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龍王狙擊戰(二合一)

十分鐘前,卡塞爾學院,冰窖。

玻璃房被密集的紅光和警報填滿了,諾瑪一刻不停地發出實驗室泄露的警告,嚴重程度遠超上次裝備部實驗鍊金水銀炸彈發生的緊急情況。按照安全條例這間臨時修建的AA級防爆玻璃房的內外是被完全氣密隔絕的,就連室內的空氣都由碳過濾設備,將空氣中任何可能攜帶的金屬元素清理在外層…正常來說空氣是沒有金屬元素的,這一步驟大部分是爲了避免揚起沙塵中攜帶的鋁元素等等。

然而這一限制已經被打破了,玻璃房內所有的研究人員都橫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他們沒有死去,在不速之客打開玻璃房安全大門的瞬間,這些癡迷狂熱於解剖實驗的研究員立刻就被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佔據了大腦,驅逐掉了那些單調孱弱的意識。

這已經算是相當危險的入侵情況了,按照安全條例來講現在的諾瑪應該封閉以玻璃房周邊爲界的地下空間,足足十米厚的合金板會封鎖出一個完美的與世隔絕的小空間,在冰窖這個綜合實驗區的大地圖板塊上這一區域的顏色會灰下去,這代表着完全的廢棄,而廢棄的方法則是在密封空間內引爆等同於一千噸TNT當量的鍊金炸彈。

事實證明諾瑪在監測到有金屬物質進入玻璃房間後,也瞬間執行封鎖了這塊區域,在地圖上這塊區域卻並沒有按照安全條例一樣灰下去,而是以警戒的紅光慢慢閃爍着,玻璃房地下深埋的鍊金炸彈安全鎖被一道指令卡死,遲遲無法激發點火,就差一步,只差一步。

玻璃房中手術檯被掀起立在了牆壁上,上面的男孩被十字橫掛,宛如受難的耶穌,血紅的鍊金鐵釘貫穿他的手、足、心臟,那秀美沉眠的嬌弱臉龐像是在做着一個美夢,一個持續了兩千年的大夢。

“康斯坦丁…”男人站在了那血淋的十字前低聲唸誦他的名,男孩被揭開的胸膛皮膜就像血色的雙翼張開着,像是要擁抱什麼,但任何人見到那殘酷的一幕都會畏懼…真的會有人迴應他的孤獨嗎?

“我應該告訴過你,奧林匹斯的神明中沒有儒弱者,諸神亦不需要一位畏縮不前的神王。”男人凝望着十字上的他說,“就算是再偉大的種族,他們的驕傲也會隨着掌權者的換代而遺失,最初的信仰不再,戰火亦然熄滅。”

“我曾警告過諾頓,沸騰的血液是終究會冷下來的,他與你安逸的時光過得太久,流動燃燒着的青銅也會爲之凝固,那也會是你們最後亡時的塑像。”男人低聲說,他的眼中流動着比警戒紅燈還要赤紅的光芒,裡面攢動的是超越歲月的追憶。

“曾經的長老會內攢動着逆反的暗流,贊同者、反對者、狂歡的逆反者們在君主們的離散中登上了舞臺,大聲地宣泄他們的思想。你們覺得聒噪,於是選擇默默的離開。可看看現在,你們得到了什麼?”男人張開手所視的只有昔日君王垂掛肉鉤上的恥辱和褻瀆,但他沒有半分同情,眼裡只有冷漠和藏得太久的暴怒,“你們逃避責任,但後果總會找上你們,這是逃不掉的宿命。”

男孩沒有回答祂,因爲他還在沉睡,如果沒有甦醒的理由,他就會一直這麼睡下去,在夢裡呼喊那個名字,索求他曾經爲之離開那片土地的溫暖。

“你睡的太久了,久到你已經遺忘你爲什麼來到這個世間了。”男人憐憫地看着他,從懷中摸出了一隻石英試管,在裡面是火紅的血液,很少有血液可以用‘火紅’來形容,那根本不像是鮮血,耀眼得就像岩漿在滾動散發着目力足以感受到的極致高溫,火光深到讓人的視線和思緒會情不自禁得隨着那微晃的漩渦一直沉到裡面去,耳邊除了岩漿的炸裂外還能聽見穿越歲月的吼叫。

在石英試管被男人拿出的瞬間,十字架上的男孩渾身上下被剖開的血紅器官出現了一次搏動,但只是異常突起的剎那之後,那貫穿了他手、足、心臟的鍊金鐵釘散發出了妖冶的紅色,在他的身軀上連出了無數條古奧的線。

鍊金矩陣·十釘囚龍。

“是啊...時代在進步,人類也在進步,冷卻的血液會成爲乾涸的血痂,腐朽的制度也會被革命的火焰點燃。他們的怯懦無視了黑暗中閃耀的火星,所以長老會的時代結束了,可作爲君主,你們難道不曾感到羞愧嗎?爲族羣的沒落感到負罪和痛苦?”男人質問男孩,聲音鐵冷如銅鐘在轟鳴,像是在質問更多的耳邊迴盪着那浩大鐘聲的存在們,他們行走在世界上卻不敢去見祂,卑劣地讓人發笑,相比起來,沉睡至今的男孩似乎更顯得容易被原諒一些?

“那麼回答我吧,康斯坦丁,告訴我你所選的答案。”男人按動了石英試管的頂端的按鈕,金屬注射針孔從另一側探出折射着紅光,玻璃房外諾瑪的警告聲越發急促和頻繁了,夾雜着“發現類腎上腺素”、“發現蛋白質合成激素”、“發現大量青銅元素”...

“安靜!”男人洪聲斥責,彷彿烏雲上的雷霆降下暴怒,整個玻璃房高強度的玻璃壁都爲這炸雷的訓斥顫動不以,諾瑪的警報聲、應急紅光在這斥責下消失不見了,隨着電流降壓的異響聲,黑暗漸漸籠罩了一切。

漆黑無聲的空間裡,祂擡手放在了男孩的額頭上,說:

“康斯坦丁,

你的膽怯並不能擺脫死神,

你的懦弱並不能擺脫死神,

你的失意傷感並不能擺脫死神,

你的畏縮不前並不能擺脫死神,

那你何妨一搏呢?

你應該選擇榮譽和驕傲,

以便使你的人生成爲一種千古絕唱,

你必須邁出危險的一步,

從而讓自己的腳印,

深深地留在歷史的皮膚上(姬安寧詩歌節選)”

黑暗中恆亮着火光的石英管被巨大的力量帶起風聲落在了男孩的脖頸上,那遠比腎上腺素、合成興奮劑還要危險一百倍的滾燙岩漿一口氣注入了他的動脈之內,火紅的血液在他的皮膚下開始流淌,整個身軀的血光都發亮到清晰可見,足以見到火焰在他的體內點燃了,熊熊燃燒到每一個角落。

“他不願意吃掉你,你又何嘗不想吞噬他?”祂看着面前的男孩輕聲說,“可有些東西嘗試過就永遠無法回頭了,這一部分的‘權’終究是他欠你的,你儘管坐擁着完美的‘力’,但缺少真正開啓它的‘權’也無濟於事,現在,它把它送到了你的面前,即使只有一小部分。但起碼,如今的你暫時完整了。”

石英試管內的燃燒液體的真面目也隨着祂的話語呈現了出來...那是絕不該出現在這裡,也不該匯入男孩血管中的危險之物,也是兩千年前他們奔波逃襲那麼長時光也不曾敢邁出的一步。

諾頓殿下的心血,極致的‘權柄’。

他們融合了,‘權’與‘力’的交匯,就算在龍族文化中也是足以令見者頂禮膜拜地終極一刻,那是王座上雙影的重疊,一隻手按住了權力王座的扶手!

“那麼,醒來吧。”祂大力地鼓掌,聲音如洪鐘,整個空間都在顫抖,那是大地在震顫,玻璃房升起了不可思議的高溫,玻璃開始融化、火山玻璃刀也開始回溯成了它們最原初的模樣,那血色的鍊金矩陣哀嚎着碎裂。

‘十釘囚龍’發揮到了極致,古奧的矩陣以那顆刺穿的心臟爲中點死死纏繞着男孩的軀體,可以肉眼可見的,那被刺破的心臟竟然開始頑強地搏動起來了,岩漿般的火紅血液被收縮到心室,極致的高溫開始融化起了那血紅的鐵釘,當鐵水滴落到地面融出坑孔時,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再度迴響在了耳邊。

“哥哥...”

熔火的黃金瞳睜開了,在黑暗中像是火山的泉眼重新流淌了起來,帶着少許迷茫和惘然,但清醒卻像是暈染開的紅墨一樣逐漸佔據了他的瞳仁。

“歡迎回來,康斯坦丁。”祂說。

熔火的裂痕佈滿了玻璃室,岩漿從四面八方噴涌灌滿整個空間,在火焰洶涌炸裂中聲嘶力竭的龍吼淹沒了一切,他沖天而起,在熔岩的包裹中被撕裂剖開的形體進行膨脹變形,那十層的合金鋼板被極致的‘權力’消融,融化吼的巨量熔鐵被吸附灌注進了那嬌弱的身體。

在極致的高溫之中火紅的鱗片與骨骼刺破了表膚,人之軀在火焰的洗禮中成爲灰燼,新的偉岸磅礴的身體撞破了地面,帶着熔火的岩石衝向了天空,暴怒的吼叫聲響徹天際,一直傳到了紫黢黢天空的盡頭。

在那同一片天空下,行走在鐵軌上失魂落魄的男人忽然站定了腳步,心血潮涌中他回頭望向遠方,茫然的視線中只有紫黢的天缺一角中的皎皎明月。

他好像聽見有人在叫他,叫他...哥哥?

被加溫到呈現出熔岩狀態的大地岩層,被那龐大的黑影帶到了天空最上方,熔岩就像燦爛的煙花直衝天際,在登臨最高處時加速度開始減緩,可重力卻沒有像每個人想象的一樣作用在他們之上,一股奇異的力量托住了天穹下耀眼的一切,呈現出一種怪異的凝滯,定格在了天空之上。

熔紅流動的岩石羣停住,懸浮,靜靜簇擁在那磅礴的巨影周遭,就像圍繞着土星的岩石環,那巨大的黑影屹立在天穹上停住,流動着熔岩的大翼竭力地張開,一時間遮蔽了月亮的光,彷彿成爲了一顆新的天體,光與熱投在了孤山遍野,每個人仰望天空的臉頰上紅光慢淌。

這充滿美與宏大的場景令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仰望着那熔岩環繞的巨影像是在觀摩太空美術的油畫,譬如《土衛二上看土星風暴》,又或者梵高的《星空》,那麼的壯麗波瀾令人忍不住想要跪在地上以親吻大地的姿態去對這震撼的畫面獻上祝福。

“這就是…龍王的‘威壓’?”

英靈殿之前,開裂流動着熔漿的大地上,避開了第一波衝擊的學生羣體中,蘇茜仰頭望着那天空下新生的‘天體’感覺到一個新的領域已經取代‘戒律’籠罩了整個學院乃至山峰,威嚴就像星光潮水沖刷着每一個人的精神。

“都給我清醒一點!”蘭斯洛特的聲音在人羣中低吼響起了,不少血統優異的學生都主動扯起了身邊有些癱軟的學員,這些學員的血統普遍都不是太優秀,正常的任務行動可能能表現出不錯的成績,但現在在真正的君王面前甚至連站立的資格都要被剝奪了。

“所有血統低於‘A’級的學生都前去避難所,低年級新生優先避難,高年級學生主動進行疏散任務,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諾瑪的通告響徹整個學院,人工智能的聲音裡充滿了森冷,往日溫和的女聲此刻就像咬着刀刃在說話,裡面全是凜冽的殺氣。

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在龍族入侵的警報真正做實的時候,學院秘書諾瑪的人工就已經沉睡了,現在真正喚醒做出一系列有條不紊指令的是披着諾瑪皮,實際上叫做‘EVA’的戰爭人格。

在做出疏散通告後,學院內的學生有條不紊地開始撤離,沒有作戰能力老態龍鍾的教授們此時一個比一個手腳靈活地帶着裝着資料的筆記本電腦衝出宿舍樓向避難所逃去,前來接送的高年級學生們一臉呆滯地看着那些比他們還要麻利、輕車熟路的背影不知道該幹什麼。

也就是這個時候,整個孤山忽然被一連串空氣的撕裂的密集炸裂聲籠罩了!悶響扯動了每個人觸地的腳掌和心臟,震耳欲聾!

所有雙耳嗡嗡的學員都驚悚地看向了山頂學院更上方的孤山羣林,那也是密集巨響的發聲源頭——他們看見了無數拖着尾巴火光以目光難以鎖定的速度飛向了天空,清一色的軍制的防空炮開始齊射開火,新一代光學瞄準,高角度90,全軍武設備都由裝備部改良,一發空炮擦住邊就能打下一艘武裝飛機。

這些重型武器一直藏在這座孤山之上,罕有人知,也鮮有面世的機會,現在只在EVA這個戰爭人格的一念之間所有的秘密武器都掃去了覆蓋的落葉升起在了密林內,在雷達的鎖定下瞄準了天空中那扎眼到完全不需要雷達鎖定的靶子。

這位學院的人工智能幾乎不需要進行邏輯思考,就對準這位復甦的君王進行了一輪齊射,發起了卡塞爾學院對四大君王的第一次正面進攻!

火光驟然爆炸籠罩了火紅的黑影,劇烈的爆炸開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火環,就像是火焰橫鋪在天空,整個學院都被這火光和音浪席捲了,天空燃燒了起來,氣溫炙烤着每一個人的皮膚,感受着現代軍武的毀滅力,這是人類時代的進步,也是他們對龍族文化有力的抨擊。

不少學員下意識的匍彎了腰睜大眼睛看着這現代軍事武器發威的場景激動地去想象這一輪火力覆蓋的成效...但只有真正知道事情嚴重的人,在EVA的這一輪自主迎擊開始時,就開始去做接下來真正戰爭的準備了。

“諾瑪,找到校長和林年的位置!”中央控制室內,施耐德低吼。

“還有路明非!”古德里安忽然說。

施耐德回頭盯了古德里安一眼,深吸口氣,“還有路明非!”

卡塞爾學院內駐留的三個‘S’級,要說誰能控制住這失控的情況,也只能是他們了!

“正在搜索。”控制室內響起了少女的聲音,與此同時一個美麗的投影出現在了控制檯之上。

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都愣住了,施耐德卻是臉色絲毫不變。

“這是...”

“學院秘書戰爭人格‘EVA’竭誠爲各位服務。”熒藍的少女冷冽地說。

“戰爭人格?諾瑪還有戰爭人格,我怎麼不知道?”古德里安驚叫。

“你們一個管風紀,一個無所事事,完全不需要知道這些事情。”施耐德直接揭過了這個無意義的話題。

“比起我,或許各位更該關注天空。”EVA淡淡地說。

“...我們不是命中目標了嗎?”古德里安也是爲EVA果斷髮起進攻齊射而激動的羣體一員,看見大屏幕上哪火環籠罩的燃燒天穹,臉上的激動之色還尚未退去,爲施耐德現在的緊張感到不解。

“你不明白...”施耐德聲音嘶啞。

作爲真正覲見過初代古龍的混血種當然清楚那些東西如若真正復甦了,都會是什麼量級的可怕存在,他無法在短時間內給古德里安解釋他的畏懼和驚怒...或者說大屏幕上,那位甦醒的君王已經準備好爲所有人的期待灑下一團岩漿作爲“冷卻”了。

古德里安興奮的嘴臉忽然卡住了,他盯着大屏幕,眼眸裡倒映着火環消散後那依舊屹立天空的巨大火紅的黑影,無數的融化的金屬殘留物在他的面前懸浮着。原本岩石圈一般的燃燒岩石碎裂成了更細微的粉塵,不難想到那些防空炮在命中他時就被提前阻攔引爆了,剩餘的衝擊波和高溫對於掌控着偉力的他來說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他甚至沒有垂下自己的頭顱去俯視對他王座進行衝擊的人。

黑色的龍影擡頭望着黑色天穹缺漏一角的月亮,浩大的風從遠方吹過他的雙翼和鱗片,在天空之下的大地已經是陌生的模樣了,那灼熱的龍瞳穿越了空間見到了遠方那燃火的城市。無論何時人類也總是活動在這片天地下,只是他們換了新的聚落,穿上了新的皮膚——唯有天空,那一輪皎皎明月是未曾變過的,一樣的淡黃,一樣的渾色,像是發黃卷軸上的水跡。

那時,他們擁有着彼此,他站在那白袍的男人身後,同樣浩大的風吹過他們的袍襲和黑髮,兩千年前他們攜手仰望着這輪月亮,而兩千年後,這片天空下卻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哥哥。”他喊道,但沒有人迴應他。他感到了孤獨就像風一樣鑽進了他的鱗甲中,冷卻着血管中流淌的熔火,他扭頭看向了一個方向,在那一邊城市的大廈樓宇就像着火的巨人守望者一隅。

他能感受到,在那邊有同樣的呼喚在召喚着自己,那守望已久的人啊,就在那裡等着他。

燃燒的大翼振翅,掀起大風,他調轉身形,朝向了呼喚他的方向,帶着闊別已久的思念和欣喜,深吸火焰的氣息噴吐而出,準備向着故人、所愛之人的地方,跌跌撞撞地飛馳而去。

“他在看哪裡...”中央控制室中,曼施坦因盯住大屏幕說話的聲音有些寒意。

“那個方向...應該是芝加哥?”在他背後林弦輕聲說。

“...他想走!攔住他!不能讓他離開這裡!”施耐德和曼施坦因臉色雪白一片,幾乎是同時對着控制檯吼叫出了聲。

他們沒有想過龍王甦醒後會逃逸的可能,他們甚至搶先進行了進攻,驕傲的龍王本該向衝撞王座的他們灑下怒火,可現在這隻龍王居然想逃?!

天空中的康斯坦丁掀動雙翼,熔火在他的大翼末梢噴涌而出,強烈的熱風形成了螺旋的軌跡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這幅形象瞬間讓每個人想起了現代科技的巔峰,那人類制霸天空引以爲傲的戰鬥機...如果真的讓他調整好那尚未完全熟悉的力量,他在逃離這裡奔赴那人羣聚集的芝加哥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沒人能知道,也沒人敢知道。

孤山之巔,沉重充滿機械美感的影子悄然從分離的地面下升起了,刺眼奪目的白光蓄積,空氣中響起了震顫的嗡鳴聲,那是一萬隻蜂鳴似的震動,就算是在半山腰的學院中英靈殿前的不少學員也下意識捂住了雙耳瞪大眼睛看向日出的山巔!

“我記得這是...”古德里安瞪大眼睛。

在龍影準備爆發出絕倫力量劃破天空時離開孤山時,瓷白的光柱沖天而起,那是擎天的一柱,底層擴散出彩虹的環暈…那是等離子流體溢散的美景。

沒人能看見光柱射出的軌跡,在白光照亮孤山與學院的瞬間,它就已經直直集中了那龍影的腹部了!這一次,那些熔火併未阻止得了這白光的貫穿,所有浮動的熔岩都被震碎了,無法逃避!不可阻擋!

“高能激光武器,我一直以爲裝備部沒有完成它最後一步的研究!”就連執行部長現在都睜大了眼睛,看着大屏幕那震撼人心的一幕深吸口氣嘶聲說道。

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超越了那白光發動時的震鳴聲,在命中的瞬間大量的等離子體高速向外噴射,反衝力彷彿一隻矛一樣將那龍影狠狠地捅向了天空,如是戰場上挑起敵人屍體炫耀武力的戰將!

控制室內,少女閃爍藍光的眼眸中充滿着鐵血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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