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擡手遮着毒辣的太陽跟在巴巴羅薩的身後走向沙灘,幾條快艇已經登陸了這裡,船上的人正在放絞繩固定在沙灘邊上深插的木樁上,幾個身穿着防水的沙灘褲以及襯衫或者短T的男人從船上跳下淺灘涉水走來。
巴巴羅薩看見那幾人就相當熱情地攤手走了過去,他身後的安娜倒是注意到了這幾個人手裡幾乎人手都是提了一個黑色帶密碼的公文包,而讓她略微有些意外的是,她居然還發現這幾個人裡面的其中一人是他見過面的。
那個來馬爾代夫的卡塔爾航班頭等艙裡的那個俄羅斯大亨,他也是從快艇上下來的人的其中之一,手裡帶着個黑色的公文包。
“歡迎!”
巴巴羅薩見着這幾人的到來,眼睛都笑眯了,同樣也無視了快艇上繼續下來了類似這羣人保鏢的一夥人,這些人大多都穿着短衣短袖,敞開的襯衫下毫不遮掩彆着的槍械,甚至有些手上隨時隨地地提着短管的微型衝鋒槍望着沙灘上以巴巴羅薩爲首的這一批人。
提着黑公文包的一共是三男一女,爲首的一個一看就是德國人的男人緩緩走到他的面前,面目平靜地說道,“巴巴羅薩先生,你要的東西我們給你帶來了,你需要的工具我們也給你準備好了,現在該你履行你的承諾了。”
至於爲什麼能一眼看出他是個德國男人因爲這傢伙在馬爾代夫這種溼度的高溫天氣下居然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裝外套,即使是輕薄透氣款看着也讓人替他悶得慌,不過褲子倒是穿的是短褲,看樣子在嚴謹之餘還是帶了點腦子。
“我答應過你們的事情,當然不會反悔,畢竟我們可都是有合約的,不過在出發之前,還是得走一下流程驗一下我應得的報酬。”巴巴羅薩向着後面的手下微微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人擡了一張桌子過來放在海灘邊上,快艇上那三男一女的保鏢也下了船,兩撥人就着這張桌子分開兩邊對立。
巴巴羅薩搬來一根早就準備好的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桌前一邊,那四男一女則是互相對視了一眼,手裡拎着公文包向前走來,站在了那張簡陋的桌子前。
安娜看着這一幕,大概猜到了這兩撥人應該是在完成某種交易,也不知道是不是涉及亞特蘭提斯有關的。
“一個一個來。”巴巴羅薩看着面前的五人拍了拍手,“不如就讓奧古斯特先生先來吧?大夏天的在赤道附近還堅持穿西裝來交易,說實話,我對這種嚴謹和認真的態度感到感動。”
最先說話的德國男人微微擡頭,年齡大概30往後一些,不說英俊瀟灑,但也是中上之姿,眉目有着精英骨幹的銳利感,他看了一眼周圍沒有動的其他人,上前一步把箱子提到了桌面上放平,手腕一轉,將公文包的開口朝向巴巴羅薩。
“密碼?”巴巴羅薩伸出雙手到公文包的密碼盤面前,擡頭問。
“四個0。”
巴巴羅薩滾動密碼盤,隨後公文包響起咔擦的細微聲,他臉上洋溢出微笑,翻開了公文包,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安娜忽然覺得眼睛有些被公文包裡的東西閃到了,眯了眯眼換了一個角度站位後,才赫然發現那公文包里居然裝的是明亮的黃金!
長方形,邊角圓潤,在陽光下耀眼無比,從表面獨一無二的激光加密防僞技術可以認出,這是一批瑞士美泰樂金條,1000g足重一根,足足十根擺放在箱子裡,在太陽光下格外耀眼。
安娜幾乎在瞬間能聽到所有人略微調整站姿的細瑣聲音,那些被不自覺握緊的槍械也輕微響起了咔擦響,那是對於陽光下暴露的貴金屬的尊重,那十根厚重的金條暴露在空氣之中,色澤簡直比馬爾代夫任何的自然景色還要誘人。
“May i?”巴巴羅薩沒有貿然去摸那些金條,而是看向面前的德國人男人挑眉問。
“巴巴羅薩先生,希望你能完成你的承諾。”被巴巴羅薩稱爲奧古斯特的男人抄着一口濃厚口音的英語發出了類似警告的話語後後退了兩步,放出了黃金的持有權。
“我們一向注重承諾,畢竟沒有信譽的人可是沒法在這片大海上混下去的。”巴巴羅薩把公文包裡的黃金給一根根撈了出來,那沉甸甸的手感讓他樂得有些合不攏嘴,但還是很講究地把這些黃金一根根擺放在了桌面上,同時看向桌前站着的剩下的人。
就和安娜猜的一樣,那剩下的三男一女手中的公文包裡裝着的都是黃金,1000g一根,但不是每個人都像是最開始的德國男人奧古斯特一樣都是十根,第二個打開公文包的是安娜見過的那個俄羅斯大亨,但只拮据地拿出了五根。
“看起來納希莫夫先生和傳聞的一樣,手頭的流水似乎有些緊缺啊,看起來近幾年您的產業和生意被大肆打壓是情報是真的了不過不打緊,希望你手上的關係依舊暢通,五根金條依舊可以得到不菲的回報。”巴巴羅薩麻利拿出五根金條,納西莫夫收起空公文包沉默而冷酷。
第三個像是阿聯酋來的包白布頭巾的英俊男人,在翻開公文包的時候,巴巴羅薩都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因爲裡面足足裝有十五根金條!
“阿卜杜勒王子看起來這次勢在必得啊!”巴巴羅薩看着面前越來越高的“金山”感慨。
“付出得多,得到得多,不要忘記你的承諾。”這位被冠以“王子”頭銜的阿拉伯男人在說完這句話後就轉頭走到了自己的保鏢之中,他的那些保鏢手持的武器也全都是清一色的美國貨,全自動步槍乃至還有一個肩抗RPG裸露上半身肌肉的狠人,安保工作那叫一個到位。
巴巴羅薩將那些金條一根根地碼成一個小山堆,同時看向了最後一個人,也是幾個人中唯一的女性,在看見她的時候巴巴羅薩微微偏頭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說,“在我印象裡,艾瑪女士可沒有你這麼矮,在法國見到艾瑪女士的時候,她穿着高跟鞋可像是一個超模!可你”
站在桌前的是一個身材略微嬌小的女性,白金色的頭髮盤在後腦勺,那張充滿俄羅斯面貌的略微美幼的臉龐也完全不像是位法國淑女。甚至她這個面貌,都會讓人產生這個女孩究竟成年沒有的困惑。
“艾瑪女士並不會出面這種具有風險的會面現場,這次會由我代替艾瑪女士完成交易,你可以視我爲艾瑪女士的代言人,這是相關的文書。”俄羅斯女孩語氣很平淡,甩手將公文包放在桌上,輸入密碼打開,八根金條之上平置着一份燙紅漆的文書。
巴巴羅薩拿過文書,簡單的過了一眼純法文的內容,說實話沒怎麼看得懂,不過在見到了最後熟悉的簽名,才收起文書重新審視了一眼俄羅斯女孩,又看向她身後來時的快艇她是唯二沒有攜帶保鏢的人,就連快艇都是自己開來的,而另外一個這麼做的人是俄羅斯大亨納希莫夫。
不過就算如此,巴巴羅薩倒也沒想着毀約什麼的,只要公文包裡的黃金是真的他就無所謂。
他麻利地拿出了公文包裡的金條把桌上那座小金山給封了頂,一座貨真價實的“金字塔”就這麼摞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幾乎每個人的視線都被這美麗的奇觀給吸引,38根足金的金條,放在現在的黃金市場上,大概是在
“兩百一十萬美元左右,今早的黃金市價是1569美元/盎司。”巴巴羅薩公佈了這堆黃金的市場價格,很滿意地掃了一眼桌前的四個人。
“那麼按照協約,這一趟如果我們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那麼我將獲得我的10%的固定比額,這一點是公認的,沒問題吧?畢竟只有我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所以我算是技術入股,而按照各位提供的金條加盟費,付出了15根金條的阿卜杜勒先生將得到35%的收益,納希莫夫先生則是得到12%的收益,而我們的奧古斯特先生和.親愛的,怎麼稱呼?”
巴巴羅薩看向桌後冷淡的俄羅斯女孩好奇地問。
“你可以叫我蕾娜塔。”俄羅斯女孩擡首,眼眸淡然。
她的年紀真的很小,又或者看起來很顯年輕,再加上她那嬌小的身材,讓人總覺得是一個未成年人混入了大人的會議桌。但包括巴巴羅薩在內,自從這個女孩從那艘快艇上跳下來的時候,就沒人嘗試去輕聲她,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當你和她對視的時候,觸及對方的目光,你又能被那銳利逼人的冷漠逼着將口中輕蔑不屑的話語全部吞回去。
神秘的俄羅斯女孩,每個人都摸不清楚她的底細,也不願意去做出頭鳥。
大家來這裡只是謀財的,可不會因爲一些個人喜惡問題誤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