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落幕 新的開始

李獲月離開了,她果然就和往常的態度一樣,除了該做的事情之外什麼都不過問,在回答完所羅門王的問題,將“無罪”的冠冕親手丟到了林年的面前後,沒有興趣俯身爲這個男孩親手戴上,也不願意留下來看那喜氣洋洋的歡呼場面。說完該說的,做完該做的,轉身就從來時的側門離開了,留下了一個乾淨利落的背影。

‘皇帝’終於不再說什麼了,在李獲月說完那句話之後,她就陷入了沉默。

她大概花了一小會兒纔想清楚李獲月這麼做的原因,在明白之後她也沒有氣急敗壞地說些什麼,只是選擇了接受,接受自己這次聽證會從頭到尾的失敗。

既然失敗了,就別在掙扎下去了,不然會很難看,坦然地接受別人的勝利也是一個必須經歷的過程。只是她沒有想到會輸得這麼徹底,並且還是輸給了除了她以外的人。

“真是令人高興不起來。”她說。

“看見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了。”路明非脫口而出,雖然他不知道正統爲什麼忽然跳反挺了林年一把,但他其實也不怎麼在乎,他覺得就今天這個情況和氛圍,路過一隻狗見了都得汪汪汪衝過來幫林年吼這些傻逼兩嗓子。

“還有什麼想說的和想做的嗎?”林年問。

“沒有了。”她搖頭,澹澹地看向了側門李獲月離開的方向,“就連這一步你都算到了,我承認你成長了許多,已經到了我都不能無視的模樣了。”

“但這不算結束不是嗎麼?”

“嗯。是的。”她輕輕點了點頭,語氣緩和,“在遊戲結束之時,勝利者歡欣鼓舞,享受勝利的滋味,而失敗者則心生沮喪,怒氣沖天,暗自策劃下一局的開始。博弈是如此,始終如一的,復始週轉,永不停歇,直到一方徹底失去鬥志,被永遠驅逐,而贏家將迎來新的挑戰者。”

“那你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過程?”

“太多次了。”‘皇帝’澹澹地說,“多到記不清,我總是贏,不過偶爾也有輸的時候,正因爲太過稀罕少見,所以每一次輸的經歷我都印象深刻,這次也是一樣。”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林年低聲問,“爲什麼要一直纏着我?”

皇帝慢慢地擡頭,嘆了口氣。

一個領域從她的身上釋放了,無聲柔和地包裹了整個聽證會會議廳,就像一個薄膜,將所有的視線,爭吵,情緒都隔閡到了外面,只留下了她和林年兩個人站在這紛亂的聽證會中央,如是站在繁華城市最擁擠的十字路口,黑色的人羣在他們兩個人身邊分流而過,爲他們留出了一片嘈雜中的靜謐空間。

林年沒有阻止她的所作所爲,他認爲‘皇帝’的確是自己的敵人,但也相信‘皇帝’在某些時候是不會做出一些自損格調的事情的,隨着交鋒和交涉,他逐漸開始摸清楚這個‘人’究竟是如何的性情。

“林年,雖然在我的眼裡你一直都是矇昧無知的孩子,但事實告訴我你的確在磨難中快速地長大。相信葉列娜不會什麼都不和你說,因爲你一定會問。”

‘皇帝’在做完一切後開口說,“所以她一定會感到很苦惱,於是細心斟酌一些似是而非的過去用故事的方式講述給你,就像哄孩子睡覺前總會去講述故事裡那隻可怕的狼外婆,以此來讓你擁有目標,保持動力,即使在夜晚,當你感到擔憂和不安時,你也可以緊緊地抱住她,她會給你力量和安全感——她總是這樣,我並不感到驚奇。”

‘皇帝’的聲音不大,剛好到林年能聽見的大小,理應來說他的話無論是路明非還是帕西都能清楚聽見,但怪異的是,他說出這一席話的時候,那兩人並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一張單調播放的背景板。

“她的確告訴了我一些真相,所以我對你真正的目的也有一些猜測,但並不準確。”林年說。

他默然停頓了一下,說:“你和她有些時候像是兩種極端又互相擁有着共性。就像是你說你從不會撒謊,她卻是一個撒謊成精的騙子。我相信你不會撒謊,所以我相信你每一句話都是殘酷的陷阱;我相信她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誠地爲了我好,所以我相信她一定無時無刻地想要騙我。”

“看來你們相處得的確很好,你得到了她的信任,她也得到了你的信任,這很好。”‘皇帝’說。

“我並不覺得你樂得見到這一幕。”林年望着她說,“但在我的猜測裡,你應該不想見到我和她熱切如火。”

“你說的熱切如火是指她會在晚上偷偷爬上你的牀嗎?”‘皇帝’難得的插科打諢,無奈地說,“她對於喜愛的東西一向如此,她也總是會得到她想要的,況且還只是肉體上的歡愉這種微不足道的事——亦或者說,精神上的歡愉!她並沒有一具合適的身體所以這樣看來,你和她滾上那麼幾次牀單也算不上是肉體上的出軌,至多算得上精神上的出軌?”

“你在說什麼?”林年皺眉但他側開了視線。

“看得出來你很保守,不過這種保守在我看來是沒什麼必要的。”‘皇帝’笑了笑,“我並無意做你的人生導師,因爲這件事該由另外的人來做,但她似乎對這方面的事情也特別笨拙。所以我暫時越俎代庖一次。”

‘皇帝’回頭看向林年的眼眸,沒有盛氣凌人,也沒有神秘莫測,有的只是平常心地教誨:“你一直以來似乎對你那段來之不易的愛情看得都很重,但其實,愛情這種東西就像酒,它最迷人的時候永遠都是在酒窖的展示櫃裡受光芒籠罩,越是得不到,它就越是持續的發酵,變得更加醇美;一旦你得到它,下定決心打開她的瓶塞,無論你多麼珍稀,即使時間一長它就會變質,味道寡澹,直到難以下嚥。於是你就會放棄她,轉身奔去你的酒窖。”

她緩聲說着,就像在念某種古老的預言,“任何一樣東西,你渴望擁有它,它就會時刻地盛開。一旦你擁有它,它就會開始凋謝。”

林年聽完了,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評價。

‘皇帝’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只是將當說的說完,就不再廢話了。

她本身就不大喜愛談論愛情之事,因爲她認爲這是無意義的,頂多只能算作滿足慾望的歡愉,或許她因爲善於利用愛情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並且行效多次,可終究她還是鄙視、蔑視這種擁有着保質期的情感的。

“我們終究是敵人。”她回過頭,“你知道的,我的確不會說謊,但有些問題我也不會回答你。”

“那就把答桉爛在你的肚子裡吧。”林年說,“我自己會去找。”

“就該是這樣。這一次,你選擇了秘黨,選擇了你的朋友們。這是一步險棋,但事實證明最短的路的確是繞一次遠路,離經叛道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皇帝說。

“你在6歲的時候你的姐姐牽着你的手在晚上偷偷帶你逛被櫥櫃燈照亮的商業街一樣,在那個時候你心裡想她就是自己的全部,她帶着你走過一條街一段路,以後就該你帶着她走過一座城一個世界。這也成爲了你人生唯一的基石,你唯一的信念,所以你很純粹,做什麼事情都能一往無前。”

“但現在你的信念不再僅限於此了,不再純粹了,在家人的基石邊多了屬於兄弟,情人,朋友的位置。這代表着你本身會更加堅實,凝練。可這也增加了不少弊端,如果有一天,當你曾經唯一的信念與新擁有的一切衝突時,碰撞時,你會怎麼樣選擇?”

“我儘量不會讓那個情況發生。”林年平靜地說。

“可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或者說,她已經發生了。”她輕輕嘆息,片刻的沉默後又擡起了頭,“今天倒也的確是個好日子,或許這也是你的姐姐在暗中給予你祝福迎來的一切?我希望你能這麼想,因爲她的確很愛你,也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她現在在哪裡?”林年問。

“我不會告訴你的。”‘皇帝’澹澹說,“你是知道這一點的。不過你可以放心,她很安全,比任何人都安全,沒有受到任何的脅迫,包括我的。”

林年漠然地聽着,沒有爲‘皇帝’肆意地去評價自己所愛的人感到憤怒,就像一團平靜燃燒的爐火釋放着亮光和溫度。

“林年你真的理解你的姐姐嗎?理解‘林弦’這個人嗎?”

她微微仰起頭看向英靈殿那描繪着宏大神話的壁畫,奧丁在八足駿馬上騰躍,雷霆纏繞的神槍刺穿惡龍的胸膛,千萬的屍骨在他們的腳下匯聚成古老永恆的戰場。

“其實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的身上一直有着你所不能理解的矛盾以及謎團,可你總是不願意去過問它們。在以前,你的人生都是圍繞着林弦這個女人組成的,她瞭解你超過你瞭解你自己,所以你自以爲你瞭解她。在她行走過的過往路上,你可能早知道她有事瞞着你,但你並不以爲意,因爲你本就願意接受她瞞着你的所有事情,無論她隱藏的模樣是什麼樣的,你永遠都會無條件地去愛她的全部,這就是你無下限地放任她的理由。”

林年默然不語。

“可現在不同了,你有了新的信條,你有了新的所愛的東西。她或許依舊是你人生佔比最重的一塊,但卻不再是你的唯一。所以你有責任也有動力開始嘗試去挖掘那些曾經避之不談,視而不見的問題了。”‘皇帝’凝望着那盛大的神話之景,輕聲細語,“從今天開始,你已經不再純粹了,所以既定的未來將消融,再向前走就是全新的戰場,誰也無法看見最後終局的舞臺,我很期待,相信你也如此她也如此。”

“我也會期待的。”林年說。

片刻的沉默,‘皇帝’搖搖頭,“時間快到了,我該走了。”

林年沒有動作,因爲他知道,‘皇帝’本就來去自如,她在被路明非、帕西以及自己制服的時候就可以退場的,但是她主動選擇了留下,接受了這場審判。倒是有種臥薪嚐膽的意思在裡面,又或許她只是單純地想要和林年他們聊一聊,用話術給出一些她爲了下一場謀局準備的暗示和陰謀。

“在我離開之前,有什麼話想讓我帶,或者有什麼東西想讓我轉交給她的嗎?”‘皇帝’看向林年側頭問,“如果有的話,包好,用快遞寄到以前的那個出租屋,我會把東西轉交給她的。”

“你會有這麼好心麼?”

“我和你的關係的確很緊張其實倒也是隻有你對我很緊張。所以這並不代表我和她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相反我和她相處得一直都很和諧,她有什麼學術上的問題時也總會問我,因爲我懂得的確比許多人都多上那麼一些。”‘皇帝’歪了歪頭,“她當初有一段時間因爲你學習老打架忙得焦頭爛額又要準備考試的時候,可是我幫她作的弊呢。”

林年略微一怔,彷彿在‘皇帝’身上看見了熟悉的影子,但也只是一瞬。

“話就說到這裡了。”她垂下了那雙熔紅的童眸說,“可能這一次你對我反擊成功的消息,就是對她來說今天最好的生日禮物了吧?在每一年的受罪日她理應得到該有的安慰,以往每一年你都很用心,今年你不在她的身邊,卻是禮物準備得最好的一次。”

“暫時在此別過了,林年。”皇帝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藉由安德魯·加圖索的身體,他轉身與林年對視,“時間已經快到了,‘邀請函’很快就會送到你的手上,很快我們又會見面,不會很久。”

“我會等着那一天。”

‘皇帝’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籠罩着聽證會的領域冰雪般消融了,就像靜音的電視節目重新打開了音量,喧囂和嘈雜一下子填滿了林年的聽覺,他看着面前在領域消退後瞬間如人偶般倒下去的男人,眼中不起波瀾。

帕西和路明非被安德魯·加圖索的異樣給驚到了,他們甚至沒反應過來這傢伙是什麼時候站起來的!就好像之前一小段時間他們完全忽略了對方的存在一樣,這讓他們瞬間心中警鈴大作,心中升起一股怪異的惡寒感。

也就在帕西和路明非一人抓着對方一邊肩膀的時候,才兀然發現這個男人就像沒有骨頭一樣失去了支撐他的力量,直挺挺地倒向了地面,如果沒有他們拉扯,這一下估計會把那高挺的帥氣鼻樑給撞裂開。

“怎麼回事?”路明非有些驚疑不定,看着雙眼緊閉失去意識的安德魯·加圖索。

“她走了。”林年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帕西快速地檢查了安德魯的呼吸,脈搏以及心跳,“生理狀態正常。”

“試試叫醒他。”路明非蹲在了一旁指指點點,“掐人中,就這兒,你手勁大,你來。”

不用路明非教,帕西也知道該怎麼做,從輕拍頰部呼喚名字,在到搖晃身體和痛感刺激,安德魯·加圖索卻是跟睡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先送校內醫院診斷,再讓心理部的富山雅史教員跑一趟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林年快速指揮,“不要拖,如果能趁早救醒,可能可以得到一些有關‘皇帝’言靈的更多細節。”

封鎖警戒暫時解除了,幾個獅心會的人快速跑了過來扛擡起了安德魯·加圖索就往大門躥。大部分的學生臉上依舊帶着不一樣的神色,壓低着聲音激烈地和身邊的同伴們議論着,整個聽證會現場沸沸騰騰,似乎每個人都對這場非典型的聽證會上精彩的轉承啓合感到回味無窮,只求不斷地深挖想要找出更多的細節和伏筆。

高臺上的所羅門王擡頭看着被擡向大門的安德魯·加圖索,又看向亂成一鍋粥的會議廳,他也覺得這場混亂的聽證會該落下帷幕了。

外敵強勢的侵入,再加上一次完美的反擊,這種振奮人心的場合實在不利於做一些有違氣氛的宣判,又或者說這次宣判的結果在‘皇帝’真實身份被點破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他拿起了法槌,擡起,然後敲下。

法槌敲擊,餘音響耳。

議論紛紛的聽證會大廳漸漸安靜了下來,看向所羅門王,每個回過神來的人臉上的表情都開始帶起了一絲期待。

所羅門王覺得自己也理應迴應這份期待,他看向了陪審團,陪審團的衆人早已經討論結束了,數位肅穆的老人看向他,都給予了他相同的眼神和情緒,也不需要所謂正式的裁決書來宣讀。

“請注意,各位聽證會成員。”

所羅門王放下法槌,看向了高臺下的林年,沉穩朗聲宣佈:“本次聽證會的被審人林年所面臨的指控經過全面審查後,根據《亞伯拉罕血契》的規定和證據的確鑿性,本庭認爲無法證實其有罪行爲。因此,本庭宣佈本次聽證會受審人林年所有的指控都被撤銷,判定林年無罪,本桉被林年勝訴!感謝各位陪審團認真審查和客觀公正的態度,本次聽證會現正式結”

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完,會議廳一側供證人通行的大門被推開了,巨大的聲音打斷了所羅門王的宣讀。

也不知道這是聽證會起的第幾次意外了,可大家始終還是學不會習慣,因爲之前的經驗告訴他們,這場聽證會似乎是被詛咒了一樣,每一次的中斷都會帶來更震撼的改變。

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所羅門王擡起眉頭,意外地看向那邊,見到來人竟然是李獲月,這個原本已經退場的正統的‘S’級不知爲何重新出現在了聽證會,面色冷峻肅穆地快速走向了發言席。沒有去攔她,因爲她走路似乎帶着可以割傷的人風,眼眸中蘊藏的是和她的鍊金佩劍一樣鋒銳的冷意。

她徑直走到了林年的面前,林年和她四目相對,聽見她冷漠地說,“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路明非下意識看向安德魯·加圖索被擡出去的方向,“那傢伙出去就跳起來跑了?”

李獲月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環繞了一圈四周聽證會上年輕混血種們所有投來的目光,擡手拿起了一部手機,就近的林年看了一眼上面的屏幕,表情也漸漸冷了下來。

在路明非還在探頭意圖看清楚手機屏幕上的畫面,他努力瞥了一眼,發現那居然是一個不知名的網站,風格架構有些類似於守夜人論壇,一個加粗的帖子被頂到了論壇的最上方,他的發佈時間是三分鐘前,但回覆量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上千,帖子的邊角也加上了紅色的“HOT”符號!

路明非看清了那個帖子標題的一些字眼,也就是在看清的瞬間他的臉色變了。

“所有人注意,這是一則來自正統對所有結盟勢力的敲鐘警示,混血種守衛了幾千年的龍族的秘密現在即將泄露!”李獲月用清冷又殺氣凜然的聲音將那核彈般的消息昭告全場:“三分鐘前獵人網站出現了一個最新的懸賞,名爲‘太子’的ID公告名爲‘Fenrisulfr’的龍在中國北京甦醒,招募全世界活躍的獵人殺死他,懸賞金額一億美元!”

全場死寂。

恰逢其時,卡塞爾學院的鐘樓敲響了十二點整的鐘聲,白鴿騰飛在湛藍的天空,鐘聲迴盪在整個山頂學院,如是命運的大門被推開時,向之衝鋒的戰士們頭頂飄蕩的悠揚號角。

林年轉頭看向陽光燦爛的英靈殿外,他知道新的遊戲已經開始了,而這個遊戲的邀請函已經送到了他的手上,等待着他應約而至。

而同一時間。

在卡塞爾學院人工湖邊,聽見了那宏大長遠的古老鐘聲,坐在假山最高的石頭頂上的夏望恍然回頭。於是他看見了白鴿在柳樹樹梢上飛起,也看見了即將墜落的正午烈陽,那藍如天空的清澈眼眸裡滿是鮮花和陽光的世界在鐘聲中徐徐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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