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在櫻花大道中疾馳而過,車尾捲起片片圈圈櫻花海浪飛向碧藍的天空,路邊帶着遮陽帽提着口袋的女高中生按壓着帽檐,眺望那稍縱即逝的法拉利中令人印象深刻的男人,在她的身側櫻花樹間的山下入海的流水,少許櫻花瓣被湍急的水流裹挾着衝入遠處浩瀚的海洋。
源稚生正在趕回源氏重工的路上,法拉利上櫻緊踩着油門,將車速維持在一個超速邊緣的界限,今天下午他的行程是趕往大阪一個疑似猛鬼衆據點的黑賭場,可臨時之間計劃發生了變化使得他不得不提前趕回東京了。
自從上次極樂館事件發生後大阪一度成爲了本家嚴查嚴打的地界,關西支部的鷹犬遍佈大阪黑白兩道,所有與猛鬼衆有關的人與事都被翻了個底朝天,終歸還是找到了一些皮毛線索。
有關西支部的線人指明,最近大量的不明‘黑金’涌入了大阪的黑市裡,金價一時間波動起伏巨大,線人順着‘黑金’的路子往上查,更是發現了在黑金之上又有巨量的‘黑錢’在無數的黑色機構中進行清洗工作,一個組織正在大阪地下從事着緊密的洗錢工作。
聯想到本家執行局在趕往極樂館時只發現了一片火場以及搬空的金庫,源稚生瞬間就斷定了這筆來源不明的巨量資金來源於猛鬼衆,火速帶着執行局的梟鳥們奔赴往大阪,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半路上他接了個電話,半分鐘不到,法拉利一個原地180度飄移甩到了隔壁車道上往回開。
繪梨衣離家出走了。
這節骨眼上“ξ”層的醫護人員用電話打給了執行局局長,驚恐的告知他的妹妹,蛇岐八家八姓家主之一上杉家主消失不見了,在那扇氣密門後的‘裡屋’中,上杉家主平時最愛的液晶電視上貼着一張便條,上面寫着:我出去找大怪獸玩了。
離家出走,上杉家主的保守節目,約莫每年時逢Comic Market舉行或者上杉家主最愛的動漫發行特別周邊的時候都會發生這種事情,可如今時逢三月,不逢年不過節,上杉家主卻還是提起巫女服的裙角跑路了,至於跑路的理由也十分的簡單粗暴以及令人耳目一新——見網友去。
推測出便條裡的‘大怪獸’是網友的結論很簡單,發現繪梨衣消失的護士不是簡單的護士,能在源氏重工裡當值的員工少說都得掌控一兩點偵查和反偵查能力,簡單的搜尋了一下里屋的情報就發現了液晶電視和PS3主機尚且溫熱ꓹ 登錄PSN後發現上面的好友欄多出了一位新朋友:Monster(日版PS林年打不出年獸,只能用簡單的英文代替)。
見網友這種事情對於日本的青少年、少女來說已經是稀疏平常了ꓹ 大部分的日本父母對於見網友這種危險的事情可謂是深惡痛絕,恨不得把在網絡上誘騙自家大白菜的臭豬們開水燙毛切片燉爛了,而對於上杉家主的家長來說手段恐怕就不只是開水燙毛了。
法拉利已經超速了ꓹ 源稚生還在讓櫻加速,街邊響起的警鈴聲一閃而逝很快就被甩到了後面ꓹ 執行局長臉上的表情可謂是陰沉到了極點。
如今東京局勢微妙,由於本部專員被鉅額懸紅的緣故ꓹ 暗地裡不知有多少隻研究盯緊了源氏重工這棟建築ꓹ 所有進出的人都會被嚴密關注,他很難想象繪梨衣這個畫風不同的女孩走出源氏重工的剎那會有多少隻眼睛盯上她,並且謀算出哪些骯髒下段的計劃。
偏偏是這種時候繪梨衣選擇了離家出走,又是以見網友的緣由,源稚生甚至都覺得這是一起針對繪梨衣的蓄謀誘拐,至於下手的人是那羣暗殺者還是猛鬼衆就不得而知了,現在他主要的精力還是得放在重新把繪梨衣找回來這件事上。
“櫻ꓹ 再快點。”源稚生說。
櫻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踩下油門提速ꓹ 只是這個時候她視線中陡然出現了一抹黑色的長線ꓹ 她立刻鬆開油門踩下剎車可還是慢了一步。
櫻花大道的盡頭ꓹ 一條黑色的鋼索綁在路中間ꓹ 法拉利高速撞了上去中軸線被鋼索深深勒了進去,巨大的阻力幾乎將兩側的櫻花樹給連根拔起ꓹ 泥土和木屑飛濺到了大路上ꓹ 鋼索彈飛的同時法拉利失去平衡向前傾翻ꓹ 在摔出了數圈大筋斗在碰撞出巨響聲中砸到了路邊上翻了個底朝天才算沒了動靜。
櫻花大道上再度安靜了下來,底朝天的法拉利車輪安靜的旋轉着ꓹ 在路邊一顆櫻花樹後一個頭上白色頭巾包裹蒙着面紗的女人走了出來,單手搬出了一大瓶超量充灌處於飽和狀態的煤氣罐放倒在地上,擰開閘門後踹了一腳,煤氣罐圓潤地滾到了翻倒的法拉利一旁,隨後一枚土製燃燒彈呈拋物線飛了過來。
火光和煙霧從櫻花大道的上空升起,在巨大的爆炸聲中,熱風與燃燒的櫻花瓣從躲在樹後的阿拉伯女人兩側衝過,她摸出了腰間的對講機:“目標已處理,可以開始對大廈進攻了。”
“收到。”
對講機另一頭的女人說罷放下了對講機,再環首看向四周。
酒店套房的客廳內,數個外貌各異、國籍各異的人們或站或坐在茶几周圍,他們唯一的共同點便是盯着落地窗外街對面的源氏重工,身上攜帶着各式各樣的武器。
放下對講機的女人走到了房間牆壁上的白板前,在上面掛着的源稚生的照片上畫了一個紅色的叉,暫停了筆記本電腦上還循環播放着東京之夜,GT-R和法拉利追逐戰的短視頻。
“各位都知道規矩。”女人蓋上筆帽走到落地窗邊,背後正是街對面雄偉的源氏重工:“這棟大廈想要潛入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的安保工作做到了幾乎天衣無縫的水準,無論是從人員僞裝上還是電子駭入上都不成立,所以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是無奈之舉,也是必要之舉。”
“經過這幾天的調查後,我們發現了這家公司表面上是從事出口貿運、工業建設等行業的私營民企,但在背地裡卻是和當地大多數黑道私通,並疑似提供大量熱武器的軍火公司。所以一會兒在我們入侵的時候可能會遇見有組織的火力反抗,但我想這對身負絕技的各位不是什麼大問題。”
“正面入侵軍火公司,說實話以前我還從來沒幹過呢,不知道比起我在中東的時候正面火拼那些反抗軍那次哪個比較有難度。”房間裡某個資深獵人打趣地說道。
“我們不是單打獨鬥,這次入侵算是閃電戰,畢竟這間大廈所處在城市的中心,一旦開始入侵很多意外因素就會介入,日本官方的力量不可小覷,所以我們儘可能動作要快找到任務目標幹掉他,再各奔東西。”女人看向窗外屹立於陽光之下如黑色巨人一般的源氏重工:“雖然是臨時組成合作小隊,但最終的利益收成大家還是各憑本事,我希望在真正攻入大廈之前團隊內部別鬧出什麼不和諧的矛盾。”
“安啦,大家都是有職業道德的。”一個戴三角墨鏡嬉皮士似的美國黑人笑說:“畢竟聽說這次任務那幾個怪物也摻了一腳啊,如果我們這些小角色不配合的話,恐怕很難從裡面分一杯羹啊。”
“我和姐姐沒有意見。”沙發上牽着手坐在一起的雙胞胎姐妹裡妹妹說。
“無所謂啦,怎麼樣都可以。”穿着白色高筒鞋學生打扮得女孩咬着口香糖漫不經心地玩着手機。
“按照計劃‘幸運星’由你打頭陣。”女人點了點,從白板旁地上的箱子了抱起了黑色的肩扛式火箭筒走向了大門外:“然後我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