球的另一邊,就算是肋生雙翅也趕不回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爲兒子祈禱,希望他命大福大造化大,最終能有驚無險的脫離危險。
如果,如果孩子最終真遇害了,高飛發誓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老喬治!
如果不是他爲了所謂的利益,喪心病狂的要殺害孩子,小凱撒又怎麼會逼到這一步?
久久沒有聽到高飛吭聲的秦紫陽,小心的問道:“高飛,你別擔心,我會盡力的,我保證會救回孩子。”
“紫陽,謝謝,隨時給我打電話。”
高飛狠狠攥了下開始流血的拳頭,扣掉電話擡頭看時,才發現教堂內已經亂成了一團,前來參加婚禮的紳士、貴婦們,正在尖叫着向外跑。
高飛擡手抓主一個身穿禮服的貴婦,一把甩到了身後,在她的尖叫聲中,推開幾個人衝進了教堂內。
正在喝酒的新郎尼科夫,剛舉起杯子咽喉上就多了把刀子後,衆來賓徹底被嚇傻了,就像炸了馬蜂窩似的,本能的向門口涌來,一時間摔倒人無數,地上滿是鞋子,手包,還有哭爹喊娘聲,教堂內負責婚禮安全的保鏢們,卻迅速圍住了那些拍照的記者、來賓,喝令他們蹲下。
這些被重金僱傭來的保鏢,也不是吃醋的,在尼科夫中刀躺下的那一刻,就看出刀子來自拍照的這羣人中了,圍上來抓主幾個慌忙跑人的一個,擡腳就跺在了地上。
保鏢們的反應雖然快速,可卻快不過眼鏡。
在刀子甩出的同時,他就已經遠離了拍照人羣,夾在隨後尖叫着向外跑的來賓們,來到了教堂門前,恰好碰到貼着門框擠進來的高飛。
眼鏡一把抓主高飛,趴在他耳邊大聲說:“走吧,再留着沒意思了,那個尼科夫和妮兒小姐,都是假的!”
倆人在來之前,就猜到妮兒會是別人冒充的了。
眼鏡發現尼科夫也是別人假扮的理由很簡單:尼科夫在咽喉中刀後,負責安全的保鏢們,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去臺上保護他,而是衝到了海倫,克魯斯等親屬周圍,將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如果真是尼科夫中刀的話,這些保鏢又怎麼會做出這種反應?
所以別看尼科夫的替身連海倫等親屬都騙過了,卻沒有騙倒目光毒辣的眼鏡。
既然尼科夫和妮兒都不在結婚現場,眼鏡覺得留在這兒沒啥意思了,這才提醒高飛還是趁亂閃人吧。
如果沒有接到秦紫陽那個電話,高飛肯定會同意眼鏡的撤退意見。
但現在,遠在華夏的孩子命懸一線,高飛有些失去理智了,擡手推開眼鏡:“你先走,我還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