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趕緊攔住他,將身子擠在前面。“你想做什麼。”我心想這公子哥不知利害,凡事都想插把手。
“阿塵,你沒看到嗎?剿滅海賊有千兩黃金,到時就給你做聘禮。”
我大汗,他行動倒是挺積極的,遂道:“你別傻了,剿滅海賊可不是單打獨鬥,只要你武功高強就行的,你又不懂戰術,別枉送了自己和他人的性命。”
“你又看不起我,阿塵,我就是要剿滅海賊給你看看。”他氣得嘴歪。
這倒不是看不起他,也許論武功沒多少人可以打敗他,但是他對軍事戰略一竅不通,又從未接觸過,如何能剿滅海賊呢。況且這海賊又不是三兩個人,能讓官府出面必是成了氣候,少則幾十人,多則數百人。
“我不要聘禮了。”我趕緊道。
他哼哼了幾聲,盯着我道:“阿塵,我定是要請纓剿滅海賊,誰反對都不行。”說完,他便擠到我的前面去撕告示,這次他又被攔住了,攔他的人是剛纔貼告示的官差。
那官差二十六七的樣子,尖嘴猴腮,衝他上下打量,道:“你這小白臉幹嘛幹嘛!沒事幹到一邊去,這告示也是你能瞎揭的。”
“我爲什麼不能揭告示?”上官違心不禁怒了。
我暗自偷笑,他穿得錦衣華服,這官差自然會誤以爲他是富家公子哥揭告示好玩。“你看清楚,揭告示是爲了要剿滅海賊,你有這個能力嗎?”那官差伸手推着他。
上官違心抓住那官差的手臂,順勢向外一甩,那官差便收不住身子竟向前撲出數丈遠,然後摔倒在地。不等他爬起來,上官違心便去揭告示,那告示本是才粘貼到牆壁上,因此很容易就撕了下來。
“小白臉。”那官差被同僚扶了起來,他一面拍着身上的灰塵,一面手指着上官違心,道:“別以爲你會幾手功夫就可以剿滅海賊,這千兩黃金可不是好拿的,待會還要對你進行考驗,考驗如果沒有通過,就把你打個半死。”
上官違心極是輕蔑地瞧了他一眼,便轉身向我笑道:““阿塵,等我先將聘禮的一千兩黃金交給你。”他喜孜孜的,將告示捲成一團。
事已至此我也無可奈何,這時官差催促他去縣府,上官違心興沖沖地前往,我趕緊跟了上去。
縣府離此不遠,半盞茶的光景便到了,未及進府那官差便將我倆攔在門外,然後自去裡面稟告。我站在縣府外面看,隨陽縣因爲出產珍珠,倒也算是個富饒小城,可是這縣府卻比較簡陋,除了門外的兩隻石獅顯得嶄新外,門板及牌匾相當陳舊,牌匾上的題字顏色也掉了大半。
半晌後那名官差出來,但和他一起出來的卻還有一名穿着紅衣的女子,那女子年紀甚輕,二十出頭,雖是女子卻是和男兒一樣的束髮,峨眉杏眼,高鼻櫻脣,容貌明豔之中還頗有幾分英氣,只是神色有些冷峻,似乎是脾氣不太好。
那女子手裡還提着一把寶劍,出來後便拿眼掃了我和上官違心一眼,一臉不耐地道:“小吳,你說的揭榜的就是這個小白臉嗎?讓他趕緊走,不走就打他半死。”
我差點笑出聲來,原來還是有女人不待見上官違心,他那張臉也不是吃遍天下。“你這女子是什麼人?有何道理趕我走,我是來請纓剿滅海賊。”上官違心也是一臉怒容。
那女子柳眉倒豎,道:“憑你也能剿滅海賊,看你一副吊兒郎當樣,吃喝嫖賭想必在行,其他的你省省吧。”
這女子說話頗爲刻薄,我也有些聽不下去,拉着上官違心的衣袖道:“我們回官船吧,不要和她爭執了。”
上官違心氣糊塗了,道:“你是哪家的小娘子,還不趕緊回去侍候你的相公,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有你說話的份嗎?”
那女子左手叉在腰裡,一手提劍道:“這隨陽都歸我管,你說有沒我說話的份,我可不是那些奴顏媚骨只以侍候男人爲生的女人。”說着,她走至我的面前,將我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天下的女人如果都像你這樣,男人只會越發輕賤女人。”
我忍住笑,道:“那你希望我怎麼做?”這女子居然把火引到我的身上。
“你應該打他一頓,給他兩個耳光,吐他一臉口水。”
“我打不過他。”我老實地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女人要當自強,像我一樣習武,手拿刀劍,如果有男人敢對不起你,你就一劍刺進他心窩。你看這個人,我就知道他一定對你呼來喝去,奴役你。”
“沒有,他不是這種人。”我搖頭。
上官違心似乎怒極,道:“臭丫頭,你要是再挑撥離間可別怪我無情。”說着他拽住我的手便往縣府裡闖去,只見那女子倏地便攔在了前面,手中的寶劍出鞘,明晃晃的劍尖直指上官違心。
“想進去先問過我的劍答不答應。”
“阿塵,你先在旁邊休息,免得誤傷了你。”上官違心低聲道,說完他便將我推向一旁,我知道無法勸回他只得到一旁站着。
上官違心的怒火已經完全被她點燃了,不自覺便擺出攻擊的架式,那女子看見便先哼了一聲,俏臉如遇寒冰,眉目間殺機頓現。我瞅着這女子,此女殺伐之氣極重,是個嗜殺之人,但是她的思想卻是挺超前的,非一般女子。
“你別傷了她。”我起了愛才之心。
上官違心還未答應我,這廂女子已經持劍橫衝過來,速度快如閃電,一劍刷地刺出去,身形頓成重影,令人眼花繚亂,我一時竟分不出哪個纔是女子的真身,哪個纔是假象。上官違心仍是未動,我觀他氣色已經平靜下來,他雖剛纔被氣得不輕,但到真的打鬥時倒是一點都不含糊,理智回覆。
長劍劃出了噝噝的風聲,轉眼間便指上了上官違心的胸口,他只是微微的一轉身,劍尖便偏斜了他的胸口,同時右手肘擊在了女子的後背,女子便向前踉蹌撲出幾步才站穩身體。
“原來你還有兩下子。”
上官違心嘴角輕笑,這時女子的身形再次捲來,重影竟有九重,因此那把劍便仿如也有九柄,霎時九道劍氣逼向了上官違心,他的衣衫被這凜冽的劍氣給帶得飄起來。
“看好了,臭丫頭,這次我可要奪你的劍。”一語未絕,劍氣襲近,頓時上官違心的身影被捲進了劍氣當中,霎時聽見咣噹一響,便見那迫人的劍氣消失了,一柄鑲嵌着寶石的寶劍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