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鬼上身了。
其實,我之前還怕他不上我的身,因爲,我完全有辦法對付鬼上身。
對面兒luo着上半身。他的本體如此血淋淋。應該就是一直不讓我看的原因。掛着滿身鮮血的池琛目光依舊沉穩,“自己滾出來。”
池琛在和厲鬼說話。估廳討圾。
“哈……”
我的嘴巴微微張開,發出厲鬼的聲音。
被這麼醜的鬼上身了,我也不想。
但我不想靠池琛。
我有辦法化解
且既然被鬼操控,我就借勢觀察池琛好了。此刻,我趁着鬼上身,將注意力全放在池琛心口。
我不可能開口去問池琛,他身體到底怎麼回事,因爲我不會和一個陌生人說話,而且,池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問也沒用。多說無益,不如自己觀察。
我現在。時刻提醒我自己,不要理他,不要對他心軟。
可我也清楚,越是這樣提醒。越是證明和代表了我根本沒有忘記他。
我的眼睛,我的身體,乃至我的心,都還在想他,想看他,想靠近他,心裡都還是他。 忘記需要一個過程,尤其是要忘記的這隻大王八還在我面前一直晃。
甚至,這隻王八還敢“分身”,現在,在我前頭是個血淋淋的王八,後頭也是個白襯衫的王八。
我本就無法忘懷,現在又增添了關於池琛新的記憶,真是苦惱!
池琛在猶豫什麼似得。但我對池琛下不了手。不代表這厲鬼下不了手。
在池琛擰眉中,厲鬼操控我我朝他衝了過去----
只可惜,厲鬼太菜,亦或者我的身體用着不順手。
我任由着鬼借我身體和池琛打成一團,趁機仔細觀察池琛的本體。
花環很美,襯着那張豔絕千秋的臉,不似凡人。
心口的血紅罌粟花有血珠從每一顆花心上滴落下來,看起來像是紋身的血,但又不像,因爲那是大片大片的血不斷的滲透出來。在往下看,池琛並非沒穿上衣,而是上衣被脫下來,那是類似袍子的衣服,脫了上半身還留有下半身的那種,只不過已經看不出是什麼花色,全部都是血,一身的紅。他轉過身的時候我看見了火紅罌粟花點綴的墨色及腰長黑髮。
倒怪不得是巾幗英雄了。
從頭髮這一點我可以斷定他是個古代人,而並非是清朝的辮子頭,年代是超過了清朝----
面前,池琛的袍子紛飛,可惜我看不見是什麼材質,不然可以分析一下他是哪朝代的人。
厲鬼節節退敗。
我意料之中。
因爲在很久之前,我和池琛初次對打時,我就發現了。
我的身高限制下手和腿短,同樣一招,我出招時,很可能沒打到池琛,而同樣的距離,池琛的腿和手卻可以打到我……我想,如果不是因爲,這具身體,是我的,池琛早就把這厲鬼打趴下了。亦或者,因爲我有蠱毒。
蠱毒要是起了,池琛可能就不是對手了。
大概是被打着急了,那鬼想出來,也許他想去池琛身體,因爲他拖着我的身體朝着池琛的身體跑。
但是,我已經觀察完了,他也沒有機會了。
“不玩了。”我冷冷說完後,我心中默唸鎖鬼咒。
早前說過,大家也都見過。富家子弟身上都有鎖鬼符,比如江戶川,再比如寵乾。我入了鄭家後,就在身上設下了鎖鬼符。
平日裡看不出什麼,關鍵時刻絕對頂用。
池琛是困死鬼不死不滅,但這隻可不是。
如我所料,下一秒,我身體裡這隻厲鬼發出哀嚎聲,刺耳無比,他不斷的掙扎想要逃,而我除了覺得吵,沒有絲毫影響。
心道句“自作孽不可活”後,我身上一輕,周身發出白霧。
約是那鬼被燒的魂飛魄散。
池琛站在原地,四目相對,我淡定從容的側目看向那邊兒。
那邊兒一羣鬼嚇破了膽,其實,鬼很聰明。和人一樣,欺軟怕硬。發現打不過我後,全部縮在了一角個個抱着頭一副求饒的樣子。
我扭扭脖子和手腕腳腕。
那些小嘍囉們,發出低聲的嗚咽聲,瑟縮着。
餘光瞥見池琛在捏印訣。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池琛捏印訣。
那般修長白皙的十指飛快的幻化出各種指法,應該是道傢什麼印訣,我是看不懂。不過,我本以爲池琛是要對付或者超度這些鬼,卻是看他身子變虛,回到自己身體裡,想來他能夠實體也是因爲捏了什麼印訣做了什麼法術吧!
繼而,周圍一暗,是池琛身子一轉,飛身擡手摘走了頂上的夜明珠。
夜明珠照的池琛臉色很白,他一手捏着夜明珠一手衝我伸過來……
似想要帶我上去。
我則假裝沒看見他,自己走到了旁邊兒。
那處閃着金光的所在。
果不其然,是土匪。
枯骨下,全部都是金元寶。
我抓了幾個在口袋裡,暗自記下來了這裡的地方,以後再來。那些小鬼失去了主心骨都躲在一邊兒,我也沒有趕盡殺絕。
嗯,得饒人處且饒人。
拿了元寶我準備走了,池琛繼續跟上來。
借用蠱毒的勁兒往沙上衝,還是沒問題的……當我破沙而出,到了江水底下的時候,池琛也同樣出來了。夜明珠照耀下,我看見了黃澤修!小黃皮子在水下鼻子應該是大受限制,但看見我的瞬間,四個小爪子飛快的撥着水,朝我游過來,離得近了我看它嘴裡還叼着筆,爪子裡還抓着便利貼,頓時,我有些哭笑不得,然後我抓着他直直的往上游去,並記下了這個水下小金庫……
我帶着黃澤修上岸後,池琛在不遠處擰着衣服的水。已經是大半夜了,天已經不下雨了,江岸上一片寧靜。我有些餓,打算去找吃的,卻發現自己的錢包什麼的,全部都沒了,但我還有好多金元寶。
只是這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又是大半夜……
也沒地方賣東西,更是肚子發出“咕嚕嚕”的一聲叫喚----
“跟我走。”
旁邊兒,黃澤修遞過來溼漉漉的便利貼。