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高飛!?”
白瓷看到有個黑影忽然出現在棺材前後,邁着碎步走了過去,剛走了幾步,藉着不知從何處灑過來的微光,看清了那個黑影的相貌。
雖然看不是太清,但白瓷卻能肯定這個黑影竟然是高飛,早就該死了的高飛!
高飛已經死了,消息是俄羅斯總統親自傳來的,死了的人,怎麼會忽然出現了?
難道,這個世間真的有鬼存在,高飛在死後卻放不下她,就來找她了?
無可否認的是,總是睡在死人才睡的棺材內,身邊只有幾個沒有生命的紙人陪伴,無論是誰,這個人的神經也會衰弱,真有可能會遇到鬼。
我見鬼了,這個鬼是高飛!
白瓷在震驚過後,心態攸地平和了下來:我本來就是個活死人,如果能夠見到高飛變成的鬼,那又怎麼樣,大不了被他害死,大家一起做鬼罷了,最起碼比這樣活着要好很多!
“高、高飛,真的是你嗎?你不放心我,這纔來找我,對嗎?”
白瓷艱難的嚥了口吐沫,快步走向了鬼高飛。
啪噠一聲輕響,白瓷剛走到高飛面前半米處,忽然有一道火紅的亮光竄起。
這是火機燃燒的光芒,是鬼高飛在吸菸。
在火機的亮光出現後,白瓷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高飛的面目:是的,這就是高飛,一樣的眉毛眼睛,一樣的鼻子嘴巴,還有一樣的懶散、總是不以爲然的輕蔑笑容。
“鬼,不是都怕火嗎?那麼高飛這個鬼怎麼敢吸菸呢?難道說,他根本沒有死?嗯,是的,他沒有死,他還活着!”
狂喜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劈在白瓷身上,使她全身的細胞都快樂的歡呼了起來,縱身一躍就撲進了高飛懷中,兩條健康修長而飽滿的腿纏在他腰間,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就像小雞啄米那樣,瘋了似的親着他的臉頰:“高飛,哦,高飛,哦,高飛!”
白瓷看到高飛忽然出現在眼前後,心情澎湃的無以言表,除了誘人的小嘴裡不斷重複着這幾個音節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像她和高飛在一起纏綿登上浪尖時,就知道嗯嗯嗷嗷了。
“唉,咱能不能矜持一些?”
高飛嘆了口氣,擡起左手擋住了白瓷的嘴,把煙放在嘴上吸了口,輕輕咳嗽了兩聲:“咳,咳。”
咳嗽聲中,高飛對着白瓷臉上吐了口煙霧。
馬上,白瓷水靈靈的雙眸就被煙燻到了,趕緊閉眼伸手揉着,嗚咽着哭道:“死東西,你真壞,真壞,裝死來嚇人家,剛一見面就欺負人家,壞死了,你個死東西!”
有種女人,無論她年齡多麼大,在對心愛的男人發嗲時,總能讓人忽視她的實際年齡,生出一種要把她按在窗上的衝動。
白瓷就是這樣的女人,她的實際年齡要比高飛大,可倆人在一起時,她總能表現的像個不諳世事的純情小姑娘,用她的嬌憨和高超的造作,給予高先生一種要好好好好好好疼愛她,懲罰她的強烈想法。
白瓷喊出這些話後,就做好了被按在棺材上的心理準備……女人的思維跳躍性總是太強,能從蠟筆小新聯想到地裡的蚯蚓。
不過這次高飛很理智,只是伸手在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狠狠揉了那麼幾下,又大力拍了拍她最爲飽滿的地方,啪聲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迴盪,夾雜着白瓷好像媚出水的聲音:“哎喲,你個死東西,要抽死人家了啦!”
“下來。”
高飛把樹袋熊那樣的白瓷從身上推了下來,很煞風景的說:“老子現在沒心情做那種事,更不習慣在這樣環境下欺負一個女人。”
“那就去我們的臥室。”
白瓷咬着脣兒,不由分說的牽起高飛的手,快步來到西北角的牆角前,在牆壁某處拍了一下。
叮噹——隨着一聲輕響,原本很好的西牆上出現了一個門,是個電梯。
這是一座隱藏在牆壁內的電梯,能從會所的最高層到達下面的地下室,不過電梯自從存在那天開始,就始終是十七層,和最高層之間徘徊。
走出電梯後,高飛發現已經來到了一個超級豪華的臥室內,牆上的壁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照在1粉紅色的窗簾,粉紅色的地板,粉紅色的傢俱,粉紅色的窗單上。
與代表着夢幻的淡藍色相比,粉紅色一般代表着桃花,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聯想到那種氣氛,那種事。
“死東西,快來,來!”
白瓷踢掉腳上的鞋子,開始解腰間的睡袍帶子,也許是因爲心情太過緊張的緣故,反倒把帶子系成了死扣,越勒越緊,再也解不開了。
被那種火焰燃燒的不知所措的白瓷,再也沒心情去解開帶子,索性肩膀一沉,把睡袍直接從上面褪了下來——一具白瓷般的無暇軀體,就這樣坦誠在粉紅色的光芒中。
“好人兒,你還發什麼楞呢?”
白瓷吃吃的笑着,邁着貓步走到高飛面前,伸手拿掉他脣上的香菸,就去解他的衣服釦子。
高飛盯着白瓷,眼裡閃着明亮的光澤,卻擡手握住了白瓷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不可以。”
白瓷愣住:“高飛,怎、怎麼了?”
不等高飛回答,白瓷又顫聲問:“你、你不喜歡我了?”
“不是不喜歡,是不可以。”
高飛苦笑,鬆開白瓷的手,慢慢掀起了衣角。
白瓷垂眼看去,大吃一驚:高飛的衣服下面,是層層的繃帶,繃帶上還隱隱有血跡存在,散發着消炎藥的味道。
“啊,高飛,你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後,白瓷所有那方面的想法,驟然灰飛煙滅,晶瑩的淚珠一下子垂在了長長的眼睫毛上,屈膝跪在他面前,輕撫着那層繃帶柔聲問:“是、是不是很疼?”
高飛從她手中拿過香菸,重新叼在嘴上,嘆了口氣:“唉,只要能活下來,疼點算什麼呢?白瓷,我今天剛回來。”
高飛告訴白瓷,說他今天剛回來,就是委婉的告訴她說:我剛回來就來看你了,你看我多在乎你?
幸福就像溫泉水那樣,瞬間把白瓷圍繞了起來,泣聲說道:“我明白,我明白。”
她真的明白了,看過那段視頻後,她就知道高飛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肯定會受傷。
受傷的人,最需要的不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做那種事……得需要修養,絕不能胡折騰,所以高飛才拒絕了她的熱情索求,她也不能再用她女性的魅力,來影響高飛養傷。
想通了這件事後,白瓷馬上就站起來,走到衣櫃前取出一款古板的黑色睡袍,把迷人的身軀掩蓋了起來。
溫柔的看着白瓷,高飛鬆了口氣坐在了沙發上說:“我渴了。”
“喝什麼酒?”
白瓷說出這句話後,隨即擡手輕輕抽了自己一耳光:“瞧我高興傻了,我怎麼會讓你喝酒呢,該喝開水才行,你等着。”
兩杯白開水喝下去後,高飛已經把他在國外經歷的那些事,詳細說了一遍,末了又鄭重的說道:“白瓷,我這次能夠活着回來,絕對是僥倖,卻又是個機會,可以躲在暗中觀察某些人……你是第七個知道我活着的人,明白我意思嗎?”
高飛的父母,大伯、高雲華和高老爺子這五個人,爲了不讓他們擔心,高飛肯定得告訴他們,至於第六個知道高飛活着的人是誰,白瓷不想去猜,她只需知道自己是第七個人就好了。
這是一種信任,愛的信任,沉甸甸的讓她激動,連連點頭:“高飛,你說,需要我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
“我現在有些累,想有人能爲我捶捶腿。”
高飛嘻嘻一笑,把腿隔在了茶几上:“但不要讓我生出那種想法,對養傷可不利哦。”
“知道了啦,高大爺你就把我當做古代的丫鬟就行了啦。”
白瓷忍不住嬌嗲嗲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小媳婦那樣屈膝跪在高飛面前,輕輕替他捶起了腿。
高飛幸福的閉上了眼,喃喃的說:“我這次回來,是要做一番大事業的,我要讓我創建的化妝品品牌,在最短的時間內享譽世界。白瓷,你說讓誰來做代言人才好呢?”
“雖然我很想做這個代言人,而且我的皮膚也是最好的,可我的身份註定了我不能拋頭露面。一般來說呢,都是找那些大明星,不過你身邊那些佳麗們,只要稍微包裝一下,就能起到明星的效果。”
白瓷歪着下巴想了想,說:“比方沈銀冰,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貌,還是皮膚的光潔度,應該是最適合做代言人的了,可惜……”
“可惜,我和她已經沒關係了。”
高飛無聲的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說不定,現在葉心傷已經找上她了。”
——
葉心傷!
這個在沈銀冰縱身躍出窗口,及時把她從外面撈回來的人,竟然是華夏當前最重要的叛國通緝犯,葉心傷。
在沈銀冰失聲叫出自己的名字後,一個多月就憔悴了很多,但眼神卻凌厲了很多的葉心傷,默不作聲的盯着她,面無表情。
其實,從看到二嬸中彈,葉心傷在上百特種武警戰士的追殺下逃走開始,沈銀冰就有種感覺:他早晚會找到她,問清她爲什麼要那樣做後,然後再以最殘酷的手段幹掉她。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刻會在她對人生再也了無生趣下要尋死時來到了。
葉心傷及時把她救回來,當然不會溫言相勸,讓她好好的活下去,而是不想她這樣輕易的死去罷了。
由上海市,能夠痛痛快快的死去,也是一種幸福。
“他會怎麼折磨我?”
這個念頭在沈銀冰腦海劃過,接着就想到了無數酷刑,比方剝皮啊,抽筋啊啥的,讓她猛不丁打了個冷顫,渾身的血液仿似都凝滯了。
“你是不是很害怕?”
葉心傷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