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琛身上的寒氣幾乎要凍死我,強烈的屍氣足以表達他心情不爽。不爽極了。
“我是爲彤彤說的,彤彤你還記得嗎?她現在喜歡寵乾!我沒有別的想法!”
門一關。我趕緊解釋。
池琛腳步一頓,身上寒氣斂收,繼而他面無表情“嗯”一聲,把我丟去遠處牀上,扔的奇準。我“嘭”的一聲摔上去,牀鋪軟軟的,並不疼。
“呆着別動。”他聲音不喜不怒,走向衣櫃。
我咽嚥唾沫看他拿了白襯衫去衛生間,關了門。
暫時看來,我是躲過一劫。
我鬆口氣,“呼……”嚇死小爺了,我就差誇張抹把汗了。那些年。流行的韓劇都好狗血。每次電視劇裡出了事,女主人公或者男主人公總是“你聽我解釋啊你聽我解釋……”那邊兒就配合說,“我不聽我不聽……”搞得我在旁邊那個揪心喲,恨不得把倆人從電視機裡扯出來,一人給一大嘴巴子,媽的,有說這幾句話功夫直接把事實戳出來不就得了?非得叨叨這些沒用的!
我合衣躺下來,雙手勾着翹起二郎腿,看着天花板。
身下的枕頭還有牀上,滿滿都是池琛身上的煙和桔香,沁人心脾。
很奇怪的事。
池琛附身在誰身上就散發出這味道。
也許……
那是靈魂的味道?
這夜,本就搞得我疲憊不堪,三個月來我也沒有好好睡覺。接着又出了蘇小白事。
要不是我從小到大都習慣了提心吊膽,時刻警惕的活着,我可能早就倒下了。
從三個月前分別後,我就根本沒有睡過一個安穩夜,包括昨夜……就算有郭林趙冷。但遇上飛頭降……對了,郭林和趙冷竟然沒被千面發現?這不可能吧,他們再厲害,也沒有千面厲害。遭了!我猛然坐起來,拿出手機,這拿出來就看見了趙冷給的消息,原來兩個人發現千面就回來收拾村子了。
怪不得我回來時,沒看見死人……
我鬆了口氣。
整天提心吊膽,真的很累很累。在滿是池琛味道的牀上。聽着衛生間傳來水聲和推子的聲音,我想……
池琛一定是去剪頭髮了……
我本想看看那張純良臉剃了板寸之後有沒有江戶川的帥氣,耐不住睏意襲來。
眼皮打了架似得,睡着了……
有池琛在,我一顆心總算能完全放下來……
好軟,好舒服。熟悉的懷抱,教人心裡安定,我蹭了一蹭,又蹭了一蹭,然後脣上一軟。。。熟悉的菸草味道,霸道的舌尖撬開我牙關,勾着我舌尖的柔軟,我舌尖的酥麻傳遍全身,睜開眼,醒困了。我臉上沒皮面具感覺。大概睡覺時他給我撕了去。
面前的池琛果然剃了板寸,純良氣全無。那舌尖縮回去,貼着我的脣還沒離開,聲音因晨起頗爲慵懶,棕眸瀲灩,教人一眼深陷。
“醒了?”
脣上的觸動帶起的驚心動魄,當然醒了。
“嗯,醒了。”
我嘴角揚起,也是貼着他的脣說話。他低眸時睫羽遮住眸光。十二月天,裹着厚厚的被子,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渾身上下,安心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我雖然醒了,但就想這樣眯着眸,懶洋洋看他,彷彿我們最世間簡單的情侶和夫妻,“早上好。”
脣還連着,每每說話便帶起一陣心潮盪漾。
感覺得到,我手還在他腰間摟着,觸感柔和的襯衫,下意識的捏捏,很滑。然後池琛身子瞬間緊繃,下一秒人猛然壓我身上來,直把我壓在身下。
“嗯。”我被壓得一聲悶哼,小白蛇沒在。
這麼一壓,他眸色我盡收眼底。他眸略過我眼角,大概是看炸彈把。我看他。
他穿着極爲柔軟的白襯衫,貼在身上柔和的如若棉花。因這一夜睡覺,襯衫皺了些許,開三四顆扣,漂亮的肌肉線條隱隱約約,勾人的妖精。
在我打量他時,他俯身咬住我的脣。我的悶哼轉瞬變成了壓抑呻吟,他健碩又柔軟的胸膛緊緊貼在我身上,隨着我的壓抑呻吟,他身體更緊繃。
我的皮衣還在,他的手緊緊地扣住我後腦的脖頸處,雖然沒有指甲,指腹按着,力度大了也是微微疼的。但,抵不過快感。
他另隻手似乎無處安放,想要撫摸我的身體又在壓抑着。
我身體裡還有蘇小白做的守宮砂炸彈,池琛什麼都不能做,心裡陡然間躥出來復仇的小火苗,着報仇的機會啊……
來了……
我故意勾住池琛長腿,他竟然還穿着西褲,滑溜溜的西褲摩擦着腳心,瞬間,我身上一緊。媽的,怎麼……
我比他更難受。
似乎感覺到我的緊繃,在我勾他,心癢難耐時,他突然撤回舌尖,笑出來。“嗤。”
我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似得,“你笑什麼。”
說話間,脣間連着一根銀絲。團頁宏號。
他睜開的眼眸裡都是細碎的邪笑,然後他再度閉目,舌尖再度勾過來,這次手卻隔着皮衣,扶上我的胸。
那瞬間,我身體僵住了,一直勾他的腳也繃住。
他感覺到我的緊繃,手蛇一樣的往下游走,到腰間時我已渾身緊繃。
“停……我錯了……”我喘着粗氣,池琛又笑。
扣着我脖後的手撤了,掀起被子,蓋住我和他,黑暗中他的脣吻上我的脖頸。
“呃啊……停……”我要瘋了。那從脖處延伸的曼感直達心肺,明明我都穿着皮衣,可那脣卻彷彿是炭火穿過皮衣灼熱了我的皮膚。
“呵。”他還笑!他就是故意這麼做,
我的所有意圖都逃不過他。
這王八蛋……
我就是輸定了嗎!
我揚起下巴,咬住下脣,死都不肯再出聲。要他只是吻了吻我的脖子我就繳槍投降,他該多得意!又聽他笑時,我一面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一面又不服輸……
什麼都輸了,這個絕對不能!我在緊繃中,突然爆發,猛然翻身,被子都掉在地上,在他眯眸中……騎在他身上。陡然間,從溫暖變作冰冷,剎那間,我抖了個機靈,然後——
連打了三個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
只這瞬間功夫,還沒幹什麼吶,那外頭傳來叩門聲。
“叩叩叩。”是趙冷。
“草!”我忍不住罵了出來。
身下池琛斂了笑,憋笑的臉看起來要多銷魂,多銷魂。
可惡啊,他輕而易舉的猿臂一伸,把我從旁邊抱過去。人下了牀,黑西裝褲一點褶子沒有,抄手拿了黑風衣隨意一套,釦子扣上後將那凌亂的白襯衫掩蓋。
我眯眸看着他的動作還有他風雲不驚的臉,他則一手扣扣子一手拿着一套軍裝給我丟來,“可能有些大,將就着穿。”他說完,外頭又傳來三聲叩門聲,他已經恢復了慣有的冰冷神色,對我命令道:“去衛生間換,整理好再出來。”
我咬牙切?卻也無可奈何,“嗯”了一聲。
可惡!他正經起來,我竟——
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去了衛生間,然後……小白蛇果然在衛生間,再然後,我在換衣服時,十分不幸的,又被它偷襲,咬了一口。
“咚”的一聲響,我聽見自己撞在門上的聲音,頭疼,腿上巨疼……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抗體,雖然疼,身上也麻痹不能動,但是我沒有迅速昏過去。外頭,傳來池琛腳步聲,我咬牙切?的看着旁邊“嘶嘶”的吐着紅信子的小白蛇,那一雙黑豆眼裡好像滿是得意……
草,今天是不是諸事不順?池琛已經進來了,進來時,看見我不是進展,而是一聲輕笑,然後,他也不知道和誰說的,“在外等我”就關了門。
小白蛇耀武揚威的晃着腦袋,池琛一邊割破手指把手遞到我嘴裡,叫我“含着”,一邊側目又和那小白蛇對視,薄脣微啓,只見脣動聽不見聲。
小白蛇卻聽得懂似得,突然低了頭,纏上他的胳膊。
池琛第一次,笑的很無奈,
我喝了蛇奚的血,待麻痹感消失後,和小白蛇是對上冤家了——
“我要吃了它!”
我恢復後,第一時間說道。
媽的,咬了我兩次了!
誰想池琛笑得更燦爛,道句“別鬧,快穿衣服”後不給我反駁的機會,甚至都沒有扶起我,就拉開門出去了!
那小白蛇因爲在池琛肩膀上比我高了一頭。我看它高高在上昂頭吐信子晃腦袋的樣子,突然有種被鄙視的感覺。
我被一條冷血動物給鄙視了?
我到池琛的會議室時,圍坐着一桌子的人,一片安靜。寵乾在最上頭,池琛次之。清一色的板寸,叫我呆了一呆……不過,再一看那兩隻狐狸,這就是狐仙?大餅臉,八字眉,塌?樑,唯有一雙大眼睛和不厚不薄的脣還能看的下去,皮膚看起來也不甚好,唯有那兩條晃悠悠的尾巴向我證明了,她們的的確確是“狐仙”,最主要的是,屋裡狐臭熏天,偏偏除了池琛外,每個人表情都是極爲享受的,池琛面無表情的看過來,我快步朝他走過去。我走過去時,兩個狐仙瞧過來,看我一眼後又低下頭,姿態高貴的很。
只可惜……
那臉和屋子裡的味道叫我作嘔。
屋子裡還站着不少人,我在池琛背後站着,寵乾另一手邊兒就是倆仙。味道越發的濃烈了。
我進來的時候,就沒人說話,大家各自拿着文件看着。我耐着屋子裡的臭氣熏天,規規矩矩的站到池琛背後。美人遲墓:
那邊兒,狐狸尾巴不斷地掃着,發出一陣陣的臭氣熏天,我聽寵乾輕笑,“二位的體香,還真是獨特,滿屋留香。”
聞言,我皺起眉。
這話確定是誇?不是貶?寵乾是個不折不扣的以貌取人貨,竟然能對那兩個人還在溫柔笑着,顯然是誇。
這讓我想起桃花島上的女鬼,我看見的是女鬼被人凌辱後模樣,滿身血和蛆蟲,那時候我以爲池琛看到的不是,其實也是。池琛和我看的大概是一個模樣,至於其餘人……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陰陽眼。我瞅着屋內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癡迷看她們,斗膽推測一下。大概在他們眼裡,這二位應該是狐型臉,狐狸眼,高挺又玲瓏的精緻?下,紅薄的美脣,傾國傾城。
狐仙之一開口,尾巴就忍不住的搖晃,好在聲音還算悅耳——
“此乃狐族媚香,寵部長如果需要,我可送與寵部長一些。早聽聞寵部長大名,這次寵部長可一定要保護好我們姐妹二人。”說話間,狐狸眸輕輕眨動,我聽見??的嚥唾沫聲,想來她說話間,定然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