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說不說,綁架逼問這事兒林年幹過,還幹過不少,但綁架野人這事情,他倒是第一次做,所以不免對這野人女孩有所好奇。
交換名字是交流的第一步開始,通過“友善”的提問,林年得知了這個野人女孩的名字叫做勞妲,翻譯做勞妲也只是發音如此,具體是什麼意思倒是不太清楚,總不能是寓意黑曼巴,劇毒又美麗?
靠着勞妲引路,林年走着一條相當崎嶇的小路上了山,至於那些被他放倒的戰士,都被他埋在了沙灘邊上的沙子裡,只露出個腦袋,也希望他們能在漲潮之前得到救援,不然就得體驗一下特種兵魔鬼訓練了。
值得一提的是,走在山路里,邊走,林年就發現前面的勞妲不時的回頭看向自己,主要視線是在看自己身上那些白色的龍鱗,大概是在好奇他爲啥這副模樣。
倒也不是林年喜歡維持着二度暴血嘚瑟,主要是因爲他的衣服褲子被山上的那不知名古龍給打爛了,雙方互毆的瞬間,對拳的衝擊波以及氣流爆破直接就給他身上的衣服褲子給撕成了碎片,不得已才用龍鱗遮羞。
是的,龍鱗這玩意兒,某些時候除了保護身體之外,也有着保護隱私的作用,賊好用。記得守夜人論壇裡就有帖子專門討論過,當初‘S’級跟入侵學院的青銅與火之王捉對廝殺的時候,那麼多岩漿,那麼多火,總不能‘S’級一發都不吃吧?
倘若吃了一發,那身上的衣服肯定是保不住的,畢竟卡塞爾學院的校服不像是閃電俠那樣用航空耐熱材料做的,所以那時候‘S’級豈不是裸奔着在跟青銅與火之王廝殺?
不少兄弟戲謔,可能青銅與火之王不是被砍死的,而是被‘S’級的宏偉嚇死的。
也有兄弟認真討論,就如女生跑步倘若忘記帶bra的話,那麼胸肯定會顛得生疼,根據性別平等理論,男生也是同理,跑步倘若忘記穿內褲的話,那好寶貝也會顛得要死。已知‘S’級的言靈是剎那,跑步的速度比正常人快幾十上百倍,那好寶貝顛起來的疼痛感理應成正比上升。
更有務實者,重金聘請學院裡其他剎那的男性使用者,離開學院戒律的範圍內,在山路上爆發言靈跑上那麼一段.結果就是那位哥們兒跑完不到五百米,直接就被送進了醫療部,病牀上躺了整整一個星期才下了地。
見到他的慘狀,所有人都對‘S’級的戰績肅然起敬,並且得到了一個共識,那就是天命屠龍者不止血統硬,該硬的地方哪兒都硬!
其實壓根就不是這樣的。
二度暴血之後龍鱗會自動保護身體脆弱的地方,所以在下半身的襠部會自動生成一個護襠,外形類似拳擊護襠,顏色倒是隻能根據暴血者自身的鱗片來決定,堅韌程度比起其餘地方的龍鱗來說只強不弱,生殖器官這玩意兒,對於任何哺乳生物來說都是軟肋,龍類的進化路線裡自然也會有弱點保護對策。
所以說屠龍的時候老想着大型生物的弱點是襠下,老是翻滾鑽檔去找“死穴”是錯誤的決策,你大概率只會找到一個比你鍊金武器都要硬實的龍鱗護襠,一屁股就把你坐成肉醬。
現在的林年就處於龍鱗的保護狀態,這樣的姿態的確在山林之中行走倒是不懼蛇蟲鼠蟻,龍鱗也有着冬暖夏涼的特性,還可以自適應舒張一下縫隙進行透氣。
但他依舊不習慣這種半裸奔的姿態,可要他去扒那些野人戰士的獸皮衣服以及草裙和蓑衣什麼的,他又有些下不去手,因爲審美和舒適度的問題,他真不喜歡那些穿起來毛刺耳得要死的玩意,所以就只能將就着維持二度暴血的龍鱗狀態行動了。
跟着勞妲走了很長一段路,前面的勞妲終於停下了,林年也走上前去到她的身邊,透過樹林居高臨下地俯視向不遠處的景象,一眼就看見了那山脈半山腰靠海的大塊絕壁平臺,很符合他印象的土著部落就林立在那裡,山壁上更是有無數人工開鑿的洞穴,總的看起來這部族人口還不少,少說也得有兩三百之數。
兩三百的數量別看着放在現代社會就幾個班級的人數,放在這種原始森林的社會裡,到處都是龍血混種的威脅,土著能發展到這個規模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這倒也讓林年確定了一件他之前就在心中猜疑的事情,那就是森林的那些龍血混種應該不會輕易地接近山脈,這麼來看的話,這些土著的繁衍和生存就顯得合理了很多,只要有一片安居地,在如此資源豐富的島上就算活得艱辛一點,不輕易去作死,那麼人口數量自然增長起來倒也顯得正常。
所以那些龍血混種不侵擾山脈的原因跟那座山峰上的古龍有沒有關係?又或者是因爲山脈上那些純血龍類的屍骸堆積的緣故?
不是太懂。
無論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對於林年來說都只是無關緊要的問題,他只知道山峰上那隻古龍他幹定了。
在之前短暫接觸的瞬間,他就明白了那玩意兒不是能交流的對象,再加上那古龍是這片尼伯龍根的主人,按照他以往的經驗,想要拆掉一片尼伯龍根,那麼幹死製造尼伯龍根的龍類永遠都是最快捷的方法。
現在林年之所以沒有再度急不可耐地莽上那座山找那古龍茬架,只是因爲他真不知道古龍真被他宰了之後,這片尼伯龍根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崩潰。
這裡可是茫茫大海,倘若這座島一下就給他幹沉了,島上的、近海的這些龍血混種全跑出去撒野,那明天印度洋這邊的海情就得上全世界的頭版頭條了。
更別說現在又遇到了這羣土著,島如果毀了,這些土著怎麼安置,以及怎麼安全地運送到陸地也是個極大的問題,有些事情還真不能蠻幹。
即便現在林年手癢難耐,渴望打架,尤其是跟一個疑似構築了超過十道福音的古龍打架,他也得摁住這股慾望,一件事情一件事情來辦。
所謂的成長,就是不斷地學會妥協啊,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想幹誰就幹誰,先動手然後等其他人給他善後的‘S’級新生了,倒也不知道這種成長是好還是壞。
林年決定先把這羣土著的情況摸清楚,再看看他要找的人有沒有藏在這山脈的跡象,最後等葉列娜和李獲月那邊搞定了福音的研究匯合,就去山上再跟那個古龍戰個痛,看看十二作福音的上限到底在哪兒。
還是那句話,那條古龍他幹定了,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村子裡的人呢?奇怪。”
就在林年整理好接下來的行動步驟時,一旁的勞妲倒是在林間看着遠處的部落有些喃喃自語。
因爲她莫名發現村子裡的人少了許多,就零星幾個人影在部族裡晃悠,整個村子就像走空了一樣,平時在部族裡走來走去的族人們忽然都不見了蹤影。
這也就是她離開村子下去海灘的一趟功夫,怎麼村子裡的人都人間蒸發了?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沒有什麼聚衆的活動啊,如果有的話她這個女巫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就在勞妲奇怪的時候,她的腰部忽然被一隻手摟住,還沒來得及驚叫,整個人就被攔腰橫抱在了林年的腰間,就像摟着一捆豬籠草一樣跨着。
林年無視了腰間橫抱着的勞妲驚嚇之間對他的抓撓敲打,稍微後撤一步,再發力,立足的地點被巨大的力量爆破塌陷,他整個人則是帶着小女巫飛躍了山間直接跳了數百米出去落向那絕壁的部族村落!
在空中勞妲整個人眼睛被強風吹得有些睜不開,眯着眼瞅着越來越近的村落,那種高速降落的窒息感讓她只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高處墜落的失重感他也就只在夢中經歷過,現實上來這一番,渾身上下都虛脫般軟了下來,跟一捆水煮過的麪條一樣掛在林年的腰間。
林年穩定落地,剛好降落在部族之中略微寬敞一些的廣場上,巨大的動靜驚出了那些茅草屋裡留下的一些土著。
林年站穩後掃了一眼那些被動靜吸引聚集過來的零散野人,這些留在村落裡的野人似乎都不是海灘邊上遇到的戰士,只是見到他渾身白色龍鱗的模樣都被嚇得哆哆嗦嗦的,甚至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指着他不斷重複着一個詞。
“他們說什麼?”林年看向臉色雪白的勞妲問。
“外來者,你。”勞妲專門學了這個詞用來形容林年這樣的人。
認得出林年是外來者不奇怪,龍鱗先是其次,就算他現在身上穿着跟這些野人一樣的裝扮也會被一眼認出來,主要就是人種不同,再加上膚色不同。
他太白了一些,這些日曬雨淋的野人皮膚都是健康的古銅色或者褐色,就像是勞妲,就是一個標準的站如本的褐黑皮。
“他們,普通人,不危險,別打。”勞妲看着林年冷淡的臉頰,趕緊開口求饒,生怕林年傷害這些非戰鬥編的普通族人,這些人可扛不住林年的王域一掃,就算是黃金瞳的威壓也可能給他們留下終生後遺症。
“知道。”
林年也不想跟這些普通的野人一般見識,但能不能請他們先把草叉放下,這種一臉恐懼,又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很讓人難辦啊。
果然還是她的原因嗎?
林年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勞妲,看起來這女孩兒在這部族之中的地位聲望不是一般的高啊,多少人都想救她的性命。
“搞定他們。”
林年順手把勞妲丟了下來,勞妲三度摔了個屁股墩,但也來不及揉,趕緊爬了起來,硬着頭皮自發地攔在了林年的面前張開雙手,用着一系列聽不懂的土著語言跟那些族人解釋。
三兩句之後,林年看見了那些族人眼中的困惑不解,投向自己的忌憚以及畏懼沒有減少分毫,但那種躍躍欲試要上來給他一草叉的慾望倒是消停了。
消停了就好,他可不是獵魔人,不吃草叉特攻,這些人真拿草叉叉他,他可得反手把他們敲暈的,至於在二度暴血的狀態下,收力準不準,會不會不小心給這些人留下一輩子的頸椎病或者高位截癱什麼的,那就不好說了。
站在原地等着勞妲去交涉,雖然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但林年覺得這野人女孩腦袋應該是聰明的,知道不會節外生枝做一些多餘的事情。
倒是有幾個留在村子裡的小孩好奇地躲在不遠處的草垛或者門後探出個腦袋悄悄看着林年,似乎很好奇林年身上的龍鱗是怎麼回事,平時村子外面的外來者都是被族裡的戰士給抓起來丟進地牢裡關着的,難得看見一個在村裡大搖大擺站着的外來者,讓這些小孩子格外新奇。
勞妲和這些留下的族人交流了幾句,表情忽然就變得難看了起來,時不時轉頭看向林年,而林年也注意到了她的異狀,淡淡地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
勞妲有些口乾舌燥,思考着該怎麼才能給林年解釋“血祭”這個詞,她聽到族人告訴她的消息之後整個人都是愣神的。
在神山發現變故之後,村裡不少的族人以及族老都認爲那是外來者引起的那場大火惹怒了山上的神明,於是神明做出了警示需要他們推出兇手,而兇手當然就是那羣外來者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外來者,可全部推出去血祭掉獻給神明以求寬恕不就好了?
於是要求潮汐之月進行的“血祭”就被提前了,族老以及主母也點了頭,那些坑洞裡原本還會被關押一段時間的外來者全部被押到了山下峽谷之中的血祭祭壇準備開始戰鬥儀式,族裡的大部分人都去見證那一刻了,只有少部分行動不方便的老弱病殘留在村落裡。
勞妲小心翼翼地看着林年這尊不知道哪兒殺出來的大神,從神山上飛下來,該不會是被山上的神明給打下來的吧,這樣都還活着,那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狠角色。
最麻煩的就是這個狠角色還是外來者,萬一他們部族內抓到後送去血祭的那些外來者裡有他的同伴怎麼辦?他來部族裡的目的就是尋找同伴怎麼辦?知道了自己的同伴被拉去血祭了,那豈不會狂性大發殺了所有人?到時候誰攔得住他?
勞妲腦海裡浮現起了穆蒙大哥的身影,如果是穆蒙大哥的話,說不定能阻止他,現在族內所有的戰士應該都在血祭的現場,如果他們都在的話.
還在糾結和大腦風暴的勞妲,命運的後脖頸忽然被抓住了,整個人都站直了,發出了“噫”的輕微哀鳴聲,轉頭就看見了那雙平淡俯視着自己的熔紅黃金瞳,整個人就老實了,在恐懼之間甚至升起了詭異的臣服感,用盡了畢生絕學,磕磕絆絆地向林年解釋起了現狀。
由於勞妲這個野人女巫的英語也是二把刀,最多學了一段時間,她的英語老師就悲催地被拖去血祭了,所以林年跟她交流起來那叫一個費勁,老半天也就聽懂了幾個關鍵詞。
外來者,很多,山,下面,戰鬥,去。
合着定冠詞,介詞以及時態還有句式什麼的一個都沒學,就光學詞彙了。
總之這就是讓自己跟他一起去山下的意思吧,好像是在說山下還有很多外來者,這倒是讓林年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覺得零就有可能在其中,但之後的勞妲表述的戰鬥,還有死亡,神什麼的詞彙反倒是有些混淆不清了。
可話語中但凡提到了死亡,都不是什麼好事情,林年也沒再嘗試去理解,反正先找到勞妲說的那羣子外來者再說。
就在勞妲費勁口舌想要讓林年理解她的意思的時候,一旁有幾個膽大的小孩倒是悄悄湊了上來,圍着這位見習女巫起鬨問,“女巫大人,女巫大人,這個人是你選的未來的丈夫嗎!”
勞妲差點被這羣小混賬氣得暈了過去,這不知來路的外來者的確很英俊,但他是敵人好吧!而且強得可怕,奈何她沒法在現在表現出敵對的意思,只能硬着頭皮趕着這羣小混賬離開,同時轉頭向着林年露出討好的笑容。
林年倒是沒管這羣小孩子鬧騰什麼,手一拎,神之選民部族尊貴的女巫又回到了她的手裡,跟掛麪一樣撈在腰間,看向她問,“哪裡。”
勞妲被當着部族裡的人這麼提着,羞恥心都快要炸裂了,想來也是當了那麼久的見習女巫有偶像包袱了,低着頭滿臉漲紅地指了一個方向,兩人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羣愣神的族人。
開着時間零趕路,勞妲一路指路,林年一路下山,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山與山之間的木橋前,兩座高山之間橫着的這個晃晃悠悠的木橋下就是一條一線天般的山谷,巖壁陡峭得近乎垂直,在下方,林年倒是見到了一個相當稀奇的地貌。
山谷的一線天之中,一塊狹長的地段前後被兩堆亂石堆給堵住了,截出了一個上天無地下地無門的絕路,有些像是斯巴達勇士鎮守的溫泉關,而在那狹長地段的高處山岩上站立着無數和勞妲類似穿着的野人,應該就是之前那個部族之中消失的勞妲的族人,他們立於人工開鑿的山岩平臺上衝着那狹長的山谷絕地起鬨吼叫着。
“這是幹嘛呢?”林年提着勞妲,指着那些山岩上或站或坐着的野人們問道。
“呃呃.”勞妲已經滿頭大汗了,總不能直接跟林年解釋說,這是在挨着挨着地把你們這些外來者獻祭給神明吧?
林年蹲在木橋上微微眯着眼聚焦目力看向那狹長封閉的山谷,看見那山谷的山壁一側,一扇沉重的木閘門被繩索拉開了,在那之後是人工在山壁上開鑿出的一個洞穴,而洞穴之中則是走出了一個戴着手銬和鐵圈的外國男人。
林年記性一貫都不錯,一眼就認出了那傢伙是誰。
鮑勃·巴利,那個在機場追安娜·A·坎貝爾撞上路明非和他的北美混血種家族的人,此刻正被身後手拿長矛的野人戰士逼迫着往前走出洞穴,回頭罵罵咧咧的同時,又畏懼那些指着自己的長矛,被迫走進了那山谷的狹道之中。
林弦倒是的確沒騙他,這羣北美混血種還真被風暴捲進了尼伯龍根裡,還以爲他們早就葬身龍血混種的肚子了,沒想到卻是被野人給抓了起來,這應該算是某種水土不服吧,正常的戰場上他們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就被俘虜,這片叢林算得上是這羣野人的主場優勢。
在鮑勃·巴利走出去之後,身後一把鑰匙丟到了他的腳下,在他彎腰撿起鑰匙的時候,背後的木閘門已經被山谷上拉着繩索的人放下了,也斷掉了他的退路。
鮑勃·巴利撿起地上的鑰匙之後比對了一下,順利解開了手上的鐐銬,又摸向脖頸上鐵圈的後面,果然找到了一個鎖眼,趕緊費勁地把鑰匙捅進去,鐵圈也咔一聲分開,從他脖頸上卸了下來。
在鐵圈落下的瞬間,一直被一個神秘領域束縛的血統重新回到了他的體內,眨眼之間眼眸就點燃了火炬,原本虛弱的感覺也在血統的恢復過程中漸漸消退,這讓他精神一振,臉上也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發出了一聲吼叫,指着山谷上那些俯視他的野人就一通亂罵。
林年站得遠,但也能聽清他罵的意思大概就是:你們這羣生孩子沒屁眼的野人都是慫包,有膽子現在下來跟爺爺我再戰一百個回合,來一個他宰一個。
這羣野人能抓到北美混血種家族的獵犬倒也是有些本事了,不過抓到了現在又放出來是準備幹什麼,當衆處刑嗎?
不僅是林年在思考這個問題,正在怒罵的鮑勃·巴利現在心中也充滿了不祥的預感,環繞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前後無路的谷地時,心也漸漸沉到了谷底,覺得這羣野人必然在搞什麼鬼。
分明之前爲了限制他們的血統,給他套上了一個疑似鍊金道具的項圈,現在卻忽然給他解開了,很難相信他們是心善準備放了他。
就在鮑勃·巴利冷靜觀察着可能存在的退路的時候,他忽然聽見那些山谷峭壁上站着的野人們開始了整齊的呼吼,充滿了韻律和一種野性感,彷彿是某種歌曲以及儀式的前兆。
站在最高處的主母手杵着一根烏木的柺杖,看向了峭壁邊上手持着粗壯繩索的野人戰士微微頷首點頭,隨後擡起手示意,下一刻整個山谷瞬間安靜了下來,陷入了一片死寂。
鮑勃·巴利的本能開始警告他快逃了,有什麼糟糕的事情快要發生了,可現在的他又能往哪裡逃?
在他的遠處,谷地的另一道閘門緩緩打開,沉重的腳步聲也在山谷之中響起,在打開到一半的時候,那黑暗的洞穴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影就蠻橫地撞爆了閘門衝進了狹窄的谷地中,仰天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
那赫然是一隻巨大的諸城暴龍,肉食性混血龍種,渾身傷痕累累,飢餓又憤怒,暗金色的龍瞳死死鎖定了遠處愕然的鮑勃·巴利,雙足蹬地震動起大地,咆哮着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