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黨的特記(特別記錄)戰力‘S’級混血種林年在正統九州超級計算機內專門建了一個單獨的檔案分析他的行爲特徵以及平時戰鬥表現,從互聯網和各種渠道手段得到的視頻、文字信息、檔案記錄都全部彙總在了一起處理,爲的就是有朝一日在不幸和秘黨全面開戰時,面對這個新生代的“昂熱”能有辦法應對處理。
林年的基礎言靈是“剎那”,也就是正統所熟知的真言術“九百生滅”,取的是佛教經典《仁王經》裡的“一念中有九十剎那。一剎那經九百生滅。諸有爲法悉皆空故。”兩者的取典和意義都相同,所以一般情況下,還是稱這個言靈爲“剎那”更多一些。
從紙面數據來看,九州觀測過林年以“剎那”爲媒介進行高速移動時,以就近半年的數據尋找平均值,大概是在4到5倍音速左右,極限的情況下有依靠“剎那”達到6倍音速的情況,不過僅僅只是短短一瞬,大多情況下依舊還是維持在4倍音速左右。
但這並不意味着4倍音速就是林年的速度極限,如果只是4倍音速的威脅,林年遠不能成爲正統的心腹大患,真正讓正統重視的還是林年在血統精煉技術後掌握的‘時間零’,也就是‘玉漏’的權柄。
“剎那”和‘時間零’最大的區別在於物理規則的影響,前者是肉體和新陳代謝加速,而後者則是以一種相當鬼魅的方式釋放了一個領域,在領域中將許多既定的物理規則給抹消掉了,這就導致在純粹的速度,不涉及“出力”的情況下,‘時間零’這個詭異的言靈在速度的移動方面遠超於“剎那”。
(剎那有風阻,速度雖然比不上時間零,但享受速度越快,能量越大,動量越大的加成。時間零快倒是快,但無法享受速度即爲出力的定律。起碼在原著裡的表現是這樣的,是一個相當弔詭的言靈,和開掛沒什麼區別。)
這一點,從現在的場面上的情況就可以得到有力的證明。
接近7倍音速的銀色洪流無論怎麼看,速度都已經碾壓了林年釋放“剎那”的峰值速度,但它們現在依舊追不上司馬栩栩的50倍玉漏,將“風阻”“音障”等等物理規則完全無視掉後,在玉漏之內,司馬栩栩的速度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符合了正統對這個男孩未來表現的期望。
可現在的司馬栩栩卻沒有絲毫喜悅,相反,他已經快要火燒屁股了,因爲他的速度已經到達極限沒法再進一步往上提升了。
“天燈”的助燃下,他在‘玉漏’的領域中都跑出了高速公路上油門踩到底的速度,即使是這樣都無法甩開背後的那些銀色洪流,這意味着7倍音速的追擊遠遠不是‘劍御’的極限。
7倍音速當然不是‘劍御’的極限,純粹的加速上,李獲月可以將流線型的金屬製品直線加速到超過10倍音速以上,甚至這還不是她的極限,但似乎由於一些原因,在將那些追擊司馬栩栩的銀色洪流加速到7倍音速後,她對這些金屬利器的提速就變得緩慢了許多,但依舊是死死地咬着‘玉漏’中超速奔跑的男孩的尾巴,似乎意圖讓對方疲於奔命。
司馬栩栩看得出對方這是在逼他打近身戰,那些追擊的銀色洪流不會停止,如果司馬栩栩不採取一些對‘劍御’釋放者本身的打斷手段,這些煩人的尾巴就會一直追他到力竭。
所以這是一場耐力以及智力的比拼,他需要在被追到力竭之前推測出李獲月的底牌,如果推測不出來,只有兩個解決,一個是近身然後被對方用出其不意的手段殺死,一個是被背後銀色洪流追上然後殺死。7倍音速的利刃,就算點了天燈,司馬栩栩也沒什麼信心能防下來,這種動能的利器,輕輕鬆鬆就能夠在他身上打個對穿。
首先要想明白,李獲月是怎麼鎖定自己的。
在開戰的時候,司馬栩栩就仔細檢查過身上所有的穿着,將所有金屬製品都拆卸了下來,除了自己的那把小時候就陪伴自己的“青蕪”以外,他身上的裝飾是不含任何金屬的,這就先排除了背後那些銀色洪流是根據金屬製導鎖定自己的可能。
所以自己真的是被視線鎖定了麼?
司馬栩栩衝刺的同時,餘光觀察着場中央一動不動的李獲月,對方的黃金瞳一直跟隨着自己奔跑的軌跡,從來沒有跟丟或者偏移過。
目壓50倍時間零?真的假的?“月”和其他的混血種差距有這麼大嗎?
司馬栩栩腦子裡只是過了一瞬間這個想法,隨後身體就自動地去驗證這個猜想了,他奔跑的姿態變得更低了,鱗爪龍化過後的左手貼在了地面,高速行進的情況下立刻就颳起了大量的沙塵,他刻意把接下來的路線跑做了一個以李獲月爲中心的圓,那些沙塵一下子就掀了起來圍住了李獲月的四周!
如果是目壓,那麼視線遮擋的情況下,動態視力再好也不可能進行鎖定。
在沙塵掀起之後,司馬栩栩頓時發現背後的那些銀色利器失去了鎖定的目標,沒頭蒼蠅一樣在沙塵中暴躁地到處亂竄,帶起的風壓和激波似乎在儘可能地將這些遮擋視線的塵埃給吹散,但奈何它們本身的形制的緣故,只能在沙塵中鑽出一個又一個洞來,沒法大範圍地清掃出視野。
還真是目壓鎖定,
司馬栩栩減慢速度藏在了沙塵之中稍微歇了口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沙塵中心不斷四處張望尋找自己的李獲月,這是何等離譜的動態視覺。
總而言之,背後的索命鬼們暫時甩掉了,接下來該考慮的麻煩就是李獲月是如何在‘玉漏’中加速的同時讓自己減速的,不搞清楚這一點,他完全不敢近李獲月的身,否則下場就是千刀萬剮。 沙塵之中,司馬栩栩面無表情地盯着中心不斷尋找自己的李獲月,“天燈”和‘玉漏’同時釋放的情況下他撐不了多久,再找不到破局的辦法他真的會活生生被李獲月拖死。
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襲殺李獲月的感覺,那種速度被迫慢下來的遲滯感簡直詭異得讓人發滲,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好像正在釋放‘玉漏’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對方!在‘玉漏’的領域裡反而對方的速度比他還快,這絕對是一種異常的表現。
‘劍御’能有什麼辦法限制自己的速度?總不能是操縱了自己身體內的“鐵元素”吧?他聽說成年人中體內的鐵元素在3g~5g左右,而且分佈極廣,‘劍御’再強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既然找不到近身的辦法那麼幹脆就換個思路好了,司馬栩栩眼中浮現起猙獰,很難說是否是被天燈激活的龍血勾起了那暴戾的殺戮意志。
沙塵的中央,李獲月忽然眼前一黑,腳步微微往後退了一下,狂卷的沙塵中,她面無表情地伸手輕輕觸碰自己的黃金瞳,然後摸到了滿手的溫潤鮮血,然後是灼熱火燒般的疼痛。
她的兩隻瞳眸碎掉了,那是兩顆藏在沙塵中的銳器,以可怕的速度橫向劃破了她的瞳眸,在那兩顆金色的玻璃珠子上撕開了一道豁口,將視網膜破壞殆盡。
簡而言之,李獲月暫時瞎掉了。
起碼在通過更深度的血統精煉強行催化龍類基因對瞳眸進行再生之前,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銀色洪流瞬間衝向了剛纔對她發起攻擊的方位,將那裡存在的一切都轟擊、切裂成碎片,但很顯然對方不是傻子,不可能被這種反擊打中。
“看來你終於明白了。”李獲月輕聲說,她擡起頭,鮮血順着臉頰匯聚向下顎。
沙塵之中,早已經換位置躲藏的司馬栩栩默然地盯着雙目合攏流血的女孩,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
他垂下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兩片尖銳的指甲不翼而飛,露出的是模糊的血肉。
任何金屬製品都無法傷害到李獲月,這意味着子彈、擲刀、金針這種東西都沒法通過遠程攻擊的方法對她發起進攻.可這並不意味着遠程攻擊對她無效,想要用子彈殺死‘劍御’的掌握者很簡單,換不摻雜任何金屬的拋射物就好了。
李獲月全身上下都被暴血後的龍鱗覆蓋了,那些脆弱的器官早已經被堅不可摧的甲冑保護了起來,耳孔內也有着類似篩網的結構保護脆弱的耳膜,但唯獨有一個地方是她沒法無時無刻地保護那就是那雙美麗而恐怖的黃金瞳(司馬栩栩其實可以直接通過投擲非金屬銳物打穿對方的眼球射入大腦中樞,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橫向拋射,切碎了李獲月的眼睛)。
李獲月閉上了眼睛,同時眼皮上呈現出了硬質化的跡象,這意味着她唯一的弱點也消失不見了,非金屬的投擲物根本無法擊破她的龍鱗,現在遠程的攻擊手段也被封閉掉。
但一擊建功就已經夠了。
瞎掉的‘劍御’使用者不足爲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