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很大,梅老頭歲數不小了,一圈轉下來,說的口乾舌燥,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樓下,馮老夫人讓下人備了茶水,招呼着梅老頭坐下休息。
梅老頭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眉頭緊皺,這是一點事也沒看出來,我要怎麼說少拿點不白跑呢。
馮老爺子悚的慌“梅老先生覺得這事棘手嗎。”
梅老頭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端起茶又來了一口。
馮明曉就是欠揍的手兒,一下樓就見劉立軍的表情怪怪的。
操,這貨不會現在纔想起來怕了小爺了吧,
這麼一想,馮明曉立馬拽了起來,剛纔大哥交代的話,早就拋到腦後去了。
來到劉立軍的對面,學着劉立軍的樣子,也四仰八叉的坐在了沙發上,可是兩人這一對比,這感覺高低立顯。
劉立軍這種做派,要說是紈絝大少,那麼馮明曉就是有錢人家的叛逆孩子,可是馮明曉就是沒有自知之明。
劉立軍就那麼眯着眼睛瞧着對面的馮明曉,嘴角勾起了一摸不削的笑,嘖嘖,這有錢人家就是亂那,俊眉一皺,這橋段在小說裡是什麼來着,奧,對了,原來是小叔子霸佔大嫂。可是也就是這樣,劉立軍突然感覺哪裡怪怪的。
馮明曉不知道劉立軍這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但是爲了在氣勢上壓倒劉立軍,馮明曉沒有動也半眯着眼睛和劉立軍就這麼對望着。
正當劉立軍心裡YY的正爽的時候,對面的馮明曉動了,馮明曉收回了的手臂使勁兒一抖,腕上的手錶全露了出來,名牌兒。
可在劉立軍的眼裡再也看不見那名牌手錶了,他只看見了馮明曉得手,從那紅衣女子的頸子處穿了過來。
劉立軍嚇傻了,表情與動作就那麼定格在那裡。如果你說劉立軍膽大,你可就說錯了,膽在大也架不住白天見鬼,劉立軍一進屋就沒停下與這女人對話,要不是師傅說他很行,自己現在都想跑了。
劉立軍的口中不受控制的就吐出了一句話“我說親姐,咱不帶這麼玩的。”
對面的女人嬌滴滴的笑着“你可真是個負心漢,這回想起姐姐的好了吧!”
劉立軍真不敢惹她,心中想什麼她都知道,心下不斷求饒 。
馮明曉只見劉立軍忽的就坐了起來,雙手交叉的杵在額頭上,劉立軍的突然坐起把馮明曉乾的一愣,心想,哎,好小子?換套路了,行!你向爺懺悔,爺聽着。
等來的卻是劉立軍無厘頭的話:“大姐,您回吧,小弟是真的不抗嚇。”
女鬼嬌媚的拋了個媚眼“你可真壞。”劉立軍這是真想哭了,你說你個半大老孃們,這是要吃嫩草啊。可小爺不願意吃老黃瓜,您就繞了我吧!
我老嗎!女鬼惱羞成怒了,聲音突然變得尖銳,“男人都是這個死德行,我剛剛幫了你,你轉身就忘。”因爲怒氣,女人的臉有些變形,眼珠子不斷的往外突。
劉立軍被女鬼尖銳的聲音驚得擡起了頭,眼中驚恐的盯着紅衣女子,馮明曉不明所以,但也有些害怕,這小子爲什麼老看自己,難道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旁邊。眼神向身側一張望,自己的身邊,有個人形坐下的窩子,這窩子慢慢的蠕動,變平。
馮明曉就那麼驚恐的盯着窩子慢慢的變平,身體已經僵硬,發不出一點聲音。
僵硬的擡起頭,向對面的劉立軍求救,當看見劉立軍身邊的沙發凹進去的時候,心如死灰的閉上眼睛,仰靠在沙發上,渾身顫抖,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劉立軍罵娘了,老頭你個不靠譜的,鬼就在我身邊你不抓,你瞎啊,還他媽的裝,在裝小爺我就快嚇尿了。
梅老頭在另一邊和馮老爺子聊的正投機,小嗑嘮的高深莫測“您家這風水格局啊,按道學上是沒問題,看來只有晚上了,白天陽氣太勝,陰氣不敢現身的。”
那邊梅老頭說的開心,這說話的聲音有點大,劉立軍這下子不罵娘了,開始罵奶奶,可這麼多人,自己要是不裝看不見,那這錢咋算,自己可是吹過牛逼的,要給梅梅換大房子,女鬼就坐在劉立軍身邊,因爲劉立軍心裡那痞聲痞氣的調調,逗得女鬼咯咯直笑,笑的東倒西歪的,歪着歪着就倒在了劉立軍身上。
問題出來了 ,一人一鬼就這麼對視着,這冰涼的身體,柔軟的觸感,徹底的激怒了劉立軍,回手就把女鬼按在了沙發上,這回輪到女鬼怕了,拼命的掙扎,劉立軍手腳齊上,有力的大腿壓在了女鬼亂蹬的腿上,一雙大手輕鬆的將女鬼的手治住壓上頭頂,心中惡氣難消“死娘們,和老馮家裝鬼嚇到爺頭上來了,這回抓住你了吧,我讓你裝,爺從來不吃窩囊氣,你讓爺的臉都丟到老家去了!”
衆人聽到聲音都齊齊的趕了過來,只見劉立軍以詭異的姿勢懸空在沙發上,衆人嚇得沒了聲音。
女鬼也不甘示弱,想變出恐怖的臉孔,把劉立軍嚇走,劉立軍的混勁上來了“爺不打女人,你變戲法上癮了是吧,既然你這麼想裝鬼,爺就幫幫你。”揮起手左右開攻一頓大嘴巴子。
劉立軍的滿臉怒容大傢伙是不用說了,劉立軍懸空也不是那麼可怕,可怕是那空無一物的沙發,劉立軍身下那人形凹印,馮老婦人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出聲。
馮老爺子雖說沒有像自家夫人那樣,可身體的顫抖卻制止不了,馮明遠也害怕了“大師,您快想辦法。”
梅老頭也怕,但這接骨眼上絕對不能喊劉立軍,萬一跑了全遭殃,只能裝淡定了說“莫急,莫急,我徒兒有辦法。”
直到劉立軍打夠了,出了這口惡氣,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別他媽惹我,爺混起來連鬼都怕。”
女鬼是真的怕了,哭的可憐,被劉立軍的拳頭,揍的兩眼發青,頭髮亂的如雞窩一般,嘴角還有劉立軍剛剛一頓大嘴巴子刪出來的血。
劉立軍舒坦了,四仰八叉的靠回了沙發上,半眯着眼睛,嘴角帶着吊兒郎當的笑,撇了女鬼一眼“在哭揍你信不!跪好了,一千字檢討書,好好的給爺自我反省,這缺損的招兒誰他媽教你的。”
看女人哭的那熊樣,賊糟心,頭也不擡嘆了口氣“真特麼缺損,找人裝鬼這是有錢沒處花了,大喊一聲“師傅,走了,這被耍的錢,您老看着要。”
梅老頭一個勁的給劉立軍遞眼色,眼睛都快擠抽了,可劉立軍就是不擡頭,這小王八犢子,這臉打的是啪啪響啊,梅老頭繞着圈,來到劉立軍旁邊小聲的問“你幹啥了。”
“幹啥了?你問她!”劉立軍狠瞪了那女人一眼,女人還在哭着。
“我沒有說謊,我都死了幾百年了,這低下就是我家,我走不了。”
劉立軍一聽這話,又坐會了沙發上,身體前傾,一個胳膊放在抖動的大長腿上,另一隻手扒拉一下那女人的頭“你說謊沒夠是吧。”
回頭對着馮明遠說“你家這娘們爺幫你教訓了,趕緊拿錢,我們爺倆的腿也不是狗腿子,看着給。把錢整夠數了 ,千萬別把爺當狗。”
梅老頭有點後怕了“軍子!”一聲厲喝。
“師傅,這活我是真幹了。”看梅老頭還想訓自己,上來了混勁起身就走“軍少爺,請留步,有話好好說,錢不是問題。”
馮明遠也像梅老頭一樣,繞着圈走了過來,拿出了一盒好煙遞給了師徒二人,劉立軍一看這煙的牌子,接過來就叼在了嘴上,劉立軍在家裡偷抽過爺爺的老汗煙,這好的還真沒試過,剛叼嘴上,馮明遠就熱情的遞上火。
剛抽兩口,煙就掉在了地上,因爲剛剛的女人,就那樣在劉立軍眼中消失了“他媽的!”
馮明遠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自己都這樣低聲下氣了,他小子還想怎樣。大家都是不差錢的人,至於往死裡整麼。
“大白天鬧鬼?”
馮明遠一看,這劉立軍是油鹽不進啊,放下身段轉過身求救於梅老。
梅老頭也蒙,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話到是給個暗號啊。“軍子,這女鬼你能不能製得了。”
這時馮家人把一摞子的人民幣放在了茶几上。劉立軍啥也聽不進去,只盯着桌子上的錢了,馮老爺子很大方,這事找那麼多人都制不了,馮老爺子也學着梅老頭的樣繞着圈走道劉立軍身旁,小心翼翼的哄着劉立軍“現金六十萬,這事辦好了,軍小少爺可拿走。”
劉立軍一聽六十萬愣了一下,馮老爺子哈哈大笑“軍小少爺,爺爺知道你不差這點錢,在加四十萬,就當爺爺一點心意。”
梅老頭不是淌汗,而是快淌血了,這錢真不敢拿,騙一輩子了,那次都是十塊二十塊,聽說過這麼個給法,可沒遇到過啊。
“軍子,你看怎麼樣,師傅的本事你都學會了,這事你怎麼看。”
劉立軍心裡樂開花了 ,錢還有這麼掙的,可真行!怪不得說城裡錢好掙呢。
“師傅,剛纔我可出來力了,先吃飯吧。”
馮家人趕緊準備午飯,不用說,這事軍小少爺是答應了,午飯吃的特別好,劉立軍做夢都沒想到吃的這麼好,劉立軍不是那麼氣了。
馮明曉自打醒來之後,一口一個軍少,圍着劉立軍轉,這口氣就像是多年的老哥們一樣。
劉立軍可沒空理他,劉立軍心裡想着,下一步是不是應該住賓館了。
午飯過後,場面的事,梅老頭還得接着擺,馮老爺子與馮明遠陪着梅老頭,馮明曉圍着劉立軍身邊,打着溜鬚,隨手就從兜裡掏出iphone7plus,“哥你看看,這些是今年最流行款式,喜歡什麼隨便說,小弟這就給你訂。”
“你這電話好啊,比我家梅梅的好多了。”馮明曉擠出的笑比哭還難看“哥,你鬥我玩呢吧。”
“給哥整一對兒,情侶的,先說好了,哥沒錢。”馮明曉立馬狗腿的坐在劉立軍身邊,哥倆好的道“軍哥你跟我提錢,你就看不起我。”
二話不說打了電話訂了最新款的情侶手機,回頭笑嘻嘻的說“哥你隨便用,咱家就幹這行的,只要一有新款,小弟就給你送去。”
劉立軍撇了一眼身邊的賤皮子“哥要情侶款的。”
馮明曉辦事特別快 ,二十分鐘不到,電話就送到了,電話卡全部齊全,劉立軍拿着新手機愛不釋手,劉立軍不會用,可他絕對不會說的。
撇了一眼女鬼,很好,這時女人派到用場了心裡想到:哎?我說阿姨,會玩不?
女鬼在遠處感應到劉立軍的心裡,蹬蹬蹬得跑到劉立軍身邊獻媚道:會啊。陰氣森森還拉着長音。
我說你好好說話行不。
女鬼立馬擺正了姿態:姐姐會,姐姐絕對不會然軍小爺掉面子,這裡,這裡,這麼用……
一個下午梅老頭累的跟頭驢似的,只見劉立軍一個人在沙發上玩的嗨皮。可明眼人都知道那小子身邊坐着一個邪乎的東西。馮明曉是強挺着在旁邊作陪。
“軍子……”
“阿,師傅你忙,有時兒叫我啊。”嘴上嘀咕着“別聽他的,繼續。”
越玩越有意思,劉立軍就掉手機裡去了,和女鬼越聊越近乎,看着女人這小乖樣,想着男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娘們兒不聽話就該打。隔壁老王不是說過嗎,打到的媳婦揉到的面,不打是不行的,再看看身邊乖巧的女人。立馬覺得自己很爺們兒。
要說這劉立軍心可真是夠大的,沒發現大家都看不見他身邊的女人在害怕嗎?
女鬼是真的怕了劉立軍了,啥時候也沒聽說過人能抓到鬼的, 在劉立軍的面前殷勤得很。端茶倒水的,可屋裡得人嚇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梅老頭都快急瞎眼了,沒辦法的對着後面的馮老爺子說“我們師徒二人就住在此地了,打擾了。”
梅老頭想着先住下,好和劉立軍這小子問個明白。
晚上安排的住所,比五星級賓館還好,劉立軍的心願也算圓滿了。老頭佈陣掛靈符忙了一天,好在沒有什麼怪事發生,也算順當。
可當天夜裡,沒有被鬼嚇死,差點被劉立軍嚇死,還不能說出來,他怕這小子嚇死,沒法向他爹媽交代。梅老頭一宿蒙在被子裡差一點沒憋斷氣。
這鬼也不用抓了,全都在自各屋裡,劉立軍更損,還拉着自己三缺一的打撲克,梅老頭這個後悔啊,這陰氣大盛,這一屋子青面獠牙的老鬼,這小子生死活拉的看不見,那紅衣服的女子一看就是厲鬼。
可說來也怪了,在這混小子身邊乖乖的,這糟心的一夜,梅老頭顫抖,劉立軍甩撲克,就這樣熬了過去。
可天亮了之後,劉立軍拉着梅老頭收錢走人,這事兒搞定。劉立軍到底是怎麼說的呢?這鬼這麼好抓嗎?自家小破樓裡梅老頭糊理湖塗的看着牀上的人民幣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