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心屬葉心傷後,秦紫陽就以爲她和高飛之間,在感情上已經徹底沒有絲毫牽扯了,哪怕她懷了她的孩子,這也被她當做是老天爺的恩賜,畢竟她懷孕的機率幾乎沒有。
不過,秦紫陽懷了高飛的骨肉這件事,也僅限於她和葉心傷,鐵屠三個人知道。
這個秘密,三人都已經決定要爛在肚子裡,一輩子都不說出來。
秦紫陽更是無時無刻的不再提醒自己:你孩子是心傷的,你孩子是心傷的……
她這樣不斷提醒自己的結果,就是到了現在,她自己都以爲孩子是葉心傷的了。
所以在高雲華忽然說出,她懷了高飛的孩子這句話時,秦紫陽竟然一時半會的沒明白過來,本能的反問道:“你說什麼?”
高雲華再次說道:“你懷了高飛的孩子,我們家老爺子才決定讓你去接手高飛的產業,就是爲了給這個孩子提前提供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
“什麼?”
秦紫陽再次傻呆呆的問了一句後,才猛然醒悟,臉色漲的通紅,狹長的雙眸中滿是羞惱,雙手抓主大理石的案几,猛地掀到了一旁。
嘩啦一聲響聲,案几摔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上面的茶杯、菸灰缸啥的都被砸碎。
就像一頭暴怒的母獅那樣,秦紫陽劈手就採住了高雲華的衣領,嘶聲吼道:“你、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殺了你?”
再美的女人,在暴怒成一頭母獅時樣子也非常嚇人的。
高雲華就被暴怒的秦紫陽給嚇住了,下意識的抓主她手要反抗:“秦紫陽,你搞什麼你?”
高大校的武力值還是很不錯的,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敢以千金之軀親自去南越芒藍草甸了,可與秦紫陽相比起來,他完全不夠看,無論他怎麼反抗,都休想掙開。
秦紫陽已經被刺激的徹底瘋狂,抓着高雲華的衣領子越來越緊,眨眼間高大校的小白臉就變成了紫紅色,剛要下意識的擡膝把她頂開,卻又不敢這樣做:要是萬一把她給搞的流產了咋辦?
就在高雲華掙又掙不開,又不敢冒然動手推開她,眼看就要被活活勒死時,有人分身衝了進來,一把攥住秦紫陽的手腕,稍微用力就把她摔到了身後的沙發上,沉聲喝道:“秦紫陽,你冷靜一下!”
“我冷靜尼瑪啊——鐵屠,你個混帳,是你告訴別人的,對不對?”
秦紫陽大罵着,張開尖尖十指撲向了鐵屠。
這個及時衝進來解救高雲華的人,正是鐵屠。
秦紫陽懷了高飛孩子這件事,只有她和葉心傷鐵屠三人知道,她不會說,葉心傷也不會說,那麼肯定就是鐵屠說的了,更何況他又及時出現在這兒呢。
鐵屠可不敢讓秦紫陽挖中,要不然非得破相的,趕緊身子半轉,抓主她手腕順勢向後一帶,接着一個電光就遞了過去。 щшш¤ttk an¤co
啪!
耳光聲清脆,一下子把秦紫陽給打醒了,呆愣當場看着鐵屠:“好,好,你敢打我!”
鐵屠倒沒有因爲打了秦紫陽,就內疚啥的,仍舊板着臉一副酷酷的樣子:“我只想你冷靜一下。”
“好,好,我冷靜,我冷靜,ok?”
秦紫陽放下捂着臉的手,狹長的雙眸中閃着瘋狂神色:“姓鐵的,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爲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爲什麼!?”
鐵屠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因爲高飛很可能死了,因爲心傷以後可能再也沒機會陪伴在你身邊了。所以,我做爲他們倆人的好兄弟,必須得爲你負責,爲孩子找一個能順利成長的生活環境。”
鐵屠說着,慢慢的垂下眼簾,擋住了眼中的無奈痛苦,但卻從低沉的聲音中表露出來:“秦紫陽,你應該很清楚你當前的處境。這個世界上,除了高飛和心傷能給予你正大光明的保護外,沒有誰能做到,就連我也不能——我相信你最終能明白,你會爲了這個孩子的健康成長,去做任何事,對不對?”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也能照顧孩子,我不需要你來多管閒事!”
秦紫陽忽地嘶吼一聲,卻趴在沙發上嗚咽的哭了起來。
她嘴上說的很堅強,可心中卻明白鐵屠說的沒錯。
依着她目前的處境,要不是鐵屠把真相告訴高家,指不定哪一天,她就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她不怕死,可她卻不想肚子裡的孩子受傷害,這是每一個母親都有的心願。
鐵屠這樣做,就是爲了她着想。
嘆了口氣,鐵屠坐在了秦紫陽身邊,就像安慰受委屈的大哥那樣,輕輕撫摩着她的頭髮,問高雲華:“你不要緊吧?”
咳嗽了好幾聲的高雲華,揉着脖子苦笑道:“我不要緊,幸虧你能及時趕到。鐵屠,謝謝你,也謝謝你能把真相告訴我——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再決定是否那樣做?畢竟你走到今天的位置也不容易。”
鐵屠搖了搖頭:“我做出的決定,從不更改。”
高雲華點了點頭:“嗯,那我代高飛和葉心傷倆人謝謝你,你不愧是他們最信得過的兄弟。”
鐵屠還沒有說什麼,痛哭的秦紫陽忽地擡頭,一把打開他的手,尖聲問道:“鐵屠,你做什麼決定了?”
鐵屠沒說話,高雲華替他說了:“爲了照顧你,幫你在冀南打理高飛的產業,鐵屠已經申請退役了。”
鐵屠現在華夏軍方的軍銜並不高,但他的身份卻是一般軍區師長都比不上的。
他今年還不到三十,已經立功無數,尤其是在外蒙孤身追殺孫天揚和老實和尚那次,更受到了華夏軍方高層的一致讚揚,如果腳踏實地的在軍方幹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但他現在卻主動申請退役,就是要替幫秦紫陽打理高飛的產業,保護她和她未來的孩子。
有鐵屠這樣一個超級保鏢存在,相信任何人要想打秦紫陽的主意,都得好好琢磨一下的。
“爲了照顧我,你竟然申請復員了?”
秦紫陽哭聲停頓了一下,隨即論起拳頭擂鼓般的砸向他心口,邊哭邊喊:“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你別假惺惺,這樣會讓我感覺欠你太多,無法償還的!”
她這次動手,表面看上去打的很狠,可實際上卻一點也不疼。
人在憤怒時,和被感動時,做出的相同打人方式,力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鐵屠擡頭看着天花板,淡淡的說:“我不需要你還,你也不用欠我的。其實是我已經厭倦了以前的血腥生活,我也很擔心會步了心傷的後塵,所以想過幾天安穩日子了。我跟你去冀南,也不是白幫你,你要給我開薪水的,低了,我是不會答應的。”
“你、你怎麼這麼傻,爲了他們兩個,放棄你的大好前程!”
秦紫陽再也無法打下去,撲在鐵屠懷中嗚咽痛哭了起來。
——
冀南,北山集團總部。
小宋敲門後走進了總裁辦公室,把上個年度的綜合業績表放在了辦公桌上,對正皺眉寫着什麼的沈銀冰低聲說:“沈總,這是你要的資料。”
沈銀冰頭也不擡的點了點,沒有說什麼。
小宋放好資料,又給沈銀冰的杯子里加了點熱水,正要悄無聲息的退出去時,卻聽她說話了:“小宋,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小宋雙手放在小腹前,畢恭畢敬的樣子:“沈總,你請吩咐。”
自從黑子辭職後,小宋就覺得沈總陌生了很多,讓自己再也無法對她生出以前那種親近感了,尤其是從平北迴來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所以每次在她面前,都會用最恭敬的態度。
沈銀冰放下手中的筆,擡起頭來看着小宋,淡淡的說:“也沒別的事,我就是覺得你在我身邊呆的時間也夠長了,已經具備一定的領導能力了,所以就想讓你去獨擋一面。”
不管是在官場上,還是商場上,只要有上進心的人,沒有誰喜歡當一輩子秘書,都想去獨當一面,這就是所謂的寧爲雞頭不爲鳳尾。
小宋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聽沈銀冰這樣說後,心中一喜,更加恭敬的說:“我聽沈總的安排。”
沈銀冰接下來的安排,卻讓小宋瞬間彷彿是掉進了冷庫中:“前幾天你也跟我去過平北了,我對那邊分部的成績很不滿,所以就像讓你過去,幫陳經理一把。職務呢,暫時定位市場部的部長吧,你覺得怎麼樣?”
北山集團在平北的分部,是所有分部中最小、成績最差、管理最爲混亂的一個分部了,要不然沈銀冰在前幾天時,也不會親自去那邊處理事務了。
平北那邊整個分部只有十幾個人,因爲地區的差異,根本陳經理的月薪比起總部一般職員來說,高不了多少。
分部老大的待遇都那麼差勁了,更別說下面的部門經理了。
再說了,平北那邊可是不發達地區,和冀南壓根沒發比——小宋去那邊當個市場部的部長,說是明升暗降都是好聽的,倒不如干脆說是發配。
小宋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兢兢業業跟了沈銀冰這麼長時間,最終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看到小宋咬着嘴脣的默不作聲後,沈銀冰黛眉微微皺起:“怎麼,你不願意過去?”
小宋艱難的嚥了口吐沫,啞聲回答:“是——沈總,我不想去那邊,那邊離家太遠了。”
“哦,那就算了。”
沈銀冰又拿起筆,低下頭開始寫寫畫畫:“不過,我已經找人接替了你當前的職務,你不去平北那邊的話,我還真不好安排你。”
沈銀冰剛到這兒,一個身穿黑色套裙的女孩子就走了進來:“沈總,剛纔稅務局的張局長打電話——”
小宋認識這個女孩子,叫蘇青,剛進入北山集團工作沒多久。
聽蘇青這樣說後,小宋就知道這是頂替她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