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不可名狀的壓制力又出現了,林年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停流了那麼一瞬,心臟像是被枷鎖死扣住了一樣滿是壓迫感,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就將手中的肋差橫在了心臟口,只是他這個舉動並沒有減弱危機感半分,反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渾身越發的毛骨悚然了起來。
毫無疑問林年手中的這把名爲‘閻魔衆生平舞’的肋差是一柄貨真價實的鍊金刀具,不然在剛纔與風間琉璃那種等級的對砍中等閒武器早就破碎成了鐵片了,經過數百次的撞擊手中的肋差鋒刃上不過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齒咬痕跡罷了沒有絲毫斷裂的意思。
然而就是這種強度的鍊金刀具作爲阻擋物放在心臟前,他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半點安全,足以見得一直作壁上觀的boogeyman這一槍中包含着的絕對殺意!
難以躲避危機背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能無視鍊金刀具的攻擊自然也來自於鍊金武器!
“白晝夜行”
wωw. Tтkā n. C ○ 這是Maria手中柯爾特巨蟒的名字。
鍊金槍具。
以如今人類的科學工藝對龍族文化的瞭解已然可以打造以槍械爲媒介的鍊金武器,曾經手持刀劍肉搏廝殺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在鍊金大師的手藝下火槍這一武器再度被搬上了屠龍大戲的舞臺!
並且加上左輪彈匣中已然填進彈倉的那枚刻纂着繁密龍文的鍊金子彈,這一槍響將會是這次暗殺的最後一個音符!
可就算如此,仰躺在地上輕按着腰側傷口的林年也沒有直接動用最後的底牌。
他只是注視着Maria的槍口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在醞釀着什麼,又似乎是已然放棄。
認命了嗎?
Maria微微呼了口氣,說實在的,就算言靈是聖裁天克時間零和剎那的她也沒把握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跟林年動手,就算使用聖裁的必中屬性連續開槍打死林年,但對方能在死前的那數秒內能做太多事情了,她難以保證殺了對方後自己的腦袋還能安好地躺在脖頸上,這也是爲什麼跟林年打第一個照面時他要用人質設伏這種陽謀打針對了。
就在Maria摳下扳機的瞬間,意外發生了。
一顆子彈卻搶先在Maria開槍前射穿了《花、木和虎圖》的屏風,準而又準的命中了Maria手中的柯爾特左輪!
火花綻起,子彈精準命中了柯爾特巨蟒的槍身,,但同樣的扳機上的手指還是扣下了扳機射出了槍中那早已被聖裁領域包裹的鍊金子彈,可是這一剎那Maria臉上居然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驚容,看向了那道屏風之後開槍女孩的剪影:
“你——”
柯爾特巨蟒噪作的槍聲吞沒了Maria的後話,銀色的鍊金子彈旋轉着衝出槍管,同時一股全新的領域從子彈上張開——鍊金領域!
籠罩着源氏重工三十層的時間零瞬間被鍊金領域給撕碎了,林年毫無反抗之力的暴露在了這顆致命的子彈之下!
只是這原本該是‘必中’的一槍,空了。
鍊金子彈從林年的臉側擦了過去,甚至沒有劃開一道血口,偏了數十釐米的距離飛躍過去打穿了牆壁消失不見了,就連林年心臟上的聖十字也悄然消失不見了。
重大的失誤!這發鍊金子彈是Maria特地位這完美的刺殺場面準備的,本該是致命的一槍居然連聖裁都沒有使用,甚至在不到八米的距離內打一個固定靶都脫靶了!就算換作一個從未摸過槍的人來也絕對不會打歪這一槍!
林年沒有放棄這一千載難逢、死裡逃生的機會,待到鍊金子彈飛遠了,立刻重新張開了時間零,同時悍然衝刺向了舉槍的Maria要把她拿下!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Maria卻沒有再度使用聖裁對衝來的林年開槍,反倒是面色僵硬地站在原地舉着槍一動不動,林年也立刻貼身而上一拳砸在了Maria的腹部ꓹ 再繞到她身後把肋差橫在了她脖子上,沒有聖裁的壓制Maria只是一個身手較好的普通‘A’級混血種ꓹ 對於他來說根本毫無威脅!
只是本可以把Maria直接斬首的林年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果斷的下手,因爲在他動手的時候室內的另一個敵人也沒有閒着。
《花、木和虎圖》的屏風傾倒了下去,露出了後面被風間琉璃空手挾持的曼蒂ꓹ 曼蒂手中還平舉着手槍維持着方纔開槍的姿勢臉上一片僵硬,她的脖頸完全被背後的男人錮住了ꓹ 在龍骨狀態的混血種手中,人類的骨骼就像是仙貝一樣脆。
林年選擇挾持Maria的時候ꓹ 風間琉璃也立刻選擇了將曼蒂納入了自己的控制ꓹ 畢竟剛纔那驚爲天人的一槍可是將所有人的注意吸引到了屏風後女孩的身上。
局面再度僵持了下來,但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這將會是最後的僵局了。
“師姐,很漂亮的一槍。”林年手中的肋差緊貼住了Maria的脖頸,對方手上的柯爾特左輪也被時間零中的他卸下插在了自己腰間,看起來曼蒂全程都在密切的觀察着形式,就算本身的實力根本插不上手ꓹ 但在至關重要的一刻還是發揮出了巨大的效果幫助林年打破了危險的局面。
林年幾乎都可以想象出之前曼蒂藏在屏風後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全神貫注的焦急模樣了ꓹ 一切都只爲了這翻盤的一槍。
“時間已經不早了ꓹ 是該結束了。”挾持着曼蒂的風間琉璃說ꓹ 他聽見了樓道中傳來了腳步聲ꓹ 看起來樓上輝夜姬機房的爆炸已經吸引了樓下所有人的注意了。
曼蒂好像是被嚇着了一句話也沒說,緊閉着嘴維持着舉槍的動作一動不敢動ꓹ 背後風間琉璃給她的感覺簡直像是毒蛇一樣陰冷ꓹ 讓人想起了鬼故事中夜行橋上的鬼姬貼在路人的背後對脖頸呼着冷風。
“各退一步ꓹ 我放走這個,你放走那個。”林年說。
“不需要這樣做。”風間琉璃淺笑ꓹ “不如我們各自都痛下殺手,再各自散逃如何?”
林年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風間琉璃,顯而易見是不同意這個建議。
“她是猛鬼衆僱傭來的殺手,並非我們猛鬼衆得人,子彈打偏了,任務也就失敗了,一個失敗的殺手是理應該作爲棄子的。”風間琉璃說:“所以這個局面應該是你完全受制於我,畢竟你手中根本並沒有可以制衡我的有效棋子。”
“那我換個說法。”林年說,“你放人,我留你一條命。”
風間琉璃笑:“可是剛纔我們拼盡全力的廝殺不是纔打得難解難分麼?我的命可不足以成爲你手中的棋子。”
“我說放你一命,我下一刀就絕對能要了你的腦袋。”林年盯住了風間琉璃,後者從前者的眼眸中看出了滔天般的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