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領域所第一個所接觸到的事物的方向。
第一次皇帝使用這個技巧是在趙筎笙進行的第一波攻勢中,半空中,趙筎笙雙腿踹中了皇帝的腹部,將他從空中擊落,那一個瞬間,趙筎笙在自己踹中的對象身上施加了「下墜」的命令,在落地之後她甚至還以手印的方式強化了「下墜」的速度達到了極限的5倍音速。
但皇帝依舊從煙塵中站起,在趙筎笙有所懷疑的同時做了一個相當迷惑的動作——他彎腰嘗試去撿那把陷入了地面的十拳劍。
就那一個動作,趙筎笙就誤以爲自己在半空中踹中的是皇帝架擋的十拳劍,這才導致自己「下墜」的命令覆蓋在了十拳劍上。
但事實上,那是一個障眼法,在她踹中皇帝的之前,皇帝高速詠唱了一段龍文,那時就意味着「琉璃梵城」就已經正式發動了。她踹中的不過是結晶體構造的結界,所賦予「下墜」命令的也是碎裂的結界。
十拳劍陷入地面不過是皇帝在墜地的同時反手一拳把那把刀劍給拍進了地上形成了一種受到巨力壓迫下墜的假象。在皇帝佯裝撿劍,看了一眼趙筎笙的時候,趙筎笙才主動撤銷了領域,而那時撤銷的領域也不過是地面上尚未解除的「琉璃梵城」碎片上的領域。
祂早就知道如何破解趙筎笙的「河圖」,從頭到尾不過只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一擊確定勝機。
「砰!」
皇帝一拳打爆了趙筎笙的「河圖」防禦!又或者說,趙筎笙的「河圖」所構築的防禦忠實地按照所書寫的命令,將第一個接觸到的事物,也就是皇帝拳頭上覆蓋的「琉璃梵城」結界給反彈了,讓之以相反的方向前進!
而在這個命令完成使命後,皇帝解除了「琉璃梵城」讓之迴歸本位元素,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權能抵消權能!而在「琉璃梵城」解除,「河圖」的防禦層完成使命後,剩下的就只有速度和力量絲毫沒有削弱,足以打爆鋼鐵船錨的拳頭,以及拳頭落向的趙筎笙柔軟的腹部!
【西】
趙筎笙的身影以2倍音速向着右側平移,皇帝熔紅的黃金瞳在她移動的剎那間就鎖定了她,即使一拳打出爆風,視線依舊鎖定着她,這一幕讓趙筎笙從心底裡涌起不寒而慄的感覺。
「空有速度,卻沒有與之匹配的肉體,是會死人的。」祂說。
2倍音速落地停止平移後的趙筎笙沒有馬上行動,而是驟然頓了一下。
即使移動的距離不過半米不到,「河圖」也成功反彈了突破音爆時的風阻,但那巨大的加速度產生的g力變化如果沒有血統作爲支撐,對於肉體凡胎來說是致命的!當g力超過負荷時,承受者眼睛會出現灰視視野模糊,只能儘可能地讓臀部和腿部用力擠壓血管,使血液迴流到胸部和頭部,增加胸腔壓力,升高胸腔內血管的血壓。
斯塔普博士在美國新墨西哥州創下人類有史以來最快的加速和停止紀錄:46.2g。該實驗弄斷了他的背,胳膊和手腕,使他掉了6顆牙還得了疝氣。但他在這次實驗結束後依舊活了89歲才壽終正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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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也意味着只要玩命沒把自己玩死,後遺症什麼的,等沒死後再說。
趙筎笙滿眼血紅,視線中皇帝的身影近乎只有一個輪廓,但她依舊抽刀橫掃儘可能去大面積攻擊!
雁翎刀覆蓋着「河圖」的領域撞擊在了皇帝腰側,這一次,受到「河圖」影響的是雁翎刀本身,領域給予了雁翎刀「劈下」的命令,皇帝無法通過「河圖」去中和已經完成命令的領域,只能硬抗或者躲避這一刀。
雁翎刀與「琉璃梵城」進行撞擊,被下達了方向規則的雁翎刀死死擠壓着「琉璃梵城」,但卻始終無法破開這層烏龜殼一樣的防禦,這隻代表着一件事——雁翎刀的材質,從青銅煉獄上取下的金鈦合金硬度低於「琉璃梵城」或者與之不相上下!
想要破開烏龜殼只有一個辦法。
趙筎笙瞬時抽回雁翎刀上的領域,重新書寫領域,給予了雁翎刀上的領域延展性以之爲自己手臂的延伸,讓它所觸碰到的第一個物體覆蓋上「下墜」的規則。
這下子,依舊是「河圖」覆蓋的權能對「琉璃梵城」造成了影響,被雁翎刀劈中的結晶體整個結構猛然下沉,然後破碎!兩個權能雙雙抵消,隨後雁翎刀一刀砍在了皇帝的腰間!
「河圖」和「琉璃梵城」如今看起來像是在互相剋制,想要擊破對方的防禦,就必先捨棄自己的進攻,兩兩平衡,互爲陰陽。
「呵。」她忽然聽到了諷刺的笑聲。
尖銳如金鐵撞擊的交戈聲響起,漆黑的龍鱗竟然硬生生卡住了這把金鈦合金打造的鍊金武器——不是皇帝的龍鱗太過堅硬,而是失去了「河圖」的效果,以及壓低了龍血基因的活躍性,身爲普通人還不如的趙筎笙甚至沒有足夠的力氣切開皇帝的身體!
皇帝擡手抓向了趙筎笙的頭,祂居然沒有在趙筎笙因爲加速度產生眩暈模糊時殺了祂,而是想要去觸碰她的身體!
趙筎笙在視覺尚未恢復之前用力一跺腳,巨響中地面大範圍裂開,數不清的碎石散彈一樣從地面向穹頂發射,每一枚散彈都被「河圖」的領域給予了上升的命令,但它們在命中皇帝的「琉璃梵城」之後盡數都炸成了粉末,這些載體本身的強度就不可能突破「琉璃梵城」。
在皇帝就要摸到趙筎笙的頭顱時,他的右手猛地擡了起來——三根暗金色的鋼針穿透了他龍鱗覆蓋的手臂,將這根手臂徹底洞穿!
皇帝視線偏轉向地面,在裂痕佈滿的地上清晰地留着三個漆黑的圓形孔洞,那是最開始趙筎笙發動進攻時射出的金鈦合金鋼針打出的痕跡!
原來那些作爲最初佯攻的鋼針並沒有飛向太遠,而是在沒入地面後覆蓋的領域就被主動撤銷,鋼針也停止在大地之中待命,直到現在這個完美的時機出現,趙筎笙一腳踩在大地重新賦予它們上升的命令,混合着大量石塊的掩護成功命中了皇帝!
藉着皇帝失去平衡,又受到金鈦合金毒素侵蝕導致龍血基因混亂的瞬間,趙筎笙提着雁翎刀轉體上步流星摘月,長虹般直刺皇帝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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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並沒有調整自己的身形,而是順着金鈦合金刺穿手臂時給予的上升力,身體自然向後栽倒,幾乎是下顎貼着雁翎刀的刀尖避開了這一擊,同時左手提前撐住地面一腳掃向趙筎笙的雙腿!
在皇帝的右腿上覆蓋滿眩目的結晶體,而趙筎笙的下盤也立刻纏繞黑色的不可視氣流。
「琉璃梵城」撞擊「河圖」,權能與權能抵消,但在抵消的瞬間,那掃腿的攻勢依舊襲來,三度暴血的皇帝每一次進攻只要落實,就必然能把趙筎笙這個凡人的軀體打水袋一樣爆破撕碎。
趙筎笙抓住自己領域消失的節點,同時給予了自己整個軀體「上升」的命令,以突破音障的速度直上而去,也是因爲身體受到的負荷已經到了極限,這一次「河圖」給予她的加速度不過堪堪抵達音速的邊緣。
但她纔剛飛到空中時還沒來得及喘息和低頭查看地上皇帝的動向,她的餘光就發現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陰影,那是同時起跳...不,是比她更快起跳的皇帝。
「動機太明顯了,‘河圖"賦予你的加速度在弱小的你手中只能體現出直來直往的機動性,你的行動軌跡太好捕捉了。」祂說。
趙筎笙幾乎下意識衝着皇帝的面門吐出了一口鮮血,那些鮮血被「河圖」加速到數倍音速,黏在了皇帝面前的結晶體結界上,雖然沒有突破,但卻也完成了遮擋視線的效果。
她抽刀斷水,撕向皇帝的左手臂,「河圖」和「琉璃梵城」再度抵消,皇帝左手一按硬生生抓住了雁翎刀的刀鋒,讓它難以再向前半分。
隨後她臉上直接捱了一拳,從天上流星般墜下,撞擊在地面之前迅速在後背覆蓋「河圖」,堪堪趕上抵消了衝擊力,但面部還是飛快地紅腫了起來,吐出幾顆斷裂的牙齒,左側的眼睛被血糊住幾乎不能視物。
也幸虧她反應快,提前封住了皇帝還處於龍化的左手臂,對方用來攻擊自己的是右手。那隻手臂被金鈦合金貫穿的同時,皇帝就瞬間撤銷了局部的龍化,扼殺了整隻手臂以及半個胸膛的龍血基因,只剩下一根肌肉虯結留着三個血洞的膀子,讓金屬毒素無法循着龍血基因蔓延,只是單純給予了三個貫穿傷口。
看着皇帝落地,趙筎笙漠然地在心中下定了一個決定。
是時候了,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她左手伸到了褲子的右側口袋裡,攥住了那個東西。
次級血統精煉藥物,她從醫療包中得到的用於療傷的禁忌藥品,在那黃色的小塑料藥瓶內裝數十顆由純血龍類的「骨、血、角」製成的血統精煉藥,通過口服的方法可以人爲地暫時完成血統的精煉。
趙筎笙無法掌握「河圖」的真正原因是她的血統太過於孱弱,就和皇帝所說的一樣,她只是一個幸運兒,或者說是不幸的人成爲了「河圖」的載體,倘若她的血統足以比肩司馬栩栩,甚至楚子航,那麼下一代的「月」將不再是栩栩,而將是她,她也會成爲正統有史以來最強的「月」。
可惜沒有如果。
她摸出了那個藥瓶,就在她摸出藥瓶的瞬間,一根骨針以子彈出膛的速度飛來,上面覆蓋的琉璃結晶抵消了她的權能,餘勢不減的骨針刺穿她的手腕,精準地切斷了手腕肌腱,那原本緊握的藥瓶也落在了地上摔出無數雪白的藥片。
「載體以‘死"作爲代價釋放權能是否真正能撼動‘河圖洛書"的部分威能,關於這一點...我並不感興趣。」皇帝看着左手手腕被洞穿肌腱的趙筎笙淡淡地說,「我說過,你可以逃走的,但你選擇了放棄。爲他人而戰,爲他人而死,我並不反感,所以我賜予你平等的死亡。」
趙筎笙漠然擡頭看了皇帝一眼,手腕上被刺穿的鮮血從骨針上滴下,落到了地上一堆白色藥片上,與此同時,那數十枚散倒在地上的藥片被鮮血上書寫的「命令」所覆蓋,從地上垂直升起到了趙筎笙頭側的高度!
皇帝頭頂的晶體大樹高速刺出無數尖銳的枝丫,如彩色的虹般飛出精準命中了那些飛起的藥片,以一個柔和的力量將它們釘向更遠處的地方遠離趙筎笙,但即使祂阻止得很及時,但依舊錯算了一枚藥片在空中飛舞的角度,晶體的尖刺命中了它的三分之一的部位,即使力量柔和,可受力不均的緣故還是導致那枚藥片崩碎了。
趙筎笙偏頭,一口咬下了那三分之一的藥片殘渣,殘缺的牙齒將之咬碎成粉末,吞進了千瘡百孔的身體裡!
同一時間,那顆「琉璃梵城」構築的晶體大樹驟然分散出無數粗壯的枝丫直直地插向了地上的趙筎笙,晶體的枝丫撞擊在大地上揚起了潑天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