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猶太人而已,我幫你找。”林年一旁的蘇曉檣一拍桌子驚醒了許多還在挖掘自己記憶的人。
“謝謝。”對於幫助,無論是來源哪裡的,林年都很願意接受,更何況蘇曉檣家幾乎壟斷了整座城市的礦產生意,可不是簡單的“有礦暴發戶”那麼簡單了,當資本囤積到一定量時,也足夠靠金錢的腕力扯開一些圈子的保護膜了。
“這點我也會幫你留意的,我今天回去會跟我爸說一聲,讓他幫你問問有沒有消息。”趙孟華也點了點頭賣了林年的人情,他家的公司做的也很大,幾乎再過個半年就得上市了,前景問題,一經上市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躋進五百強中。
包廂裡各方各面的允諾聲接連響起,每一個人答應下來,林年都會記住他的臉,並且具有誠意地說一聲感謝,如此態度也讓大家願意不去敷衍,認認真真地把這件事記在心裡。
一圈的答應聲結束,這場聚餐也宣告了散會,每個人都茶足飯飽,勾肩搭背閒聊着走出了包廂外,不少人在離開時也在思索着‘猶太人大亨’的事情,出門不忘跟坐在包廂處的林年打個臨別的招呼。
“你這次回來住哪兒?要我安排嗎?”蘇曉檣算是最後一個從桌前起身的,他看着身邊的林年眼中還是有些不捨,但很好地被自己的情緒管理隱藏了。
“我住麗晶,在那兒定了房間,有時間可以過來...算了,我不經常在酒店裡的,畢竟有事兒。”林年還想客套一句有時間過來玩,但想了一下那畫面太美的場景,立馬就改口了,跟蘇曉檣孤男寡女待在酒店房間裡,就算他心如鋼筋穩得住,以對方的性子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也難說。
“有消息我會立馬聯繫你的!不就是個猶太人嗎?就算他是個山頂洞人我也給你找到。”蘇曉檣捏了捏拳頭揮舞,輕輕錘了一下林年的肩膀轉身就小跑出了包廂,跑出去時還回頭看了座位上的林年一眼,“我很快就給你消息啊!”
“知道了,路上小心。”林年無奈地點頭,對方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包廂裡只剩下了林年和楚子航兩人,他們也站起身來,把肩上的毛巾搭在了座椅靠背上互相對視了一眼。
“猶太人大亨?”楚子航說。他之前一直都沒有說話,因爲林年如果要找他幫忙什麼時候都可以,這頓飯的用途他也看出來了,接觸自己是其一,其二正是想要策動仕蘭中學非富即貴的同學圈子去做這件事。
“任務的目標,挺麻煩的,半年以來一直在這座城市了‘犯案’,事關人口交易,並且有混血種的影子,學院那邊懷疑這傢伙是個仗着混血種天賦走私鍊金物品、人口的黑商,言靈很適合躲藏,抓起來很麻煩。”林年說。
“你們學院應該很容易打入這座城市的富豪圈,你說過了,這座城市並不大,所以天花板也相對較矮。”楚子航說。
“打草驚蛇。況且以卡塞爾學院的背景別說這座城市了,只要與混血種無關,世界上任何一個上流圈子只要我們想,都能輕鬆混進去,我們的背後是整個歐洲秘黨,就算是王室的婚禮我們都能正大光明地獲得燙金的邀請函,並且得到的身份還是座上貴賓的級別。”林年淡淡地說,“一隻外來的強龍太容易把地頭蛇嚇縮到蛇洞裡了,就算我們刻意把包裝的身份做下,也很難保證處理掉所有尾巴,‘外來者’很容易引起本地人的注意。”
“這點我可以幫忙。”楚子航忽然說,他的‘爸爸’鹿天銘在當地算得上是數一數二有潛力的企業家了。
“你以爲我爲什麼要讓諾瑪彙報這次的任務我會帶上你?”林年看向他微笑了一下,“這個‘猶太人’的機警程度到底如何我們心裡也沒個底,畢竟是才新出現的目標,在執行部沒有過備案,這種小角色往往纔是最難處理的,鬧出的動靜和麻煩不大,但只要想溜也能溜得輕鬆乾淨。”
“像是龍鱗裡的蛆蟲。”楚子航莫名地做出了一個比喻。
“所以執行部纔會把這個任務給我,我也需要一點小手段來巧妙地抓住他。”林年點了點頭,走向包廂外,“你怎麼來的這裡?計程車還是開的自己的車?”
“出門時有些小雨,所以開的車來。”
“都高三了,還有時間考駕照?”
“開車很簡單。”
“嗯...差不多吧?”從樓梯上快步走下,走在楚子航前面的林年感覺自己沒資格搭這句話,畢竟他今早第一次上手開車就撞了一輛奔馳S500,還是撞得稀巴爛的那種,現在迷失在尼伯龍根裡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成爲了像邁巴赫一樣的幽靈車。
徑直走出了福園酒樓的大門,沒有付賬的環節,因爲就如林年所說,他是通過諾瑪定的這場宴席,價格早就敲定付清了,賬單也會順着諾瑪寄到施耐德部長那兒,這點小金額大概部長看都不會看就把章蓋了吧?
街道上還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街上的行人打着傘匆匆而過,高二(1)班的同學們早早就在街頭坐計程車離開了,像是趙孟華、蘇曉檣那樣部分有司機接送的估計都快上高架路了,
估計心念同學情的他們還會捎帶上幾個順路送回去,譬如趙孟華送陳雯雯。
想到這一茬,林年又嘆氣了...爲了某個衰仔而嘆,在那方面上罕見地難以幫上任何的忙,這種事情只能看對方自己,除了自渡,他人愛莫能助。況且今天他的行程還緊湊得很,又遇見了上午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情和時間去談兒女情長,家長裡短了。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楚子航掏出了車鑰匙,在街邊停着一輛暗藍色的panamera,修長而低矮,‘爸爸’買的大玩具,平時開的都是那輛奔馳S500(正是林年才撞過的車型),這輛車大部分時間都躺在自家車庫裡,有必要時他也可以開出來,‘爸爸’不會介意的。
“去案發地。”林年拉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案發地?”
“你說你遇見那個叫萬博倩的女孩的地方,既然她當時隨身帶着槍,又情緒那麼緊張,肯定是爲了某件事去的,你們後面能打上交道肯定是碰見了什麼事情,不打不相識才認識的,我需要去看一下案發地,再在那裡跟她碰下頭交換一下情報,同時看看她的底子到底怎麼樣,太過差勁了是沒資格加入這次任務的。”林年關上了車門,一旁的楚子航也坐在了主駕駛座上。
“你不喜歡她?”楚子航問。
“沒見過談何不喜歡,只是對她身後的人有些反感罷了。”林年掏出了手機就着黑色的屏幕憑藉記憶點開短信,然後鍵入了信息發送給了諾瑪,如果秘黨真的介入了這次任務,那麼諾瑪肯定可以成爲他聯繫上那個萬博倩的中介人。
不過就着黑色的屏幕輸入短信,也難怪他發給路明非的短信有錯字了,他能記住每個應用的位置,但26鍵輸入法的聯想功能卻老是會抽風。
“走吧。”林年放下手機說。
“啓動。”楚子航說
4.8升v8引擎的熟悉咆哮聲響起了,暗藍色匍匐在小雨中的野獸升騰起淡淡的白氣,動力均勻地傳遞到它蜷縮着摳進地面的爪子中。
楚子航鬆開剎車,踩動油門,panamera魚躍而出,遊入了這場小雨中,歡呼的引擎聲拋灑在街道上混着雨水一起濺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