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脣相觸的那一瞬間,我腦海中突然被池琛塞滿。
腦中劃過無數光影----
有江戶川的純良百變;寵乾的媚相妖孽,初魃的傾國傾城,還有……面前這個如匪君子。豔絕千秋的男人----
方纔驚鴻一瞥之下,這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傲視天地的桀驁之態,已刻入腦海,怕是此生難忘!削薄絕美的軟脣覆在我脣上,舌尖一如既往的霸道探入,席捲我所有的不安,打亂我所有的節拍。
然後舌尖相抵,旋轉……
攪亂了我這一池春水……
我睜大眼看着他,看這般近距離之下的他。斜飛的英挺劍眉下,那宛若夜中銳利的鷹眸深邃,蘊藏着萬水千山。
依舊蓄著板寸,但絲毫不影響他。
這就是池大王真正的樣子嗎?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是我想象中的模樣。冷,孤傲。帶着天生的桀驁,睥睨蒼生。
見我怔怔望他,他直接擡手覆上我眼睛。共肝亞才。
然後我發現,他有雙滿是繭子的手。
繭子觸及皮膚時,摩擦起一陣酥麻。
他把我壓回牀上。
我倒在枕頭上,牀鋪柔軟至極。被迫閉目後,黑暗中。他手撤離,我也沒有再睜開。這脣齒間,鼻尖,全是他的味兒,熟悉菸草味和橘香……我回應着他的吻,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
心跳加速中,他那帶着薄繭的手,插入我髮絲間……
與君一別。一日若三秋。
從前也曾感覺過,但今時今日,感受最深。
我想,此生。我最不後悔的事,就是走錯墳。
池琛真的找回了本體……
此刻,縱然有萬千疑問,我都想壓在肚子裡,只想好好享受這一刻。
池琛似乎想要“做”什麼,他手指順着我的發,到我耳後然後繞到脖子。他大概是故意的,手指放的很是柔軟,那薄薄的繭子在我身上,摩擦的觸感引起的不是疼,而是一陣酥麻,顫慄。
“嗯……”我溢出聲控制不住的呻吟。脣鬆開了。
我緩緩地睜開眼。我們氣息交錯,只是我的凌亂,他則鷹眸微暇,長而微微卷起的烏黑睫羽壓着眸中的瀲灩,他目光專注的跟着自己手走。
此刻,我喘着粗氣,心跳已經完全不受控制,我也跟着他目光看着他的手往下……他的手到了皮衣接口,卻是……
沒有揭開!
隔着皮衣,池琛的手指在我心口緩緩地滑動,力度剛剛好。有皮衣抵擋着那層繭子,只有一陣陣的柔軟……
我禁不住渾身發抖,時不時的目光盯着他美豔絕倫的側臉。
他輕抿着削薄絕美的脣,明明是面無表情,可就顯得那般專注。
我嚥下口中津甜,想親他。
我忍不住勾手去抱他,然後被他推回去……
“別亂動。”
他說完後,我咬住下脣,不動了。
我記得的,他說過,當他找到本體的時候,就和我……
我不是那扭捏不諳世事的女人,我什麼都懂。
我咬住下脣,他會要我嗎?
我……激動嗎?
激動。
可心裡還有些害怕
我看着池琛修長指,從我心口離開。
池琛指腹有繭,可手背卻光滑。
那根根手指骨節分明,修長白皙……
如玉的指劃到我肚皮上……
再朝我腰間探去……
一陣陣的酥麻讓我我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我大概是腦子抽了,竟然在對上那雙眸子的時候搖頭道:“不行……”
“不行!不行!”
我擰着眉,閉目說着。其實我早已經滿身都是火苗,這些火苗,都是池琛點燃的,可我就是覺得不行!
“這太快了。”
我喘着粗氣睜開眼看着池琛。
池琛深邃的鷹眸微眯,“不行?”
聲音上挑。那般如若天籟的聲音,也是我曾經聽到的,他的襯衫不知何時已經開了,開了的口裡頭,滿滿都是花,罌粟花。
火紅的罌粟花,和白色的襯衫,交織成極美和妖冶的畫面。
“嗯!不行,但你聽我解釋,我……”
第一次,我終於知道了,狗血劇裡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句話,因爲有些時候,真的只是想說----
“你聽我解釋!”
因爲……
情況很亂,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說。”
好在池琛很冷靜,一如既往的冷靜。
我咬住下脣,直接心一橫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有些慌。”我不想騙他,我所有的想法我都想告訴他。池琛顯然很不爽。
“繼續說。”
他冷冷看我,我嚥下口中的橘子般香甜,繼續道:“其實,也不是不行,是我……我有些接受不了!”
“你,你讓我緩緩……”
我真的沒想到,事到臨頭,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做好準備!
可是我好像,越說越亂,越描越黑了。
看池琛擰眉,我趕緊道:“你看,大王,我都沒洗澡……”
“我還想穿的美美的……”
“我……”
我喘着粗氣說的話,讓池琛面色緩和了些,但依然是冰冷的面無表情。我抓着他的衣服故作可憐巴巴道:“大王,是我還沒做好準備,我……”我的話沒說話,下一秒,被他直接抄手抓起來,翻過去,“啪啪啪”的三聲,他三巴掌拍在我屁股上。
打的清脆,打的我懵了三秒。
“懲罰。”
說完後,也不管我了,就把我丟牀上了。
我怕在枕頭上,側目看他下牀的孤傲背影,就算是被趕走,也得打我一頓出出氣吶……池大獅子呢。
好在,看他進了衛生間,我鬆了口氣……翻身躺在牀上,壓下火苗。
池琛的外表我早就已經不在意了,就算是江戶川,我也喜歡。如果他一輩子是江戶川,我也願意。
……
池琛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一身的水。短髮滴下來的水,滴落在精緻的挺鼻上,現在,我終於明白池琛爲什麼都選帥哥上身了,人家有資本選,只是----
我越發覺得……
伊藤風卿是不是沒見過池琛本體。
不然,她眼瞎嗎?
但這會兒,我不敢問,怕煞風景。
我在這邊兒瞅着池琛道,“大王啊,你是怎麼找回本體的?現在又什麼時候?我這是在哪?還有,黃澤修呢?白邪呢?嗯,還有……”我一句句的說着,那邊兒池琛踩着溼漉漉的腳印走去沙發邊兒,又拿起文件夾,自己點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