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你怎麼了?”杜汐氣喘吁吁的跑近若蓮,不解的問道。
若蓮回過神,本就紅暈的臉龐因急跑更是一片通紅,她看着追下來的杜汐與柯青,訥訥的不知該怎麼說纔好,難道說自己看錯了人?
遂只得裝傻充愣,“呃……汐兒姐姐,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若蓮摸着腦袋,嘟着嘴巴疑惑的反問汐兒,那模樣天真可愛,一瞬間讓杜汐丟掉了心中的疑惑。只有柯青在一旁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
“你呀,以後可不能再讓你喝酒了,我得告誡文大哥和文三哥,得把你看緊了。”杜汐無奈的搖搖頭,假裝不悅的道。
“啊?不要!”若蓮跨下了臉,若是被大哥和三哥知道自己喝了酒,那還了得。
此時,鳳雅樓的掌櫃的追了出來,之前見若蓮三個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嚇得他以爲是遇見了吃霸王餐的,遂連忙跟着趕了出來。
三人都是一陣尷尬,若蓮連忙從衣兜裡翻出銀子,結果已被柯青領先一步,“哪有做大哥的讓妹妹付錢的啊。”
若蓮無奈,只得接受,見天色已不早,再加上剛纔看到的人影,若蓮已沒有心思再逛下去,便提出想要回府。
杜汐想着她傷剛好,且還喝了酒,便答應了,而柯青自是沒有異議。遂三人分道,臨行前,杜汐再三囑附柯青一定要去杜府。
一家不知名的客棧二樓一個臨窗的位子坐着兩名男子,一名男子身着黑衣,臉上帶着一個漆黑的面具,正坐在位子上默默的喝着酒。而另一名身着紫衣的男子臉上竟然刻着一個蛇形符號,看起來甚是駭人。
此刻,便見這名奇異的紫衣男子側眼看着街道上的若蓮三人,嗤笑道:“這就是你看上的人?長得也不怎麼樣嘛?怎麼?口味變重了,竟喜歡這種沒長開的野丫頭?”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紫衣男子話音一落,黑衣男子便冷冷的開口。聲音清冷低沉,但若蓮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聽出來,正是神秘人長生的聲音。
“嘖嘖,”紫衣人笑了笑,不知是諷刺還是什麼,過了一會又繼續道:“沒想到這丫頭的感知還挺強的嘛,”彼時的若蓮正張着迷朦的雙眼左顧右盼。
紫衣人摸摸下巴,嚴肅的道:“我感覺這丫頭不是一般人。”
良久,沒有聽到回答,他轉過頭,卻壓根兒沒見着長生的人影,頓時便徵了一下,挑起一抹脣角,在看到柯青似有感應般的把目光投向這邊時,邪氣的伸出舌尖,猶如蛇的舌頭一般輕卷,“這男的不簡單啊,嘖嘖,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啊……”
與杜汐揮別後,若蓮並沒有特地去告訴文老爺她回來了,她相信,家丁會告訴她的的行蹤的。
直接回到蓮苑,若蓮怕她們知道自己喝了灑,再加上心中有事,便揮退小採等人,坐在牀邊,想了一會兒,難道她真的看錯了嗎?
有可能是,當時自己的腦子迷迷糊糊的,看錯了也有可能,可是,那道身影太熟悉了,若蓮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卻不相信自己醉後的眼睛。她苦惱的低下頭,暗罵自己,幹嘛要喝酒啊,不然就可以看清了啊。
想了想,若蓮起身從一旁的抽屜裡的梳妝盒的最底層拿出一張手帕,那是若蓮自己的帕子,而上面卻寫着幾個字跡,一看,便知不是若蓮寫的。
“你的家人已找來,你已安全,我先離開,勿念!”
這是在救了三哥後醒來在袖子裡發現的,若蓮知道定是神秘人長生髮現了大哥尋來,怕身份被泄漏,所以便先行離開,但又怕自己擔心,便寫下了這一句話,好讓自己放心。
看着這一行字,若蓮只覺得心煩意亂,若今天看到的是他的話,那他來天月城來是幹什麼的?又是來刺殺符初大人嗎?
符初大人有危險!
想到這一點,若蓮驚得立馬站了起來。忽然,她捂住腦袋又坐了下去,可若不是他呢?再立,這是天月城,而且符初大人的傷已全好了,他就算來刺殺符初大人,那也不會成功,反而會置自己於危險之地。
“啊……”若蓮煩惱的躺在牀上大聲吼叫。她卷着被子左滾右滾,“我該怎麼辦啊?長生,是不是你啊?若是你,你來天月城幹嘛啊?”
門外
輕柳與小採站在門口,聽着房間裡傳來若蓮時不時鬱悶的吼叫,輕柳小心問着小採,“小採姐,小姐怎麼了啊?”從來沒見過小姐這種情況。
小採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是不清楚。她一時也是摸不着頭腦,她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額頭,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很是失職,因着受傷什麼事也沒管,現在連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也不知道。
她舉起手,想要拍門,卻想起若蓮進房間說過不許打擾她。遂無奈的放下手,卻心中民確實擔心,只得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
躺在牀上不停翻滾的若蓮忽的擁着被子坐了起來,她想起來了。那次月朗來找三哥,她無意間聽見太子殿下說劉長亭被抓住了,要交給三哥來審問,難道,長生來天月的目的便是劉長亭?
若蓮越想越覺得可能,長生是知道符初大人的厲害的,就算受重傷都那麼厲害,而現在符初大人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若他的目的還是符初大人,那不是雞蛋碰石頭嗎?
如果是爲劉長亭的話,那麼就簡單得多了。
不行!這件事必須告訴三哥,那劉長亭可不是什麼好人,不能讓長生救出去。若蓮站起身,心動不如行動,正要出去直走梅苑,把這個消息告訴三哥。
忽然,她停下腳步,
可是,若今天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真的長生的話,那麼自己的推斷完全正確,而若是自己告訴了三哥,三哥肯定會有準備,到時候,他能逃脫嗎?
“啊……”若蓮再度煩惱的大吼出聲,用手死抓腦袋,心中正在激烈的天人交戰。
一邊在說,“那個長生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幫助劉長亭傷了符初大人,太子殿下,三哥,還劫持了自己,若沒有他,一切便都不會發生。”
而另一個聲音又在說:“若不是他,也許我們都死在了畫廊上。”
“若是告訴了三哥,他的行蹤便會暴露,生命便會有危險。”
“若是不告訴三哥,他便會把劉長亭那個壞人救走。”
兩個聲音在她腦海裡劇烈的爭吵,若蓮只覺得頭都脹大了,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眩暈。
她一會兒向前走幾步,一會兒又向後退幾步,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終於連她自己都受不了了,
“我不管了!而且萬一是我自己看眼了呢,哼哼……”這樣一想,若蓮頓時便覺得心中一輕,憤憤的向牀上走去,鞋也不脫,直接躺在牀上,被子一蒙,自言自語,“我現在很不舒服,要睡覺,睡醒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